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固族作家小說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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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化--神話與傳說
勒口:
它是人類幼年時期通過幻想對天地宇宙、人類起源、自然萬物、生命探索、部族戰爭、勞動生活的稚拙的解說。中國神話故事展現了中國古代人們對天地萬物天真、樸素、真誠、美好的藝術想像,反映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和追求。中國神話故事在民間口耳相傳,它的神奇、瑰麗,反映出無窮的藝術魅力。
封底:
中國神話故事是中國古代人們經過長期的社會實踐,在勞動生活的過程中創造出來的一種文學樣式。
中國文化--神話與傳說
中華民族是一個多民族的大家庭,有五十六個民族。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歷史、文化,有各自鮮明的民族特點。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神話故事,而每個民族的神話故事都有著各自的藝術特點。本書收錄了漢族、布依族、侗族、景頗族、拉祜族、黎族、蒙古族、苗族、怒族、納西族、瑤族、裕固族、壯族等民族的六十多篇神話故事,從中可以看到不同民族的歷史文化和人文風貌。
中國的神話傳說是中國古代文學中優美、動人的一部……
⑵ 鐵穆爾簡介及詳細資料
簡介
1982年考入西北民族學院(今西北民大),1987年畢業於西北民族學院歷史系,分配到肅南裕固族自治縣教育局工作,同年4月調到自治縣地方誌辦公室工作至今。現任肅南裕固族自治縣裕固族文化研究室、肅南裕固族自治縣地方誌編纂辦公室主任。 2005年1月結業於魯迅文學院第四屆高級研討班(少數民族中青年作家班)。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蒙古史學會會員。從事文學創作和中亞民族(中國西北及北方民族)歷史研究。
作品
鐵穆爾從事文學創作和北方民族歷史研究。文學創作主要以散文、紀實文學、小說和詩歌為主,以散文成就最大。著有散文集《星光下的烏拉金》(2006年5月甘肅文化出版社出版)。散文創作在國內散文界引起了廣泛關注,主要以草原游牧文化的獨特風格、文化尋根和人文主義精神得到了國內專家、學者和讀者的肯定。他的作品很多由國內各種刊物和書籍轉載、選載。被評論家認為是中國西部新鄉村主義寫作者的代表人,並以以文學的方式,在某種程度上復原了游牧民族的歷史和心靈的世界。以《蒼狼大地》《北方女王》《焦斯楞的呼喚》《杜鵑飛渡》《牧場謠》《花斑乳牛》《草原輓歌》《狼嘯蒼天》《騰格里大坂下》《游牧紀實》《星光下的烏拉金》《烏拉金的筆記》《牧人捷爾戈拉》《魔笛》《呵!傍晚的大地》《蔚藍色的山脈》以及口述歷史《在庫庫淖爾以北》等作品為主。近期的研究和寫作以散文、紀實文學、口述歷史和西北民族歷史研究為主。歷史研究的主要成就以專著《裕固民族堯熬爾千年史》(1999年由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為代表。這本歷史著作以挖掘出的大量新的民間歷史資料為特點,在國內外引起廣泛關注,在本民族內部也有深刻影響。部分內容已譯為俄文、蒙古文、哈薩克文、維吾爾文、韓文等。鐵穆爾出生在裕固族鄂金尼部落(屬蒙古語族)的牧人家庭,生長在祁連山北麓裕固族牧人的帳篷里。熟悉游牧生活。長期在北方草原孤身漫遊。
⑶ [畢艷君]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中的歷史記憶
摘要: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是青海多民族在其互相交往和發展過程中創作的最朴實的原始文學作品,具有鮮明的地域性和強烈的民族性。它從不同的側面反映了青海各民族先民社會生活的各個歷史發展過程,其歷史記憶有集體性、口傳性、流變性以及共生性、同源性和互滲性等主要特徵,並發揮著文化傳承、文化認同、審美體驗、規訓教化等功能。
關鍵詞: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歷史記憶
一、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蘊涵的歷史記憶
青海各民族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中,創作了大量的民間文學,留下了豐富的文化遺產,其蘊含的歷史價值不言而喻。歷史上的文化交流以及民間文學本身的形成與發展史,映照出青海多民族口頭文學傳統中包含著豐富的歷史記憶。如漢族有從南京珠璣巷遷徙而來的民間故事,藏族有吐蕃軍隊戍邊傳說,回族有西亞軍隊或商隊留駐說,撒拉族有從撒馬爾罕避難遷徙說。這些民間傳說或民間故事被賦予了濃郁的歷史性和可信的傳奇性,既是一種敘事文學,更是某一族群的歷史敘述。
撒拉族由於本民族無文字,歷代王朝的典籍中也缺乏對其早期的歷史記載,因此,關於撒拉族族源的歷史記憶主要保存在口頭傳說和民間文藝作品中。撒拉族口頭傳說中從中亞撒馬爾罕遷徙定居於循化的歷史記憶世代相傳,不斷培育和強化著撒拉族民族認同和文化認同。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傳說是尕勒芒、阿合莽兄弟二人帶領族人,為避當地統治者猜忌迫害,手牽馱著故鄉水土和《古蘭經》的白駱駝,從中亞撒馬爾罕一路遷徙定居循化的故事。該傳說中對尕勒莽兄弟帶領族人遷徙的具體路線有著較為清晰的描述,穿過沙漠戈壁,翻越蔥嶺,從天山北路來到嘉峪關,繞河西走廊來到甘肅夏河甘家灘,後渡黃河,來到循化境內。在循化境內,又經過夕昌溝,翻越孟達山和烏土斯山。因白駱駝在烏土斯山走失,眾人為尋找白駱駝走到街子東面的沙子坡,發現白駱駝靜卧在泉水中,尕拉莽試圖用木棍搗醒駱駝,不料白駱駝化為白石,木棍變為一棵常青樹。眾人拿出從故鄉帶來的水土與當地水土試量比較,發現完全相同。認為這是真主的定然,便決定在這里紮根定居。現在,街子駱駝泉是撒拉族的發祥地、族源地。這則關於尕勒莽率眾東遷的傳說,在撒拉族民間廣為流傳,成為追溯撒拉族族源的寶貴線索。如今被撒拉族群眾視為聖地的阿合莽和尕勒莽兄弟的拱北,坐落在街子清真大寺正東面、駱駝泉北面,兩棵枝繁葉茂的老榆樹從兩拱北分別長出,庇蔭一方。
由於土族先民歷史上與多民族交流交融,深受主流文化和周邊多民族文化影響,因此其歷史記憶也呈現出多元性與混融性特徵。一些關於土族源於吐谷渾的傳說被民國時期兼傳教士和人類學家雙重身份的許讓神父在書中所記載。隋朝的一個皇帝打敗了西寧附近的吐谷渾,把多數吐谷渾人趕到了吐蕃,但有幾個部落歸順了這個皇帝,皇帝給他們分了一塊領地,在那兒他們定居下來並成為現在的蒙古爾人。此外,蒙古遠征軍隊後裔說在土族民間傳說中也同樣被賦予了重要的地位,有些成為部分地區土族祖源記憶和傳說的核心元素。如互助一些土族中盛傳著自己祖先是成吉思汗手下大將格日利特所率軍隊留駐互助索卜灘,並與當地霍爾人通婚,逐漸繁衍而成。同仁年都乎土族認為其族源為霍爾,是成吉思汗屬下大將多達那波軍隊的後裔。此外,部分土族民間傳說故事如民和土族民間傳說《其尼阿爸尼樹果特蓋》和互助土族民間故事《滿孜渾》還帶有土族部分先民與蒙古人發生矛盾沖突和通婚聯姻的歷史記憶。如《滿孜渾》講述:很早,被稱為蘇呼人的蒙古軍隊來到祁連山腳下的蘇呼灘駐扎,為了生存和繁衍後代,便與當地姑娘成婚。當時,當地有位英雄首領叫滿孜渾,她的姐姐嫁給了蘇呼人為妻。後來,滿孜渾被外甥誘騙落入蘇呼人的包圍當中,英勇戰死。蘇呼人順勢佔領了滿孜渾的地方。類似祖先與異族沖突的歷史記憶在互助土族少數村落節日習俗中也有所體現。如互助地區的索胡家、達霍家過去由於受漢族八月十五殺韃子傳說的影響不過中秋節,在月明的中秋夜一些人家放一盆清水,讓家中小孩用小石子不斷擊打盆中的月影;一些人家或從灶膛中撮取一把草木灰向天上明月打去等。
民間傳說或歌謠具有一種解釋或說明功能,常常為當下社會事實設立一種秩序,或提供合理性依據,或表達民眾的文化認同。如黃南藏族自治州同仁縣吾屯下庄有則民間傳說,說吾屯人的祖先是從後藏扎什倫布地區駐守熱貢的吐蕃軍隊,隨著休戰罷兵、歸馬放牛、休養生息,駐守軍士改為務農世代留居下來。由於當時沒有多餘土地耕種,生活困難,後來受到佛的憐惜,用佛法將隆務河水消退,使灘地變良田,還從天上賜予一支畫筆,讓他們學習唐卡以供養佛祖。這雖然不是地方誌上記載的歷史真實,但傳說中巧妙地將祖先的吐蕃軍隊後裔身份與唐卡聯系在一起,並以佛喻的形式將這一聯系神聖化。在這則凝結了村落歷史記憶的傳說中,吐蕃軍隊與唐卡如此巧合地出現在一起,實際上表達了下庄人渴望被認同和接納的心理訴求。這種巧合恰恰能間接反映出當地村民們的族源認同立場。卓倉藏族的婚禮歌中有許多如瞿曇寺是88兩金印之主漢族皇帝在瞿曇寺前立有石碑,這是我應該贊美的一件大事等頌唱瞿曇寺的內容。這些內容既與明王朝敕建瞿曇寺,先後頒賜鍍金銀印、大金印的歷史記載相符,又表達了卓倉藏族對中央政權樸素的認同心理。一些學者也認為類似蘊含在民間文學中的歷史記憶雖不一定是歷史學者眼中的歷史真實,但一定是在這一族群實實在在的文化需求中出現的,是他們心目中最真實的歷史,是族群集體的心靈和文化的真實。
二、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歷史記憶的特點
1.歷史記憶的共生性和同源性
隨著不同歷史時期青海各民族不斷交往交流交融,導致各民族血脈相通,生產生活互補,文化藝術共享。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也呈現出同源性、共生性等特徵。
蒙古族民間傳說《三大家族起源的傳說》《七兄弟起源的傳說》等講述了漢族、藏族、蒙古族等民族的祖先來源於一個父親或母親的傳說,認為這些民族祖脈同源,血脈相連。保安族民間傳說《神馬的傳說》,講述保安人族源中存在回、藏、蒙古等族群成分。民和土族民間傳說《納頓莊稼其的傳說》,講述把守黃河渡口的蒙漢士兵定居三川,後與當地諾爾羌女人通婚,將黃河邊荒地開墾變為良田的故事。這些民間故事某種程度上也表達了本民族與周邊不同民族血脈相通、共存共榮的認同情感。此外,撒拉族院牆四角放置白石和衣服掛在橫桿上的習俗與傳說,表達了撒拉族與藏族友好交往、和睦相處、血脈相連的主題。
以上民間傳說在各自族群內長期沿襲傳承流傳,說明這些與其他
民族具有同源性的歷史記憶得到了本民族成員的廣泛認同,在民間得以活態傳承。保羅康納頓認為一個群體通過各種儀式塑造的共同記憶,不但是個體成員記憶相累加疊合的產物,而且屬於此群體本身。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在創作、流傳、演唱過程中,形成了集體共享的狀態。
2.多元歷史記憶的互滲性
青海各民族在歷史長河中堅守民族文化內核,但由於歷史上交往交流交融頻繁,不同民族文化間的互滲影響深入。
青海許多民族的神話傳說、民間故事類型母題相同,一些民間傳說情節內容相近相似,呈現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形態。一些民族毗鄰聚居,交往密切,使得這些民族民間文學生成發展既有特定獨立的傳承環境,也有不斷與其他民族民間文學共同交流傳播和碰撞互滲的渠道場域。青海不同民族間特別是相互嵌入雜居或毗鄰而居的多民族民間文學傳承傳播呈現出獨立性、開放性和互滲性特徵。
一些少數民族的民間文學作品中不僅大量保存著漢族民間流傳的神話故事、通俗小說、經典故事、歷史人物等,而且還包含著許多其他少數民族的史詩傳說和神話故事人物。如《莽古斯的傳說》在蒙古族、土族、撒拉族等民族中廣為盛傳。《吃人婆的故事》講述的三姐妹在母親回娘家後與扮成阿媽的吃人婆斗爭的故事,在青海多民族間流行更為廣泛。此外,藏族《青蛙騎手》、蒙古族《青蛙孩子》、土族《莫日特巴蛙》等民間故事情節極為相似,均有出世、求婚、賽馬、分離等重要故事情節。還有藏族英雄史詩《格薩爾王傳》和民間故事《文成公主的傳說》《宗喀巴的傳說》《祿東贊的故事》《貪心人的下場》等,在青海土族、蒙古族等民族中也以多樣化變異本形式廣為流傳。如青海蒙古族中流傳的《莫日根台蒙故事》深受藏族《祿東贊的故事》的影響,故事母題基本母題和敘事模式極其相似。
青海各民族民間文學的交流互鑒和采借互滲,激發了青海各民族豐富的想像力,進一步豐富了各民族神話幻想和史詩思維世界。
3.歷史記憶的流變性
鍾敬文先生指出:人民的口頭創作,這種變化乃是經常的、大量的。造成這種現象的一個重要原因,由於它是用口頭語言創作與傳播的。民間文學的傳統創作和傳承往往由特定的集體共同完成,依賴於口頭語言系統,依靠口傳心授,需要記憶來保存,傳承人和被傳承者自覺或不自覺地將個人理解和情感傾向融入表達敘事當中。因此,作為活態傳承的民間文學流傳絕不是固態靜止、一成不變的,而是傳承傳播中發生變異,變異中不斷傳播流布。
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在歷史發展過程中處於不斷更新、不斷變異的過程,其蘊含的歷史記憶也具有口傳性、流變性和變異性等特徵。集體口傳性的歷史記憶與固定書面語言為載體的歷史記憶不同,不能脫離時間、空間而孤立靜止存在。許多民間文學傳承和傳播過程,就是傳播者不斷加工改造和豐富添加的過程,是傳承者有意無意取捨和補充完善的過程。許多有素養、經驗豐富的民間曲藝表演者和民間文學講述者,在演唱民間曲藝和講述民間文學的同時,常常根據不同場景和說唱時的情緒、對象等,對作品或簡化或擴充,或增加或刪減,加以變動和改造。具體情節、語言表達方式、態度立場上不盡相同。
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中的歷史記憶正是由於其民間文學口頭傳播和傳承的本質特徵決定,雖然一些民間文學用文字、影像、錄音等形式固定和靜態保存了下來,但許多青海少數民族文學仍以口傳的形式在民間存活。民眾對民間文學從來不是追求固態和靜態,而是追求其生動性、情境性和活態性。
民間文學的流變性,導致同一母題的作品在不同的地區和民族中傳播時,能適應不同社會背景和群體心理需求,處於增刪改動和補充完善狀態,不斷促使民間文學作品趨於更加完善和豐富。而民間文學的這些變動和增刪記錄反映了傳播者和受眾者的真實心態。如藏族諺語稱:嶺國每人嘴裡都有一部《格薩爾》。格薩爾作為史詩英雄人物,承載著藏族古老的歷史記憶。雖然格薩爾傳唱有著獨特的口頭程式,保留著較為固態的傳承方式和口傳文化,但在千年傳唱中深受藏傳佛教文化的浸潤和影響,其最初的一些說唱內容和歷史記憶逐漸發生了一些不同程度的改變。而且隨著多民族的遷徙和相互交流,《格薩爾王傳》流傳的范圍不斷擴布到蒙古族、納西族、白族、土族、裕固族等民族中間,並又被融入不同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的主題元素。
4.歷史記憶的集體性和口頭性
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作為一種口頭創作和集體流傳的敘事方式,凝結著青海各民族集體記憶、樸素情感和民間智慧。無論是神話傳說、英雄史詩、民間故事,還是敘事長詩、諺語謎語等作品,均不是某一個體一朝一夕的創作,而是世代傳承積累、集體智慧創作的結晶。
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作品集體創造、集體傳承,在流傳過程中,常常通過講述者或轉述者自覺或不自覺地加工改造,進行集體的修改和傳播。口頭性是集體性的前提,二者相輔相成。許多神話史詩和民間故事在長期沒有文字記錄的狀況下,依靠通俗曉暢、朗朗上口的民族語言才得以保存並流傳至今。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和歷史記憶多以地方方言或本民族語言為創作載體,對一些歷史事件的敘述,具體場景的再述、英雄人物的刻畫、心理情感的表達,都融入了大量的民族語言和方言口語,表現出簡潔質朴、形象生動、幽默直白等濃厚的口語化風格。
三、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歷史記憶的文化功能
正如英國社會人類學家馬林諾夫斯基所認為:文化是包括一套工具及一套風俗人體的或心靈的習慣,它們都是直接地或間接地滿足人類的需要。一切文化要素,若是我們的看法是對的,一定都是在活動著,發生作用,而且是有效的。民間文學蘊含的歷史記憶作為一種文化要素,同樣發揮著文化傳承、文化認同、教化規訓等功能作用。
1.文化傳承功能
人類的許多歷史記憶往往並不是必然和真實的與過去相聯系,許多因素均影響著人類的歷史記憶。歷史記憶的產生是一個復雜的過程,由所在時代背景和具體社會情景所決定,並對現實之中的群體及其後代的文化情感和認同產生影響。過去的歷史發生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歷史記憶成為社會事實後的影響。因而,民間文學具有一定的文化傳承功能。
在其整個發展歷程中,文化史確與原始時期和上古時期的神話遺產有著這種或那種關聯,許多民族神話傳說和民間故事同樣與本民族歷史記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民間文學作為歷史記憶傳承與發展的載體之一,作為象徵符號,蘊含著民族精神。青海土族、撒拉族等少數民族只有語言而無民族文字,即使對有文字的藏族、蒙古族等民族而言,許多歷史文獻也緊緊掌握在上層精英手中,普通民眾對文獻中記載的歷史記憶常常缺失,關注和記憶的多為與自己部落、家族、近世祖先相關的歷史。因此,青海各民族豐富多彩的民間文學,常作為本民族歷史文化的一種傳承載體和文化積淀,反映著祖先歷史、生存環境、久遠風俗等。這些少數民族民間文學往往通過集體傳承,群體性取捨和附加,成為一種集體記憶和文化真實。
2.文化認同功能
神話傳說、英雄史詩、民間故事均有凝聚文化認同的功能,正因為有凝聚認同的功能,它才作為不同群體自我辨識和認同載體而世代相傳,並不斷豐富。
一個民族或區域群體的歷史記憶不僅僅是緬懷祖先功績、追憶歷史軌跡、敘述榮耀或苦難,並且還隱含著作為共同體的認同基礎。這些民間文學在表達自我認同的同時,在傳承和傳播過程中,一旦受到現實社會和生存環境等因素影響,常常就會將其中的一些敘事內容進行自覺或不自覺地調整、修正與解釋。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中包含著的族源歷史記憶,其實質就是本族群對其自身文化的認同,隱含著集體對族群歷史記憶的選擇,並將一些歷史記憶融匯至民間文學文本之中。因此,帶有歷史記憶性質的民間文學蘊含著本族群的文化記憶,是含有該族群社會生活和文化心理的重要文化文本,折射出文化認同、情感態度、歷史認知。歷史敘述將生命的機體概念形象化。民族英雄是這一生命的保障者並安眠在民族記憶的神殿里。如《格薩爾》史詩中多次提及格薩爾所在的氏族譜系,傳唱《格薩爾》不僅僅是向人們演述英雄故事,還用來解釋民族或部落的起源和發展,起到血緣與文化上的尋根作用。人們在傳唱《格薩爾》史詩的過程中,通過重復性敘述、信仰儀式、民俗活動等,強化集體記憶,汲取精神力量,增強民族認同。
此外,在當代許多青海少數民族作家的文學創作中,族群文化識別符號成為最具象徵意味的文化標識,凸顯著作者或作品的身份隱喻。許多文學作品中,連綴貫穿著歷史文獻或民間文學中族群的歷史記憶,表達著作品的族群性特徵,表現著獨特的社會生活、宗教信仰等。如撒拉族作家和學者充分利用撒拉族民間文學中的歷史記憶元素,對撒拉族文化的梳理詮釋和不斷地再生產,我們是尕拉莽子孫的祖先認同意識,在撒拉族中越來越得到普遍的承認。人口較少民族往往以文學形式書寫本民族文化,以確證自我民族歸屬,全面而深刻地影響到少數民族文學的創作走向及書寫立場,生成大量以重述歷史為題材的文學現象。
3.審美體驗功能
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中蘊含著各民族的歷史記憶、願望夢想、道德倫理、價值觀念等,寓有深厚的文化積淀和豐富的哲理。民間文學屬於文學藝術的范疇,其中保存的歷史記憶屬於詩性記憶,是經過了藝術加工的。青海多民族民間文學匯集了各民族集體創造的智慧和藝術,各民族先民作為民間文學的創作者和傳承者,將自己的價值觀念、生產生活、美好期盼、愛憎好惡、思維邏輯融入到了民間文學當中。如青海各民族民間文學中以質朴的語言贊揚本民族的英雄人物,藏族格薩爾王、蒙古族汗青格勒、土族祁家延西、撒拉族麻斯睦等,形象而生動地反映了青海民間文學中的樸野壯美與威嚴獰厲之美。又如民間流傳的祿東贊故事,包括聰明的祿東贊、智勝婚試、巧離長安、日月山的傳說、逃離拉薩、修建大昭寺、青海湖的傳說等七部分。這些故事比正史記載更為形象生動,使受眾在欣賞過程中常常感受到一種如身歷其境的想像美感。
青海各民族對民間文學的審美體驗共同特點不在標新立異,而重在對自己熟悉的口頭傳統的記憶,重在不斷重復。這些審美體驗常常融匯在群體性的在場情境中,這種情境隨著民間文學表達或展演的結束而消失,然後又隨著再一次的表達而有規律的反復出現。
4.規訓教化功能
除上述功能外,青海多民族中許多帶有歷史記憶色彩的民間文學還具有民族傳統道德教育的教化功能,如藏族《格薩爾》《青海湖的傳說》《金城公主的傳說》《隆寶賽日欽的前世與今生》《四季的來歷》等,土族《格賽爾》《黑馬張三哥》《唐德格瑪》等,蒙古族《汗青格勒》《英雄額爾賽爾》《勇士道力吉海》等,撒拉族《駱駝泉的傳說》《耶爾特仁根冬巴合》《韓二哥》等。這些傳說和民間故事既有歌頌父母養育之恩思想,又有敬畏自然、愛國愛家、歌頌英雄人物,贊美牲畜等內容,也有為人處世之道,還有總結自然規律等方面的內容,充分發揮了規訓教化、凈化人心等功能。
在上世紀90年代以前,電視和網路尚未徹底進入各民族家庭,青海許多民族的傳統道德思想和善惡觀念,大多藉助這些民間文學或各種民間儀式才得以重復性強化和傳播。先於這個時代以前,成長於農村牧區的各民族青少年更是深受本民族民間文學影響,自覺習得傳統倫理道德和民俗習慣,內化為做人處世之道和永遠的鄉愁記憶。
(原文刊載於《青海民族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03期,注釋從略,詳參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