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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小說大全

發布時間: 2022-04-13 14:22:23

『壹』 秘書嬌妻小說by石秀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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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嬌妻的作者是石秀。情場小女人,雖不夠嬌媚,卻多了勾人的青澀;

情場的老手,雖不擅哄人,卻多了一股男人味!

『貳』 水滸傳石秀外貌原文

《水滸傳》石秀外貌原文:

那人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藍靛般一身花綉,兩眉入鬢,張保等人搶了,危急中被石秀所救,二人結為異姓兄弟,楊雄年長為兄石秀為弟。

石秀簡介:

石秀 ,中國古典小說《水滸傳》中的人物。

江南人氏,自幼父母雙亡,流落薊州賣柴度日,有一身好武藝,又愛打抱不平,外號「拚命三郎」。在薊州街頭因打抱不平與楊雄結拜為兄弟。

三打祝家莊,石秀故意讓孫立捉住,混入庄內作了內應。盧俊義被困大名府即將殺頭,石秀一人跳樓劫法場,救了盧俊義的性命。因為不認識城中的道路,被梁中書所拿,與盧俊義一同被打入死牢。

梁山人馬攻打大名府後救出石秀、盧俊義。石秀做了梁山第八名步軍頭領,與楊雄駐守西山一帶,梁山好漢排座次時第三十三位。在征討方臘時與史進、楊春等六人在昱嶺關被方臘帳下大將龐萬春射殺,死後追封「忠武郎」。

他的英勇事跡《智殺裴如海》、《大鬧翠屏山》、《探祝家莊》等通過評書、戲曲等方式在民間廣為流傳。

(2)石秀小說大全擴展閱讀

人物出身:

石秀是施耐庵所作古典名著《水滸傳》中的重要人物。石秀原籍為金陵建康府,專好打抱不平,江湖人稱「拚命三郎」。後隨叔父到北地倒賣羊馬,不巧叔父中途病死而生意虧本,便流落到薊州,靠打柴為生。

路見不平:

一次偶然的機會石秀結識了楊雄,當時楊雄被踢殺羊張保和兩個小混混逼住,「動揮不得」,幸虧石秀出手把張保一夥全打倒了。

『叄』 硬派老公輕一點小說by石秀全文閱讀txt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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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派老公輕一點的作者是石秀。八歲那年,裴傑眼中的白夢菲是個十足十的小美人;
大學畢業時,小美人成了眾人追求的大美人,
他卻不客氣地將人拐去開了房間,連哄帶騙地,
把她給生吃活剝了一夜,而後還佔了便宜地娶回家了。
他們出身豪門,身分尊貴,他是少爺,她是小姐,

『肆』 石秀的小說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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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水滸傳石秀的故事情節

石秀是施耐庵所作古典名著《水滸傳》中的重要人物,石秀原本是金陵建康府人氏,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石秀被自己的叔父收養。後來又跟隨他的叔父到北地倒賣羊馬,輾轉北方,不幸的是他的叔父在中途病死,於是石秀就此流落到薊州,買柴為生。

石秀有一身好武藝,個性愛憎分明,最是愛好打抱不平,他與自己的義兄楊雄便是如此認識。因為石秀這么一個特徵,江湖人送外號「拚命三郎」。

石秀一次在薊州賣柴火的時候,正好遇見決刑歸來的楊雄被一群無賴包圍。這些潑皮受張保指使,要將楊雄身上的掛紅奪了,給他一個難看。盡管楊雄個人武力出眾,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在潑皮的包圍下很難施展,因此格外狼狽。

石秀見此,當即便把擔上的柴火放下,過去解救了楊雄的難處。此事過後,楊雄認為石秀與自己意氣相投,很是有緣,於是兩人便在酒店中結拜為異姓兄弟,楊雄還將石秀請去了他的家中。後來因為石秀撞破了楊雄妻子與和尚裴秀玉的姦情,兩人殺掉潘巧雲等人,最後在時遷的勸說下上了梁山。

三人往梁山而去的時候,途徑祝家莊,時遷因為偷了祝家店裡報曉公雞,被祝家莊人抓了。楊雄 因為認識李家莊李應的管家杜興,於是通過杜興向李應請求幫助。李應答應了救出時遷,後李應被祝家所傷。石秀於是梁山向宋江求助,在石秀冒險潛伏進鍾離老人那裡探明了盤陀路的機關後,梁山軍一舉突破難關。

石秀在三打祝家莊之時,展現了強橫的情報能力,在攻打祝家莊方面立下大功,也因此在梁山站穩了腳跟。盧俊義被困大名府即將殺頭,石秀一人跳樓劫法場,救了盧俊義的性命。此後石秀做了梁山第八名步軍頭領,與楊雄駐守西山一帶,梁山好漢排座次時第三十三位。

接受朝廷招安後,石秀仍然跟隨宋江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戰功。遠征方臘之時,石秀在昱嶺關被亂箭射死,死後被朝廷追封為「忠武郎」。

(5)石秀小說大全擴展閱讀

石秀 ,中國古典小說《水滸傳》中的人物。

江南人氏,自幼父母雙亡,流落薊州賣柴度日,有一身好武藝,又愛打抱不平,外號「拚命三郎」。在薊州街頭因打抱不平與楊雄結拜為兄弟。

三打祝家莊,石秀故意讓孫立捉住,混入庄內作了內應。盧俊義被困大名府即將殺頭,石秀一人跳樓劫法場,救了盧俊義的性命。因為不認識城中的道路,被梁中書所拿,與盧俊義一同被打入死牢。梁山人馬攻打大名府後救出石秀、盧俊義。

石秀做了梁山第八名步軍頭領,與楊雄駐守西山一帶,梁山好漢排座次時第三十三位。在征討方臘時與史進、楊春等六人在昱嶺關被方臘帳下大將龐萬春射殺,死後追封「忠武郎」。他的英勇事跡《智殺裴如海》、《大鬧翠屏山》、《探祝家莊》等通過評書、戲曲等方式在民間廣為流傳。

『陸』 冷男的獨寵by石秀全本txt在線小說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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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男的獨寵的作者是石秀。雖然是被逼婚,但他要求不高,不過就想找個能煮飯洗衣、

料理家務、暖床陪睡的女人。結果葉雨橙卻什麼都做不好,

讓他三年來又氣又惱又拿她沒辦法。

『柒』 求水滸傳中關於石秀的主要事跡~謝謝

一、認識戴宗

石秀的出手驚動正好路過的戴宗、楊林。戴宗看石秀的功夫不錯,有意接納,試圖為梁山招募石秀。於是戴、楊兩人就拉石秀到酒館里喝兩杯。石秀知道了對方身份是梁山好漢戴宗、楊林。但是石秀婉拒了戴宗的請求,不過也為將來石秀上樑山打下了伏筆。

二、結拜楊雄

石秀幫了楊雄後,楊雄十分感激,有心結交,找到石秀,表達謝意。石秀知道楊雄的身份,於是就報出自己的家世,並說我這個人路見不平,就要捨命相助,所以人稱拚命三郎。楊雄看石秀一表人才,又武藝高強、為人仗義,於是就建議結拜為兄弟。石秀欣然同意,遂與楊雄結為義兄弟。

與楊雄結交後,楊雄的老丈人潘公有家肉鋪,而石秀祖上正好是干這一行的,於是潘公就讓石秀來當這個肉鋪的經理,石秀也就住在了楊雄家。

三、三打祝家莊

石秀三人投奔梁山時,途徑祝家莊,這個時遷賊心不改,偷了人家店裡報曉的公雞吃了,結果時遷被抓。

石秀,楊雄逃出後遇見杜興,楊雄有恩於杜興,於是杜興向主人李應求情救時遷,李應爽快答應了,但祝家莊不肯放人,反而射傷李應,石秀於是上樑山求助於宋江,於是宋江決定攻打祝家莊。

祝家莊道路難走,於是宋江派石秀楊林探路,石秀不僅成功地從鍾離老人那裡探明了盤陀路的機關,而且還幫助陷入迷宮的宋江突圍。顯示了超強的情報工作能力。

不久石秀又假敗、甘願被卧底的孫立俘虜到祝家莊當內應,石秀為打破祝家莊立下了大功,從而也在梁山站穩了腳跟。

(7)石秀小說大全擴展閱讀:

石秀 ,中國古典小說《水滸傳》中的人物。

江南人氏,自幼父母雙亡,流落薊州賣柴度日,有一身好武藝,又愛打抱不平,外號「拚命三郎」。在薊州街頭因打抱不平與楊雄結拜為兄弟。

三打祝家莊,石秀故意讓孫立捉住,混入庄內作了內應。盧俊義被困大名府即將殺頭,石秀一人跳樓劫法場,救了盧俊義的性命。因為不認識城中的道路,被梁中書所拿,與盧俊義一同被打入死牢。梁山人馬攻打大名府後救出石秀、盧俊義。

石秀做了梁山第八名步軍頭領,與楊雄駐守西山一帶,梁山好漢排座次時第三十三位。在征討方臘時與史進、楊春等六人在昱嶺關被方臘帳下大將龐萬春射殺,死後追封「忠武郎」。他的英勇事跡《智殺裴如海》、《大鬧翠屏山》、《探祝家莊》等通過評書、戲曲等方式在民間廣為流傳。

『捌』 誰能幫我找一下施蟄存《石秀》的原文

石秀

一卻說石秀這一晚在楊雄家裡歇宿了,兀自的翻來復去睡不著。隔著青花布帳眼睜睜的看著床面前小桌子上的一盞燃著獨股燈芯的矮燈檠,微小的火焰在距離不到五尺的靠房門的板壁上直是亂晃。石秀的心情,也正如這個微小的火焰一般的在搖搖不定了。其實,與其說石秀的心情是和這樣的一個新朋友家裡的燈檠上的火焰一樣地晃動,倒不如說它是被這樣的火焰所誘惑著,率領著的,更為恰當。因為上床之後的石秀起先是感覺到了一陣白晝的動武,交際,談話,所構合成的疲倦,如果那時就閉上眼納頭管自睡覺,他是無疑地立即會得呼呼的睡個大的。叵耐石秀是個從來就沒有在陌生人家歇過夜的人,況且自己在小客店裡每夜躺的是土炕,硬而且冷,哪有楊雄家這樣的軟綿綿的鋪陳,所以石秀在這轉換環境的第一夜,就覺得一時不容易入睡了。

躺在床上留心看著這個好像很神秘的晃動著的火焰,石秀心裡便不禁給勾引起一大片不盡的思潮了。當時的石秀,一點不誇張地說,雖則沒有睡熟,也昏昏然的好像自己是已經入了夢境一般了。他回想起每天挑了柴擔在薊州城裡做賣買的生涯,更回想起七年前隨同了叔父路遠迢迢的從金陵建康府家鄉來此販買牛羊牲口的情形,叔父怎樣死在客店裡,自己又怎樣的給牛販子串通了小潑皮做下了圈套,哄騙得自己折蝕完了本錢,回去不得。自己想想自己的生世,真是困厄險之至。便是今天的事情,當初是只為了路見不平,按捺不下一股義俠之氣。遂爾幫袒了楊節級,把張保這廝教訓了一頓拳腳,卻不想和楊節級結成了異姓兄弟,從此住到他家裡來;更不想中間又認識了梁山水泊里天下聞名的人物,算算這一日里的遭際,又簡直有些疑真疑幻起來。

猛可地,石秀又想起了神行太保遞給他的十兩紋銀。伸手向橫在腳邊的錢袋裡一摸,兀不是冷冰冰的一錠雪白花銀嗎?借著隔了一重青花布帳的微弱的燈光,石秀把玩著這個寒光逼眼、寶氣射人的銀錠,不覺得心中一動,我石秀手頭竟有三五年沒拿到這樣沉重的整塊銀子了。當那神行太保遞給我銀錠的時候,一氣的誇說著梁山泊里怎樣的人才眾多,怎樣的講義氣,怎樣的論秤分金銀,換套穿衣服,自己想想正在無路投奔的當兒,正可托他們去說項說項,投奔入伙,要不是楊節級哥哥撞入店中來,這時候恐怕早已和他們一路兒向梁山泊去了,這樣想著的石秀,頗有些後悔和楊雄結識這回事了。想想現在雖則住在楊雄家裡,聽潘公的口氣,很想要我幫他開設一爿肉鋪子,這雖然比在薊州城中挑柴擔要強的多,可終究也不是大丈夫出頭之所。於是,這個年輕的武士石秀不由的幻想著那些在梁山水泊里等待著他的一切名譽,富有,和英雄的事業。「哎!今番是錯走了道兒了也。」石秀瞪視著帳頂,輕聲地對自己說著這樣後悔的話。

可是,正如他的脾氣的急躁一樣,他的思想真也變換得忒快。好似學習了某種新的學問似的,石秀忽然又悟到了一個主意:啐!那戴宗楊林這兩個東西,簡直的說得天花亂墜,想騙我石秀入伙,幫同他們去干打家劫舍的不義的勾當。須知我石秀雖則貧賤,也有著清清白白的祖宗家世,難道一時竟熬不住這一點點的苦楚,自願上山入伙,給祖宗丟臉不成。他們所說朝廷招安等話,全是胡說,誰個不知道現今各處各城張掛著榜文圖像,捉拿那個山東及時雨宋江,難道朝廷還會得招安他們給他們官兒做么?我石秀怎地一時糊塗,險些兒鑽進了圈套,將來犯了殺頭開腔之苦還沒什麼打緊,倒是還蒙了一個強盜的名聲可不是什麼香的。哎!哎!看來我石秀大概是窮昏了,免不得要見財起意,這可是真丟臉了。罷了,別希罕這個撈什子了。倒還不如先開起肉鋪子來,積蓄幾個盤纏,回家鄉去謀個出頭的日子罷。這樣想著的石秀,隨手禿的一聲,將那個銀錠拋在床角邊去了。

思緒暫時沉靜了下去之後,漸漸地又集中到楊雄身上。這時,在坦白的、純粹的石秀的心上,追摹著他所得到了楊雄的印象了。那個黃面孔,細長眉毛,兩只胳膊上刺滿了青龍花紋的楊雄的形貌,是他在沒有和楊雄相識之前就早已認熟了的,他這時所追想的是日間的楊雄的談吐和對待他的儀態,「到底是一個爽直慷慨的英雄啊!」思索了一番之後,用著英雄惜英雄的情意,石秀得到了這樣的結案。但是,忽地又靈光一閃,年輕的石秀眼前又浮上一個靚艷的人形來,這是楊雄的妻小潘巧雲了。不知怎地,石秀腦筋里分明記得剛才被楊雄叫出堂前來見禮的時候的她的一副裊裊婷婷的姿態,一襲回字縷空細花的杏黃綢衫,輕輕地束著一副綉花如意翠綠抹地絲絛,斜領不掩,香肩微,隱隱的窺得見當胸一片乳白的肌膚,映照著對面楊雄穿著的一件又寬又大的玄色直裰,越發嬌滴滴地顯出紅白。先前,當她未曾打起布簾兒出來的時候,石秀就聽見了一聲永遠也忘不了她的嬌脆的「大哥,你有甚叔叔?」石秀正在詫異這聲音恁地軟又恁地婉轉,她卻已經點動著花簇簇的鞋兒走了出來。直害得石秀慌了手腳,迎上前去,正眼兒不敢瞧一下,行禮不迭。卻又吃她伸出五指尖尖的左手來對他眼前一擺,如像一匹獻媚的百靈鳥似的說著:「奴家年輕,哪敢受此大禮。」石秀分明記得,那個時候,真是窘亂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是從來沒有和這樣的美婦人面交話過,要不是楊雄接下話去,救了急,真個不知要顯出怎樣的村蠢相來呢。想著這樣的情形,雖然是在幽暗的帳子里,石秀也自覺得臉上一陣的臊熱起來,心頭也不知怎的像有小鹿兒在內亂撞了。想想自己年紀又輕,又練就得一副好身手,臉蛋兒又生得不算不俊俏,卻是這樣披風帶雪的流落在這個舉目無親的薊州城裡干那低微的買柴勾當,生活上的苦難已是今日不保明日,哪裡還能夠容許他有如戀愛之類的妄想;而楊雄呢,雖說他是個慷爽的英雄,可是也未必便有什麼了不得的處所,卻是在這個薊州城裡,便要算到數一數二的人物,而且尤其要叫人短氣的,卻是如他這樣的一尊黃皮胖大漢,卻摟著恁地一個國色天香的賽西施在家裡,正是天下最不平的事情。那石秀愈想愈悶,不覺的莽莽蒼蒼地嘆了一口浩氣。

這時,石秀眼前忽覺的一暗,不禁吃了一嚇,手扶著頭,疑心自己想偏了心,故而昏暈了。但自己委實好端端地沒有病,意識仍然很清楚,回頭向帳外一望,不期噗哧一笑,原來燈盞里的燈芯短了,光焰遂往下一沉。石秀便撩起帳子,探身出來剔著燈芯。忽聽得房門外悉悉率率的起著一陣輕微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外面行動。石秀不覺停住了剔燈芯的那隻手,扶在床邊的小桌子上,側耳頃聽,卻再也聽不出什麼來。石秀心下思忖,想是楊雄他們夫婦還未睡覺,正在外面拿什麼東西進房去呢。當下那年少熱情的石秀,正如一個擅長著透視術的魔法師,穿過了閂閉著的房門,看出了外面秉著鳳脛燈檠的穿著晚妝的潘巧雲,正在跋著紫絹的拖鞋翻身閃進裡面去,而且連她當跨過門的時候,因為拖鞋卸落在地上,回身將那隻沒有穿襪子的光致的腳去勾取拖鞋的那個特殊的嬌艷的動作,也給他看見了。是的,這樣素潔的,輪廓很圓渾的,肥而不胖的向後伸著的美腳,這樣的一種身子向著前方,左手秉著燈檠,右手平伸著,以保重她的體重的平衡的教人代為擔憂的特殊的姿勢,正是最近在挑著柴擔打一條小巷裡經過的時候,一個美麗的小家女子所曾使石秀吃驚過的。但是,現在,石秀卻彷彿這樣的姿態和美腳是第一度才看見,而且是屬於義兄楊雄的妻子,那個美麗的潘巧雲的。對於石秀,這顯然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奇跡。但石秀卻並不就對於這樣的奇跡之顯現有一些闡明的欲求。非特如此,石秀甚至已完全忘記了當他看見那個美艷的婦人的短促的一時間,她究竟是否跣露著腳。這是,因為在他目前的記憶中,不知怎地,卻再也想不起她的鞋襪是恁樣的形式來。非特如此,使年輕的石秀陷於重壓的苦悶之中的,是他的記憶,已經更進一步,連得當時所見的那個美艷的婦人的衣帶裙褲的顏色和式樣都遺失了。他所追想得到的潘巧雲,只是一個使他眼睛覺著刺痛的活的美體的本身,是這樣地充滿著熱力和慾望的一個可親的精靈,是明知其含著劇毒而又自甘於被它的色澤和醇郁所魅惑的一盞鴆酒。非特如此,時間與空間的隔絕對於這時候的石秀,又已不起什麼作用,所以,在板壁上晃動著的龐大的黑影是楊雄的玄布直裰,而在這黑影前面閃著光亮的,便是從虛幻的記憶中召來的美婦人潘巧雲了。也沒有把燈芯剔亮,石秀的戰抖的手旋即退縮入帳中,帳門便掩下了。石秀靠坐在床上,一瞑目,深自痛悔起來。為什麼有了這樣的對於楊雄是十分不義的思想呢?自己是絕不曾和一個婦人有過關涉,也絕不曾有過這樣的企求;——是的,從來也沒有意識地生過這種戀望。然則何以會得在第一天結義的哥哥家裡,初見了嫂子一面,就生著這樣不經的妄念呢?這又豈不是很可卑的嗎?對於自己的譴責,就是要先鞠問這是不是很可卑的呢?

覺醒了之後又自悔自艾著的石秀,這樣地一層一層的思索著。終於在這樣的自己檢討之下發生了疑問。看見了一個美婦人而生了痴戀,這是不是可卑的呢?當然不算得什麼可卑的。但看見了義兄的美婦人而生痴戀,這卻是可卑的事了。這是因為這個婦人是已經屬於了義兄的,而凡是義兄的東西,做義弟的是不能有據為己有的希望的。這樣說來,當初索性沒有和楊雄結義,則如果偶然見著了這樣的美婦人,倒不妨設法結一重因緣的。於是,石秀又後悔著早該跟戴宗楊林兩人上樑山去的。但是,一上樑山恐怕又未必會看見這樣美艷的婦人了。從這方面說來,事情倒好像也是安排就了的。這里,是一點也不容許石秀有措手之餘裕的。然則,現在既已知道了這是楊雄所有的美婦人之後,不存什麼別的奢望,而徒然像回憶一彎彩虹似的生著些放誕的妄想,或者也是可以被允許的吧,或者未必便是什麼大不了的可卑的事件吧。

這樣地寬慰著自己的石秀,終於把新生的苦悶的糾紛暫時解決了。但是,在這樣的解決之中,他覺到犧牲得太大了。允許自己盡量的耽於對潘巧雲的妄想,而禁抑著這個熱情的奔瀉,石秀自己也未嘗不覺到,這是一重危險。但為了自己的小心,守禮,和謹飭,便不得不用最強的自製力執行了這樣的決斷。

二次日,石秀一覺醒來,聽聽窗外已是鳥聲瑣碎,日影扶蘇,雖然還不免有些疲倦,只因為是在別人家裡,客客氣氣的不好放肆,便趕緊起身,穿著停當,把房門開了。外面早已有一個丫環伺候著, 見石秀起來,她就走進房來,把桌上的燈檠收過。石秀覺得沒有話說,隻眼看著那個丫環的行動。那丫環起先是嘿嘿地低著頭進房來,待到一手掌著燈檠,不覺自顧自的微笑著,石秀看在眼裡,心中納罕。便問:

「喂,敢是有什麼好笑的事看見了么?」

那丫環抬起頭來對石秀瞅了一眼,當下石秀不覺又吃一驚。心想楊節級哥哥倒有這們福氣,有了個艷妻不算,還養著這樣一個美婢。你看她微紅的俏臉兒,左唇邊安著不大不小、不濃不淡的一點美人痣,鬢發蓬鬆,而不覺得亂,眼睛直瞅著你,好像要從她的柔薄的嘴唇里說出什麼密戀的或狠毒的話來似的,又何嘗有一絲一毫地方像一個丫環呢。眩惑著的石秀正在這樣沉思著,忽然看見她說:

「爺好像昨兒晚上害怕了,沒有熄得火睡。」

神志不屬的石秀隨嘴回答道:

「唔,沒有害怕,睡覺得早,忘掉了吹火。」

直到那丫環拿了燈檠走出去了好一會兒,石秀還獃獃的站在衣桁邊。剛才不是形容過這時的石秀是神志不屬似的嗎?石秀究竟怎樣想著呢,難道看見了這樣美艷的丫環,石秀又抑制不住自己的熱情之挑誘了嗎?還是因為這個丫環而又被喚起了昨夜的對於潘巧雲的不義的思緒呢?……不是,都不是!石秀意識很清楚,既然對於潘巧雲的態度是已經過了一番鄭重的考慮而決定了,則當然對於潘巧雲的丫環同樣的不便有什麼妄念,因為這也對於楊雄是很不義的事。然則,倘若要問,這時候的石秀受了怎樣的感想而神志不屬著的呢?這個,是可以很簡單地闡明了的:原來石秀的感情,在與這個美艷的丫環照面的一剎那頃,是與其說是迷眩,不如說是恐怖,更為恰當些。雖然,明知潘巧雲是潘巧雲,而丫環是丫環,顯然地她們兩個人,在容貌和身分兩方面,都有著判別,但石秀卻恍惚覺得這個丫環就是潘巧雲自己了。潘巧雲就是這個丫環,這個丫環就是潘巧雲;而不管她是丫環歟,潘巧雲歟,又同時地在石秀的異常的視覺中被決斷為劇毒和恐怖的原素了。通常說著「最毒婦人心」這等成語的,大都是曾經受到過婦人的災禍的衰朽的男子,而石秀是從來連得與婦人的交際都不曾有過,決沒有把婦人認為惡毒的可能。然則說是因為石秀看出來的潘巧雲和丫環的容貌,都是很奸刁,很兇惡的緣故么?這也不是。石秀所看見的潘巧雲和那丫環,正如我們所看見的一樣,是在薊州城裡不容易找得到的兩個年齡相差十一歲的美女子。這樣講起來,說石秀所感到的感情是恐怖的話,是應當怎樣解釋的呢?這是仍舊應當從石秀所看見的她們倆的美艷中去求解答的。原來石秀好像在一剎那間覺得所有的美艷都就是恐怖雪亮的鋼刀,寒光射眼,是美艷的,殺一個人,血花四濺,是美艷的,但同時也就得被稱為恐怖;在黑夜中焚燒著宮室或大樹林的火焰,是美艷的,但同時也就是恐怖,酒泛著嫣紅的顏色,飲了之後,醉眼酡然,使人歌舞彈唱,何嘗不是很美艷的,但其結果也得說是一個恐怖。懷著這樣的概念,石秀所以先迷眩於潘巧雲和那丫環,而同時又獃獃地預感著未見的恐怖,而頗覺得有「住在這樣的門戶里,恐怕不是什麼福氣罷」的感想。

呆氣地立在衣桁邊的石秀,剛想移步,忽聽得外面楊雄的聲音:

「大嫂,石秀叔叔快要起來,你也得替他安排好一套衣服巾幘,讓他好換。停會兒再著人到街上石叔叔住過的客店裡,把石叔叔的行李包裹拿了來。千萬不要忘了。」

接著院子里一陣腳步響,石秀曉得是楊雄出去到官府里畫卯去了。稍停了一會,石秀一個人在房裡直覺得閑的慌,心想如果天天這樣的住在楊雄家裡沒事做,楊雄又每天要去承應官府,不悶死,也得要閑死,這卻應當想個計較才是,這樣思索著,不覺的踱了出來。剛走到院子里,恰巧楊雄的妻子潘巧雲,身後跟著那丫環,捧著一堆衣服,打上房裡出來。那婦人眼快,一看見石秀,便陪著笑臉迎上來:

「叔叔起來得恁地早,昨夜安歇得晚了,何不多睡一?剛才大哥吩咐了替叔叔安排衣服,正要拿來給叔叔更換哩。」

石秀抬頭一看,只見她又換了一身衣服。是一襲滿地竹枝紋的水紅夾衫,束著一副亮藍絲絛,腰邊佩著一雙古玉,走路時叮叮的直響,好像閃動著萬個琅。鬢腳邊斜插著一枝珠鳳。衣服好像比昨天的緊小一些,所以胸前浮起著的曲線似乎格外勾畫得清楚了。當著這樣的巧笑倩兮的艷色,雖說胸中早已有了定見,石秀也不禁臉上微紅,一時有些不知怎樣回答才是的失措了。

而潘巧雲是早已看出了石秀是怎樣地窘困著了。不等他想出回答的話,便半回身地對著那丫環說:

「迎兒,你自去把這些衣裳放在石爺房裡。」

石秀正待謙讓,迎兒早已捧著衣裳走向他房裡去了,只剩了石秀和潘巧雲兩個對立在屋檐下。石秀左思右想,委實想不出什麼話來應付潘巧雲,只指望潘巧雲快些進去,讓自己好脫身出去。無奈這美婦人卻好像識得他的心理似的,偏不肯放鬆他。好婦人,看著這樣吃嫩的石秀,越發賣弄起風騷來。石秀眼看她把眉頭一軒,秋波一轉,櫻唇里又迸出玉的聲音:

「叔叔好像怪氣悶的,可不是?其實叔叔住在這里,也就和住在自己家裡一樣,休要客氣。倘氣悶時,不妨到後園里去,那邊小屋裡見放著傢伙,可以隨便練練把式。倘有什麼使喚,就叫迎兒,大哥每天價出外時多,在家時少,還要仰仗叔叔幫幫門戶,叔叔千萬不要把我們當作外人看待,拘束起來,倒叫我們大哥得知了,說我們服侍的不至誠。」

石秀看著這露出了兩排貝玉般的牙齒倩笑著,旋又將手中的香羅帕抿著嘴唇的潘巧雲,如中了酒似地昏眩著答道:

「嫂嫂說哪裡話來,俺石秀多承節級哥哥好意,收容在這里居住,哪裡還會氣悶。俺石秀是個粗狂的人,不懂禮教,倘有什麼不到之處,還得嫂嫂照拂。倘有用到俺的地方,也請嫂嫂差遣……」

石秀話未說完,早見潘巧雲伸出了右手的纖纖食指,指著石秀,快要接觸著石秀的面頰,眼兒乜斜著、朗朗地笑著,說道:

「卻又來了,叔叔嘴說不會客氣,卻偏是恁地客氣。以後休要這樣,叫奴家擔受不起……」

被她這樣說著,石秀益發窘急,一時卻答不上話。這時,迎兒已走了回來,站在潘巧雲身旁。趁著潘巧雲詢問迎兒怎樣將衣服放在石爺房裡的間隙,石秀才得有定一定神,把躇的儀態整頓一下的餘裕。對於這樣殷勤的女主人,石秀的私心是甚為滿意了。石秀所得到的印象,潘巧雲簡直不僅是一個很美艷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善於交際,很灑落,細密地說起來,又是對於自己很有好感的女人了。對於女人,石秀雖然並不曾有過交際的經驗,但自知是決不至於禁受不住女人的談笑而感覺到窘難的。所以,對於當前的潘巧雲,繼續地顯現了稚氣的困惱者,這是為了什麼呢?在石秀,自己又何嘗不明白,是為了一種秘密的羞慚。這種羞慚,就是對於昨天晚上所曾費了許多抑制力而想定了的決斷而發生的。自從與潘巧雲很接近地對立在屋檐下,為時雖然不過幾分鍾,而石秀卻好像經過了幾小時似的,繼續地感覺到自己的卑賤。但愈是感得自己卑賤,卻愈清晰地接受了潘巧雲的明艷和爽朗。是的,這在石秀自己,當時也不可思議地詫異著潘巧雲的聲音容貌何以竟會得這樣清晰地深印在官感中。還是他的官感已變成為異常的敏銳了呢?還是潘巧雲的聲音容貌已經像一個妖婦所有的那樣遠過於真實了?這是誰也不能解釋的。

這種不由自主的喜悅克服了石秀,雖然感到自己之卑賤,雖然又因此感到些羞慚,但在這時候,卻並不急於想離開潘巧雲了。並且,甚至已經可以說是,下意識地,懷著一種希望和她再多廝近一會兒的慾念了。石秀假意咳了一聲,調了個嗓子,向堂屋裡看望了一眼。

「叔叔裡面去坐罷,停會兒爺爺起來之後,就要和叔叔商量開設屠宰作坊的事情哩。」潘巧雲閃了閃身子,微笑地說。

石秀就移步走進堂屋中,潘巧雲和迎兒隨後便跟著進來。彼此略略地謙遜了一會,各自坐定了。迎兒依舊侍立在潘巧雲背後。石秀坐在靠窗的一隻方椅上,心中暗自煩躁。很想和潘巧雲多交談幾句,無奈自己又一則好像無話可說,再則即使有話,也不敢說。明知和潘巧雲說幾句平常的話是不算得什麼的,但卻不知怎的,總好像這是很足以使自己引起快感而同時是有罪言的事。石秀將正在對著院子里的剪秋羅凝視著的眼光懦怯地移向潘巧雲看去,卻剛與她的一晌就凝看著他的眼光相接。石秀不覺得心中一震,略俯下頭去,又微微地咳嗽了一聲。

「嫂嫂有事,請便,待我在這里等候丈人。」

「奴家有什麼事?還不是整天地閑著。街坊上又不好意思去逛,爺爺又是每天價上酒店去,叔叔沒有來的時候,這里真是怪冷靜的呢。」

這樣說著的潘巧雲,輕婉地立了起來。

「哎喲!真是糊塗,叔叔還沒有用早點呢。迎兒,你去到巷口替石爺做兩張炊餅來,帶些蒜醬。」

迎兒答應著便走了出去。屋子裡又只剩了潘巧雲和石秀兩個。石秀本待謙辭,叵耐迎兒走得快,早已喚不住了,況且自己肚子里也真有些餓得慌,便也隨她。這時,潘巧雲笑吟吟地走近來:

「叔叔今年幾歲了?」

「俺今年二十八歲。」

「奴家今年二十六歲,叔叔長奴家兩歲了。不知叔叔來到薊州城裡幾年了?」

「唔,差不多要七年了。」

「這樣說來,叔叔是二十一歲上出門的。不知叔叔在家鄉可娶了媳婦沒有?」

受了這樣冒昧和大膽的問話的襲擊,石秀不禁耳根上覺得一陣熱。用了一個英爽多情的少年人的羞澀的眼光停矚著潘巧雲,輕聲地說:

「沒有。」

而出乎石秀意料之外的,是在這樣答話之後,這個美艷的婦人卻並不接話下去。俯視著的石秀抬起頭來,分明地看出了浮顯在她美艷的臉上的是一痕淫褻的,狎昵的靚笑。從她的眼睛裡透露了石秀所從來未曾接觸過的一種女性的溫存,而在這種溫存的背後,卻又顯然隱伏著一種欲得之而甘心的渴望。同時,在她的容貌上,又盡情地泄露了最明潤,最麗,最幻想的顏色。而在這一瞬間的美質的呈裸之時,為所有的美質之焦點者,是石秀所永遠沒有忘記了的她的將舌尖頻頻點著上唇的這種精緻的表情。

這是一個神秘的暴露,一彎幻想的彩虹之實現。在第一剎那間,未嘗不使石秀神魂震盪,目定口呆;而繼續著的,對於這個不曾被熱情遮蔽了理智的石秀,卻反而是一重沉哀的失望。石秀顫震著,把眼光竭力從她臉上移開,朦朧地注視著院子里飄在秋風中的剪秋羅。

「嫂嫂煩勞你給一盞茶罷,俺口渴呢。」

而這時,趿著厚底的鞋子,閣閣地走下扶梯出來的,是剛才起身的潘公。

三是屠宰作坊開張後約莫一個多月的一個瑟爽的午後,坐在小屋的檐下,出神地凝視著牆角邊的有十數頭肥豬蠢動著的豬圈,石秀又開始耽於他的自以為可以得到些快感的幻想了。

因為每天要趕黎明時候起身,幫著潘公宰豬,應接買賣,砍肥剁瘦,直到傍午才得休停,這樣的疲勞,使石秀對於潘巧雲的記憶,淺淡了好久,雖然有時間或從鄰舍家聽到些關於她的話。

這一天,因為收市得早了些,況且又聽見了些新鮮的關於潘巧雲的話,獨自個用過了午飯,楊雄又沒有回來,潘公是照例地拖了他的厚底靴子到茶坊酒肆中和他相與著的幾個閑漢廝混去了。石秀只才悠然地重新整理起忘卻了許久的對於潘巧雲的憧憬。是剛才來買了半斤五花肉的那個住在巷口的賣餛飩的的妻子,告訴他的,說潘巧雲嫁給楊雄是二婚了,在先她是嫁給的一個本府的王押司,兩年前王押司患病死了,才改嫁給楊雄的,便是迎兒也是從王押司家裡帶來的。

想著新近聽到的這樣的話,又想起曾經有過一天,偶然地聽得人說潘巧雲是勾欄里出身的,石秀不覺對於潘巧雲的出身有些懷疑起來了。莫不是真的她家裡開過勾欄,然後嫁給了王押司的嗎?不知節級哥哥知道不知道這底細?如果知道的,想必不會就把她娶來吧。

如果所聽到的話都不是撒謊的,然則……這樣的推料著的石秀,不禁又想起了那來到楊雄家裡的第二夭早晨的她的神情了。不僅是這一次,以後,在肉店開張的頭幾天,她也時常很親密地來相幫在肉案子裡面照料一切,每次都有著一種特別的神情使石秀的神經顫震過,而這些異常清晰的印象一時間又浮在眼前了。這無異於將她的完全的儀態展示在石秀面前。幻想著的石秀,開始微喟著:「即使不是勾欄里出身的,看著這種舉止,也免不得要給人家說閑話了」的話。

然則石秀是在輕蔑她了?……並非!這是因為石秀雖然為人英武正直,究竟還是個熱情的少年漢子,所以此時的石秀,其心境卻是兩歧的,而這兩歧的心境,都與輕蔑的感情相去極遠。為楊雄的義弟的石秀,以客觀的立場來看潘巧雲,只感覺到她未免稍微不庄肅一點。而因為對於她的以前的歷史有了一些似乎確實的智識,便覺得這種不庄肅的所以然,也不是什麼不可恕的了。總之,無論她怎樣,現在總是楊雄的妻子了,就這一點,石秀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應當看重她了。但是,同時,在另一方面,為一個熱情的石秀自己,卻是正因為曉得了潘巧雲曾經是勾欄里的人物而有所喜悅著。這是在石秀的意識之深淵內,緬想著潘巧雲歷次的對於自己的好感之表示,不禁有著一種認為很容易做到的自私的奢望。倘若真是勾欄里的人呢,萬一她這種親眼的表情又是故意的,那麼,在我這方面,只要以為對於楊雄哥哥沒有什麼過不去,倒是不能辜負她的好意的,如像她這樣的纖弱和美貌,對於如楊雄哥哥這樣的一個黃胖大漢,照人情講起來,也實在是廝配不上的。而俺石秀,不娶渾家便罷,要娶渾家,既已看見過世上有這等美貌的女人,卻非娶這等女人不可了。

這樣思索著的石秀,對於潘巧雲的秘的情熱,又急突地在他心中蠢動起來了。這一次的情熱,卻在第一次看見了潘巧雲而生的情熱更猛烈了。石秀甚至下意識地有了「雖然楊雄是自己的義兄,究竟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關系,便愛上了他的渾家又有甚打緊」的思想。

石秀對於以前的以謹傷、正直、簡單的態度拒絕潘巧雲的賣弄風騷,開始認為是傻氣的而後悔著了。潘巧雲已有好幾天不到作坊里來了,便是迎兒在點茶遞飯的當兒,平時總有說有笑的,而近來卻也不知怎的,似乎收斂了色笑。莫不是那女人見勾搭不上自己,有些不悅意了么?莫不是她曾經告誡過迎兒休得再來親近么?石秀的後悔隨著推想的進展而變作一種自愧的歉仄了。是的,是好像自己覺得辜負了潘巧雲的盛情的抱歉。

由於很清晰地浮動在眼前的美婦人潘巧雲的種種愛嬌的儀態,和熊熊地熾熱於胸中的一個壯年男子的飢餓著的慾望,石秀不自主地離去了宰豬的作坊和豬圈,走向楊雄夫婦們住著的正屋中去了。這時候,石秀的心略微有些飄盪了。從此一走進室內去,倘若又看見了她,那實在是戀慕著的美艷的女人,將裝著怎麼樣的態度呢?石秀也很了解自己,所以會得心中忐忑不寧而生著這樣的難於自決的疑問者,質直地說起來,也就是早有了不甘再做傻子的傾向了。但是,事實又是逼迫著他在兩條路中間選擇一條的,既不甘再做傻子,對於潘巧雲的風流的情意有所抱歉,則這一腳踏進室內去,其結果自然是不必多說的了。而石秀是單為了對於這樣的結果,終究還有些疑慮,所以臨時又不免有「看見了她,將裝著怎樣的態度呢?」這種不很適當的躊躇。

但是他終於懷著這樣飄盪忐忑的心而走進了潘巧雲正在那兒坐著叫迎兒捶腿的那間耳房了。一眼看見石秀然走進來,潘巧雲的神色倒好像有些出於不意似地稍微吃驚了一下。但這是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甚至連擱在矮凳上的兩條腿也沒有移動一下,潘巧雲隨即裝著諷刺的笑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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