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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小說《幻影》閱讀
幻影I 鏡之影
在幽深深的房間盡頭,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彷彿在遙遠的亘古已經存在那裡,又彷彿本就不存在那裡,只是虛無的一個影像,帶著無法言喻的虛空,靜聽四周極微小的空盪迴音,微塵飄浮發出的虛幻微音。
在它的兩旁牆壁上列排著一個接一個各式鏡子,仿如是它的衛隊,在為它的虛空助勢,一一反映著這間幽暗閣樓的空盪和暗黯。從兩旁孔洞般的窗戶,在外面盡情燦爛的日光投射在積滿厚厚灰塵的地面上,往這盡是黑暗的房間混進些許亮光,因這些微弱的光線,這個房間的色調並非全然的黑暗,而是一種讓人抑鬱的灰色——濃濃的暗灰。
「咯吱,咯吱……」,忽而,一陣木板因負載的重力不勻而互相摩擦邊緣的聲音從厚厚的木門外隱約傳來,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均速的節拍,自塔底緩緩的從下而上傳上。隨著這單調的旋律,一團暗淡灰影,順著塔里的螺旋梯緩緩而上,規律的步子將樓梯的木板琴鍵般逐一彈響。
影子終於移到樓梯的盡頭,他停了下來,木板的吱咯呻吟同時也停下了。四周又回復到原來的靜寂,不,靜默中有粗重的呼吸聲,還有砰砰的心臟跳動聲,血液急速流動聲,這些聲音在寂靜中是如此的明顯、清晰可聞。
過了許久,彷彿石像般呆立的人影動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猶豫著慢慢舉起左手,掌心朝外,伸向木門,接著響起了一陣近乎不可聞的喃喃低語聲,那是以只有龍和古老種族才懂的古老語言念出,人類中只有魔法師才懂的咒文。
魔法師右手拿著的法杖在第一段咒文完成後,發出柔和的魔法光芒,隨著第二段的咒文念頌,光芒移動到魔法師伸出的左手掌,掌心慢慢地在魔法光芒的圍籠中現出一個鮮紅得猶如用鮮血畫就的符號。
魔法光在符號完全現出後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符號迸射出閃耀的紅光。紅光逐漸擴大,放射到木門上。整個木門都籠罩在刺眼的紅光中,彷彿是一潭浸染了鮮血的池水。鮮紅的池水將飄浮在上方的血紅吸進了一部分,黑幽幽地慢慢呈現出一個圖符。
魔法師用隱隱帶著恐懼顫音的聲音說了一個詞,同樣是古語構成的咒語。那個黑色的圖符很快地將四周的紅光吸了進去,然後門板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空洞的門洞。
魔法師盯著眼前黑洞,遲疑著不敢邁步,似乎不敢想像自己真的打開了那扇一直以奇特的魔法封鎖住的門,擔心那是個陷阱,一個由於自己錯誤的咒語而引發,用以消滅莽撞者的陷阱。
許久以前他曾不施魔法,直接推開那扇木門進入過裡面,裡面叫人失望地空無一物。但,時至今日以他學習和研究魔法數十年的經驗,他知道他當時進入的只是門上的封鎖魔法所製造出來的魔法空間,他根本就未曾進入到木門的後面!那一切只是魔法製造出來欺騙人的幻象!
如今……如今……他真的開啟了這道魔法門?
懷著忐忑,懷著些許興奮,懷著對未知的以後的恐懼,他終於舉起他的右腳……
猛地,他頓住了去勢,身子僵硬地停在那裡。「撲通!」「撲通!」心臟急遽地狂跳!他忘了,幾乎忘了最後關鍵的一步!
他收回了遞到半途的腳,伸直掌心仍隱約顯現圖符的左手直向黑洞而去。手掌在進入到黑暗中的那剎那,霍地,房間的一切顯出了真實的面貌。
魔法師走進了房間。他的身影依次在房間兩側排列的鏡子中現出,同時又層層迭迭地在鏡子中的別的鏡子影像中出現。他沒有四處張望,筆直地走向房間盡頭的那塊不會映出任何活動影像的大鏡子,那面鏡子只有不動的房間影像,彷彿正步近它的魔法師不是個實體也沒有形狀,而是空泛如空氣的虛無。
魔法師一步一步地、緩慢地逐漸接近,鏡中影像依然不曾發生任何變化。慢慢地,慢慢地,魔法師己到達鏡子的前面,他低聲地喃喃念著咒語,聲言雖低沉卻抑揚頓銼,字字跌盪。
在他的喃念聲中,鏡里似乎是恆定的景象逐漸起了變化。開始是很輕微的,彷彿鏡里世界的塵土被揚了飛來,而後逐步變灰的鏡中世界又變成了一鍋熱湯,在蒸騰熱氣的朦朧中,熱湯被什麼無形的物事攪動著,旋轉了起來,先是緩慢遲滯的,越轉越快,最後旋成一團急速飛轉的旋渦。
旋渦不斷地擴大,直到填滿了整個鏡面的空間,彷彿要旋出鏡子為止。模糊地在那旋卷的灰色中央隱約浮現出一個深影,影子漸次變得清晰,不過還是不能輕易辨認出它確實的形體。
它似乎有一個很大的頭部,粗壯的四肢,短小的尾巴:過一會,它又似乎不是那回事了,它又變得像個人形;仔細再看,它的頭頂上竟長出兩只類似於鹿角的東西,尾巴長長的。它到底是什麼?或許它什麼也不是!只是虛幻的一團影像,人心裡頭的黑暗,無形體的幻象。
魔法師跪倒在它跟前,顫抖的嗓音急速地說道:「我敬畏的主神依路士取特,您愚鈍但忠誠的奴僕懇求您的寬恕,寬恕他一直以來的無知、無能,如今他感悟到您的恩召,懷著敬畏之心在此恭聽您的聖喻。聖主啊!請將您神聖的光輝照耀在您忠心的奴僕身上!」
旋渦中不斷變化的深影放射出淡薄灰光,從鏡里罩向跪在鏡前的人,使他籠罩在薄薄的灰霧當中。突地,他激泠泠地打了一個冷顫,心靈感應到一把聲音,他睜大了眼睛,仔細地歅別在他心內響起的聲音所述說的一切……
濃重的暮色已經降臨在這小鎮,大街上除了偶爾有個灰黝黝的影子移來盪去,就沒有什麼人在走動,空闊的街道上,隱約可聽到從酒館里泄出的喧嘩。
「砰!」酒館的門被人重重地打開了,一條人影跌跌碰碰地自里頭走出,嘈雜的譏諷和嘲笑裹著熱氣跟在他的身後一並湧出,然後他一拐一搖地走上靜悄的大街。鞋匠哈法尼今晚喝得夠多的了,酒氣加怒氣在他心裡頭浪濤般拍擊著。剛才酒館里那幫傢伙的熱諷仍在他的耳邊回響,氣憤中裁縫加琺斯那付可憎的臉,竟浮現在眼前。他的怒氣不住地膨脹,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膽量向加琺斯要回他的工錢。不是因為他是個矮個子,裁縫加琺斯比他高不了多少;也不是因為他身材瘦削;只是因為他是個懦弱的人,一個整個鎮子上的人都公認為最沒男子氣的廢物!
(哈法尼已經是個膽小如鼠的沒用鬼,偏偏他的妻子是那種很不安份的女人,每天關於她的流言不絕於耳。就算原本是老實巴交的女人,碰上象他那樣窩囊的人,膽子都會慢慢的養大。)
所以鎮上的人都能欺負他,就連平常怕事的加琺斯今早也敢象個無賴那樣振振有辭地賴帳,誣蔑他的手藝不好才使得自己的鞋子才穿了五年就爛掉,拒絕為剛做好的新鞋付帳。對於加琺斯的無理賴帳,哈法尼不是以理力爭,而是用顫抖的聲音來回答加琺斯心虛的吼叫。加琺斯的膽子立時壯了起來,其實他本來只想壓壓價,因為最近給人騙了一大筆錢,剛剛又受了屠夫科什爾的氣,心情不太好。哈法尼的怯懦慫恿了加琺斯把自己的怒氣發泄在他身上。被加琺斯臭罵了一通後,在加琺斯硬撐出的兇狠瞪視下,哈法尼只敢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加琺斯,一個子也沒付就大搖大擺地穿著新鞋走出了店門。
這個就是哈法尼,一個沒用的膽小鬼!
現在他負載著他不敢爆發的憤怒,走向鎮西邊的家.突然,一條人影自前方拐角處轉了出來,街邊房子透出的昏暗燈光在他後方將他的影子斜斜地拉向哈法尼,折上在哈法尼旁邊的牆上.哈法尼睜大了他的眼睛,看清楚來人是鎮上的流浪漢岡科,一個看見人影就會哆嗦的瘋子,是鎮上哈法尼唯一不怕的人。
「你這混蛋站在這里干什麼!」哈法尼扙著酒氣吼道.通常,不用他吼岡科都會象碰上貓的耗子那樣趕緊溜走,但奇怪的是今晚在他面前的岡科並沒有逃走,而是用一種從未在他眼內看到過的,正常人一樣的冰冷的眼神瞅著他.這是怎麼一回事?這老瘋子突然間不瘋了,還是他真正的瘋了?那眼神怎麼如此詭異?絲毫不帶一丁點溫度,冰冷可怕得不象是有熱血的人類,就象……就象一條毒蛇在覬覦它的獵物!哈法尼不禁害怕起來。
「要跟我來嗎?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岡科的聲音聽起來空盪盪的,彷彿那不是他說的,而是直接在哈法尼他的腦內響起。哈法尼更加害怕了,他後退兩步,用帶著疑惑的眼神盯著岡科。
岡科慢慢地伸出他的右手象要把洽法尼拉到身邊.同時,那空洞的聲音又再響起:「來吧,你需要我的力量。」聲音帶著鼓惑,有那麼一瞬,哈法尼想走向他,但下一刻,哈法尼猛然轉身飛似的逃走了.太可怕了!岡科簡直就不是岡科,他身上有般讓人不安與愄怕的力量,哈法尼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岡科己經變成鎮上最最可怕的人!
一口氣跑到家門前的哈法尼雙腿都在發軟,他急促地大口喘著氣,步上台階。
「哈!哈!」燈火通明的家裡傳出女人放浪的大笑聲。很顯然,亮起的明亮燈火並不是為了等待他的歸來,妻子發出的浪笑也不是因為他的幽默話語。但是,哈法尼沒有心思理會這個,他感覺到似乎那令他不安與驚恐的目光猶在身後,他需要光明來驅趕那種可怕的感覺。
但這燈火並不是為他而亮起的。
他的進入使屋內原先正快樂嬉笑的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霎時僵掉,換上一副木然的面具.「地窖的門壞了,我讓科什爾先生來修一修.」他的妻子用他聽慣的冷淡語氣說道.哈法尼呲開嘴說道:「難道我不會修么?」
「難道我還能指望你什麼嗎?你這個混帳東西!」他妻子高聲說道,「只不過因為你太晚了也不見蹤影,我才招呼科什爾先用餐,你吼個什麼?讓客人餓著肚子等你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也能……」
「能什麼?」妻子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著他,他的語氣馬上軟得象打了水的棉花。「我只是說……」
「哈法尼你的意思是什麼?」屠夫科什爾站了起來,屋內立刻象被他龐大的身體填滿了般,充滿了壓迫感,讓哈法尼覺得呼吸都有點遲滯。科什爾眼神里滿是輕蔑和威脅,「是我不該來幫可憐的馬堤的忙嗎?」
「不……不是的。」哈法尼覺得雙腿有些發虛,適才升起的憤怒情緒已被害怕所掩蓋。
科什爾獰笑著,跨出一步,「那麼,你該向我陪不是。」
「什麼?陪……陪不是?」哈法尼用驚訝的語氣復述科什爾最後說的話。他偷了他的老婆還得向他陪不是?
「陪還是不陪?」科什爾步步進逼,臉上惡意的笑容看來猙獰可惡。
實在欺人太甚了!哈法尼整張臉都紅了,少有地生起氣來。他推了挺在他鼻尖前三寸,寬大得嚇人的科什爾胸膛,想要推走那壓迫感。
「你在干什麼!」科什爾惱怒地一把揪了他的胸口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
「快放我下來!」哈法尼慌張地大喊。
「好!」科什爾手一拋,哈法尼向後飛了出去,「碰!」很響地撞在門板上,幾乎要把門給撞塌了。
哈法尼閉著眼,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身體內似乎五臟都在翻騰,背脊也似乎因抵受不住撞擊要斷裂般疼痛。就在此時,「來吧,跟我來吧!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那個空洞的聲音在他腦內回響。哈法尼猛地睜大了眼,眼神中閃過疑惑、恐懼,最後是希望。
科什爾以為哈法尼在害怕他,走上前扯住衣領將哈法尼拎了起來。「怎麼?要陪不是了吧?」
哈法尼突然用力撥開他的手,轉身打開門,沖進了門外無光的黑暗之中。
哈法尼開始感到有點後悔了。跟著岡科走過一條又一條狹窄的小巷,拐過一個又一個彎,不知道已經走了多久,走了多少路。他已然混亂了,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走在這小鎮的巷道上,還是早在不知時進入到一個茫然未知的異境。
前頭領路的岡科停下了腳步,哈法尼也跟著懵然地停下四齣張望。這里是哪裡?眼前這些象爛箱子堆砌在一起的破舊房子群,到底是什麼地方?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是什麼地方。
岡科領著他走進其中一隻頂部覆疊了一堆參差破爛木板的「箱子」。
屋子裡幾乎所有東西都是破破爛爛的,霉爛的窗簾,缺腿的桌椅,唯一完整的恐怕是最盡頭的角落裡放著的一個鏡子。鏡子不大,呈橢圓形,只比人頭略大些,嵌在一個做工很粗糙的木框里,但鏡面平而亮。在室內沒有燈火,光線極為微弱的環境下,依然可以讓剛進屋的人一眼就察覺到它的存在,是因為它是屋子裡頭唯一完整的東西?或是它本身就有吸引人的魔力?
岡科扔下哈法尼在門口滿是疑惑地傻站,自顧自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鏡子,最後停在鏡前,帶著敬畏的表情瞪著反射著淡薄光芒的鏡面。奇怪的是,鏡子里竟然沒有映出近在咫尺的岡科的面容!
遠在後頭的哈法尼也看到了這個詭異景象,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來吧,過來吧!你不是想要力量?」回過頭來望向他,岡科的聲音帶著無限的誘惑。
哈法尼深吸口氣,抬起有的發軟的腿走了過去。
「來,象我這樣把手放到這里。」岡科率先將手伸向,掌心貼放在鏡面。登時,鏡面竟然好象產生了很輕微的波動。
哈法尼正伸了一半的手不禁頓住了,一直在急促蹦跳的心,更猛烈地跳動,呼吸也粗濁起來。他猛地如惡夢醒了般,冷汗涔涔地直冒。「我怎麼會來這?我是怎麼了?這……這氣氛……實在是叫人不安,好像……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藏在某個角落,要…耍把人吞噬掉似的!」想著,哈法尼舉在半途的手不若微微地抖了起來。
正要縮回他的手,突然,岡科冰冷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腕。蠱惑的聲音在他耳旁低喚:「你不是要力量嗎?不要猶豫,來,你只要把手伸出你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力量。來呀,快來!快伸出您的手來握住那些不可思議的力量!你夢寐的力量!」
對呀!他要力量,他需要象岡科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種叫人生畏的力量!他要一雪前恥!只要有了可怕的力量,那種他沒見識過,但感受到的可怕力量,他就……
鏡面的觸感很古怪,他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好象是摸著一片虛無的空氣,又好象確實是摸著什麼東西,象是流動的空氣。好象有什麼東西在他掌心緩慢地移動,那感覺有如一隻貓微弓著背自他掌心下擦過,從這邊走到那邊,來回的走動,越走步子越快,摩擦的觸感越強。漸漸的掌底下宛如湧出了粘稠的液體,慢慢地黏附著他的皮膚逐漸爬上他的手背,那是一層半透明的霧氣狀東西,緩慢地沿著他的手往上爬。
哈法尼緊張地死盯著自己的手,看著那霧氣裹著手肘逐漸升上,到達上臂、腋下、肩膀、胸部、腹部、另一隻臂膀、下身,然後在瞬間,圍裹著他的霧氣滲進他的身體,彷彿他的身體是塊乾乾的海綿,一下子就把身周的水分吸干。
哈法尼頓時感到渾身似乎填充了一股怪異的力量,人也彷彿在這瞬間拔高了。他試著捏一捏拳頭,滿意地露出了笑容。
曙光剛透出薄薄的雲層,小鎮安靜的街道上攪起了一陣不尋常的騷動,屠夫科什爾家的大門被人敲得震天響。是誰吃了豹子膽,敢惹上身體壯得象頭棕熊脾氣爆烈如獅子的科什爾?人們都急忙起床,把門窗拉開一條縫,探頭觀望。
不出所料,科什爾火氣旺盛地嘩啦一聲拉開大門。沒等他瞧清攪擾他好夢的斗膽之徒,一隻瘦削的手一把自下而上捏住了他的脖子。科什爾吃了一驚,但很快就發現是誰。他裂嘴露出了一個極具恐嚇意味的猙獰笑容,那抹充滿騰騰殺氣的笑容叫四周正看熱鬧的看客不禁心頭發寒,都不約而同替那個膽敢惹怒外號叫狗熊的科什爾的傢伙捏把汗。誰都曉得那個笑容代表了什麼,這個傢伙不消半個小時就會象泡爛泥堆在科什爾的腳邊。暴怒中的科什爾可不是用「可怕」二字所能形容的。
「恐怖」,絕對只剩下這種感覺!
科什爾一手搭上捏著自己喉頭的手上,想要將那隻對比起他的大掌要纖瘦得多的手捏碎。掌心下按壓著對方突凸的手骨的感覺,使他臉上可怖的笑相顯出一絲歡暢,他幾乎要聽到哈法尼脆弱的手骨在他掌內碎裂的劈啪聲。
然而,他馬上就發覺自己好象變得輕飄飄的,身體竟然輕得浮了起來,雙腳絲毫感覺不到踏在實地的感覺!四周同時傳來驚詫的吸氣聲。
他,狗熊般巨大的身軀,竟然被矮了整整一個頭、體形瘦削一半的小個子舉了起來!
科什爾睜大眼帶著驚懼不己的表情看著哈法尼,而後者帶著得意的詭笑回望他。接著科什爾笨重的身軀被重重地擲下街道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附近的房子似乎被這聲巨響所震動,門窗都呯嗙作響。然而受到最大震動的是科什爾的心膽。他躺在地上獃獃地望著得意揚揚的洽法尼,四周看客顯然也被哈法尼的超乎常態的神勇嚇愣了,街上空前的一片靜寂。
「哈法尼!你在干什麼?」突地一聲尖銳的女聲刺破靜寂。哈法尼妻子馬堤撥開人群沖了過去,一把揪了哈法尼的耳朵,尖聲吼叫:「你瘋了!在這里干什麼?」在那一瞬間哈法尼臉上如往常一般流露出懼內的神情,但轉瞬表情冷硬下來,彷彿不是同一個人似的。馬堤這時才察覺周遭的氣氛異常。哈法尼一甩手,象甩掉煩人的垃圾一般,將馬堤甩開。馬堤一屁股礅在半天仍未能爬起來的科什爾身上,張大了嘴一句話也哼不出。眼前人還是那副熟悉的模樣,可是神情卻是說不出的可怕;透過他的眼神,一種她從沒感受過的可怖氣息直撲心窩。
「你們這對該死的狗男女!」哈法尼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科什爾哼哈著道:「有什麼就沖我來,別欺負女人!」
哈法尼冷笑著,「她是我的女人,我要怎樣就怎樣!輪不到你來多嘴,你這頭豬!」邊舉起手指向剛爬起而身體猶在搖晃的科什爾,聲音里充滿怨毒。「給我變頭狗熊去吧!」
話音才落,科什爾的身體竟然起了變化!本來就肥胖高大的身軀開始膨脹,四肢上的汗毛瘋狂地不斷伸長、變粗,最後,不單四肢連身體也覆滿長而密的獸毛。「扒拉」數聲科什爾的衣衫被鼓脹的身體撐破,裂成好幾片。
「啊!……」馬堤尖聲驚叫著跳了起來,飛快地往來路跑了回去。科什爾大叫:「馬堤!」,想要伸手安撫她。然而,所發出的只是類似野獸吼叫的聲音。他看到自己伸出的手,竟然是一隻毛茸茸的熊掌!他嚇呆了,充滿了疑惑和恐懼。茫然地站了起來,邁著困頓的步伐走向他熟悉的鄰居。
回過神來的人們立即驚慌地大叫著四散而逃。轉眼,適才還堆了一大群人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剩一頭困惑的狗熊在呆立,心裡充滿了恐慌和不信,望著一個瘦弱矮小的身影逐漸遠去。
遠遠的街角,一雙沒有表情的眼睛在冷冷看著這一切。
「啊……」驚叫聲此起彼伏,鎮上人突然看見一頭碩大的狗熊在街道上晃悠,無不尖叫失措。
嘈雜的擾攘聲驚動了正在旅館歇息的波特爾茨——剛從魔法學院畢業的年輕見習魔法師,受聘正要到隔壁鎮上就任駐鎮魔法師。他從二樓住處窗戶探頭看個究竟,造成騷動的主因——科什爾變的狗熊恰巧經過窗下。波特爾茨嚇了一跳,一頭披掛著數幅破布的狗熊居然可以旁若無人地在小鎮最繁華街道上溜達,確實是叫人驚訝。鎮上的警備隊幹嘛去了?此事確實古怪。
波特爾茨念了幾句究真咒,隨即發現了真相。他皺起了眉頭。是什麼人有如此強大的法力,將一個人變成了野獸?不對,並不是真的變成了野獸,只是用一種幻術使人產生錯覺而已。然而……這好象又不象是普通魔法學院七年級學生都會的普通幻覺術,這種幻術似乎更高明。想歸想,他還是毫不猶豫念動咒語,無論是出於什麼因由和目的,搞這樣的惡作劇實在有夠惡劣的,這激起了魔法師的正義之心。手上的法杖一指,一道淡淡光華投向蹣跚的狗熊。科什爾終於得以人形出現在驚恐的人群眼前,驚惶的鎮民都吁了口氣,剛才大家都差點嚇壞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聞訊興沖沖地趕來鎮長和警備隊長喘著粗氣大聲喝問。得知騷動根由後,鎮長跺腳喝問道:「是誰乾的荒唐事?」一個由始至終看到這件事的鎮民告訴他,就是那個膽小鬼哈法尼乾的。鎮長不住地搖頭,「不可能的。那個怕事的傢伙最怵科什爾,他才沒那個膽量!而且以他那麼一個小個子怎麼可能舉起科什爾那麼大的塊頭?別說他不可以,我看整個鎮上,說不好整個領地甚至整個皇國都找不到那麼一個大力士!」
「那可是真的!」清楚事件始末的鎮民異口同聲在肯定這個說法「別開玩笑了!」鎮長有些惱怒,認為是被愚弄了。這時四處打聽過後回來的警備隊長帶回了「這個是事實」的說法。鎮長只好承認「哈法尼突然擁有了神力,並將科什爾舉起扔掉」這令所有人都難以相信的事實。但是,在哈法尼把科什爾變成狗熊這事上,他怎麼也不肯相信。「這怎麼可能?哈法尼連一天學都沒上過哪裡會法術?你們是眼花了吧?」接著就有人繪聲繪色地把魔法師解除可憐的科什爾身上的變身法術,將他從可怕的野獸化噩夢拯救出來的精彩過程詳盡地描述了一遍,讓鎮長知道他的鎮上恰好來了一位法術高明的魔法師。其實波特爾茨身上穿的法師袍邊角上還銹著代表是見習魔法師的夾竹桃紋樣。不過,鎮上居民大多沒什麼見識,這點無所遮掩「大魔法師」英勇行為的小細節是會被忽略過去的,即使他們認知到這個也是一樣。
波特爾茨馬上被鎮長加以青眼,奉做上賓。波特爾茨紅著臉婉言謝絕了鎮長建議的盛大歡迎晚宴和住到他官邸的邀請,聲明自己只是個剛畢業的魔法學院學生,還沒被正式認可,不配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而解救可憐的科什爾是每個魔法師分內的事情,並沒什麼了不起的。於是鎮長更為賞識這謙虛的青年,認為科什爾應該好好地招待一下這位救命恩人,剛好好奇的波特爾茨也想了解科什爾被變形的詳細經過。就這樣,波特爾茨在眾多鎮民的簇擁下來到科什爾家。
鎮長鄭重地交代科什爾好好感謝魔法師,就離去了。
科什爾確實是很感激,他以少有的慷慨用上好的乳酪和麥酒招呼魔法師。
魔法師也就他如何被施法一事仔細地詢問一番。可惜科什爾是個實在實在的大老粗一個,欺負人就老到,讓他清楚說明事實就烏七八糟的,過程中隨意加插對哈法尼的咒罵和他們之間的舊事,不但別人聽了雲里霧里,自己說著說著也糊塗了。說了半天還沒說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被變成了狗熊,反而是哈法尼經常被他欺侮這事到讓波特爾茨了解清楚。
「科什爾先生,」波特爾茨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詞,「你……認為那個哈法尼先生……」「是破鞋匠哈xx!」科什爾大吼。波特爾茨沒理會他,繼續問:「他為什麼會這樣子對你呢?」
「這個……」科什爾搔了半天的頭,無言以對。
波特爾茨又繼續道:「那是長久積壓的怨怒所激發。壓抑到極點的情緒一但爆發會會聚成極端仇恨之心。依照你的說法,他本來又瘦又弱,連一根豬腿都扛不動,之所以突然能生出舉起科什爾先生你這樣粗壯的人的巨大力量,以我看是他一充滿怨恨的心向仇恨女神祈禱,獲得女神暫時的恩寵賜與的力量。」
「嗤!」空中傳來一聲帶有嘲諷意味的輕笑。
波特爾茨有些不悅,「誰?難道我說得不對?」
「當然不對!」聲音再度傳來,近在耳邊,似乎說話的人就在身邊。
波特爾茨大聲質問:「你是誰?是鎮上的魔法師?」
「砰!」門自己打開了,自門外的黑暗中緩緩移來一黑影。來人披著暗紅色的長袍,兜帽拉得低低的,雖然屋裡黃黃的燈光直投射在他臉上,陰影依舊遮去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下巴。但是別扣在長袍上的徽章卻在昏弱的燈光下毫無遮掩地泛著不尋常的暗光,足以讓波特爾茨清楚他的身份。
「黑巫師!」波特爾茨小聲驚叫。在大陸上使用暗黑系以及公認不太人道的魔法的巫師是被視作邪惡的,而侍奉邪神的神官因為使用的神力屬於暗黑系,所以也一並被稱做黑巫師。
「嘖,嘖,錯了。是全能的毀滅之神的祭司!你的導師沒告訴過你這紋章代表什麼?」黑巫師輕松地一步跨進屋,坐在波特爾茨對面。他掀開兜帽,露出一頭稀疏地攙雜了些許白發的深棕色頭發,和一張比頭發要蒼老得多的臉。
「你這個黑巫師來這里干什麼?該不會……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錯!你一直都猜錯。看來你的腦袋不太靈光。」黑巫師語氣平淡地說。
波特爾茨立時紅了臉,「不是這原因又為了什麼?」
黑巫師沒有立時回答,拿過口瞪目呆地看著門口的科什爾的酒杯,咕咚喝個光,才開口說道:「是為了拯救這個鎮。」
波特爾茨哈哈大笑,毀滅之神的祭司居然會救人實在是很荒謬。
黑巫師也沒生氣,「你知道這附近最大的神殿是哪位神的?」
波特爾茨一邊笑一邊反問:「難道會是毀滅之神的嗎?」
黑巫師直接忽略過波特爾茨的嘲弄語氣,點頭道:「這次你總算說對了。」
「哦?」波特爾茨收起笑容,疑惑地看著黑巫師。
黑巫師沒有回望他,毫不客氣地往杯里倒著麥酒,一邊繼續道:「你知道這附近一大片土地的領主為什麼這么窮?」沒等波特爾茨回答,他又說:「那是因為這片土地不但貧乏,而且他還要花費大筆的錢財來修繕神廟,和養活我們這些神官。」
「為什麼?」波特爾茨好奇心大盛。
「那是因為這里是封印著一個真正的邪神的結界之一,而負責守護這個結界的是毀滅之神的祭司。也只有滅絕之神的強大力量才能壓制哪個邪神的神力。如今結界似乎有些松動,邪神的力量從裂縫中泌出,我正是沖著這個而來呀。否則,我又怎麼放著舒服日子不過,下山來救這些愚蠢的農夫?」
「別說得那麼動聽了!」波特爾茨惱怒地喊道:「光明神的力量不比滅絕之神的力量要大么?滅絕之神的力量只是用於毀滅這個世界,你居然說用他的神力來拯救這個村莊?這不是很可笑的大話嗎?」
黑巫師連連搖頭,「年青人你當真什麼都不懂。在神之戰爭年代,滅絕之神遵從於暗黑主神的意願毀掉這個讓神失望的世界,滅絕人這個背棄主神的卑劣種族。然而,光明神和大地母神的慈悲挽救了我們這個低劣的種族,光明與暗黑兩主神之間達成協議,一同從人間界的人族中收回他們的神力,也從此不再過問人族的事。」
「這段歷史我知道得很清楚。」波特爾茨不悅地插嘴道。
黑巫師用略帶譏諷的語調問他:「你既然很清楚為什麼又不知道,沒有暗黑主神的意願滅絕之神又怎會濫用他的神力來刻意違反兩主神的協定?」
波特爾茨脹紅了臉,「這……我不太清楚。可
『貳』 ox在小說中是什麼意思
OX小說是指耽美小說的一種。
OX是指去勢公牛,閹牛,詞典上的解釋,OX小說一般是指耽美小說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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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 11V.S.變態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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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V.S.變態
作者:藍裙蘭釵
一個任務
更新時間2006-5-15 22:36:00 字數:976
「這就是你所謂『勾引個未成年貴族少女而已』的簡單任務么?」聲音雖然竭力保持著平靜,但是已經聽得到「格格」的磨牙聲。
「對呀」一個干癟老頭慈祥和善得就差在頭上刻上「人畜無害」了。
「勾引那個女變態,你另請高明,老子做不了!」
「你已經簽了和約了。」
「什麼和約!和約里是說個未成年的貴族少女,而且沒有任何監護人!」
「難道不是么?」
「老惡棍!你讓我去勾引的居然是薇格•;恩明維!」聲音的主人最後一絲理智也崩潰了,揚手把一張羊皮紙砸向老頭依然「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樣對待年邁體弱無辜可憐的老人家可不太好哇~」老頭細條慢理地揮了下手,那份去勢頗疾的羊皮紙已經自然地落在老頭手裡。老頭看都懶得看那個氣得差點面部抽筋的年輕人。
「好你個年邁體弱無辜可憐的老惡棍!」
「反正和約你也簽好了,那也就沒我什麼事了……」
「你做夢,老子絕對不去!」
「那也隨便你了,呵呵……,到時候你自己和執法隊溝通去吧。」
「你個老混蛋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殺了!」
「沒本事」老頭漫不經心的拍拍衣服,把那張羊皮紙放在桌子上,「我等下還有約會,先走一步。」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外,甚至還順手關了下門——門上亂七八糟插滿了各種暗器。
「老傢伙跑那麼快……」年輕人把所有暗器丟到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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