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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小說簡愛全集

發布時間: 2025-03-13 14:20:59

A. 五年級學生應該看什麼課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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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級:《小王子》、《假如給我三天光明》、《湯姆。索亞歷險記》、《昆蟲記》

B. 最近有什麼好的師生戀小說嗎

《車站》作者:商採薇
一、
柳笛又站在了那扇門前。
十二點剛過,整個教學樓還是一片寂靜,只聽見樓外那些永不知疲倦的知了,在那裡一聲高,一聲低地鳴叫著。柳笛擦了擦額前的汗水,調勻了因一陣小跑而變粗了的呼吸,抬起手,輕輕敲響了門。

「請進。」裡面傳出一個低低沉沉的聲音,雖禮貌卻不乏冷淡。柳笛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辦公室。屋子裡只有一張辦公桌,兩把面對面的椅子。桌子上放著一個鐵皮暖壺,兩只白瓷茶杯,一個黑皮包,一瓶插著鋼筆的紅墨水。此外滾缺,就是摞得整整齊齊的五摞作文本。*窗戶的那把椅子上坐著一個男老師,白襯衫,黑長褲,衣著簡單、整潔而又死板,一如他的這間辦公室。他的臉色蒼白,而蒼白的臉上卻戴著一幅黑色的碩大的墨鏡,就如一個骷髏上嵌著的兩個黑洞洞的眼窩,說不出來的陰森和恐怖。更奇怪的是,他竟然逆光游備喚而坐,這使得他的面部顯得更加陰暗。他就像一具活動的僵屍,給人一種凜然而生的冰冷和凄慘。這間屋子,和屋子裡的主人,都是那樣死氣沉沉。屋子裡唯一有生氣的東西,就是放在窗檯上的那盆茉莉花。此時,它已經綻放了不少小而潔白的花朵,隨著微風散發出滿屋子沁人心脾的清香。

男老師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柳笛就在那上面坐了下來。她熟練地從一摞作文本的最上面取出一本,清了清嗓子,開始讀了起來:
「《父親》,父親的背又駝了……」
「停,」男老師果斷地止住了她,「把『又』字改成『更』字。」柳笛提筆就改,她已經習慣了對老師的服從。老師對文字的極端敏感,在很早的時候就讓她信賴不已了。

改畢,她又讀了下去……
文章讀完了。男老師沉思了一下,說:「寫上:如果文章詞句不準確,不典雅,就如褲子沒有拉上拉鏈就登台表演一般。」
柳笛臉一紅,但還是寫上了這句話。她知道面前這位老師作文批語的風格:短短一兩句話,就如一把匕首,准確而果斷地插進要害部位,只那麼一下,就讓你不得不痛,又不得不在痛中思索點什麼。她還記得第一次作文講評課的情景。當作文本發下來的時候,全班同學幾乎都被那隻有缺點,沒有優點的評語「刺痛」了。有人當場哭了,有人更是破口大罵。老師只是靜靜地站著,對這一切充耳不聞。從那時起,每一次寫作文,同學們都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選材構思、譴詞造句,生怕被「刺痛」,但每一次都無一例外地被「刺痛」,只不過「刺痛」的層次在一步步「升級」。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刺痛」中,同學們逐漸發現,自己的寫作水平正在迅速提高。

而柳笛,她是唯一沒有被「刺痛」過的學生。她的作文沒有評語,只有分數——全班最高分。盡管老師從不問作者,柳笛也從不讀,但在作文講評時,老師總是說:「柳笛,把你的文章給大家讀一讀。」

寫畢,柳笛又拿起第二本作文……
窗外的喧鬧聲漸漸壓過了嘶啞的蟬聲。柳笛批完了第十本作神凱文。她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一點二十五了。於是,她站起來,輕聲說:「章老師,快上課了。」

章老師也慢慢站了起來,柳笛走過去攙住了他,兩個人共同走出了辦公室。
這所全省數一數二的重點中學有兩座教學樓。柳笛所在的高二(1)班在南樓的二樓,而章老師的辦公室在北樓的四樓。兩人要走過一段長長的樓梯,經過一個寬闊的操場。北樓是一座舊樓,樓梯已經有些殘破了,柳笛一邊小心地選擇著落腳的地方,一邊提防著那些橫沖直撞的男孩子。盡管這樣,她還是被一個跑著上樓的高一男生撞痛了肩膀。柳笛連忙搖了搖頭,示意他什麼也別說,然後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肩膀很痛,但她扶著章老師的手並沒有放鬆。

操場中間,一群高三的男同學正在踢足球。柳笛皺了皺眉。每次。她最怕經過這里,既怕那個飛來飛去的黑白「炮彈」擊中了自己,又怕這些背著號碼的「坦克」們撞倒了章老師。因此,她本能地加快了腳步。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平安地走過了「危險區」。

到了南樓,氣氛就好得多了。南樓是一座剛竣工不到兩年的教學樓,一切設備都很齊整,樓內寬敞明亮,很有高等學府的氣派。直到此時,柳笛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扶著章老師進了教室,走上了講台,然後回到了座位上。她的口很渴,肚子也因午飯吃得太急而隱隱作痛。她習慣地按了按腹部,默默地拿出了語文課本。鈴聲響了,章老師低低沉沉地說了聲:「上課!」

「悲觀主義是情緒的產物,樂觀主義是意志的產物。」

--法國的哲學家阿蘭。


柳笛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章玉老師的情景。
那時,她剛以全市總分第一名的成績,考入這所歷史悠久的重點高中。可是,喜悅是別人的,她自己並沒感到多大的興奮。她很快就厭煩了那些向她祝賀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他們眾口一詞地稱她為「天才」。而她,討厭被稱作「天才」。

她記得,四歲的時候,當她被抱到椅子上,站在一個老學究面前,奶聲奶氣地背誦著「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時候,她看到了老學究眼中閃動的淚光。那時,她開始被人們稱為「天才」。五歲,她的第一首小詩發表在雜志上,雜志社的編輯親自跑來祝賀,她看到了編輯叔叔那滿頭大汗,那時,她知道了自己是「天才」。後來,當她在九歲奪得全國徵文大獎賽一等獎的時候,當她在十二歲發表了第一篇小說的時候,當她的文章頻頻出現在各種雜志、報紙上的時候,她無一例外地被冠以「天才」的稱號。可是,聽得多了,她反而不以為然了,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究竟是不是「天才」。望著鏡子里那一天比一天漂亮的面孔,她突然覺得自己「天才」的稱謂是*這張回頭率百分之百的臉蛋掙來的。不是嗎?漂亮的女孩只要有一點點才氣,就會很容易受到別人的青睞。這在全世界,都是一條不成文的「法則」。

每每想到這里,柳笛就會覺得好沒意思。她看夠了別人稱她為「天才」時的笑臉,那種笑有些熱情過度了,總覺得有某種不自然的成分在裡面,柳笛乾脆就稱之為「虛偽」。她認為,只有老學究眼裡的淚光和編輯叔叔的滿頭大汗才是真實的,才能成為「天才」的最好註解。可那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十六歲的她,還敢稱自己為「天才」嗎?因此,柳笛最討厭的兩個字就是「天才」。

退一步講,即使自己是天才,又能怎麼樣呢?她依然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她愛好文學,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學數理化。好在上蒼給她一個聰明的頭腦,讓她不大用功就能把數理化學得很好。她不明白她要學那些定律、公式、原理干什麼,將來她決不會*它們生活。可是,她很清楚,不學這些,自己就考不上大學,就無法接受那些系統而正規的教育。好在到了高二就要分科,她就可以和物理化學「拜拜」了,這多少給了她一點安慰。她向來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意願生活,因此沒有入團,沒有當幹部,甚至錯過了學校組織的一次又一次徵文,但她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學數理化。生活,你永遠沒有辦法讓它盡如人意,它可不管你是不是天才。

如今,來到了這所重點高中,她並不期望自己會受到什麼寵愛,也不希望哪個老師能高看她一眼。她不巴結誰,也不討好誰,她只要活得真實、自由、獨立。她希望她死後,自己的墓碑上能刻上詩人葉塞寧的話:「活過,愛過,寫過,發表過……」

帶著這種心態,在第一節語文課上,她認識了章玉老師。
至今,柳笛還清楚地記得,當章老師走進教室的一剎那,不知怎的,原本嘈雜的教室忽然靜了下來。似乎每個人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但又什麼也說不出來。章老師就是在這突如其來的靜默中,緩慢地,甚至有些試探性地走上了講台。

講台上的章老師太嚴肅了,嚴肅得幾乎有些陰沉。那高挑的身材,挺直的脊背,蒼白而毫無表情的臉,緊閉的雙唇,以及那因黑色鏡片而顯得骷髏般空洞的眼睛,都給人一種冷冰冰、陰森森、凄慘慘的感覺。柳笛只瞥了他一眼,就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她覺得自己不是看見了一位老師,而是走進了一座陰暗死寂的古墓,或是闖入了一間籠罩著愁慘與恐怖的凶宅。

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開場白,章老師開始講課了。
「同學們,今天我們學習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荷塘月色》。請大家打開書,我把課文讀一遍。」
教室里掠過一陣輕微的騷動,但很快就平息了。柳笛看了一眼講台,章老師空著手,沒有帶教科書。
「這幾天心裡頗不寧靜。今晚在院子里坐著乘涼,忽然想起日日走過的荷塘,在這滿月的光里,總該另有一番樣子吧。月亮漸漸升高了,牆外馬路上孩子們的歡笑,已經聽不見了;妻在屋裡拍著潤兒,迷迷糊糊地哼著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帶上門出去……」

天哪!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所有的人都把驚訝的目光投向了講台,吃驚地看著講台上那位老師微昂著頭,倒背著手,一句接一句地背誦著這篇優美的散文。他居然是在背!而且背得那樣清楚,那樣有聲有色。他那有感染力的聲音中,有詩,有畫,有情,有境,像朦朧的幻夢,像飄渺的歌聲。他似乎把同學們帶到了那牛乳般月光下曲曲折折的荷塘,看到了如詩如畫的夢境:綠葉田田,荷花朵朵,清香縷縷,月色溶溶……更奇妙的是,他居然讀出了朱自清那種頗不被人察覺的微妙心態——在不寧靜的現實生活中追求剎那的寧靜。同學們被陶醉了。而此時的章老師,似乎也沉浸在自己創造的意境之中,他那嚴肅而陰沉的臉變得柔和起來,這使他看起來有了一絲人的氣息。

「今晚若有采蓮人,這兒的蓮花也算得『過人頭』了;只不見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這令我到底惦著江南了。——這樣想著,猛一抬頭,不覺已是自己的門前:輕輕地推門進去,什麼聲息也沒有,妻已經睡熟好久了。」

章老師一字不差地背完了整篇文章。教室里靜極了,同學們都屏住了呼吸,彷彿那有感染力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著。然後,不知誰帶頭鼓起了掌,接著,教室里響起一片劈劈啪啪的掌聲。

章老師又恢復了先前的冷漠和嚴肅,對於這贊許和欽佩的掌聲,他顯得無動於衷,唇邊連一絲笑紋都沒有。這異乎尋常的冷漠,比剛才那准確而精彩的背誦更讓同學們吃驚。大家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個「讀」字——他竟然把「背」稱作「讀」!掌聲漸漸地零落起來。

待到大家都靜下來後,章老師開始介紹作者。關於朱自清,他只說了這么幾句:「朱自清,清華大學教授,文學院院長,是一位著名的學者,也是文壇上很有影響的散文家,同時是一個很有氣節的中國人。我們在小學時接觸過他的散文《綠》,初中時拜讀過另外兩篇散文《背影》和《春》。此外,他的文章,還有《匆匆》、《悼亡婦》、《擇偶記》等。」

「老師,那篇《擇偶記》,您還能『讀』嗎?」
大家「刷」地回過頭去。說話的是一個男孩子,高高瘦瘦的,紅著臉,目光中充滿了挑釁的火葯味。於是同學們又把目光集中到章老師身上,其中有幾束也染上了挑釁的味道。的確,這些從各個學校千挑萬選出來的「佼佼者」們,最大的毛病是「自以為是」,而最痛恨的則是其他人的「自以為是」。章老師大概就被他們列入「自以為是,賣弄才學」之類的人了。背誦一篇膾炙人口的《荷塘月色》不算什麼本領,如果要把這篇大家不熟悉的《擇偶記》背出來,那才算真本事呢!同學們幾乎都抬起了頭,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等待著章老師的回答。全班只有一個人慢慢低下了頭,她,就是柳笛。

是的,柳笛低下了頭。她沒有看過這篇《擇偶記》,甚至連名字也是第一次聽說。而她不知道的文章,全校大概就沒有幾個人能知道了。讓章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背誦這篇既非經典,又非名著的文章,這難題——出得太大一些了吧。她有些替章老師擔心了。也許,她是唯一一個替章老師擔心的學生,因為直到現在,她也沒想到「賣弄才學」「自以為是」之類的話。可是,她不知道怎樣制止這件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低頭來表示抗議。

章老師綳了綳嘴唇,臉上依然毫無表情。「我可以試一試。」他說。然後,他沒有理會這句話引起的幾聲議論,開始背誦起來:
「自己是長子長孫,所以不到十一歲就說起媳婦來了。那時對於媳婦這件事簡直茫然,不知怎麼一來,就已經說上了……」
天哪!他又一句接一句地背下去了,依然是倒背著手,微昂著頭,那樣慢條斯理,那樣從容不迫。柳笛驚訝極了,她抬起頭,發現同學們都在悄聲議論著,他們,和她一樣震驚!

可是,誰也沒有辦法證實,章老師背誦的文章,究竟是不是那篇《擇偶記》啊!
「老師,」一個聲音打斷了章老師的背誦,「《簡愛》,夏洛蒂的代表作,您行嗎?」說話的是另一個男生,他迅速從書包里拿出一本書,正是《簡愛》。

「哪一章?」章老師似乎根本沒看到那個侮辱性的動作。
「第一章。」
「那一天根本不可能出去散步了。不錯,我們早上已經在片葉無存的灌木叢中逛了一個鍾頭……」
「第三章。」
「在我的記憶里,接下來的一件事是:我感到像做了一場恐怖的噩夢似的醒了過來……」
「第十章。」
「到現在為止,我已經詳細記載了我的微不足道的生活中的一些事件……」
「第二十五章。」
「求愛的一個月過去了,它最後的幾個小時已經屈指可數了……」
「第三十一章。」
「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家……」
到現在為止,男孩臉上驚訝的神色一直在告訴同學們,章老師背誦得准確無誤。
「三十六章。」男孩不甘心地再次開了口,「老師,請你接著這句話背:『這是怎樣的痛苦啊!而這個人卻似乎下決心要拖延下去。』」
章老師的右手突然攥成了拳頭,身子也微微晃了一下。他久久沒有開口,柳笛在他的額頭上看到了一滴汗。
同學們靜默著,互相交會的目光中傳遞著勝利者的得意和喜悅。柳笛輕輕嘆了口氣。不知怎的,看著一張張幸災樂禍的臉,她的心裡那麼不是滋味。
章老師終於開口了,他沉痛地背出了下面的話:「他眼睛完全瞎了,是啊——完全瞎了——愛德華先生完全瞎了。」
男孩放下了書,無可奈何地宣布了自己的失敗。而其他同學卻由此激發起更大的好奇心。他們七嘴八舌地把自己知道的中外名著一股腦的倒出來,盡管這些書,他們多半隻知道名字。

「《安娜.卡列尼娜》。」
「《紅樓夢》。」
「《復活》。」
「《黃河東流去》。」
「《老人與海》。」
……
直到他們肚子里的書目都倒空了,這種考問才得以停止。可是無論是誰,都沒有考住講台上那位從容應考的老師。
同學們終於服了,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服了。他們臉上的不滿、輕狂、挑釁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欽佩和崇拜。他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淵博,第一次感到了井底之蛙面對浩瀚天空時所感到的渺小和悲哀。

而柳笛,她終於知道了什麼是「天才」。
可是,面對一束束投向自己的崇拜的目光,章老師依舊那樣淡漠。他不動聲色地問到:「還有什麼需要我讀的嗎?」
讀?又是讀!這些十六、七歲的孩子,就是再崇拜一個人,也不能忍受這個字所帶來的狂傲和蔑視。教室里頓時沸騰起來。嘈雜聲中,一個聲音格外響亮:「老師,您為什麼總把『背』稱作『讀』呢?難道您就是這樣『讀』著書長大的嗎?」

這是柳笛的同桌發出的聲音,這聲音立刻引來一片責難。大家紛紛議論著,斥責著,彷彿他們面對的,不是幾分鍾前還被他們崇拜的教師,而是一個聲名狼藉的罪犯。

只有柳笛沒有開口。事實上,在課堂上,她一直保持沉默,既沒有參與提問,也沒有參與聲討。
章老師呢?面對這樣群起而攻之的責難,他依然淡漠,似乎這些聲討與他毫無關系。柳笛不解地望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似乎想找出他如此沉默的原因。突然,一個念頭閃電般的劃過腦海。柳笛被這個念頭嚇得一哆嗦,手中的語文書「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瑟縮了一下肩膀,似乎在努力排斥這個念頭,可是它卻越來越清晰地呈現於自己的腦海中了:他沒有帶教科書,他試探性地走上了講台,他一直把「背」稱作「讀」,他一直戴著那副該死的墨鏡……天哪!柳笛突然覺得這個念頭是那樣真實,那樣——可怕!她的腦子里嗡嗡然響著各種聲音,這聲音一點也不比教室里的聲音小。她拚命搖了搖頭,似乎這樣就能把那個念頭甩掉。然後,她再次凝視著那雙戴了墨鏡的眼睛。噢,這雙眼睛是那樣古怪,他彷彿不是面對一張張活生生的面孔,而是面對一片空曠的沙漠,甚至是一片無邊的黑暗。

教室里的嘈雜聲漸漸平息下來,同學們很快就發現,無論怎樣尖酸的譴責,都不能激怒講台上那位沉默的老師。等到教室完全安靜下來的時候,章老師終於緩緩地開口了:

「同學們,我沒有說錯,我的確是在『讀』,因為,我只能『讀』印在腦子里的書!」
同學們一下子蒙住了,柳笛第一個清醒過來。她的腦海中,流星般地劃過一句話,一句用那樣沉重的語氣「讀」出來的話:「他眼睛完全瞎了,是啊——完全瞎了——」

低聲而又痛苦地,她叫了聲:「天哪!」
「其實,」章老師又說,「高中的語文課,沒有必要范讀,照本宣科連我自己都覺得索然無味。語文是培養學生對語言文字的感覺,如果把它上成文學鑒賞課和思想教育課,那還不如自己在下面偷著看小說,因此,以後上課,我決不范讀。可是,」他的語氣又變得沉重起來,「可是今天,我卻必須范讀。我不得不這樣做,即使這樣很容易被誤解為狂傲。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這些話。」頓了一頓,他又補充一句:「對了,在今後的語文課上,大家可以自行發言,不必——舉手。」

無須再解釋什麼了,最愚魯的人也能從最後一句話中窺到了一切,如果是往常,這番反傳統的話語一定會激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可現在,同學們卻含羞帶愧地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一眼章老師蒼白的臉上那黑糊糊的鏡片。柳笛用手抵住額頭,那裡正被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痛苦占據著。她沒有慚愧,她只想哭。


下課的鈴聲響了,沒有人離開自己的座位。
章老師又是緩慢地,試探性地走下了講台。可是,不知從哪裡伸出來的拖布頭又大模大樣地橫在他面前。於是,章老師無可避免地拌了上去。「小心!」幾名同學在他還來不及摔倒的時候,飛身上去,同時扶住了他。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剎那,章老師的身子竟古怪地顫抖起來。他猛地一甩,象是要甩掉依附在他身上的幾條毒蛇一樣,把幾個同學的手臂狠狠地甩開了。

「走開!我不需要幫助!」他低低地喝到。
這一切發生得那樣迅速而突然。幾名好心的同學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一時間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只有片刻,一種受傷害的感覺就從心底油然而升。大家遲疑地互相看看,又望瞭望章老師那略帶著厭惡的,冰冷而陰森的臉,終於都一個個地回到了座位上。慚愧的感覺消失了,而報復的念頭又復活了。他們如同剛才盼望章老師出醜那樣,又暗暗地盼望著章老師跌交了。

只有柳笛默默地跟著章老師走出了教室。
走到樓梯口,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又躥出了一名男同學,正和章老師撞了個滿懷。柳笛急沖幾步,一把扶住了他。這一回柳笛握得很緊,章老師竟然沒有把她的手臂甩開。

「謝謝你。但是,請你走開!」章老師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但語氣卻不乏禮貌。大概他做夢也想不到,扶住他的,居然是剛剛被他呵斥過的學生。
「讓我送您回辦公室。」柳笛沒有鬆手。
「不!我不需要幫助!」聲音已頗為嚴厲,還帶著一股不耐煩的味道。幾個學生從教室里探出頭來。
「讓我送您回辦公室。」柳笛仍然沒有鬆手。
「我想我已經說過了,」章老師顯然在勉強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但聲音卻在不知不覺中提高了,「如果你沒有聽清,我可以再說一遍:我不需要幫助!現在,你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柳笛的聲音很鎮定,也很堅決,「可是,請允許我送您回辦公室。」
「如果我不允許呢?」他聲音暗啞,眉頭虯結,似乎准備要發火了。
「如果您不允許,我會松開自己的手,」柳笛並沒有被他嚇倒,她用沉靜的,坦率的,清晰的聲音說,「不過,我會一直跟著您到辦公室。在這期間,假如你遇到了麻煩,我還是要——幫助您。」

「你對我最好的幫助就是從我身邊走開!」章老師的聲音已經冒著火了,「我不需要有人在我身邊扮演上帝的角色!」
「我不是上帝,也不想扮演什麼角色,」柳笛的聲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回盪在走廊之中,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鼓內,「我只是您的一個學生,作為學生,我不想看見自己尊敬和仰慕的老師被別人撞得東倒西歪。也許這些您都能忍受,但我卻不能,就像不能忍受一個崇高的思想被人詆毀一樣。」

章老師突然沉默了。
柳笛抬眼望去,想從章老師的表情中窺探到一些什麼。可是,她看見了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事實上,他的臉一直是毫無表情的,包括剛才,他的聲音已經噴著火的時候。

半晌,章老師終於開口了:「你是個多管閑事的姑娘。」
萬料不到他竟說出這樣一句話。柳笛笑了:「我不愛多管閑事,送您回辦公室決不是閑事。」
章老師的身子顫動了一下,很輕微,如果柳笛不是一直扶著他的手臂,她不會感到這下輕微的顫動。
「你還很固執,」章老師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錶情,「是的,很固執,甚至同我一樣固執。」
柳笛又笑了:「也許吧。能同您一樣固執,是我的榮幸。」
「那麼,除了固執之外,你能否保證自己不是一個多嘴多舌的人呢?」
「我以自己的名譽保證,」柳笛誠摯地,堅決地,清清楚楚地說,「保證自己不會問一句看起來像是多餘的問題,不會說一句聽起來像是閑言碎語的句子,更不會和別人談論任何有關您的話題。」

章老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你能恪守自己的承諾,那麼,請你,」他咬了咬嘴唇,「送我回辦公室。」

C. 求200字的讀書筆記,越多越好

「筆如太陽之熱,霜雪之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瓔珞敲冰。」這是評論家給張曉風散文作品的高度評價,也是對她的詩意散文的感性描述。

關鍵詞:張曉風《秋天·秋天》賞析

「筆如太陽之熱,霜雪之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瓔珞敲冰。」這是評論家給張曉風散文作品的高度評價,也是對她的詩意散文的感性描述。張曉風的散文《秋天·秋天》同樣用她那詩意的筆給我們描述了一個秋的別樣季節,讓我們沉醉不知歸路,讓我們同張曉風一起去領略她筆下那獨有的風光,去探尋那秋的深度!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秋,以其特有的魅力吸引了眾多的文人墨客。古往今來,詠秋的佳作很多很多,舉不勝舉。人們寫秋的著眼點也往往不同:秋風蕭瑟,殘荷聽雨,秋有聲;霜葉黃花,秋草碧水,秋有色;天高雲淡,北雁南飛,秋有形。而在張曉風的筆下,「在我們的城市裡,秋色就不免出場得晚些」,短短的一句話,透露出的是對秋天特有的喜愛。張曉風寫秋天一改別人那種直抒胸臆的寫法,按照時間的順序通過幾個記憶中的片斷來寫秋的神韻。

那時候,在南京,兒童時期在梧桐葉子簌簌地落下中許多神秘的美感也一起落進「我」的心裡來了,那黃褐色的,彎曲的葉子在作家的眼裡竟像一隻載著夢小船!詩意的語言里傳達出的不僅僅是美感,是幻影,更多的是航行在一粒種子的「希望」!秋意就是這樣詩意地植入了她的內心。後來,到了柳州,一城都是山,都是樹。山容澄清而微黃,藍天的高遠更讓作家如痴如醉!而與同學爭論美術老師是否會畫那座山的事件更讓那秋天山峰的神聖、美麗、深沉深入到腦海,揮之不去。那蒼郁的、沉雄的、微帶金色的、不可描摹的山,將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作家的記憶中。對秋的熱愛和迷戀在這里可窺見一斑。秋季旅行倦遊回來,與朋友芷談心,發現芷和她有著同樣喜歡的季節,這讓她無比的歡欣起來。在芷講述許多秋天的故事中同學沿站下車,車廂里越來越空虛的情境不禁讓「我」感慨,感慨生命之消失,那種深沉的、無可奈何的搖落霎時有了凄清之美。好在芷和我一樣一如既往的擁有著朴實的山地靈魂,依然能享受那雄偉的、插天的青色!在景色的描摹中那理性的思考給我們心靈以深深啟迪,更讓人對文章有愛不釋手的感覺。
在「秋風庭院蘚侵街」的月色中,感嘆「想得玉樓瑤殿影,空照秦淮」的物是人非的是李煜;在「梧桐樹,三更雨」的陪伴下,嘆息「不道離情正苦」的生死離別的是溫庭筠;在「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思緒中,抒發「卻道天涼好個秋」的失意悲苦的是辛棄疾。而張曉風筆下帶給人的是迷戀,是敬仰,是思念,是感動。雖然行文中也有小陽台上黃昏時分體會到了暮色和秋色的雙重蒼涼,也聆聽到了笛音的悲愴,那種凄清的美卻也莫名所以地喜歡。薄寒襲人的秋雨落下時,冷冷的月光朗照,悲秋的情懷也不覺間在身邊漫延,但因為有了銀銀亮亮的夢的存在,那份「悲」慢慢的就像水痕一樣淡化了,直至無形。這些情感更讓秋天豐滿起來,更有了深度。

李清照帶給我們的是「紅藕香殘玉簟秋」的清婉,柳永帶給我們的是「對蕭蕭暮雨灑江天」的纏綿,秦觀帶給我們的是「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做春江都是淚」的細膩,而張曉風帶給我們的是嚴肅,是成熟,是神聖,雖然有時感到愛得這樣孤獨,但就是愛這樣的季候——堅硬而明亮的金屬季!愛就是在這樣的迷戀中肆意地揮灑著。

作家徐坤曾在一篇散文中這么描寫女性的文字:「我羨慕那些用肢體和皮膚寫作的女人。她們不是用經過高度馴化的思維著的大腦,而是用一個毛孔和觸須的敏感與細微,用天生的敏銳和才氣,細致體味風疏雨驟的時令節氣,深刻感受冷暖無常的世態炎涼,用她們一份真誠的生命體驗,去自在地描寫和抒臆。」 張曉風就是這樣的寫作者,在極常見的景物中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悟,讓我看到作家筆下的「秋」的絢麗多彩和多姿的同時感受到了生命的深沉與嚴肅。雖然秋天總會消逝,可我們的心靈總在追憶著逝水年華。秋天遠了,但願我們能相互攙扶著用人類的愛去體驗這豐滿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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