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交換小說合集
㈠ 日干親家母小說
假如你是嫁過去的兒媳婦,你爸媽管你婆婆,叫親家母,你婆婆,公公管你媽叫親家婆,親家公就是你公公
㈡ 問一本小說書名
不明白真正幸福的男人才會有處女情節!保重!錯過了一輩子就會失去了。女孩也許失去第一次,但你失去的是最後一次!!
請看下下面別人的幸福。你就明白了。。
說真的我來這里之前一直以為現在的中國有處女情結的男人已經不是很多了,平時也極少和身邊的其他男人探討這個問題,直到看多了這些帖子之後才發現居然還是有那麼多男人在意這個事,有些甚至在意到偏執的地步。而且前幾天無意中看了一本同事買的《知音》,上面寫了一個男人就因為自己女朋友不是處女,就殘忍地把女友的下體撕裂了,造成了女友的終身殘疾,自己也鋃鐺入獄。看到這些我實在是不能理解,究竟是幾十年的幸福人生更重要,還是一時的心理滿足更重要呢?
曾經看到有人說,找個處女才能離幸福近一點。別人怎樣實踐的這句話我不知道,至少對於我的個人經歷來說,純屬無稽之談。我的老婆就是非處女,但我敢說我周圍的人沒有幾個比我過得更幸福!
我也曾經有過處女女友,但是沒有發生過關系。那是我大學時代的初戀,交往了兩年多,我無意褒貶以前的女友,只能說是性格實在不合適,分分合合幾次後還是由我提出分手了。其間我也曾有過沖動的時候,但她說她還是處女,不想那麼早給我,我也就忍了,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還是一個所謂「沒有嘗過處女滋味」的男人,但是我並沒有為此感到特別遺憾。
畢業工作後我又有過兩次短暫的戀愛經歷,都很快就分開了,談不上誰對誰錯,只是實在沒有那種情投意合的感覺,這也讓我感嘆能遇到一個真正適合自己的女孩子是多麼不容易。
工作了兩年之後,我和公司里幾個同事混得比較熟,經常在下班後跑出去吃喝玩樂。有一次一個新來不久的女同事和我們一起出去,還帶了一個女孩過來,這個女孩就是我現在的老婆。說實話她的相貌很平常,個子也不算高,只是身材還比較苗條,如果客觀來說,可能真沒有我以前任何一個女朋友漂亮。但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很親切,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特別愛笑,對誰都笑眯眯的,講話也隨和而又風趣。雖然大家是初次見面,但卻像認識了很長時間一樣,玩得無拘無束特別開心。我強烈地感覺到和這個女孩子在一起有著前所未有的輕松愉快,整個人好像被某種氣場感染了似的那麼精神振奮,而且我能感到其他同事也都很歡迎她。
後來又一起玩了幾次,大家越來越熟,我能覺出她對我也有一種特別的好感。有了她的手機號以後,我就開始單獨約她出去。她那時候正在讀文科專業的研究生,我和她接觸了幾次,就發現這個女孩子特別地單純善良,而我一直認為善良是判斷一個女孩好壞的最重要的標准,一切美德都源於此,後來的事實也證明我確實沒有看錯人。她的善良體現在平時一點一滴的小事上,像坐車讓座什麼的在於她已經是不值一提了,主要她一些無意中表現出來的言行,也都能讓你覺出她總是在替別人著想,真是沒有一點兒心眼、一點兒計較的。
比如說我和以前的幾任女友和其他一些女孩子交往的時候,發覺大多數女孩子心眼兒都比較小,比較喜歡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是非短長。我倒也不認為這是什麼了不得的缺點,但我就幾乎聽不到我老婆跟我抱怨誰誰誰不好,而總是聽她說這個人也特別好、那個人也特別好,好像全世界的好人都讓她碰上了。我就覺得這個女孩兒,這樣善於發現並贊美別人的優點,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後來我知道其實她也有不喜歡的人,但只是敬而遠之就算了,不會一直掛在嘴上嘮嘮叨叨,她心裡裝的都是高興的事兒。
再比如說她對身邊遇到的每一個人都保持著熱情友好的態度,不論是賣菜的阿姨、掃地的大媽、餐館的服務員、開車的師傅,她都對人笑臉相迎、客氣周到,從不看不起任何人,所以她不管走到哪兒,別人也都對她特別好。我從她身上學到別人如何對待你,往往取決於你自身的表現,有因才會有果。
當我發現並確定了她這種善良的本質之後,我就堅定了追求她的決心,從她身上我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女孩因為可愛而美麗」。開始的時候就是老約她出來吃飯喝茶什麼的,她心裡肯定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我沒有詢問過她的過去,她也沒有很嚴肅認真地對我坦白什麼,只是在聊天中很隨意地告訴我她過去曾經戀愛並和男友同居過。也許是我從小生活在一個思想比較開明的環境里,所以聽她說這些真的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那麼大方坦白地告訴我,我也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根本沒去想我一個處男找一個非處女是不是吃虧了這種問題,因為我覺得能碰上像她這種性格的女孩子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有什麼必要為了過去的事想太多呢?
後來我們的感情就漸漸發展了起來,從熱戀到結婚一直到婚後一起走過了近4年的歲月,我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像是生活在天堂里,讓我無數次地慶幸自己的選擇。她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像偶爾耍耍小脾氣啊、不太會做飯啊、有時候有點粗枝大葉啊什麼的,這些缺點她也有,但是說到她的好處,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所以相比之下這些缺點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一想到她的好,就有千言萬語涌到嘴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才好。我覺得除了她的善良之外,最讓我感到幸福的就是她對我的愛和信任充分給了我作為一個男人的自豪感。她從來不拿我跟任何其他男人比較,而是經常用無限欣賞的目光看著我,告訴我我在她眼裡是多麼地帥、多麼地能幹、多麼地有本事,即使在我們一窮二白的階段,她也是這樣告訴我的。雖然開玩笑的時候也會罵我笨蛋、傻瓜,但我當然明白那隻是愛的另一種表示而已。有過同樣體會的人會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活在一個女人的崇拜和信賴當中是一種怎樣巨大的動力啊。這就像是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讓你每一天都信心百倍地向著好的方向去努力。和她結婚以後我的事業一直處於蒸蒸日上的局面,發展異常迅速,我覺得這至少有一半要歸功於她的信任和鼓勵。從她身上我又學到了一件事——女人最大的賢惠不在於能把家務做得多麼好,而在於能讓她的男人從心底里感到自己活得真正像個男人的樣子!
再就是她的純朴。她也愛買些漂亮衣服和一些新鮮有趣的小玩意兒,而且買這些東西的時候不太算計價格,喜歡就買,但我卻覺得這無可厚非。為什麼這么說呢?我覺得判斷一個女孩子純朴與否,要看她花錢是真的為了自己的喜好,還是為了滿足虛榮心。像我老婆,她就喜歡漂亮衣服和小玩意兒,既然這樣,有時候買得貴一點兒也無所謂;但那些她不是真喜歡卻可能給她掙面子的東西,她不會浪費一分錢在上面。比如說她不買化妝品,護膚品一直都只用超市裡那些很便宜的,我建議她買點兒高級的,她說沒必要,反正她也不顯老(可能因為開朗樂觀的緣故,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至少要年輕5、6歲);貴重的首飾她也不要,除了結婚的時候給她買了個不大的鑽戒,她平時頂多也就是買些便宜的銀飾戴,那些真金寶石的首飾她連看都不看;身邊的好多女孩喜歡換手機玩兒,她一部手機使好幾年,摔壞了才換新的。
我們結婚的時候,我的職位還比較低,收入不算太高,家裡也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她研究生剛畢業,留在學校當老師,收入也很一般。她跟我說,咱們的婚禮就請親戚朋友吃飯就行了,什麼車隊啊、婚慶公司啊一概不要。我說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不弄得風風光光的,你不覺得遺憾嗎?她說我要喜歡那還可以說是遺憾,問題是我根本就不喜歡這些惡俗的套路,花那麼多錢在這上面太冤枉了。後來我們就按她的意思辦了一個簡單大方的婚禮,花錢很少,但也很難忘。
我們結婚的時候她父母給我們買了輛車,一直我開著。婚後我跳槽到外企,工資上漲了好幾倍,錢富裕了我就說讓她也去學車,我也給她買輛小車開開。結果人家想了想,說像她這樣的路盲開車出去會被罰死的,而且也懶得為車操那麼多心,說要不幹脆給她買輛好點兒的自行車算了,她不喜歡坐車,就喜歡騎車。我當時真是哭笑不得,但後來還真的給她買了一輛,她從此也不坐我開的車了,天天騎著車上班下班還美得不得了,說是特別開心還鍛煉身體。你說像這樣的老婆哪兒找去呀?
而且我老婆不去酒吧、不去的廳,對這種地方一點兒好感都沒有,頂多偶爾和朋友同事去ktv唱唱歌。出去吃飯也是,就愛吃什麼宮爆雞丁、干煸扁豆這一類家常菜。有一次我請一個客戶去一個很高檔的飯店吃海鮮,叫她一起去了,她優雅得體地坐在飯店裡陪我們吃了一頓,完了說很好吃。後來到她過生日的時候,我說還請她去那兒吃吧,她卻說這種東西吃一次就夠了,還是不如吃家常菜、火鍋什麼的過癮。
看起來她好像挺不會享受生活的,其實我覺得她才是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都說知足常樂,這句話在她身上體現得太充分了!她是非常滿足於那些簡單的、無處不在的快樂,所以她特別熱愛生活,對世界永遠充滿好奇,對未來永遠充滿期待。很多一般成年人會忽略的東西,她就能從中發現樂趣和美;而且她對精神世界的追求遠遠高於對物質的,一首好聽的歌、一篇好的文章、一部精彩的電影,都能讓她高興上許久。我老婆因為是在學校里,工作環境相對單純一些,她也從來不去和別人爭什麼,卻很潛心於學術上的鑽研和對文藝作品的欣賞。平時她看上去就是一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傻孩子,但是如果你和她談到她專業方面或文藝方面的話題,她就會在滔滔不絕中突然煥發出一種異樣的光彩,讓你發現這個女孩子骨子裡其實是如此地智慧和淵博。
她總是那麼高興,不高興的時候也會表現得很強烈,但生氣、傷心、郁悶的時間總和頂多也就是高興的時間的十分之一。每天下班回家看見她一臉歡笑地雀躍著撲進我懷里,一整天的辛苦便全都煙消雲散。我覺得對辛勤工作的男人最大的安慰,不是滿桌可口的飯菜,而是妻子看到你邁進家門的那一瞬間,臉上那種無比激動和喜悅的神情,讓你能感覺到你的存在對一個人來說是如此地重要。就為了這種感覺,只要沒有必要的應酬,我一到下班就會急匆匆地往家趕,一點兒都不留戀外面的世界。
我的父母和朋友都非常喜歡她,我的朋友都可以說同樣是她的朋友,就連最愛挑剔的人也說不出她一個不字來。她對我的父母好得更是沒話說,看見什麼好東西都惦記著給他們買一份兒,有時候我出差去外地,她不用我囑咐也會每天打電話問候、隔三差五地過去探望,比我本人都勤快;我媽比較愛玩兒,她沒事就帶著老太太到處逛去。我的岳父岳母也是一對非常通情達理的老人,看著網上很多人抱怨婆媳關系不好,我老婆和我媽卻親如母女;看著身邊的一些同事朋友兩親家之間打得不可開交,我們卻每逢節假日就帶上雙方父母出去吃喝玩樂,四個老人打牌下棋、喝酒聊天,歡聲笑語不斷,有如此和睦的家庭,我還能再乞求些什麼呢?
不光是對我的父母和朋友,她對身邊所有人都好。在我們倆住的小區里,我走到哪兒都如沐春風,因為所有的人都對我無比熱情,而這都要感謝我善良的老婆平日里廣積福緣,人們對我好,多半是愛屋及烏的表現。
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小時候被家裡嬌慣得比較厲害,所以不太會做家務。但是結婚後她一直努力地在學,反正打掃衛生、洗衣刷碗等活兒是不用我操心了,就是不會做飯。我家的飯大部分都是我做或者出去吃的,不過我覺得男人做點兒家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她這么好,我也心甘情願做飯給她吃。而且很多事情總是相輔相成的,她不太會做家務,可是她也不嘮叨不挑剔;她能乾的活兒就自己開開心心地干,不能乾的活兒就給我干,我干好乾壞她都表揚我。其實干點兒家務活兒真的累不死,能在家裡保持心情愉快似乎更重要。沒有人整天為了家務的問題在你耳邊喋喋不休、沒有人為了維護家裡的絕對整潔不許你干這干那,做頓飯又怕什麼呢?
我們當然也有吵架的時候,這在所難免,只不過都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沒有任何原則性的問題。吵過以後一般不出一個小時就和好了,就算我再怎麼不對,只要我一哄她她就樂了,從來都不會不依不饒的;要是她不對,那我就得哄完她再給她講道理,她想明白以後了就會比較不好意思,那樣子更可愛——我看著她常常想,怎麼世界上會有這么可愛的女孩呢?
關於她有太多太多話要說了,我們一起走過了6年的路,沉澱在心裡的是滿滿當當的快樂和幸福,生活因為有了她變得多麼美好啊!我說這些並不是要炫耀什麼,我只是看了網上那麼多男人聲稱堅決不娶非處女之後覺得很不明白,非處女就一定不好嗎?我娶了非處女,可我覺得我這么多年實實在在的幸福生活足以抵過一次毫無意義的見紅。
有人可能會問,你一輩子都嘗不到處女的滋味難道不會覺得遺憾嗎?要說遺憾,這個世界上可以讓我遺憾的事太多了,我還可能一輩子去不了太空、一輩子吃不上滿漢全席、一輩子上不了電視,有的是我這一輩子都實現不了的事,難道我因為得不到這些就得天天折磨自己?再說以上這些實現不了的事還是能給我帶來一些實惠的,而破沒破過處說到底能帶給我什麼實際上的好處呢?看著一個女人讓我弄疼、然後流血,我就有什麼值得特別開心特別幸福的了?我還真不這么覺得!特別看重這個事的人,只不過是在某些狹隘觀念的影響下,或在強烈佔有欲的促使下,把這種可經歷可不經歷的事情,人為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我和我老婆在結婚前戀愛了兩年,感情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完成了靈與肉的結合。那是我的第一次,不是她的第一次,但我只覺得很美好很快樂,根本沒有什麼其他想法。有的人說,如果對方不是處女,那麼xx的時候想到曾經有別的男人在那裡進進出出,就會覺得很惡心。我倒是覺得會這么想的人多少有一點自虐的傾向,就好像你去一個很美的公園遊玩,不好好欣賞風景,卻想著這里以前很多年以前曾經是個爛泥塘,又臭又臟,說不定還有人淹死在這里,不知道有多惡心——這不是有毛病嗎?快樂的人總是活在當下的,不快樂的人卻要求過去和未來都要絕對完美,其實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而且如果這么說的話,你是不是也要求你的女友沒接過吻、沒牽過手呢?否則你和她接吻的時候會想這個嘴被別的男人親過、牽手的時候會想這只手被別的男人摸過,難道你就不惡心了?總抱著這種心態怎麼可能有幸福快樂的人生?至於那些把非處女比喻成開過封的貨物的人,我只能說,一個人如果把女人看成是商品,那他也只配去用錢「買」一個伴侶,而不配得到心與心的交換。
我後來在網上看到有些男人說一想到有其他男人進進出出就很惡心,我也曾經想像過我老婆和以前男友做愛的場景。可是我沒有找到什麼惡心難受的感覺,因為那是過去的她,不是現在的她,過去的她愛著別人,和我無關;至於那個男人,我連具體的樣子都想不出,就更加和我沒關系了。兩個和我無關的人做著一件所有普通人都會做的事,我為什麼要感到惡心呢?她的現在和未來是不是只屬於我一個人,這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我又不是神,能控制別人的過去嗎?
還有好多男人覺得,找一個非處女做老婆很沒面子、會被人笑話。我就不明白了,身邊的人談論起你妻子的時候,是會議論她的人品呢?還是會議論她嫁給你的時候是不是處女呢?拿我自己來說,加班的時候老婆碰巧來公司接我,一個人安靜地坐在一邊等,我怕她等得著急時常看看她,她就溫柔地對我笑一笑,示意我安心工作,同事們在旁邊看著,對我羨慕得不得了;和朋友們出去吃飯,老婆卻毫不吝惜對我的贊美,說起我滿臉的驕傲和依戀,朋友們在旁邊聽著,也對我羨慕得不得了;一大家子親戚聚到一起,我爸媽滔滔不絕地炫耀兒媳婦對他們多好多好,親戚們更是羨慕得不得了——我覺得這個才叫做有面子!
娶個處女就有面子了?難道我能跑去對每個人說:我的老婆嫁給我的時候是處女?這別人恐怕不會羨慕我,只會覺得我有神經病!老婆處女不處女,本來就是你的個人隱私,關面子什麼事情?誰會沒事跟你打聽這個呢?如果有人跟我打聽這種問題,不管我老婆是處女與否,我都會拒絕回答的,跟別人談論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對妻子極大的不尊重。如果那些考慮面子問題的男人,是因為有跟周圍的人談論自己老婆是不是處女的愛好,我覺得你應該先問問自己,你真的愛你老婆嗎?你真愛一個人會把她的隱私拿來當作公眾的飯後談資嗎?
更多的男人認為,女人永遠最愛拿走她們第一次的男人。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不如來看看我老婆是怎麼說的。她也曾經在網上看過這類帖子,看到這種言論的時候她曾經說過:這種東西大多都是感情發展到一定程度時很自然發生的事,當時肯定是愛那個人的,但真是緣分盡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大多數正常的人還是會去珍惜新的幸福,活在過去的人多愚蠢啊,活在別人的過去里就更愚蠢了!
的確,拿主觀臆測當事實甚至奉若絕對真理,這也是自虐的一種表現,可惜很多男人的心胸和智慧還比不上一個女人。她是不是全心全意地愛著你,這要靠你自己用心去體會;每個人都無法控制別人的思想,但卻可以感知到幸福,愛情的終極目的也是幸福的人生;如果你切實體會到幸福了,又何必還毫無根據地去胡亂猜想別人心裡的事呢?如果她心裡沒你,你是不可能感到幸福的!更何況,如果你足夠愛她、對她足夠好、自己也足夠優秀,你就這么沒信心比得過一個已經成為過去式的人嗎?
我說這些話,並不是要攻擊誰、教訓誰,而是我每當看到一些小男生叫囂著一定要找處女做老婆,就覺得他們很可能是在人為地給幸福製造障礙。什麼是幸福呢?好多人其實並不明白。經常有人說,等我有錢了、發達了,我想找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找得到,所以我非得找一個處女不可。我相信你能找得到,但是所謂千金易得,真愛難求。這個世界上你很容易找到有錢的男人、漂亮的女人,處女更容易找,難找的是一個和你有真愛並真正適合你的人;當你找到這個人的時候,你才能明白什麼是幸福!
是不是處女究竟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像我老婆這樣本性純良的女孩子,難道丟掉那層膜就能改變了性情?而那種物質虛榮的女孩,就算一輩子守著處女膜,也去不掉身上那股銅臭氣吧?以我的外貌和目前的經濟條件,找個處女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但讓我再去找一個像我老婆這么可愛的女孩,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讓我用後半生的幸福去換一次破處的快感?打死我都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我無時無刻不在感謝上天賜給我如此可愛的老婆,不是處女又怎麼?就算讓我用更多的代價去交換我都心甘情願!我只是想,那些有著嚴重處女情結的人,如果有一天一個這樣可愛的女孩出現在你生命中,而你僅僅因為她不是處女就讓她從你身邊溜走了,那該是多麼巨大的遺憾啊!我用全部的真心寫下這個帖子,就是為了這種遺憾能少一點。這個現實的世界變得越來越浮躁、越來越冷漠,幸福和真愛是那樣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我們自己又何必再畫地為牢,減少得到它們的機會呢?或許敞開心胸,才會真的離幸福更近一點!
㈢ 關於校園小說都有哪些(貴族、黑道0
1蕶時零分愛上你(夏小幻) 2丑丫頭翻身為公主 3WaYaYa!公主駕到 4霸道公主戀上拽少爺 5淘氣公主轉愛記 6我的惡魔哥哥 7黑道惡少的淘氣校花 8搗蛋公主VS冷酷少爺 9
王子們的黑道公主 10惡魔王子的天使奴隸 11《惡魔般的可愛小子》 12《壞女孩VS酷帥哥》 13那小子真拽 14會有天使替我愛你 15天使街23號 16玫瑰幫主與拽拽少爺的愛戀 17惡少的小才女 18超完美男友 19 24K純金愛情 20當冷少遇到拽女 21公主的天使王子 22華格里貴族學院 23惡魔的註定戀人 24少爺,你不乖 25我的霸道拽男友 26黑道公主的完美求愛記 27丫頭!那小子看上你了 28星豚淚 29戀上桃樂絲 30冷血公主的甜蜜愛情 31熏衣草de寒修戀 32偏偏惹上小惡魔 33蘇格拉斯貴族學院 34黑道冰山看上我 35誤惹霸道拽公主 36惡少,別惹我!
37白痴,誰說我不愛你 38我的撒旦未婚夫
39Pass!戀愛法則:旋轉木馬 40奏響魔女旋律
41流星下的童話 42霸王龍,走著瞧
43冷公主的戀愛游戲 44愛戀進行曲 45白公主的冰山王子 46灰姑娘的王子男友
47酷哥VS籃球校花 48拽公主的王子 49我的同居幸福戀人 50黑道大小姐的完美愛戀 51拽丫頭與校草同居 52傻丫頭誤撞小草心
㈣ 我想找一本古代的重生小說,大概幾年前的吧,女主是父母雙亡,獨自帶著弟弟去表親家生活,表親家姓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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㈤ 郁達夫小說<遲桂花>原文
遲桂花
××兄:
突然間接著我這一封信,你或者會驚異起來,或者你簡直會想不出這發信的翁某是什麼人。但仔細一想,你也不在做官,而你的境遇,也未見得比我的好幾多倍,所以將我忘了的這一回事,或者是還不至於的。因為這除非是要貴人或境遇很好的人才做得出來的事情。前兩禮拜為了采辦結婚的衣服傢具之類,才下山去。有好久不上城裡去了,偶爾去城裡一看,真是象丁令威的化鶴歸來,觸眼新奇,宛如隔世重生的人。在一家書鋪門口走過、一抬頭就看見了幾冊關於你的傳記評論之類的書。再踏進去一問,才知道你的著作竟積成了八九冊之多了。將所有的你的和關於你的書全買將回來一讀,彷彿是又接見了十餘年不見的你那副音容笑語的樣子。我忍不住了,一遍兩遍的盡在翻讀,愈讀愈想和你通一次信,見一次面。但因這許多年數的不看報,不識世務,不親筆硯的緣故,終於下了好幾次決心,而仍不敢把這心願來實現。現在好了,關於我的一切結婚的事情的准備,也已經料理到了十之七八,而我那年老的娘,又在打算著於明天一侵早就進城去,早就上床去躺下了。我那可憐的寡妹,也因為白天操勞過了度,這時候似乎也已經墜入了夢鄉,所以我可以靜靜兒的來練這久未寫作的筆,實現我這已經懷念了有半個多月的心願了。
提筆寫將下來,到了這里,我真不知將如何的從頭寫起。和你相別以後,不通聞問的年數,隔得這么的多,讀了你的著作以後,心裡頭觸起的感覺情緒,又這么的復雜;現在當這一刻的中間,洶涌盤旋在我腦里想和你談談的話,的確,不止象一部二十四史那麼的繁而且亂,簡直是同將要爆發的火山內層那麼的熱而且烈,急速尋不出一個頭來。
我們自從房州海岸別來,到現在總也約莫有十多年光景了罷!我還記得那一天晴冬的早晨,你一個人立在寒風里送我上車回東京去的情形。你那篇《南遷》的主人公,寫的是不是我?我自從那一年後,竟為這胸腔的惡病所壓倒,與你再見一次面和通一封信的機會也沒有,就此回國了。學校當然是中途退了學,連生存的希望都沒有了的時候,哪裡還顧得到將來的立身處世?哪裡還顧得到身外的學藝修能?到這時候為止的我的少年豪氣,我的絕大雄心,是你所曉得的。同級同鄉的同學,只有你和我往來得最親密。在同一公寓里同住得最長久的,也只有你一個人;時常勸我少用些功,多保養身體,預備將來為國家為人類致大用的,也就是你。每於風和日朗的晴天,拉我上多摩川上井之頭公園及武藏野等近郊去散走閑游的,除你以外,更沒有別的人了。那幾年高等學校時代的愉快的生活,我現在只教一閉上眼,還歷歷透視得出來。看了你的許多初期的作品,這記憶更加新鮮了。我的所以愈讀你的作品,愈想和你通一次信者,原因也就在這些過去的往事的追懷。這些都是你和我兩人所共有的過去,我寫也沒有寫得你那麼好,就是不寫你總也還記得的,所以我不想再說。我打算詳詳細細向你來作一個報告的,就是從那年冬天回故鄉以後的十幾年光景的山居養病的生活情形。
那一年冬天咯了血,和你一道上房州去避寒,在不意之中,又遇見了那個肺病少女——是真砂子罷?連她的名字我都忘了——無端惹起了那一場害人害己的戀愛事件。你送我回東京之後,住了一個多禮拜,我就回國來了。我們的老家在離城市有二十來里地的翁家山上,你是曉得的。回家住下,我自己對我的病,倒也沒什麼驚奇駭異的地方,可是我痰里的血絲,臉上的蒼白,和身體的瘦削,卻把我那已經守了好幾年寡的老母急壞了,因為我那短命的父親,也是患這同樣的病而死去的。於是她就四處的去求神拜佛,采葯求醫,急得連粗茶淡飯都無心食用,頭上的白發,也似乎一天一天的加多起來了。我哩!戀愛已經失敗了,學業也已輟了,對於此生,原已沒有多大的野心,所以就落得去由她擺布,積極地雖盡不得孝,便消極地盡了我的順。初回家的一年中間,我簡直門外也不出一步,各色各樣的奇形的草葯,和各色各樣的異味的單方,差不多都嘗了一個遍。但是怪得很,連我自己都滿以為沒有希望的這致命的病症,一到了回國後所經過的第二個春天,竟似乎有神助似地忽然減輕了,夜熱也不再發,盜汗也居然止住,痰里的血絲早就沒有了。我的娘的喜歡,當然是不必說,就是在家裡替我煮葯縫衣,代我操作一切的我那位妹妹,也同春天的天氣一樣,時時展開了她的愁眉,露出了她那副特有的真真是討人歡喜的笑容。到了初夏,我葯也已經不服,有興致的時候,居然也能夠和她們一道上山前山後去采採茶,摘摘菜,幫她們去服一點小小的勞役了。是在這一年的——回家後第三年的——秋天,在我們家裡,同時候發生了兩件似喜而又可悲,說悲卻也可喜的悲喜劇。第一,就是我那妹妹的出嫁,第二,就是我定在城裡的那家婚約的解除。妹妹那年十九歲了,男家是只隔一支山嶺的一家鄉下的富家。他們來說親的時候,原是因為我們祖上是世代讀書的,總算是來和詩禮人家攀婚的意思。定親已經定過了四五年了,起初我娘卻嫌妹妹年紀太小,不肯馬上准他們來迎娶,後來就因為我的病,一擱就又擱起了兩三年。到了這一回,我的病總算已經恢復,而妹妹卻早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男家來一說,我娘也就應允了他們,也算完了她自己的一件心事。至於我的這家親事呢,卻是我父親在死的前一年為我定下的,女家是城裡的一家相當有名的舊家。那時候我的年紀雖還很小,而我們家裡的不動產卻著實還有一點可觀。並且我又是一個長子,將來家裡要培植我讀書處世是無疑的,所以那一家舊家居然也應允了我的婚事。以現在的眼光看來,這門親事,當然是我們去竭力高攀的,因為杭州人家的習俗,是吃粥的人家的女兒,非要去嫁吃飯的人家不可的。還有鄉下姑娘,嫁往城裡,倒是常事,城裡的千金小姐,卻不大會下嫁到鄉下來的,所以當時的這個婚約,起初在根本上就有點兒不對。後來經我父親的一死,我們家裡,喪葬費用,就用去了不少。嗣後年復一年,母子三人,只吃著家裡的死飯。親族戚屬,少不得又要對我們孤兒寡婦,時時加以一點剝削。母親又忠厚無用,在出賣田地山場的時候,也不曉得市價的高低,大抵是任憑族人在從中勾搭。就因這種種關系的結果,到我考取了官費,上日本去留學的那一年,我們這一家世代讀書的翁家山上的舊家,已經只剩得一點僅能維持衣食的住屋山場和幾塊荒田了。當我初次出國的時候,承蒙他們不棄,我那未來的親家,還送了我些贐儀路費。後來於寒假暑假回國的期間,也曾央原媒來催過完姻。可是接著就是我那致命的病症的發生,與我的學業的中輟,於是兩三年中,他們和我們的中間,便自然而然的斷絕了交往。到了這一年的晚秋,當我那妹妹嫁後不久的時候,女家忽而又央了原媒來對母親說:「你們的大少爺,有病在身,婚娶的事情,當然是不大相宜的,而他家的小姐,也已經下了絕大的決心,立志終身不嫁了,所以這一個婚約,還是解除了的好。」說著就打開包裹,將我們傳紅時候交去的金玉如意,紅綠帖子等,拿了出來,退還了母親。我那忠厚老實的娘,人雖則無用,但面子卻是死要的,一聽了媒人的這一番說話,目瞪口僵,立時就滾下了幾顆眼淚來。幸虧我在旁邊,做好做歹的對娘勸慰了好久,她才含著眼淚,將女家的回禮及八字全帖等檢出,交還了原媒。媒人去後,她又上山後我父親的墳邊去大哭了一場。
直到傍晚,我和同族鄰人等一道去拉她回來,她在路上,還流著滿臉的眼淚鼻涕,在很傷心地嗚咽。這一出賴婚的怪劇,在我只有高興,本來是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由頭腦很舊的她看來,卻似乎是翁家世代的顏面家聲都被他們剝盡了。自此以後,一直下來,將近十年,我和她母子二人,就日日的寡言少笑,相對煢煢,直到前年的冬天,我那妹夫死去,寡妹回來為止,兩人所過的,都是些在煉獄里似的沉悶的日子。
說起我那寡妹,她真也是前世不修。人雖則很長大,身體雖則很強壯,但她的天性,卻永遠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孩子。嫁過去那一年,來回郎的時候,她還是笑嘻嘻地如同上城裡去了一趟回來了的樣子,但雙滿月之後,到年下邊回來的時候,從來不曉得悲泣的她,竟對我母親掉起眼淚來了。她們夫家的公公雖則還好,但婆婆的繁言吝嗇,小姑的刻薄尖酸和男人的放盪凶暴,使她一天到晚過不到一刻安閑自在的生活。工作操勞本系是她在家裡的時候所慣習的,倒並不以為苦,所最難受的,卻是多用一枝火柴,也要受婆婆責備的那一種儉約到不可思議的生活狀態。還有兩位小姑,左一句尖話,右一句毒語,彷彿從前我娘的不準他們早來迎娶,致使她們的哥哥染上了游盪的惡習,在外面養起了女人這一件事情,完全是我妹妹的罪惡。結婚之後,新郎的惡習,仍舊改不過來,反而是在城裡他那舊情人家裡過的日子多,在新房裡過的日子少。這一筆帳,當然又要寫在我妹妹的身上。婆婆說她不會侍奉男人,小姑們說她不會勸,不會騙。有時候公公看得難受,替她申辯一聲,婆婆就尖著喉嚨,要罵上公公的臉去:「你這老東西!臉要不要,臉要不要,你這扒灰老!」因我那妹夫,過的是這一種不自然的生活,所以前年夏天,就染了急病死掉了,於是我那妹妹又多了一個克夫的罪名。妹妹年輕守寡,公公少不得總要對她客氣一點,婆婆在這里就算抓住了扒灰的證據,三日一場吵,五日一場鬧,還是小事,有幾次在半夜裡,兩老夫婦還會大哭大罵的喧鬧起來。我妹妹於有一回被罵被逼得特別厲害的爭吵之後,就很堅決地搬回到了家裡來住了。自從她回來之後,我娘非但得到了一個很大的幫手,就是我們家裡的沉悶的空氣,也緩和了許多。
這就是和你別後,十幾年來,我在家裡所過的生活的大概。平時非但不上城裡去走走,當風雪盈途的冬季,我和我娘簡直有好幾個月不出門外的時候。我妹妹回來之後,生活又約略變過了。多年不做的焙茶事業,去年也竟出產了一二百斤。我的身體,經了十幾年的靜養,似乎也有一點把握了。從今年起,我並且在山上的晏公祠里參加入了一個訓蒙的小學,居然也做了一位小學教師。但人生是動不得的,稍稍一動,就如滾石下山,變化便要接連不斷的簇生出來。我因為在教教書,而家裡頭又勉強地干起了一點事業,今年夏季居然又有人來同我議婚了。新娘是近鄰鄉村裡的一位老處女,今年二十七歲,家裡雖稱不得富有,可也是小康之家。這位新娘,因為從小就讀了些書,曾在城裡進過學堂,相貌也還過得去——好幾年前,我曾經在一處市場上看見過她一眼的——故而高不湊,低不就,等閑便度過了她的錦樣的青春。我在教書的學校里的那位名譽校長——也是我們的同族——本來和她是舊親,所以這位校長就在中間做了個傳紅線的冰人。我獨居已經慣了,並且身體也不見得分外強健,若一結婚,難保得舊病的不會復發,故而對這門親事,當初是斷然拒絕了的。可是我那年老的母親,卻仍是雄心未死,還在想我結一頭親,生下幾個玉樹芝蘭來,好重振重振我們的這已經墜落了很久的家聲,於是這親事就又同當年生病的時候服草葯一樣,勉強地被壓上我的身上來了。我哩,本來也已經入了中年了,百事原都看得很穿,又加以這十幾年的疏散和無為,覺得在這世上任你什麼也沒甚大不了的事情,落得隨隨便便的過去,橫豎是來日也無多了。只教我母親喜歡的話,那就是我稍稍犧牲一點意見也使得。於是這婚議,就在很短的時間里,成熟得妥妥帖帖,現在連迎娶的日期也已經揀好了,是舊歷九月十二。
是因為這一次的結婚,我才進城裡去買東西,才發見了多年不見的你這老友的存在,所以結婚之日,我想請你來我這里吃喜酒,大家來談淡過去的事情。你的生活,從你的日記和著作中看來,本來也是同雲游的僧道一樣的。讓出一點工夫來,上這一區僻靜的鄉間來往幾日,或者也是你所喜歡的事情。你來,你一定來,我們又可以回顧回顧一去而不復返的少年時代。
我娘的房間里,有起響動來了,大約天總就快亮了罷。這一封信,整整地費了我一夜的時間和心血,通宵不睡,是我回國以後十幾年來不曾有過的經驗,你單只看取了我的這一點熱忱,我想你也不好意思不來。
啊,雞在叫了,我不想再寫下去了,還是讓我們見面之後再來談罷!
一九三二年九月翁則生上
剛在北平住了個把月,重回到上海的翌日,和我進出的一家書鋪里,就送了這一封掛號加郵托轉交的厚信來。我接到了這信,捏在手裡,起初還以為是一位我認識的作家,寄了稿子來托我代售的。但翻轉信背一看,卻是杭州翁家山的翁某某所發,我立時就想起了那位好學不倦,面容嫵媚,多年不相聞問的舊同學老翁。他的名字叫翁矩,則生是他的小名。人生得矮小娟秀,皮色也很白凈,因而看起來總覺得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小五六歲。在我們的一班裡,算他的年紀最小,操體操的時候,總是他立在最後的,但實際上他也只不過比我小了兩歲。那一年寒假之後,和他同去房州避寒,他的左肺尖,已經被結核菌損蝕得很厲害了。住不上幾天,一位也住在那近邊養肺病的日本少女,很熱烈地和他要好了起來,結果是那位肺病少女的因興奮而病劇,他也就同失了舵的野船似地遷回到了中國。以後一直十多年,我雖則在大學里畢了業,但關於他的消息,卻一向還不曾聽見有人說起過。拆開了這封長信,上書室去坐下,從頭至尾細細讀完之後,我呆視著遠處,茫茫然如失了神的樣子,腦子里也觸起了許多感慨與回思。我遠遠的看出了他的那種柔和的笑容,聽見了他的沉靜而又清澈的聲氣。直到天將暗下去的時候,我一動也不動,還坐在那裡獃想,而樓下的家人卻來催吃晚飯了。在吃晚飯的中間,我就和家裡的人談起了這位老同學,將那封長信的內容約略說了一遍。家裡的人,就勸我落得上杭州去旅行一趟,象這樣的秋高氣爽的時節,白白地消磨在煤煙灰土很深的上海,實在有點可惜,有此機會,落得去吃吃他的喜酒。
第二天仍舊是一天晴和爽朗的好天氣,午後二點鍾的時候,我已經到了杭州城站,在雇車上翁家山去了。但這一天,似乎是上海各洋行與機關的放假的日子,從上海來杭州旅行的人,特別的多。城站前面停在那裡候客的黃包車,都被火車上下來的旅客雇走了,不得已,我就只好上一家附近的酒店去吃午飯。在吃酒的當中,問了問堂倌以去翁家山的路徑,他便很詳細地指示我說:
「你只教坐黃包車到旗下的陳列所,搭公共汽車到四眼井下來走上去好了。你又沒有行李,天氣又這么的好,坐黃包車直去是不上算的。」
得到了這一個指教,我就從容起來了,慢慢的喝完了半斤酒,吃了兩大碗飯,從酒店出來,便坐車到了旗下。恰好是三點前後的光景,湖六段的汽車剛載滿了客人,要開出去。我到了四眼井下車,從山下稻田中間的一條石板路走進滿覺隴去的時候,太陽已經平西到了三五十度斜角度的樣子,是牛羊下山,行人歸舍的時刻了。在滿覺隴的狹路中間,果然遇見了許多中學校的遠足歸來的男女學生的隊伍。上水樂洞口去坐了喝了一碗清茶,又拉住了一位農夫,問了聲翁則生的名字,他就曉得得很詳細似地告訴我說:
「是山上第二排的朝南的一家,他們那間樓房頂高,你一上去就可以看得見的。則生要討新娘子了,這幾天他們正在忙著收拾。這時候則生怕還在晏公祠的學堂里哩。」
謝過了他的好意,付過了茶錢,我就順著上煙霞洞去的石級,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山去。漸走漸高,人聲人影是沒有了,在將暮的晴天之下,我只看見了許多樹影。在半山亭里立住歇了一歇,回頭向東南一望,看得見的,只是些青蔥的山和如雲的樹,在這些綠樹叢中又是些這兒幾點,那兒一簇的屋瓦與白牆。
「啊啊,怪不得他的病會得好起來了,原來翁家山是在這樣的一個好地方。」
煙霞洞我兒時也曾來過的,但當這樣晴爽的秋天,於這一個西下夕陽東上月的時刻,獨立在山中的空亭里,來仔細賞玩景色的機會,卻還不曾有過。我看見了東天的已經滿過半弓的月亮,心裡正在羨慕翁則生他們老家的處地的幽深,而從背後又吹來了一陣微風,裡面竟含滿著一種說不出的撩人的桂花香氣。
「啊……」
我又驚異了起來:
「原來這兒到這時候還有桂花?我在以桂花著名的滿覺隴里,倒不曾看到,反而在這一塊冷僻的山裡面來聞吸濃香,這可真也是奇事了。」
這樣的一個人獨自在心中驚異著,聞吸著,賞玩著,我不知在那空亭里立了多少時候。突然從腳下樹叢深處,卻幽幽的有晚鍾聲傳過來了,東嗡,東嗡地這鍾聲實在真來得緩慢而凄清。我聽得耐不住了,拔起腳跟,一口氣就走上了山頂,走到了那個山下農夫曾經教過我的煙霞洞西面翁則生家的近旁。約莫離他家還有半箭路遠時候,我一面喘著氣,一面就放大了喉嚨向門裡面叫了起來:
「喂,老翁!老翁!則生!」翁則生!」
聽見了我的呼聲,從兩扇關在那裡的腰門里開出來答應的卻不是被我所喚的翁則生自己,而是我從來也沒有見過面的,比翁則生略高三五分的樣子,身體強健,兩頰微紅,看起來約莫有二十四五的一位女性。
她開出了門,一眼看見了我,就立住腳驚疑似地略呆了一呆。同時我看見她臉上卻漲起了一層紅暈,一雙大眼睛眨了幾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氣。她似乎已經鎮靜下去了,便很靦腆地對我一笑。在這一臉柔和的笑容里,我立時就看到了翁則生的面相與神氣,當然她是則生的妹妹無疑了,走上了一步,我就也笑著問她說:
「則生不在家么?你是他的妹妹不是?」
聽了我這一句問話,她臉上又紅了一紅,柔和地笑著,半俯了頭,她方才輕輕地回答我說:
「是的,大哥還沒有回來,你大約是上海來的客人罷?吃中飯的時候,大哥還在說哩!」
這沉靜清澈的聲氣,也和翁則生的一色而沒有兩樣。
「是的,我是從上海來的。」
我接著說:
「我因為想使則生驚駭一下,所以電報也不打一個來通知,接到他的信後,馬上就動身來了。不過你們大哥的好日也太逼近了,實在可也沒有寫一封信來通知的時間餘裕。」
「你請進來罷,坐坐吃碗茶,我馬上去叫了他來。怕他聽到了你來,真要驚喜得象瘋了一樣哩。」
走上台階,我還沒有進門,從客堂後面的側門里,卻走出了一位頭發雪白,面貌清癯,大約有六十內外的老太太來。她的柔和的笑容,也是和她的女兒兒子的笑容一色一樣的。似乎已經聽見了我們在門口所交換過的談話了,她一開口就對我說:
「是郁先生么?為什麼不寫一封快信來通知?則生中午還在說,說你若要來,他打算進城上車站去接你去的。請坐,請坐,晏公祠只有十幾步路,讓我去叫他來罷,怕他真要高興得象什麼似的哩。」說完了,她就朝向了女兒,吩咐她上廚下去燒碗茶來。她自己卻踏著很平穩的腳步,走出大門,下台階去通知則生去了。
「你們老太太倒還輕健得很。」
「是的,她老人家倒還好。你請坐罷,我馬上起了茶來。」
她上廚下去起茶的中間,我一個人,在客堂里倒得了一個細細觀察周圍的機會。則生他們的住屋,是一間三開間而有後軒後廂房的樓房。前面階沿外走落台階,是一塊可以造廳造廂樓的大空地。走過這塊數丈見方的空地,再下兩級台階,便是村道了。越村道而下,再低數尺,又是一排人家的房子。但這一排房子,因為都是平屋,所以擋不殺翁則生他們家裡的眺望。立在翁則生家的空地里,前山後山的山景,是依舊歷歷可見的。屋前屋後,一段一段的山坡上,都長著些不大知名的雜樹,三株兩株夾在這些雜樹中間,樹葉短狹,葉與細枝之間,滿撒著鋸末似的黃點的,卻是木犀花樹。前一刻在半山空亭里聞到的香氣,源頭原來就系出在這一塊地方的。太陽似乎已下了山,澄明的光里,已經看不見日輪的金箭,而山腳下的樹梢頭,也早有一帶晚煙籠上了。山上的空氣,真靜得可憐,老遠老遠的山腳下的村裡,小兒在呼喚的聲音,也清晰地聽得出來。我在空地里立了一會,背著手又踱回到了翁家的客廳,向四壁掛在那裡的書畫一看,卻使我想起了翁則生信里所說的事實。琳琅滿目,掛在那裡的東西,果然是件件精緻,不象是鄉下人家的俗惡的客廳。尤其使我看得有趣的,是陳豪寫的一堂《歸去來辭》的屏條,墨色的鮮艷,字跡的秀腴,有點象董香光而更覺得柔媚。翁家的世代書香,只須上這客廳里來一看就可以知道了。我立在那裡看字畫還沒有看得周全,忽而背後門外老遠的就飛來了幾聲叫聲:
「老郁!老郁!你來得真快!」
翁則生從小學校里跑回來了,平時總很沉靜的他,這時候似乎也感到了一點興奮。一走進客堂,他握住了我的兩手,盡在喘氣,有好幾秒鍾說不出話來。等落在後面的他娘走到的時候,三人才各放聲大笑了起來。這時候他妹妹也已經將茶燒好,在一個朱漆盤里放著三碗搬出來擺上桌子來了。
「你看,則生這小孩,他一聽見我說你到了,就同猴子似的跳回來了。」他娘笑著對我說。
「老翁!說你生病生病,我看你倒仍舊不見得衰老得怎麼樣,兩人比較起來,怕還是我老得多哩?」
我笑說著,將臉朝向了他的妹妹,去征她的同意。她笑著不說話,只在守視著我們的歡喜笑樂的樣子。則生把頭一扭,向他娘指了一指,就接著對我說:
「因為我們的娘在這里,所以我不敢老下去嚇。並且媳婦兒也還不曾娶到,一老就得做老光棍了,那還了得!」
經他這么一說,四個人重又大笑起來了,他娘的老眼裡幾乎笑出了眼淚。則生笑了一會,就重新想起了似的替他妹妹介紹:
「這是我的妹妹,她的事情,你大約是曉得的罷?我在那信里是寫得很詳細的。」
「我們可不必你來介紹了,我上這兒來,頭一個見到的就是她。」
「噢,你們倒是有緣啊!蓮,你猜這位郁先生的年紀,比我大呢,還是比我小?」
他妹妹聽了這一句話,面色又漲紅了,正在囁嚅困惑的中間,她娘卻止住了笑,問我說:
「郁先生,大約是和則生上下年紀罷?」
「哪裡的話,我要比他大得多哩。」
「娘,你看還是我老呢,還是他老?」
則生又把這問題轉向了他的母親。他娘仔細看了我一眼,就對他笑罵般的說:
「自然是郁先生來得老成穩重,誰更象你那樣的不脫小孩子脾氣呢!」
說著,她就走近了桌邊,舉起茶碗來請我喝茶。我接過來喝了一口,在茶里又聞到了一種實在是令人慾醉的桂花香氣。掀開了茶碗蓋,我俯首向碗里一看,果然在綠瑩瑩的茶水裡散點著有一粒一粒的金黃的花瓣。則生以為我在看茶葉,自己拿起了一碗喝了一口,他就對我說:
「這茶葉是我們自己制的,你說怎麼樣?」
「我並不在看茶葉,我只覺這觸鼻的桂花香氣,實在可愛得很。」
「桂花嗎?這茶葉里的還是第一次開的早桂,現在在開的遲桂花,才有味哩!因為開得遲,所以日子也經得久。」
「是的是的,我一路上走來,在以桂花著名的滿覺隴里,倒聞不著桂花的香氣。看看兩旁的樹上,都只剩了一簇一簇的淡綠的桂花托子了,可是到了這里,卻同做夢似地,所聞吸的盡是這種濃艷的氣味。老翁,你大約是已經聞慣了,不覺得什麼罷?我……我……」
說到了這里,我自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則生盡管在追問我,「你怎麼樣?你怎麼樣?」到了最後,我也只好說了:
「我,我聞了,似乎要起性慾沖動的樣子。」
則生聽了,馬上就大笑了起來,他的娘和妹妹雖則並沒有明確地了解我們的說話的內容,但也曉得我們是在說笑話,母女倆便含著微笑,上廚下去預備晚飯去了。
我們兩人在客廳上談談笑笑,竟忘記了點燈,一道銀樣的月光,從門里灑進來了。則生看見了月亮,就站起來想去拿煤油燈,我卻止住了他,說:
「在月光底下清談,豈不是很好么?你還記不記得起,那一年在井之頭公園里的一夜遊行?」
所謂那一年者,就是翁則生患肺病的那一年秋天。他因為用功過度,變成了神經衰弱症。有一天,他課也不去上,竟獨自一個在公寓里發了一天的瘋。到了傍晚,他飯也不吃,從公寓里跑出去了。我接到了公寓主人的注意,下學回來,就遠遠的在守視著他,看他走出了公寓,就也追蹤著他,遠遠地跟他一道到了井之頭公園。從東京到井之頭公園去的高架電車,本來是有前後的兩乘,所以在電車上,我和他並不遇著。直到下車出車站之後,我假裝無意中和他沖見了似的同他招呼了。他紅著雙頰,問我這時候上這野外來干什麼,我說是來看月亮的,記得那一晚正是和這天一樣地有月亮的晚上。兩人笑了一笑,就一道的在井之頭公園的樹林里走到了夜半方才回來。後來聽他的自白,他是在那一天晚上想到井之頭公園去自殺的,但因為遇見了我,談了半夜,胸中的煩悶,有一半消散了,所以就同我一道又轉了回來。「無限胸中煩悶事,一宵清話又成空!」他自白的時候,還念出了這兩句詩來,借作解嘲。以後他就因傷風而發生了肺炎,肺炎愈後,就一直的為結核菌所壓倒了。
談了許多懷舊話後,話頭一轉,我就提到了他的這一回的喜事。
「這一回的喜事么?我在那信里也曾和你說過。」
談話的內容,一從空想追懷轉向了現實,他的聲氣就低了下去,又回復了他舊日的沉靜的態度。
「在我是無可無不可的,對這事情最起勁的,倒是我的那位年老的娘。這一回的一切准備麻煩,都是她老人家在替我忙的。這半個月中間,她差不多日日跑城裡。現在是已經弄得完完全全,什麼都預備好了,明朝一日,就要來搭燈彩,下午是女家送嫁妝來,後天就是正日。可是老郁,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難受,就是蓮兒——這是我妹妹的小名——近來,似乎是很不高興的樣子,她話雖則不說,但因為她是很天真的緣故,所以在態度上表情上處處我都看得出來。你是初同她見面,所以並不覺得什麼,平時她著實要活潑哩,簡直活潑得同現代的那些時髦女郎一樣,不過她的活潑是天性的純真,而那些現代女郎,卻是學來的時髦。……按說哩,這心緒的惡劣,也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