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媽媽的奶水小說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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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作者:獅子溫
媽媽――寫在母親節前(全一章)
更新時間2004-5-2 16:54:00 字數:20581
媽媽――寫在母親節前
這世上的人,我最愛的就是我媽。我媽是我心中最不可缺的一塊美好,從小到大,不知道寫過多少次《我的媽媽》的命題作文,我的文章沒有一次不被當範文滿世界宣讀,初中時,我作文老是跑題得鴨蛋還從來都是數著字數狂加「啊!啊!啊!」,但是唯一一次寫《我最愛的人》,我寫了我媽,於是用掉了大半本作文本,還寫到背面好幾頁,讓老師念得當場流淚――不是我寫的好,是我媽真的偉大!
我媽年輕時是美女,不折不扣的美女。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大概是最臭美自以為自己長的不賴的年齡:跑商店買根筆,會有售貨員拉著問「你用啥護膚?」;早起不洗臉踢拉著拖鞋去買飯,會有男同學攔著問名字;甚至因為食堂師傅看我可愛,不肯收我菜票,生吃了半年的白食……就那麼自信滿滿的年齡,有天看病掛號,後面一個阿姨看我填名字,突然問:「你是不是某某的女兒?」我笑:「是呀!」那阿姨看半天,搖了搖頭:「眉眼有點像,就是比你媽差遠了。」當時差點氣吐血,我比我媽差遠了?這阿姨怎麼這么打擊人?
回家偷偷看了我媽好久,也沒發現我比她差遠的證據,她頭發全白了,臉上都是皺紋,背也有些不直……
後來無意間翻舊物,看到一個美麗的不像這個年代的相冊,天,我媽年輕時這么漂亮!她干嗎把相冊這么藏得嚴實啊,特不理解。後來又翻,翻出時髦漂亮的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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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創小說連載:陪讀媽媽(10)
小說簡介: 年輕貌美的陪讀媽媽,既有市井平凡的生活,也有激情燃燒的時刻;膚淺的人看到的是庸俗慾望,智慧者領悟喻世明言。
美霞的牽掛
美霞工地打工難熬的第一天終於結束了。夕陽西落,看看錶已經是6點半了。美霞總惦記著兒子:該寫完作業了,肚子也一定餓了,肯定是趴在窗戶前看,盼著媽媽早點來接他。
美霞累了一天十分疲倦,但想起小寶就又有了精神,下了朱大哥的摩托車,連招呼都顧不上打,騎上自己電動車一溜煙朝學校方向飛奔而去。朱大哥看著美霞的背影,不驚感嘆:為了孩子,柔柔弱弱的女人生生就變成了鋼筋水泥人。
小寶看見媽媽,高興地跟老師邊跑邊說:「老師再見,媽媽來接我了」。還沒等老師說話,小寶已經跑的看不見影子了。
小寶坐在媽媽的電動車上,抱著媽媽的腰,頭貼在媽媽的背上,開心地講學校里一天發生的事:誰的作業沒寫好,被老師把本撕了,誰的作業沒寫完,被老師叫講台上罰站了……
美霞聽著兒子滔滔不絕地說,心裡滿是歡喜,從兒子語氣里就知道他作業完成的很好,一定是受老師表揚了。果不其然,兒子最後說:「媽媽,老師誇我進步很大」。美霞開心地笑著說:「我的兒子嘛,媽媽當初學習好,現在兒子學習也一定不會差啦。期中考試成績不太好,是因為從農村到城市學習環境變化太大,一時沒有適應。咱們多努力,一定會跟上好同學的」。小寶哼了一聲說「我還要爭當優秀生呢」,美霞說:「努力,小寶一定會的」。
急切地回到出租屋,美霞顧不上休息趕緊忙著生火做飯,兒子則在一邊看書。美霞搬磚搬得手腕酸疼,手掌起泡,渾身無力;但還是准備做兒子喜歡吃的過油肉土豆片,燜米飯,還准備做一個蝦米紫菜湯。再累也不能湊乎兒子,兒子是美霞的心頭肉,為兒子好她什麼苦都能吃,怎麼累都願意。
美霞先撕了幾塊紙箱片,又拿了幾根乾柴,端了一盆煤面,在煤面里舀了一瓢水拌好。再用打火機點著紙箱片,紙箱片又引燃了干木柴,干木柴燒著了爐灶里的碎煤面。最後插上電風箱,熟練得燒好火。半小時後飯已出鍋,美霞忙叫:「小寶,吃飯了,吃完再學習。」小寶放下書看看飯說:「好的,媽媽。媽媽飯好香,又是我喜歡的飯和我愛喝的湯,媽媽你真是個好媽媽。」美霞說:「只要兒子喜歡吃,媽媽就樂意做。」小寶說:「媽媽,我們班同學吳浩的媽媽,經常不給他做飯,給錢讓他買方便麵吃?」美霞說「方便麵沒有營養,常吃對身體不好,是實在沒辦法時候的應急食品,平常媽媽是不捨得讓小寶吃方便麵的。」美霞和小寶邊說邊吃,這是娘倆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光。
小寶也很懂事,吃完飯後,便幫媽媽收拾碗筷。等媽媽洗刷完,小寶已經准備好了熱水, 幫媽媽洗臉洗腳,又給媽媽捶背。那雙又嫩又弱的小手錘擊在身子,讓美霞感覺十分溫暖幸福渾身舒服,一天的疲勞頓時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未完待續)
4. 誰有漂亮媽媽王越的全本小說
5. 首屆魯迅文學獎短篇小說獎《哺乳期的女人》原文及賞析
圖/文:來自網路
【賞析】 在《哺乳期的女人》中,既有對美好情感的呼喚與贊頌,同時也具有鮮明的批判思想。文本中表現為雙重的批判指向。
其一是批判商品經濟對人間真情至愛的扼殺。不可否認,隨著社會轉型,各種價值觀念都經受著商品大潮的猛烈沖擊,令人震驚與悲哀的是,包括母愛在內的人性美與人情美都遭到空前的冷落與裹讀。旺旺的父母正是為了發財致富才狠心地拋下孩子。讓他生下後就孤兒般地承受著無愛的荒涼與孤苦。物質的富有與情感的缺失成為這個時代觸目驚心的反差與錯位,作家意在呼籲,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千萬不要踐踏人類社會中最寶貴的尊嚴、情感與精神。
其二是把批判的鋒芒指向了斷橋鎮人的精神領域。在斷橋鎮的文化空間中至今還彌漫著封建思想的陳腐氣息。在人們的文化心理結構中還沒有徹底清除卑劣與驅逐陰暗,並自在斷橋鎮形成了濃厚的思想輿論氛圍,成為謀害情與愛的看不見的殺手。當旺旺咬了惠嫂的乳房之後,人們不僅缺乏應有的理解和同情,竟然把一個年僅七歲的男孩非常荒唐地與性連在一起,以至於連溺愛旺旺的爺爺為履行管教的責任,不得不讓孫子承受皮肉之苦。也許,人們在戲謔旺旺的同時,釋放了心中被壓抑的情慾,然而,卻不知道這種傷害兒童的行為是多麼的卑劣與殘忍!因此,為了培養兒童的健康心理,讀者不僅需要建設高度的物質文明,同時更需要建構一個純潔的精神空間。
文/畢飛宇
斷橋鎮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三米多寬的石巷,一條是四米多寬的夾河。三排民居就是沿著石巷和夾河次第鋪排開來的,都是統一的二層閣樓,樓與樓之間幾乎沒有間隙,這樣的關系使斷橋鎮的鄰居只有「對門」和「隔壁」這兩種局面,當然,閣樓所連成的三條線並不是筆直的,它的蜿蜒程度等同於夾河的彎曲程度。 斷橋鎮的石巷很安靜,從頭到尾洋溢著石頭的光芒,又干凈又安詳。夾河裡頭也是水面如鏡,那些石橋的拱形倒影就那麼靜卧在水裡頭,千百年了,身姿都龍鍾了,有小舢板過來它們就顫悠悠地讓開去,小舢板一過去它們便駝了背脊再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不過夾河到了斷橋鎮的最東頭就不是夾河了,它匯進了一條相當闊大的水面,這條水面對斷橋鎮的年輕人來說意義重大,斷橋鎮所有的年輕人都是在這條水面上開始他們的人生航程的。他們不喜歡斷橋鎮上石頭與水的反光,一到歲數便向著遠方世界蜂擁而去。斷橋鎮的年輕人沿著水路消逝得無影無蹤,都來不及在水面上留下背影。好在水面一直都是一副不記事的樣子。
旺旺家和惠嫂家對門。中間隔了一道石巷,惠嫂家傍山,是一座二三十米高的土丘;旺旺家依水,就是那條夾河。旺旺是一個七歲的男孩,其實並不叫旺旺。但是旺旺的手上整天都要提一袋旺旺餅干或旺旺雪餅,大家就喊他旺旺,旺旺的爺爺也這么叫,又順口又喜氣。旺旺一生下來就跟了爺爺了。他的爸爸和媽媽在一條拖掛船上跑運輸,掙了不少錢,已經把旺旺的戶口買到縣城裡去了。旺旺的媽媽說,他們掙的錢才夠旺旺讀大學,等到旺旺買房、成親的錢都回來,他們就回老家,開一個醬油鋪子。他們這刻兒正四處漂泊,家鄉早就不是斷橋鎮了,而是水,或者說是水路。 斷橋鎮在他們的記憶中越來越概念了,只是一行字,只是匯款單上遙遠的收款地址。匯款單成了鰥父的兒女,匯款單也就成了獨子旺旺的父母。
旺旺沒事的時候坐在自家的石門檻上看行人。手裡提著一袋旺旺餅干或旺旺雪餅。旺旺的父親在匯款單左側的紙片上關照的,「每天一袋旺旺」。旺旺吃膩了餅干,但是爺爺不許他空著手坐在門檻上。旺旺無聊,坐久了就會把手伸到褲襠里,掏雞雞玩。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捏住餅干,就好了。旺旺坐在門檻上剛好替惠嫂看雜貨鋪。惠嫂家的底樓其實就是一鋪子。有人來了旺旺便尖叫。旺旺一叫惠嫂就從後頭笑嘻嘻地走了出來。
惠嫂原來也在外頭,一九九六年的開春才回到斷橋鎮。惠嫂回家是生孩子的,生了一個男孩,還在吃奶。旺旺沒有吃過母奶。爺爺說,旺旺的媽天生就沒有汁。旺旺銜他媽媽的奶頭只有一次,吮不出內容,媽媽就叫疼,旺旺生下來不久便讓媽媽送到奶奶這邊來了,那時候奶奶還沒有埋到後山去。同時送來的還有一隻不銹鋼碗和不銹鋼調羹。奶奶把乳糕、牛奶、亨氏營養奶糊、雞蛋黃、豆粉盛在鋥亮的不銹鋼碗里,再用鋥亮的不銹鋼調羹一點一點送到旺旺的嘴巴里。吃完了旺旺便笑,奶奶便用不銹鋼調羹擊打不銹鋼空碗,發出悅耳冰涼的工業品聲響。奶奶說:「這是什麼?這是你媽的奶子。」旺旺長得結結實實的,用奶奶的話說,比拱奶頭拱出來的奶丸子還要硬錚。不過旺旺的爺爺倒是常說,現在的女人不行的,沒水分,肚子讓國家計劃了,奶子總不該跟著瞎計劃的。這時候奶奶總是對旺旺說,你老子吃我吃到五歲呢。吃到五歲呢。既像為自己驕傲又像替兒子高興。
不過惠嫂是例外。惠嫂的臉、眼、唇、手臂和小腿都給人圓嘟嘟的印象。矮墩墩胖乎乎的,又渾厚又溜圓。 惠嫂面如滿月,健康,親切,見了人就笑,笑起來臉很光潤,兩只細小的酒窩便會在下唇的兩側窩出來,有一種產後的充盈與產後的幸福,通身籠罩了乳汁芬芳,濃郁綿軟,鼻頭猛吸一下便又似有若無。 惠嫂的乳房碩健巨大,在襯衣的背後分外醒目,而乳汁也就源遠流長了,給人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印象。惠嫂給孩子餵奶格外動人,她總是坐到鋪子的外側來。惠嫂不解扣子,直接把襯衣撩上去,把兒子的頭擱到肘彎里,爾後將身子靠過去。等兒子銜住了才把上身直起來。惠嫂餵奶總是把脖子傾得很長,撫弄兒子的小指甲或小耳垂,弄住了便不放了。有人來買東西,惠嫂就說:「自己拿。」要找錢,惠嫂也說:「自己拿。」
旺旺一直留意惠嫂餵奶的美好靜態,惠嫂的乳房因乳水的腫脹洋溢出過分的母性,天藍色的血管隱藏在表層下面。旺旺堅信惠嫂的奶水就是天藍色的,溫暖卻清涼。 惠嫂兒子吃奶時總要有一隻手扶住媽媽的乳房,那隻手又干凈又嬌嫩,撫在乳房的外側,在陽光下面不像是被照耀,而是乳房和手自己就會放射出陽光來,有一種半透明的晶瑩效果,近乎聖潔,近乎妖嬈。惠嫂餵奶從來不避諱什麼,事實上,斷橋鎮除了老人孩子只剩下幾個中年婦女了。 惠嫂的無遮無攔給旺旺帶來了企盼與憂傷。旺旺被奶香纏繞住了,憂傷如奶香一樣無力,奶香一樣不絕如縷。
惠嫂做夢也沒有想到旺旺會做出這種事來。
惠嫂坐在石門檻上給孩子餵奶,旺旺坐在對面隔著一條青石巷呢。惠嫂的兒子只吃了一隻奶子就飽了,惠嫂把另一隻送過去,她的兒子竟讓開了,嘴裡吐出奶的泡沫。但是惠嫂的這只乳房脹得厲害,便決定擠掉一些,惠嫂側身站到牆邊,雙手握住了自己的奶子,用力一擠,奶水就噴湧出來了,一條線,帶著一道弧線。旺旺一直注視著惠嫂的舉動。旺旺看見那條雪白的乳汁噴在牆上,被牆的青磚吸干凈了。旺旺聞到了那股奶香,在青石巷十分溫暖十分慈祥地四處彌漫。旺旺悄悄走到對面去,躲在牆的拐角。惠嫂擠完了又把兒子抱到腿上來,孩子在哼唧,惠嫂又把襯衣撩上去。但孩子不肯吃,只是拍著媽媽的乳房自己和自己玩,嘴裡說一些單調的聽不懂的聲音。
惠嫂一點都沒有留神旺旺已經過來了。旺旺撥開嬰孩的手,埋下腦袋對准惠嫂的乳房就是一口。咬住了,不放。 惠嫂的一聲尖叫在中午的青石巷裡又突兀又悠長,把半個斷橋鎮都吵醒了。 要不是這一聲尖叫旺旺肯定還是不肯鬆口的。旺旺沒有跑,他半張著嘴巴,表情又愣又傻。旺旺看見惠嫂的右乳上印上了一對半圓形的牙印與血痕,惠嫂回過神來,還沒有來得及安撫驚啼的孩子,左鄰右舍就來人了。惠嫂又疼又羞,責怪旺旺說:「旺旺,你要死了。」
旺旺的舉動在當天下午便傳遍了斷橋鎮。
這個沒有報紙的小鎮到處在口播這條當日新聞。人們的話題自然集中在性上頭,只是沒有挑明了說。人們說:「要死了,小東西才七歲就這樣了。」人們說:「斷橋鎮的大人也沒有這么流氓過。」當然,人們的心情並不沉重,是愉快的,新奇的。人們都知道惠嫂的奶子讓旺旺咬了,有人就拿惠嫂開心,在她的背後高聲叫喊電視上的那句廣告詞,說:「惠嫂,大家都『旺』一下。」這話很逗人,大夥都笑,惠嫂也笑。但是惠嫂的婆婆顯得不開心,拉著一張臉走出來說:「水開了。」
旺旺爺知道下午的事是在晚飯之後。盡管家裡只有爺孫兩個,爺爺每天還要做三頓飯,每頓飯都要親手給旺旺喂下去。那隻不銹鋼碗和不銹鋼調羹和昔日一樣鋥亮,看不出磨損與銹蝕。爺爺上了歲數,牙掉了,那根老舌頭也就沒人管了,越發無法無天,嘮叨起來沒完。往旺旺的嘴裡喂一口就要嘮叨一句,「張開嘴吃,閉上嘴嚼,吃完了上床睡大覺。」「一口蛋,一口肉,長大了掙錢不發愁。」諸如此類,都是他自編的順口溜。但是旺旺今天不肯吃。調羹從右邊喂過來他讓到左邊去,從左來了又讓到右邊去。爺爺說:「蛋也不吃,肉也不咬,將來怎麼掙鈔票?」旺旺的眼睛一直盯住惠嫂家那邊。惠嫂家的鋪子里有許多食品。爺爺問:「想要什麼?」旺旺不開口。爺爺說:「克力架?」爺爺說:「德芙巧克力?」爺爺說:「親親八寶粥?」旺旺不開口,親親八寶粥旁邊是澳洲的全脂粉。
爺爺說:「想吃奶?」旺旺回過頭,淚汪汪地正視爺爺。爺爺知道孫子想吃奶,到對門去買了一袋,用水沖了,端到旺旺的面前來。說:「旺旺吃奶了。」 旺旺咬住不銹鋼調羹,吐在了地上,順手便把那隻不銹鋼碗也打翻了。不銹鋼在石頭地面活蹦亂跳,發出冰涼的金屬聲響。 爺爺向旺旺的腮邊伸出巴掌,大聲說:「撿起來!」旺旺不動,像一塊咸魚,翻著一雙白眼。爺爺把巴掌舉高了,說:「撿不撿?」又高了,說:「撿不撿?」爺爺的巴掌舉得越高,離旺旺也就越遠。爺爺放下巴掌,說:「小祖宗,撿呀!」
是爺爺自己把不銹鋼餐具撿起來了。爺爺說:「你怎麼能扔這個?你就是這個喂大的,這可是你的奶水,你還扔不扔?啊?扔不扔?——還有七個月就過年了,你看我不告訴你爸媽!」
按照生活常規,晚飯過後,旺旺爺到南門屋檐下的石碼頭上洗碗。隔壁的劉三爺在洗衣裳。劉三爺一見到旺旺爺便笑,笑得很鬼。劉三爺說:「旺爺,你家旺旺吃人家惠嫂豆腐,你教的吧?」旺旺爺聽不明白,但從劉三爺的皺紋里看到了七拐八彎的東西。劉三爺瞟他一眼,小聲說:「你孫子下午把惠嫂的奶子啃了,出血啦!」
旺旺爺明白過來腦子里就轟隆一聲。可了不得了。這還了得?旺旺爺轉過身就操起掃帚,倒過來握在手上,揪起旺旺沖著屁股就是三四下,小東西沒有哭,淚水汪了一眼,掉下來一顆,又汪開來,又掉。他的淚無聲無息,有一種出格的疼痛和出格的悲傷。 這種哭法讓人心軟,叫大人再也下不了手。旺旺爺丟了掃帚,厲聲詰問說:「誰教你的?是哪一個畜生教你的?」旺旺不語。旺旺低下頭淚珠又一大顆一大顆往下丟。旺旺爺長嘆一口氣,說:「反正還有七個月就過年了。」
旺旺的爸爸和媽媽每年只回斷橋鎮一次。
一次六天,也就是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五。旺旺的媽媽每次見旺旺之前都預備了好多激情,一見到旺旺又是抱又是親。旺旺總有些生分,好多舉動一下子不太做得出。這樣一來旺旺被媽媽摟著就有些受罪的樣子,被媽媽擺弄過來又擺弄過去。有些疼。有些別扭。有些需要拒絕和掙扎的地方。後來爸爸媽媽就會取出許多好玩的好吃的,都是與電視廣告幾乎同步的好東西,花花綠綠一大堆,旺旺這時候就會幸福,愣頭愣腦地把肚子吃壞掉。 旺旺總是在初三或者初四開始熟悉和喜歡他的爸爸和媽媽,喜歡他們的聲音,氣味。一喜歡便想把自己全部依賴過去,但每一次他剛剛依賴過去他們就突然消失了。旺旺總是撲空,總是落不到實處。這種壞感覺旺旺還沒有學會用一句完整的話把它們說出來。 旺旺就不說。
初五的清早他們肯定要走的。旺旺在初四的晚上往往睡得很遲,到了初五的早上就醒不來了,爸爸的大拖掛就泊在鎮東的闊大水面上。他們放下一條小舢板沿著夾河一直劃到自家的屋檐底下。走的時候當然也是這樣,從窗欞上解下繩子,沿夾河劃到東頭,然後,拖掛的粗重汽笛吼叫兩聲,他們的拖掛就遠去了。他們走遠了太陽就會升起來。旺旺趕來的時候天上只有太陽,地上只有水。旺旺的瞳孔里頭只剩下一顆冬天的太陽,一汪冬天的水。太陽離開水面的時候總是拽著的,扯拉著的,有了痛楚和流血的症狀。然後太陽就升高了,蒼茫的水面成了金子與銀子鋪成的路。
由於旺旺的意外襲擊,惠嫂的餵奶自然變得小心些了。
惠嫂總是躲在櫃台的後面,再解開上衣上的第二個鈕扣。但是接下來的兩天惠嫂沒有看見旺旺。 原來天天在眼皮底下,不太留意,現在看不見,反倒格外惹眼了。 惠嫂中午見到旺旺爺,順嘴說:「旺爺,怎麼沒見旺旺了?」旺旺的爺爺這幾天一直羞於碰上惠嫂,就像劉三爺說的那樣,要是惠嫂也以為旺旺那樣是爺爺教的,那可要羞死一張老臉了。旺旺的爺還是讓惠嫂堵住了,一雙老眼也不敢看她。旺旺爺順著嘴說:「在醫院里頭打吊針呢。」惠嫂說:「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去打吊針了?」旺旺爺說:「發高燒,退不下去。」惠嫂說:「你嚇唬孩子了吧?」旺旺爺十分愧疚地說:「不打不罵不成人。」惠嫂把孩子換到另一隻手上去,有些責怪,說:「旺爺你說什麼嘛?七歲的孩子,又能做錯什麼?」旺旺爺說:「不打不罵不成人。」惠嫂說:「沒有傷著我的,就破了一點皮,都好了。」這么一說旺旺爺又低下頭去了,紅著臉說:「我從來都沒有和他說過那些,從來沒有。都是現在的電視教壞了。」惠嫂有些不高興,甚至有些難受,說話的口氣也重了:「旺爺你都說了什麼嘛?」
旺旺出院後人瘦下去一圈。眼睛大了,眼皮也雙了。嘎樣子少了一些,都有點文靜了。惠嫂說:「旺旺都病得好看了。」旺旺回家後再也不坐石門檻了,惠嫂猜得出是旺爺定下的新規矩,然而惠嫂知道旺旺躲在門縫的背後看自己餵奶,他的黑眼睛總是在某一個圓洞或木板的縫隙里憂傷地閃爍。旺爺不讓旺旺和惠嫂有任何靠近,這讓惠嫂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旺旺因此而越發鬼祟,越發像幽靈一樣無聲游盪了。惠嫂有一回抱著孩子給旺旺送幾塊水果糖過來,惠嫂替他的兒子奶聲奶氣地說:「旺旺哥呢?我們請旺旺哥吃糖糖。」旺旺一見到惠嫂便藏到樓梯的背後去了。爺爺把惠嫂攔住說:「不能這樣沒規矩。」惠嫂被攔在門外,臉上有些掛不住,都忘了學兒子說話了,說:「就幾塊糖嘛。」旺爺虎著臉說:「不能這樣沒規矩。」惠嫂臨走前回頭看一眼旺旺,旺旺的眼神讓所有當媽媽的女人看了都心酸,惠嫂說:「旺旺,過來。」爺爺說:「旺旺!」惠嫂說:「旺爺你這是干什麼嘛!」
但旺旺在偷看,這個無聲的秘密只有旺旺和惠嫂兩個人明白。這樣下去旺旺會瘋掉的,要不就是惠嫂瘋掉。許多中午的陽光下面狹長的石巷兩邊悄然存放著這樣的秘密。瘦長的陽光帶橫在青石路面上,這邊是陰涼,那邊也是陰涼。陽光顯得有些過分了,把傍山依水的斷橋鎮十分銳利地劈成了兩半,一邊傍山,一邊依水。一邊憂傷,另一邊還是憂傷。
旺爺在午睡的時候也會打呼嚕的。
旺爺剛打上呼嚕旺旺就逃到樓下來了。趴在木板上打量對面,旺旺就是在這天讓惠嫂抓住的。惠嫂抓住他的腕彎,旺旺的臉給嚇得脫去了顏色。惠嫂悄聲說:「別怕,跟我過來。」旺旺被惠嫂拖到雜貨鋪的後院。後院外面就是山坡,金色的陽光正照在坡面上,坡面是大片大片的綠,又茂盛又肥沃,油油的全是太陽的綠色反光。旺旺喘著粗氣,有些怕,被那陣奶香裹住了。惠嫂蹲下身子,撩起上衣,巨大渾圓的乳房明白無誤地呈現在旺旺的面前。旺旺被那股氣味弄得心碎,那是氣味的母親,氣味的至高無上。惠嫂摸著旺旺的頭,輕聲說:「吃吧,吃。」旺旺不敢動。那隻讓他牽魂的母親和他近在咫尺,就在鼻尖底下,伸手可及。旺旺抬起頭來,一抬頭就汪了滿眼淚,臉上又羞愧又惶恐。惠嫂說:「是我,你吃我,吃。——別咬,銜住了,慢慢吸。」旺旺把頭靠過來,兩只小手慢慢抬起來了,抱向了惠嫂的右乳。但旺旺的雙手在最後的關頭卻停住了。旺旺萬分委屈地說:「我不。」
惠嫂說:「傻孩子,弟弟吃不完的。」
旺旺流出淚,他的淚在陽光底下發出六角形的光芒,有一種爍人的模樣。 旺旺盯住惠嫂的乳房拖著哭腔說:「我不。不是我媽媽!」旺旺丟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回頭就跑掉了。惠嫂拽下上衣,跟出去,大聲喊道:「旺旺,旺旺……」旺旺逃回家,反閂上門。
整個過程在幽靜的正午顯得驚天動地。惠嫂的聲音幾乎也成了哭腔。她的手拍在門上,失聲喊道:「旺旺!」
旺旺的家裡沒有聲音。過了一刻旺爺的鼾聲就中止了。響起了急促的下樓聲。再過了一會兒,屋裡發出了另一種聲音,是一把尺子抽在肉上的悶響,惠嫂站在原處,傷心地喊:「旺爺,旺爺!」
又圍過來許多人。人們看見惠嫂拍門的樣子就知道旺旺這小東西又「出事」了。有人沉重地說:「這小東西,好不了啦。」
惠嫂回過頭來。她的淚水泛起了一臉青光,像母獸。有些驚人。惠嫂兇悍異常地吼道:
「你們走!走——!你們知道什麼?」
6. 原創小說連載:陪讀媽媽(14)
小說簡介: 年輕貌美的陪讀媽媽,既有市井平凡的生活,也有激情燃燒的時刻;膚淺的人看到的是庸俗慾望,智慧者領悟喻世明言。
休閑逛商街
趙麗知道美霞不工作了,就約美霞一起去逛街。美霞也想放鬆一下自己就答應了,第二天送走小寶,趙麗已經在學校門口等她。
趙麗說:「美霞你想買什麼?」 美霞說:「我沒買得,陪你逛。」趙麗說:「你想去哪逛,我都能找著。」美霞說:「我不咋逛街,對哪也不熟,隨你吧。」趙麗說:「我們去太平寺吧,那裡是批發點,東西便宜還齊全,好多高檔商場也都從那進貨。」美霞說:「我隨你,去哪也行。」美霞跟著趙麗,兩個人二十多分鍾就到了。逛商場趙麗手裡有錢,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衣服、鞋子、皮包、化妝品哪個店也不放過,都得仔細逛完。美霞只是個陪襯,手裡缺錢,看見喜歡的衣服只能摸摸。趙麗說「這衣服好看,你買吧」。美霞笑笑說:「不適合我,我不喜歡這種款式」。其實她心裡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趙麗不懂。
她以前也和趕麗一起買過幾身衣服,只在重要的場合她才會穿上,平時她都不捨得穿。一是為省錢供孩子上學,二是舊衣服穿上感覺舒服。一直在村裡養成的習慣,對趙麗天天趕時髦,大手大腳隨隨便便買衣服,她還有點不習慣。
她們逛到一個服裝商場里,美霞忽然看到有個店鋪貼著「招聘」兩個字,心裡就想去問問,招什麼樣的人,自己能幹嗎。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問老闆:「你們在招人嗎,有什麼條件?」老闆說:「能吃苦耐勞的, 就是賣貨,偶爾取取貨。」美霞說「那我可以嗎?」老闆看了看她說:「行,你想做,明天來試試。」美霞抬頭記下了門牌號,跟老闆打了聲招呼出來,心裡十分開心,逛街竟有意外的收獲。
趙麗問美霞,「你真的做呀?賣服裝可挺累的,我有一個同學也在賣服裝,一天到晚就是站著,到晚上腿都腫了。時間長了,腿上還有血絲子,說什麼是靜脈曲張,對身體很不好」。美霞笑了笑說「沒事,俺沒有那麼嬌貴,俺可是吃苦長大的」。
逛到中午,她倆逛了差不多半個街區,熱鬧的商店幾乎逛遍,走得腳都累了。女人最喜歡的就是逛街,買東西逛不買也逛,開心時逛生氣也逛,閑暇時逛忙裡偷閑也要逛。逛到吃飯的時間,趙麗問:「美霞咱倆吃點什麼?」美霞說:「你又難住我了,我很少在外面吃飯,對美食不懂。」趙麗說「有家連鎖飯店小有名氣飯菜品種多質量也不錯,每天吃客都很滿,去得晚了還得排隊等位子,咱倆就去那吧。」
趙麗帶美霞來到這家飯店,這里像超市的貨架一樣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品,有烤的有涮的有炒的有燉的,有肉有菜有湯還有海鮮,有米飯有麵食有餃子有糕點有披薩有壽司,有中餐有西餐,還有各式各樣的飲料酒水,有冷的有熱的,花花綠綠,琳琅滿目,應有盡有。美霞有點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吃什麼好。平時在小飯店,是買什麼飯吃什麼飯。而這里是自助餐,想吃什麼有什麼,自己隨便取隨便拿隨便吃。美霞沒敢亂下手,跟在趙麗身後,看著趙麗怎麼拿她也學著拿點。美霞偷偷的感慨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什麼都沒見過。
那天美霞又算是開了眼界,知道飯館還有這種自助吃法,也見識了很多隻聽過沒有吃過的食物。美霞問:「趙麗,你經常來這?」趙麗說:「嗯,我也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反正剛開業我就開始來吃,已經開了有幾年了」。美霞說:「我第一次來這么大的飯店,平常很少去飯店吃飯,家裡自己做省錢。」那頓飯每人花了58元,雖然是趙麗掏的腰包,美霞卻總是感覺心疼的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