陳情令聶同人小說
⑴ 《陳情令》支線同人《忘機和小思追》——第二十章 受罰,苦衷
正當藍忘機在一片遐思當中之時,忽然聽到一片嘈雜之聲,「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循聲望去,幾個門生弟子好像圍著什麼叫喊。這時,有一個門生慌慌張張的,都顧不得家規直接跑來,對藍忘機躬身一禮急切道:「含光君!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思追和金氏小公子金凌打起來了!」說完,也不等藍忘機的答言,便匆匆行了一禮後轉身小跑著往亂聲之處去了。
「金凌!你別再出劍了!」,鬢邊滲透著細密汗珠的景儀望著正在激烈打鬥的兩個人焦急的喊著。周邊陸陸續續圍觀了許多著一身白色雲紋族裝的藍氏弟子,他們雖然嘴上喊著「不要再打了」之類的話,但內心卻都多少有些想看這場對打。只見在空中上下翻飛的一個金色身影,似一道金光直接刺射出來,而另一邊白色如雲朵一般的左右飄忽的身影似乎只有招架之功,只見他靈巧的躲避金色劍影的幾番襲來,卻遲遲不見出招。底下觀戰的人群中開始逐漸焦急起來,畢竟那抹雲朵般的身影正是藍氏子弟藍思追。倏然,在思追看似龐亂無序的抵擋之劍鋒處,一道銀光猝然擊出,直接抵住了迎面而來的金色劍芒,兩把劍刃相擊,發出了刺耳的「叮當」之聲。人們登時發出了「嚯」的叫嚷歡呼聲,因為方才思追正是使出了姑蘇藍氏著名的劍招「雲開月見」。但也僅僅只是一擊,思追頓時縱身落地,他將自己的配劍回手負於身後,溫言道:「金公子,雲深不知處內不得拔劍。」但那金色身影似是充耳未聞,手中的劍氣不減,一個空中旋轉後,金色劍芒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直接向思追面門逼近。景儀大叫一聲,也拔劍欲擋,卻在這時斜刺里一柄銀色、刻有繁復雲紋紋飾的上古劍鞘已搶先一步死死抵住了金色劍鋒。金劍主人眉峰倒簇,還略顯稚嫩的臉上此刻充斥著怒氣,他試圖沖破銀色劍鞘的力道,卻發現銀色劍鞘如磐石一般擋在前面。
「劍,收回。」藍忘機冷冷的看著一臉不服氣的金劍主人金凌淡淡道。金凌發現擋住他去勢的人是含光君時先是一愣,卻未敢有任何違逆的收劍入鞘。他本來清俊的少年面龐,因怒極反倒呈現出了十足的傲慢無禮。其實細看之,他的眉眼與雲夢江氏現任宗主江澄頗有幾分神似,雖然這也並不見怪,畢竟,江澄是他的舅舅。只是,他也將江澄的跋扈和傲慢學了十足,此刻更是發揮到淋漓盡致。他很是不屑的將頭撇向了一側,並不再看在場的任何一名藍氏,亦包括一向為世人尊敬的含光君。
藍曦臣和金光瑤此刻也聞訊趕來。「方才發生了何事?」,藍曦臣和緩地問道。但眾圍觀門生弟子都只是直接看到二人打鬥,卻未有人知曉前因,故沒有一人答話。「澤蕪君,是…。」景儀此刻剛要站出答言。思追卻直接施禮緩聲道:「澤蕪君,是我先前對金公子有失禮之處,造成了誤會。思追請求責罰!」言畢,思追還特意用身體擋住了眾人剛剛看向景儀的視線。「阿凌,到底怎麼回事?」斂芳尊金光瑤此時也有些疑惑的問道。金凌仍是十分的不服,他抿了抿嘴,方要回答,卻發現自己無法張口。他一邊」嗚嗚」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而另一邊思追身後的景儀也發出了相同的聲音。在眾人不明就裡的目光下,思追再次躬身一禮朗聲道:「澤蕪君、含光君、斂芳尊,是我對金公子和景儀施了『禁言術』,此事起因是景儀來向金公子送行,而我來找景儀,於是和金公子產生了一些誤會。是我失禮在先,與金公子和景儀無關。施『禁言術』是為了防止景儀替我求情而於金公子不公。」
金光瑤本欲責問,卻未料思追一力承擔了所有問題。他怔了怔,思索了一番,將表情再次調整到彬彬有禮的樣子,轉身對藍曦臣溫和道:「二哥,金凌我自會帶回去和江宗主一並嚴加管教,至於藍氏弟子…,還請二哥和含光君秉公處理了。」說完,他恭敬的對藍曦臣和在一旁始終未發一言的藍忘機行了禮,遂帶著仍然不能說話的金凌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
因先前藍忘機在萬象鎮藍府施了禁術「血陰咒」,而思追又與金凌在雲深不知處發生了打鬥。故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分別經受戒尺丈背40棍和20棍的責罰。思追知道藍忘機後背曾有戒鞭的舊傷,再加受了血蝠的攻擊體內還有輕微的餘毒,因此他十分的擔心。他將此番擔憂如數和藍曦臣說出,請求丈他40棍,以此替換藍忘機的丈責數目。「忘機,思追告訴我你體內還有血蝠的餘毒,丈責40棍恐難支撐,他願替你…」,未等藍曦臣說完,藍忘機已一撩淡藍獵裝外衫雙膝跪在掌罰弟子身側,他眸光深深的目視著前方,疏漠的聲音淡然道:「兄長,無妨。只是,思追確是曾險些被『怨骨』侵蝕靈識,此時靈力尚待恢復。丈責數目請兄長酌情從輕。」,藍曦臣十分了解弟弟的性格,見他如此說,也不再相詢,而是朗聲對掌罰弟子道:「含光君,丈責40棍。藍思追,念及有傷未愈,酌情從輕,丈責10棍。」,頓了頓,輕嘆口氣道:「開始吧。」
圍觀的門生弟子們此時都在一旁小聲怯怯私語道:「就算一直被含光君親自撫養又怎麼樣?這次不是還要一起挨罰?」,「就是!我聽師兄說,他曾經還看到過含光君挨戒鞭呢,據說…」,說這句的門生趕緊看看周圍,判斷沒有人在關注他,方再次降低聲音道:「據說是為了那個什麼夷陵老祖!」,仍然在「禁言術」中的景儀不能出言相擊,他擠到那兩個門生身側推搡開他們,兩人見是他都未敢再議論,紛紛默然,但景儀仍是對他們投去了狠狠的眼光。那眼神如兩道利劍一般飛射而去,嚇得兩名門生趕忙躲開到遠處。
戒尺打在藍忘機和思追兩人身上發出「嘭嘭」的沉悶響聲。兩人全都未發一語,只是思追總是忍不住看向身側的藍忘機,那雙時刻滿含笑意的眼睛此刻滿含憂慮。藍忘機餘光處看到思追的眼神,於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思追的雙膝,用只有他倆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輕言道:「不必擔心。我無事。」
傍晚,藍忘機為思追背上塗抹消腫葯膏。雖然思追一直認為自己受罰並不嚴重,但藍忘機執意要為其治傷。「含光君?」,思追有些事藏於心中,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問出。藍忘機漫不經心道:「何事?」。思追忽然站起身,對他躬身一禮恭謹道:「今日之事,真的不關…不關景儀的事。是金凌對您…對您,有所…有所誤會。景儀又…」,藍忘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將葯膏放置一旁,負手站立到窗前仰望雲深不知處的夜空。他聲音極磁中透著一絲暖意,緩緩道:「今日是你替景儀受的罰」,這並不是一句疑問,而是肯定的表述。但思追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言道:「不是。景儀今日並未出手。」,頓了頓,他猛然用真摯的眸光注視著藍忘機極淺的眸色道:「夷陵老祖,是您曾經提到的那位故人,您的知己,對嗎!」,「是」,藍忘機睫毛微顫,但聲音中卻聽不出分毫。
思追未想到藍忘機會如此從容的承認了這個問題。這份從容反而使思追心中許多的疑慮更為強烈。他不解道:「可他是姦邪之人,您為何?」,藍忘機此刻眸光閃爍,他的側臉在夜色籠罩下顯得黯然而神傷,他語氣平和道:「思追,何為姦邪?」,思追似乎並未想過這個問題。猛然間被問住,略想了想,恭謹道:「使用邪術之人便是姦邪。夷陵老祖練就了『陰虎符』,還可吹笛馭屍,那都是邪術。」聞此,藍忘機回眸看了他片刻,方又再次負手仰望天空,語聲沉沉道:「我此前也使用了『血陰咒』,這也是邪術,我可也是姦邪?」。思追忽然心中一滯,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某種疏忽。不待他有所答言,藍忘機繼續幽幽道:「即使是』邪術『,如若用於救人,也可變為正道;而』正道『,如若害人,亦可成為』邪術『。法術本身沒有姦邪之分,真正區分姦邪的,從來都是人心。」
此番話將思追說的一時無言。他抿了抿嘴,囁嚅了半晌,方再言道:「 可世人…世人都說他,說他用邪術害了人…」,說到最後思追的聲音愈來愈小,而偷眼瞄去,他看到藍忘機似乎不再只是和他說話,而更像是自言自語道:「世人都說嗎?…但我,信他!」。緊接著,藍忘機彷彿如夢方醒般,他復又沉聲道:「就如你相信景儀一般。」思追躬身往前又走了半步,想了想,還是下定決心追問道:「那夷陵老祖為何不再修劍術,改修…改修…奸…它途?」在思追的心中,不修劍術總歸是有些脫離名門正派、世家子弟的道路的,這一點他還是頗為不解。藍忘機只覺心中有隱隱鈍痛,他極淺的眸色中倒映著一張玩世不恭、笑意盈盈的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仰頭,站在旁側的思追驚訝的發現,好像有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緩緩倒流回藍忘機的眼眸中。就在思追以為不會聽到答案時,藍忘機摘下腰間的那枚銀鈴,他柔和的注視銀鈴的鏤空紋飾,輕輕的溫言道:「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雖然,這也是我一直都想問他的…。」
景儀本到訪客齋尋金凌准備向他為之前那次譏諷而牽扯到他的身世和已故母親而道歉。卻聽聞金氏門生說隨斂芳尊到寒室去了。景儀便又尋到藍曦臣的寒室。
卻遙遙的就看到一身金色的身影趴伏在門口似乎在偷聽什麼。待走到近前,方看清正是金凌,他此刻眉眼都因不知明的原因猙獰的扭曲成了一團,手中緊緊抓著佩劍歲華,手上的骨節因用力過猛而咯咯作響,甚至劍身都發出了「格楞格楞」的響聲。景儀有些莫名的緊張,他輕輕推了推金凌,遲疑的問道:「金凌,你…你怎麼了?」金凌依然很是投入的嘗試去聽屋內的聲音,時不時的咬牙切齒道:「含光君!什麼名門雅士?居然還在為夷陵老祖辯解?!使用邪術,還說不是姦邪?!」
景儀見他出言對藍忘機不敬,登時變了臉色。他猛然搡了金凌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院落中央斥聲道:「金凌!你竟敢對含光君不敬?!」金凌本就在怒極,見是一向和他頗為不友好的景儀,也立刻毫不示弱的回道:「那又怎樣?!你們的含光君可以認邪為友!我為何不可對他不敬?」就在金凌轉過身的瞬間,景儀忽然看到他腰間有一枚極其眼熟的銀鈴,頓時有一絲不可思議的記憶在電光石火間重合,他顧不得金凌的傲然答言。而是欺身近前,一把拽住那枚銀鈴,只見銀鈴上鏤刻著九瓣睡蓮紋飾,復古精美,那墜飾流蘇是罕見的黑紅色。景儀頓感語塞,他顫抖的聲音問道:「這是什麼?!」與此同時,他的右臉已經挨了響亮的一耳光。金凌大喝一聲道:「你居然敢動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說話間,歲華已出鞘,景儀卻只本能的閃躲,而全然忘了回擊。他口中喃喃道:「怎麼會是江氏的飾物?!」
「景儀!小心!」此時思追倏然出現,只須臾間思追便不得不出劍擋在景儀的身前與金凌打成一片。他並不知發生了什麼,卻見金凌那柄歲華已橫掃過來,劍鋒已略過景儀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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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 《陳情令》支線同人《忘機和小思追》——第八章 無錯,信你
因為夜間受夢魘困擾,第二日思追的氣色便略顯氣血不足。在學堂大門處,景儀頗為關切的問道:「思追,你的臉色為何這樣差?是不是病了?」,思追揉了揉太陽穴,強打精神道:「沒事的,景儀,你別擔心。只是昨夜睡的不太好。含光君已經為我撫琴靜心過了。」看著景儀仍是一臉憂色,他不得不擠出一個微笑道:「好了,快走吧,早課要遲了。」
正待兩人准備走入學堂時,忽聽身後有個傲慢的聲音正在報怨:「真是的!好不容易離開了蓮花塢,脫離了我舅舅,結果小叔叔非要帶我來這個什麼雲深不知處,還非要讓我上他們家的學堂,我最討厭姑蘇藍氏的古板了!」只見金凌著一身金色耀眼的獵裝,服飾上用金線綉著蘭陵金氏的金星雪浪牡丹家徽,額中一點硃砂,手持佩劍歲華,趾高氣揚的大步朝學堂大門走來。身後跟著的一名隨侍門生則低眉順目、大氣都不敢出的手捧一應學堂文具。
看到金凌的這副模樣,景儀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的擋住了金凌的去路,很不客氣道:「誰也沒請你來啊?!我們姑蘇藍氏古板,你覺得哪兒奔放你去哪兒啊?!」金凌本只是隨便的一抱怨,卻不想招來了這樣一番譏諷,本來准備回嘴,忽然發現是昨日讓他不得疾行之人,立刻道:「原來是你?」,景儀也不含糊,直接道:「是我!你想怎麼樣?!」,金凌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緊接著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景儀,傲慢道:「本公子不想怎麼樣,就是奉勸你一句:『好…那個什麼不擋道』」,金凌將「那個什麼」拖長了音,邪魅的又瞄了一眼景儀,遂哈哈大笑起來。「你…」景儀奈何姑蘇藍氏的家教,根本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打嘴仗,氣得在原地發抖。
「金公子,」思追走上前去和金凌執了見面禮,金凌只是對他禮節性的點了下頭,正准備走去學堂,卻不想思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溫和的繼續道:「金公子,請注意言辭!煩請你為剛才的話向景儀道歉!」這幾句話被他說的不卑不亢,卻是自有一股氣場在,讓人不敢反駁。金凌自知理虧,可自小到大,他得蘭陵金氏和雲夢江氏兩大家族的共同寵愛,早已是一小霸王,從不知「道歉」為何,他只是微有愣怔,遂強詞道:「我是不可能向人道歉的!我寧願抄幾遍你們家家規,我也從不予人道歉!哼!」,未成想,思追也並未讓步道:「那便請金公子到掌罰弟子即我師兄藍清恆處領藍氏家規副本一套,罰抄家規五遍。」金凌此時瞪圓了眼睛,可看著面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他居然有些服氣起來,但面子上到底不能示弱仍氣鼓鼓道了一句:「在你們姑蘇藍氏的地盤,本公子就給你們個面子!」說罷,回身將隨侍門生手中的功課文具奪過抱在懷里,忿忿的進門去了。
雖然是姑蘇藍氏的家學學堂,但因經常會有其他世家子弟前來求學,所以眾人對時常會出現陌生的其他家族子弟也不覺稀奇,故看見一身金燦燦的金凌端坐於學堂時眾人也沒有任何議論。教課先生正是姑蘇藍氏德高望重的藍啟仁。他此刻正讓各門生弟子自行閱覽有關幾大家族圍剿夷陵亂葬崗的記載卷軸,忽然餘光一瞟,看到坐在景儀後方的金凌正把玩前者抹額臘敏喚垂落於腦後的絲帶玩兒的不亦樂乎,藍啟仁一邊捋了下自己的胡須,一邊有意識地清了清嗓子以示提醒。不料,金凌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手一抖,直接將藍景儀的抹額絲帶拽鬆了。景儀只覺額中忽然一片微涼感,伸手下意識的一摸,那條本已鬆弛的抹額便直接滑落到地上,還未等他做出反應,金凌已輪凱將抹額一把搶了過去。這時,景儀已經拿滲滿臉漲的通紅,他回身羞憤的怒視著金凌小聲咬牙切齒道:「快把抹額還給我!」金凌將抹額拿在手裡,淡藍色的絲帶上綴綉著亮銀色的卷雲紋,他沖景儀辦著鬼臉,也小聲道:「就不給!就不給!」
坐在旁邊的思追眼見兩人極有可能引起騷亂,雖然藍啟仁目前還並未對此有所關注,但照此下去,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你們對此次圍剿事件有何不解之處嗎?」藍啟仁的聲音幽幽傳來,底下眾人都微微搖頭,對於此次圍剿早已像射日之徵一樣蓋棺定論,只不過作為世家子弟門生,就如像了解各大家族家徽是何、家族來歷等問題一般做簡單了解即可。「先生,弟子思追有不解。」思追朗聲道。藍啟仁微有一怔,惶惑不解但又眼神極為銳利的注視著思追威嚴道:「何事不解?」,思追起身先恭敬的躬身施了一禮,聲音恭謹但並不謙卑的繼續道:「此次圍剿的對象是夷陵老祖和溫氏餘孽。但弟子不解在:那些當年在亂葬崗遺留下來的溫氏,更多的是溫氏家僕或是旁支末系,他們甚至有的都不是玄門中人,這樣難道也算是餘孽,豈不無辜?」
「放肆!」藍啟仁倏然一聲怒喝,許多昏昏欲睡的弟子門生被嚇得一個激靈。藍啟仁微喘口氣道:「我先且不論那些遺留的溫氏族人算不算餘孽,我只問你夷陵老祖是何人?」還不待思追有所回答,金凌便嚷嚷道:「夷陵老祖是大奸大惡,邪門歪道之人!」,藍啟仁雖不滿的瞪了金凌一眼,但並未多言,而是繼續道:「思追,姑蘇藍氏家規對於姦邪之人是怎麼說的?」,思追道:「不可結交姦邪!」,「既然不可結交姦邪,那麼,那些亂葬崗的溫氏一族不但與夷陵老祖魏無羨結交,還多年為他馬首是瞻!我再問你,如此,他們還算不算得無辜?!」藍啟仁的聲音已經被氣到微微顫抖,而金凌則在聽到「魏無羨」的名字時手裡緊緊攥著景儀的抹額,那樣子似乎要直接將抹額攥為齏粉。
「但據弟子所聞,當時那些人中還有老弱婦孺,敢問先生,稚子幼童也不無辜嗎?!」思追將此番話語說的擲地有聲,卻又不減往日溫潤,這一派柔中帶剛令在座所有人一片嘩然。藍啟仁則覺腦海中電光石火間彷彿有兩個身影重合了,他只覺胸口滯悶,頭痛欲裂,微閉了閉眼,剛要緩緩開言,卻聽有拔劍之聲,是金凌已經倏地站起,劍已拔出一半,他鼻翼闔動,呼吸急促,大聲斥問道:「藍思追!你可是要為夷陵老祖魏無羨和那些溫氏餘孽辯駁?!」,景儀此時已一個箭步沖上去擋在了思追前面,其他門生弟子也都紛紛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愣在原地不敢擅動。
「金公子,我並不是要為何人辯駁。這只是我心中的不解。」思追那雙溫潤且略帶笑意的笑眼此刻透著異常正直的光芒,他的聲音始終堅定且清朗,令怒不可遏的金凌也逐漸平靜下來,抽出一半的歲華也被緩緩插入。藍啟仁只覺氣血翻湧,他勉力支撐著仍是威嚴喝道:「夠了!」,隨即繼續道:「藍思追今日對圍剿夷陵亂葬崗一事有諸多非議,還妄圖為溫氏餘孽翻案,且不知悔改,雖念及初犯,但仍要重罰,去領20戒條丈手,另抄100遍藍氏家規以示警誡!」,思追雖眉間微蹙,但仍是恭敬道:「是。」,「先生!這罰的也太重了!況且他又沒說錯!」景儀忽然沖口而出。藍啟仁此時對他露出一個死亡般的凝視道:「藍景儀,同罰!金凌,擅在學堂拔劍,丈手10戒條!」金凌剛要嚷,卻忽然發現雙唇如被粘住了一般無法打開,他焦急的頓足嗚嗚,其他姑蘇藍氏弟子悄聲笑著道:「金公子,你這是被藍老先生施了我家特有的『禁言術』了。」
每日晚課結束,景儀都會將思追送至靜室院門口後方回弟子閣。今日倆人掌心都挨了20戒條,兩雙手均是紅腫的。景儀持劍的時候總是來回換著拿,他雖不說卻是被疼的眉眼都扭曲了。而思追也不比他好,只是性格更為內斂,面上仍然溫潤含笑。「好了,快進去吧,還有100遍家規等著咱們呢。」景儀有些鬱郁的道。思追小心捧起景儀的手,頗有些心疼道:「景儀,今日是我連累了你。其實你不必…」,「哎呀,有什麼連累不連累?!你說的本來就不錯!再說了,只要是你說的,我便信!」景儀嘻嘻哈哈的說著,但還沒保持住多長時間,就又呲牙咧嘴的呲著涼氣。思追知是他肯定手又疼了,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堅定而鄭重的道了聲:「謝謝!」
推開靜室大門,思追本以為藍忘機仍夜獵未歸,卻見他一襲白衣正襟而坐於案幾後幽幽然的喝著茶看著書。聽到房門響動也未有言語,思追也不慌,將門掩好遂恭恭敬敬躬身一禮道:「我回來了,含光君。」藍忘機則只是淡淡「嗯」一聲。思追走到里間自己的書案前,卻赫然發現有兩罐消腫葯膏,他猛的看向藍忘機驚訝道:「含光君,今日我被罰之事你是知道的?」,藍忘機淺色的眸子中看不出變化,他只是仍然淡淡的道:「嗯,知道。」,思追拿起葯膏凝視著似乎陷入了沉思,遂輕嘆了口氣,然後便坐到書案後開始抄錄藍氏家規。當抄到「不可結交姦邪」時,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含光君」,「何事?」藍忘機幽幽答道,「思追雖然今日領罰,可還是內心不解。」思追的聲音透著些許的無奈和不甘,藍忘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等他說下去。
「先生說夷陵溫氏結交姦邪夷陵老祖,還為他馬首是瞻,可他們除了溫情和溫寧姐弟之外,其他人什麼都沒做,況且如果當真要論餘孽,稚子幼童又有何錯?難道就因為他們姓『溫』嗎?」頓了一下,思追繼續道:「而在我們這些名門正派中,不也是有叛逃宵小之人嗎?他們難道就不是姦邪嗎?不該被剿滅嗎?思追不解今日錯在哪裡?」。最後一句,思追的聲音明顯已略帶哽咽。正在他心緒不平、波瀾起伏不定時,只聽外閣的藍忘機溫言道:「你並未有錯。」,此時藍忘機抬起他淺色的眸子深深地且極為鄭重的凝望了思追一眼,隨即復又俯下頭淡然道:「按本心去做,便好」。「含光君,你是說要順應自己的內心去為人做事?」思追頗有些感動的問道,藍忘機依然淡然道:「嗯。」但是聲音里卻透出了幾許堅毅之感。
「只是連累景儀今日與我一同受了罰」,思追則又有些鬱郁,「你並未連累於他」藍忘機忽然溫言道。「為何?」思追頗為不解,藍忘機似乎在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笑,遂悠然道:「因他信你」。「那又為何會信我?」思追仍是一臉迷惑,正待聽到答案,忽然亥時到的鍾聲響起,藍忘機便沒有繼續回答,而是淡淡道:「亥時已到,該休息了。明日將一罐葯膏拿去給景儀吧。」說完,便自去准備安寢。思追則恭敬的回道:「是,多謝含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