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小說作用有哪些
① 金庸武俠小說的價值及意義是什麼
個人看法:文學價值,史學價值,藝術價值都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
有意義的地方大概就是 塑造的人物性格 能讓讀者 更懂些人性吧
② 看武俠小說,有這樣一段故事,一個幫派中有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頭目在最後干盡壞事後突然走火入魔瘋了,為什
武俠小說中還真的挺多這類情節的。比如《天龍八部》的結局部分就是了,慕容復是直接殺死了段譽的母親,以及間接導致段譽的父親(雖然不是親生,但是段譽直到那時才知道)段正淳,但是當段譽看到慕容復瘋了的時候,還是沒有殺慕容復為雙親報仇。
以我的分析來看的話,作者們設計這樣的情節有如下幾種作用。
1、體現了惡有惡報的天理循環,惡人為惡多了,甚至不需要仇人復仇,天都會懲罰他。
2、體現了正派主角的仁慈,看到惡人受了惡報,沒有痛下殺手,慈悲為懷是為正派俠客之所為也。
3、體現了情節設計上的巧妙,讀者都是線性思維,看書就等著最後主角手刃大魔頭呢,突然反轉的同時又復合了天理循環的規律,給讀者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
4、緩和情節,不以仇殺作為結局,避免了血腥的場面描寫,將武俠小說的基調提一提,避免過於低俗的詬病。
5、從讀者體驗上來說,這樣反而更加拍手稱快,惡人作惡多端,一刀殺死過於便宜了,但是酷刑折磨有不應該是正派所為,又會拉低小說的格調,安排一個瘋了的結局,活受罪一輩子,還能凸顯正派的仁慈,既不拉低格調,又不抹黑主角,還能懲罰反派,一舉多得。
上面是我總結的這么安排反派角色的好處,至於是否真實,是否合乎情理,這其實並不是小說作者首要考慮的,小說源於生活高於生活,人性是復雜的,只要是人去做的選擇,那就各種可能都會有的,小說作者對於筆下的正面角色的設計上,往往會設計高大上一點,所以說在小說中這樣安排無可厚非,但是現實中,任何可能都是有的,畢竟,人性要遠比小說復雜的多的多。
③ 你認為武俠小說算是精神鴉片嗎為什麼
如今進入21世紀,中國仍然希望弘揚所謂中國武術精神的文人。在網路上不僅宣傳武術小說的創作,而且一群知識分子將「武術小說」轉移到中學生的教科書中。這跟大學教授在學術上剽竊和弄虛作假一樣的可恥和無知。好像我們這個國家又到了非暴力維護公平不可的地步了。
儒家向來講求以禮和德治國的方針,但卻不懂得以法治國的重要性,我們想建設一個和諧社會,光講道德和禮儀方面的教化,而不講求法制和民主,文的不行了,就用武的,官家欺負老百姓,告狀無門,便因此滋生了一種俠客的夢想,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者。然而在現實中那些俠客們並不是真正出於濟世的目的做俠客的,而是社會的法制不健全,他們是被迫當俠客的,說得不好聽一點是土匪,他們這種被迫走上以武力反抗社會制度的人,大都不是落草為寇的就是上樑起義去了,哪還有閑工夫到處去象金庸筆下的俠客們遊山玩水和談情說愛。
④ 讀金庸或古龍武俠小說對現實生活有什麼幫助 可以提高一個人哪方面的能力 武俠小說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金庸是中國新派武俠小說的一代宗師,集新派小說之大成,廣泛地吸收了中國傳統武俠小說之精髓。著有「飛雪連天射白鹿,笑說神俠依碧鴛」等14部小說,並以《笑傲江湖》、《天龍八部》、《鹿鼎記》、《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等為代表作。金庸把武俠小說從一個較低的通俗娛樂層次提高到了於娛樂中負載人生哲理、生命體驗、價值信仰的較高的藝術境界,具有極深的文化內蘊。成為雅俗共賞的成人童話,被譽為「香港三大奇跡」之一。
金庸武俠小說的歷史文化內涵。
金庸是一位歷史學家,其小說中始終洋溢著一種歷史英雄觀,即英雄上歷史的創造者。金庸將歷史與小說有機地融合在一起,以小說的方式演化歷史事件與人物。作為英雄傳奇小說,金庸武俠著重體現的是英雄人物對於歷史的決定作用。英雄傳奇首先要以情節為先,充分利用懸念起伏跌宕,用金聖嘆的話來說情節往往發展到無路可走,作者再絞盡腦汁想出出人意料的辦法。其次人物要扁平誇大,是超人,比平常人大一號,但還要是「人」,是「神仙」也不行,也就是有傑出才能的「英雄」。
金庸武俠中的英雄人物上至帝王下至俠義志士、乞丐都是歷史的創造者。其筆下的英雄人物個性鮮明,栩栩如生躍然紙上。在善與惡的沖突中,生與死的抉擇中,價值信仰與個人私利中塑造出人物的內心高尚的品格。並且還描繪了形形色色的百態人生,有豪傑志士、跳樑小丑,有野心勃勃爭霸武林,有清心寡慾、無為無求,有兒女情長、多情多義……
小說中的帝王英雄,叱吒風雲,縱橫馳騁,盡顯風流,從而締造鞏固千里江山。以〈射鵰英雄傳〉中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與〈鹿鼎記〉中的康熙大帝最為典型。鐵木真從勢力微弱到忍辱負重統一大草原,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鐵騎踏遍草原。作者將一個彎弓射大雕的大汗刻畫的淋漓盡致。〈鹿鼎記〉應該是以武俠的視角來寫歷史的一部小說最恰當不過了,整部小說貫穿了康熙大帝一生的豐功偉績:除鰲拜、滅三藩、平定葛爾丹,儼然一個武俠式的〈康熙王朝〉,可見作者豐厚的歷史功底。
俠士英雄是刻畫的最精彩、動人的,容貌上猶如「白馬王子」又總能力敵萬夫,勢不可擋,既俠骨柔情又肝膽相照,很純情但是僅僅止於此。金庸就不能雅俗共賞了,他往其中裝了很多理想性的東西,諸如儒家的大擔當、社會責任感和道德准則,從而拓展了小說的內存空間,所以才會有著名作家王蒙讀《笑傲江湖》有身世之感的感動之哭,才會有人認為最有寓言品格的是《笑傲江湖》與《天龍八部》。
這些俠士英雄在金庸小說中挽狂瀾於即倒,扶大廈之將傾,是另外一種類型的創造歷史的英雄人物,也是作者最為青睞的一種,寄託著作者的終極理想。《射鵰英雄傳》與《神鵰俠侶》中的郭靖以及《天龍八部》中的喬峰最具代表性。《射鵰英雄傳》中記敘了歷史上著名的「襄樊之戰」,北宋的南大門襄陽城決定了整個國家的命運,然而正是由於郭靖的鎮守與保衛,才會被包圍四年之久而沒有失陷於元,延遲了北宋的滅亡時間。郭靖全身心地投入參與到了北宋對元的反吞並戰爭中,以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積極態度與一種社會責任感誓死保衛自己的國家。喬峰又是另外一個最真心的英雄,具有一種大擔當的精神和社會責任感。身為漢人時積極阻擋遼的入侵,或許是命運的捉弄,又讓他偏偏是遼人的後代,身為遼人則又竭力勸諫阻止對大宋的入侵。以一身豪邁的氣度在宋遼之戰中堅持著正義,最終悲壯感人的死去,留取一片丹心照耀青史。
從美學角度來看,金庸小說在廣闊的歷史空間中廣泛地涉及動亂時代的生活領域。表現出了動亂人世的悲憫情懷,對於源遠留長的東方文化給予深刻的透視與反思,建構了自己的理想模式。
金庸小說不象其他的武俠小說一樣,刻意追求離奇怪異的故事情節,盲目虛構沒有一點歷史真實感。而是截取真實的歷史背景,具有一種真實的藝術魅力。題材多取自宋元、元明之際。這一段歷史時期政治局勢混亂,軍事勢力割據,因此便於建構一種「亂世出英雄」、「亂世英雄亂世情」的審美境界。
作者並且還在歷史的長河中擷取許許多多的真實人物,重大的歷史事件,有關歷史的民間傳說,然後再讓精心虛構的英雄人物身置其中,縱橫決盪,決戰沙場,笑傲江湖,從而給人一種藝術真實的享受。因此讀金庸的武俠總有一種讀歷史小說的感覺,真實的歷史事件,真實的歷史人物。如《射鵰英雄傳》中的靖康之難、襄樊之戰等事件,以及王重陽、丘處機等道家人物《;鹿鼎記》中的除鰲拜、滅三藩、平定葛爾丹、順治出家;〈書劍恩仇錄〉中有關乾隆皇帝的出身的傳說。在這一點上,金庸與19世紀英國小說家斯各特十分相似。斯各特把歷史看成是掛他的小說的釘子,以歷史來網路他的小說,金庸也是如此。
金庸武俠小說的傳統文化內涵。
金庸以通俗的武俠小說的方式對於中國幾千年的傳統文化進行了深刻地洞察與反思,將儒、釋、道三家思想方方面面地在他的小說當中滲透與解析,具有一種新的視角與方式對傳統的儒、釋、道三家思想進行反思與批判,建構樹立起自己的一種價值觀與理想模式,完善健全人的性格與本性,崇尚著一種豁達、明朗、有著道德准則與責任感而又不拘泥於舊的傳統形式的自由。對三家思想發揚其光彩之處,丟棄其消極不足之處。
儒家學說盡管有宣揚封建正統、等級觀念及綱常禮教的糟粕,但它之所以成為中華文明的主流,自有其超越時代的價值存在。儒家的「仁」確立了人的精神生活與行為實踐的出發點,充滿了博愛的精神。「義」確立了行為價值的最終評價標准。儒家積極入世,強調社會的擔當感、責任感和道德准則。金庸的武俠小說中著墨最多的也是這一點,成為小說中的一個亮點,絢麗多彩。《射鵰英雄傳》中的郭靖便是儒家「仁」、「義」的化身,還有《神鵰俠侶》中的楊過與《天龍八部》中的喬峰。他們都視仁義如生命,重義輕利、捨生取義,對社會、生活具有極強的責任感,固守一個鐵的道德准則,是中華民族的脊樑。擔當重任、臨危不懼、忍辱負重,誠如孟子所雲的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的大丈夫。作者批判的是與之相反的價值觀,如《射鵰英雄傳》中的楊康見利忘義,為貪圖富貴而視民族氣節於不顧,身為漢人卻認金人為父,狡黠善變至死而不思悔改,與忠厚善良、仁義正直的郭靖形成鮮明的對比。作者的高明之處,還在於兩個人的名字恰恰是「靖康恥」中的一「靖」一「康「。郭靖時時不忘的國恥又是楊康最為貪圖富貴而又不顧的因而使整部小說負載了一種很深的思想內涵,而非一般武俠小說淺顯意義上的恩怨仇殺,所以也就使整部小說具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金庸小說以儒家的不屈、不移、不*的浩然正氣,譜寫了一種積極的人生哲學,以民族中的精英確立和顯現了人生的價值與意義。
儒家中狹隘的愛國主義、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的思想在金庸小說中也表現得淋漓盡致,使其小說由一個層次的打打殺殺上升到了忠誠報國的藝術高度,由微乎其微的家仇上升至國仇。在其代表作《射鵰英雄傳》中,郭靖持一種憨厚、朴實、忠誠的品質,永不妥協積極進取的態度,仁義至上的信條表現出對於大宋的一片赤誠忠心,從而構成了他高尚品格的三維空間,並以愛國主義思想為核心。郭靖的愛國主義思想表現得最為感人,一切利害沖突在它的面前都顯得無關緊要了,特別是與成吉思汗吞並大宋統一全國的矛盾沖突。茫茫草原上彎弓射大雕的一代天驕是撫養他長大的人,情同父子。然而即便如此,郭靖在他面前明辨是非,深深執行知曉自己是漢人,應該保衛自己的國家不應屈從於蒙古人的差遣。再次是郭靖對於傳授武藝的老師哲別的民族矛盾沖突也是如此,私情與國仇涇渭分明,堅持鐵的原則,不屈不撓,充分顯示出維護民族利益高於一切的崇高的民族氣節。因此,郭靖的愛國主義也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另一代表作《笑傲江湖》中的令狐沖表現的則是痴忠,同樣具有動人心魄的感人力量。無論師父岳不群如何誤會,甚至陷害,他依舊一片忠心不改,以致於致他於死地,令狐沖仍把他當作養父對待。
金庸不僅是一位歷史學家,而且對於佛家也頗有研究,通過其作品便可窺豹一斑。金庸在他的小說中不但巧妙地運用佛家經典來貫穿組織故事,而且運用佛家思想來點化人生,闡明一種為人處世的人生哲理,解決人生中的矛盾,改善人之間的關系,勸戒眾生棄惡從善,放棄拋掉種種瑣碎的恩怨,弘揚中華民族幾千年的真、善、美的傳統美德,用佛家語來說:普渡眾生。以《天龍八部》、《鹿鼎記》最為典型。《天龍八部》這部書的名字本身就是佛教中的一個用語,指八位護神。其中一個主人公段譽便是作者的佛家思想的化身與代言人,他從小就違背大理段氏家族的門規棄武而學佛,痴迷於佛經典故。段譽身上體現的是佛家的文化痕跡,「善」字當頭,「忍」字當先,雖做不到四大皆空但心中永有一方凈土,佛祖永留心中。因為決不強求非己之物所以才能心底無私,心靜如水,無欲無念立地成佛,盡管他不是佛門中人。另外小說中肖家與慕容氏家的矛盾從不可調和至妥善解決,恐怕只能藉助於佛家,最終皈依佛門。《鹿鼎記》中金庸巧妙地借用佛教傳入中國的第一部經書《四十二章經》組織串聯起整個故事,並以順治皇帝(即行痴)來渲染佛家的影響。但金庸對佛家思想也進行了反思與批判,指出了佛家不合人性不合常理的地方。如《鹿鼎記》中順治與康熙的相見,不過是以婉轉|間接的方式輕輕地點擊而已。
道家思想在金庸的小說中也是顯而易見的,金庸以極高的熱情及傳奇的方式密切關注著道教的發展。從〈天龍八部〉中的逍遙派(當然這一門派或許是虛構的,名字是源於莊子的思想)到〈射鵰英雄傳〉中的全真教(這便是符合歷史史實了,包括其中的人物王重陽、丘處機等)再至〈倚天屠龍記〉中的武當派。用傳奇色彩結合著歷史史實全力描繪著道教的故事。道家無為而無不為的思想卻以內含的方式蘊藏在小說的絲絲縷縷之中。〈笑傲江湖〉中令狐沖的性格,灑脫、毫無拘束、狂放不羈,正是道家順其自然、逍遙自在、仙風道骨的形象體現與寫照。同時也體現了對中國因循幾千年的正統文化的一種叛逆,更是作者極力所建構的一個理想性格。令狐沖正是這樣無拘無束,所以才被正統的正道人士所不容。金庸通過打破嚴格的正邪界線的一種反傳統的方式,建立了一個正人不正、邪人不邪的江湖新秩序,這便是對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政治文化提出了質疑。在小說當中作者以各種各樣的形式來顯示他們的背叛傳統,譬如嗜酒、不循規蹈矩、結交「姦邪」等第。《鹿鼎記》中的韋小寶也是最為典型的一個,好賭、貪財、好色、膽小,儼然一個反面小人的角色。然而就在他身上卻寄託著作者的一種理想的美好的東西——對於正統的叛逆,對於江湖道義的看重。義字可以說是韋小寶的核心品質,也是最有密度與質量的品質。盡管在他身上還匯集著很多的缺點,但這些都不能抵消他的光彩。
《射鵰英雄傳》中的黃葯師也是一個傳統的叛逆。他的口頭禪就是「迂腐」,反對一切過時的不合理的東西。這在當時的文化背景下被認為「邪」,所以有「東邪」之稱。然而作者卻不這樣認為,反之對他是大加推崇,精心地將他放置在一個純潔無任何干擾的世外桃源———桃花島中生活。黃葯師性格豪放,不為世俗所拘囿,與一個年輕他幾十歲的青年稱兄道弟,體現出了人類rlie本性生命力的張揚,這就是作者寄託他的反傳統的叛逆型人物身上的一種理想。這種理想以一個江湖意義上的「義」字為價值取向,追求人類本身固有的一種純真。身在江湖,「義」字當然不可避免地帶有某種封建性的東西,但它更多地包含了一種積極向上的成分——同心協力、救危扶困、上報國家、下安黎民。
儒、釋、道三家思想對於中國文化的影響至深。儒家在塑造中華民族性格和文化心理結構上有著不容否認的歷史地位;道家在塑造人的世界、人生觀的文化心理結構上也廣泛地被民眾所認可與接受;佛家自從兩漢之際傳入中土,對整個中國文化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金庸小說則汲取三家思想之精華,立於一個新的更高的角度,對其進行重新審視與定位,從而確立了自己的一種新的人生哲理、價值觀、世界觀。譬如金庸小說中的一句名言: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無招勝有招。
金庸武俠小說的通俗文化內涵。
金庸是古典式的,金庸小說蘊涵了深厚的古典文學底蘊,借題發揮由一首古詩便能演繹出一個傳奇故事。整體上規模宏大,情節結構波瀾起伏,氣勢非凡,既武俠又言情,難怪台灣作家三毛評論金庸說「只寫一個『情」字。金庸小說的靈性在於,常常以絢麗多彩的大自然景觀作為背景環境,絢麗多彩的自然景觀作為人物活動的襯托,使自然景色與人物情感緊密地結合起來,達到一種人天合一的效果,產生動人心魄的獨特藝術感受。作者以飽滿的熱情將中華大地的壯麗山河融入他的小說,設置了一個充裕、優美的人物活動空間,描繪名山、大川的種種風彩,講述它們的文化與歷史。作者筆下將祖國的三山、五嶽、草原、海島一一點染,在一幅流光溢彩的優美畫卷中編織一個個驚心動魄又纏綿悱惻的故事。河海之大波,江湖之風雲,兒女之情長相映成輝,並由此產生一種壯美。以《笑傲江湖》最為璀璨奪目。五嶽雄奇的風光,恆山的懸空寺,衡山的歸雁樓,嵩山的封禪台,浩盪的長江,滾滾的黃河,盡納其中。還有《射鵰英雄傳》中茫茫的大草原,帶給人一種厚重、深遠的文化享受。並且輔以琴、棋、書、畫等高雅的藝術品位精心構思出紛繁多樣的傳奇故事,從而使整部小說顯得典雅、雍容,含有一種深厚的藝術底蘊。《天龍八部》中的枯容大師與四大惡人的棋局之賭,無亞子的真龍棋局;《笑傲江湖》中的琴棋書畫「江南四友」,還有那一曲琴簫合奏的《笑傲江湖》曲。作者的精妙構思也在於此,以一支樂曲組織全篇,演繹出一段回腸盪氣的江湖故事。
總之,金庸通過通俗小說洞察了整個東方幾千年的文化脊髓,具有極深的文化內蘊,並對於傳統文化進行觀察與反思。金庸的武俠小說在歷史、虛幻、人生、江湖中貫通,從佛禪、老莊思想中得到解脫與升華。任自然而得曠達,由一瞬而轉換為永恆。悲慨之中容有超脫,包容種種的人生態度,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生命體驗,融合在開闊博大的天地萬物、古往今來的歷史畫卷之中,系於一個個愛恨悠悠的情節。金庸小說在一種闊大遼遠的自然、社會的范圍之內,完成了一種入世與超世、樂觀與達觀的深遠的藝術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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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有誰能說說金庸武俠小說的藝術價值和思想價值有哪些
先摘抄一段評論金庸語言特色的話:
金庸的語言,細看每一句,都很平常。不論詞彙的搭配,還是句式的選擇,都很少標新立異,出人意外。那些話,你也能說,我也能寫。但就是這些話,讓無數少年著魔,青年落淚,中年搔首,老年捻須。技癢之下,試著把那些感人的段落摘下來,卻反而發現這是一種「殘忍」,彷彿是砍斷楊過的臂膀,挖下阿紫的眼睛一般。這時方領悟到,金庸的語言像一切超一流的偉著一樣,是「渾然不可句摘」的。離開了上下文,離開了整個小說的肌體,這些段落就成了失去生命的標本。標本雖然也具備一定的觀賞價值,但畢竟遠不及活生生的原態。
金庸寫武打,有「赤手屠熊搏虎」之氣魄,寫情愛,有「直教生死相許」之深婉,寫風景,有「江山如此多嬌」之手筆,寫歷史,有「一時多少豪傑」之胸懷。正像《神鵰俠侶》中的獨孤求敗,劍術登峰造極之時,便不再依賴任何寶劍,飛花摘葉,皆可傷敵。在武俠小說中,無招之招,是最神妙的武功。在藝術創作中,無技巧的技巧,則是最高的技巧。金庸以他打通儒釋道的藝術境界又一次印證了這個充滿辯證法的哲理:語到極致是平常。
下面聊聊我自己看金庸先生小說的體會。
金庸先生寫小說,無所不包,無所不有,琴棋書畫詩,歌酒俠義情,儒道僧佛尼,恩怨情仇苦。正因如此,各種各樣的讀者都有自己傾心的佳句佳篇,鮮有眾口難調之困。金書14部(加《越女劍》為15部)讀起來朗朗上口卻又味美炙鮮,一言一語極為尋常,卻又往往將讀者引入小說跌宕起伏的情節之中。如笑傲中品酒、天龍中包不同李傀儡對唱戲文、蘇星河之玲瓏棋局,作者知識之廣之博,鮮有能及。最為出色是射鵰三部曲和獨立成篇的《天龍八部》《笑傲江湖》《鹿鼎記》。讀笑傲,自生放盪不羈,讀射鵰,自生忠孝愛國,讀連城訣,頗感世事昏暗,人心險惡。不過最出色,愚見為《天龍八部》。評論多言蕭峰是頂天立地大英雄,我卻對英雄真性情更自欽佩。蕭峰阿朱,兩心相傾,兩情相悅,青石橋上誤殺愛人,塞上牛羊空許約,悔英雄淚。阿朱遺言,讓蕭大哥好生照料阿紫。蕭峰於阿紫,不過是不願拂逆愛人臨終託付,於是盡心照看被自己誤傷的阿紫。阿紫卻又被蕭峰英雄之氣所傾,雁門關外,英雄自絕,阿紫懷抱姐夫跳崖殉情。朱紫雙姝,血脈相融,同傾一君,共枯共榮。書讀至此,氣噎於胸,掩卷嘆息,默默拭淚(看官見笑,本人是好男兒)。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金庸先生點綴其間的人物性情似確如其人,確有其事,令人嗟嘆!閑舉一例,管中窺豹,更真切的體會,還請看官多讀原著。
⑦ 金庸武俠小說對你的價值觀,有什麼樣的影響
俠義精神有利於形成青年正確的社會正義感。金庸筆下的武俠英雄,大多身懷絕技,且具有強烈的社會正義感,愛憎分明,能夠行俠仗義,見義勇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如《射鵰英雄傳》中善良忠厚、堅豪勇敢、被譽為「俠之大者」的郭靖;如《神鵰俠侶》中急公好義、排憂解難的「神鵰大俠」楊過;如《笑傲江湖》中坦率真誠、光明磊落的令狐沖;如《雪山飛狐》《狐外傳》中鋤強扶弱的錚錚鐵漢胡斐,等等。這種是非分明、疾惡如仇的俠義精神,非常有利於引導青年形成正確的社會正義感,有利於社會的健康發展。
⑧ 當今社會武俠小說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它可以有哪些出路
武俠小說的創新與新生
武俠小說在當今時代沒落衰敗了,這不是「有人覺得」,而是實實在在的現象、一個不爭的事實。任何形式的文學題材,都有其發展的輝煌鼎盛和衰落的過程,這是自然規律,武俠小說也不例外。但武俠未死,也未曾走遠,只是按照自然規律歷經四季,不巧此時正處於冬季,但於這酷寒中也蘊育著春的生機。在這個時候,《永豐客棧》出現了,看後顛覆了我對武俠小說的認知,借著呂家發的《永豐客棧》我也來談談武俠小說的創新與新生。
一、需要理清武俠小說的內涵
「武俠」有兩個字:一個武,一個俠。武是對外的能力;俠是內在的精神。
先來說說「武」,對外的能力體現的是突破、追求的是自由。現實主義的作品裡,個人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對抗環境,改變不了環境,就只能被環境改變,所以現實主義作品裡一個人往往變成了泥娃,被時代揉捏,正如「時代的一粒塵埃,落在每個人頭上都是一座山」,描寫人在時代面前的無力和無奈,現實作品越是把這種無力和無奈突現出來,越是顯得深刻。要麼是表現「性格決定命運」,而性格又由環境塑造,總之就是妥妥的「環境決定論」。而以武俠為代表的的非現實主義或者叫浪漫主義作品裡,人在獲得了足夠的能力後,不願意被環境改變,他要反抗,他要貫徹他的理想和精神寄託。俠以武犯禁,這個禁就是環境的桎梏。武力越高(能力越高)就越自由。《倚天屠龍記》里,張無忌人生的自由度就是跟著武力值增長的,武力不行的時候誰都能欺負他,武功大成後,江湖門派再也約束不了他。但傳統的新派武俠也就到此為止了,武功大成的張無忌依舊不得自由(不論是感情上還是事業上)。其實,對外的能力不在於對抗,而在於認識環境、順應環境、改造環境,就是要合乎於道。武是最能與道相契合的,武的整個途徑就是道化的過程,武學以有形之技藝,上達無形之大道,從武術到武道,就是由形而下的「術」到形而上的「道」轉變,以道御術,以術載道。這方面,司馬翎、黃易都探索過,但都只走了半途,多是一種眩人的「意識流」,幾乎淪為玄學,並沒有將規律性的東西表達出來,黃易走著走著就偏向了玄幻小說。其實,探索道就是始終不懷欲求地去觀察世界,穿過萬物萬象的差異性,找出背後的同一性。並且道是相通的,既可以從生活中來,又可以回到生活中來指導實踐。《永豐客棧》中張雲舟參悟出「和」真諦、「化」真諦、「衡」真諦、「中」真諦,並用於社會生活。不得不說的是:「和」「化」「衡」「中」確可應用於各個方面,簡單到炒一個菜(如書中的春拌)都能用到。
再來說說「俠」,俠字拆分下來就是「仁」和「義」,金庸借郭靖之口說出了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概括了金庸小說中俠客的最高標准,實際上也是大多數武俠默認的一個標准,武林中不管黑白兩道,殺人放火是尋常事,打家劫舍是謀生手段,但如果勾結外族賣國,那麼一定會遭到一致唾棄。但是如果「為國」和「為民」這兩者發生了沖突,那麼大俠是不是又會有更艱難的追索,比如《天龍八部》的蕭峰難以自洽、《英雄志》難以收尾。那「俠」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永豐客棧》里,借張雲舟說出了「做當下對的事、盡自己所能盡的力,即好。」這就是合乎於道、不失於德。按規律辦事、遵道義行為,順勢而為、依心而動,也就突破了古龍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所以,武俠小說要想迎來新生,作者們必須要重新審視與理清「武俠」的內涵,翻篇再出發。
二、武俠小說需要提升格局
武俠小說應該跨出通俗圈,登堂入室、更進一步,從「江湖」走向「世界」。
文學作品應當是一座山峰,令人「橫看成林側成峰」,以商業性或大眾讀者認知上講,可從任一層次抽取,選擇任一切面。比如魯迅評價《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武俠小說不能就江湖說江湖,封閉在這一畝三分地。縱觀傳統武俠小說,比如金庸、梁羽生、溫瑞安也都有牽扯到廟堂,但底層邏輯依舊是江湖的。而《永豐客棧》脫離了所謂底層江湖的視角,主角不再著眼於單一的行俠仗義的江湖人士,有鏢師、有道士、有捕快、有錦衣衛,紮根於市井,融入到官場,並深度與歷史相結合,再加上契合現代風格的故事內核,讓其展現出了與傳統完全不一樣的武俠風貌,展現另一番的愛恨情仇,這是視角轉變的推陳出新。
一個江湖的建立可以靠默契,一個世界的建立,必須要有哲學,要有一以貫之的體系。《永豐客棧》嘗試了對世界的探索,人們處在同一個時空中,看到的、感受的卻未必是一樣的世界,而人與人之間的分歧紛爭往往源於此。小說嘗試了對命運的探究,「世上不可能絕對的公平,不僅人出生之家庭資源天差地別,即算同胞兄弟也會因命數和運勢不同而人生軌跡大相徑庭。這種現象,佛家、道家、儒家分別以『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的因果論、『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承負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天命論來解釋。」「人的起點往往決定了九成的落點,但也有一成的變數。」「出生和命運固然重要,但自己的一生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就像打麻將,拿到什麼樣的牌由不得自己,但怎麼出牌卻在自己。」嘗試了對人性的探討,「人世間總有黑暗的一面,也有光明的一面,黑暗和光明會影響人心的色彩。而人心的色彩又如同色布蒙住眼睛,使人看到的世間披上不同的色彩。」「人心就像一家客棧,我們無法決定進來的旅客留下的是骯臟還是美好,但總要擦拭得干凈明亮去迎接下一個旅客。如果客棧被污而不清理,那接待的每個旅客都會變得污濁。」
武俠小說要登堂入室需進一步深度挖掘傳統文化。音樂、繪畫、書法、文學之所以能給人帶來某種感染,在於它們攜帶的信息與接受者們固有的意識形成了「共振」。我國傳統文化思想已經滲透到中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形成「日用而不知」的習慣自覺,是人們固有的意識。中國現當代文學在發展的過程中,不斷地在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完成其現代化的轉變,而傳統文化則在不斷促進現當代文學更新的同時又是以現當代文學為載體得到了現代性的發展。因此,現當代文學與傳統文化之間有著天然的密切聯系,二者相輔相成、互相促進。武俠小說雖然不是純粹的中國文化的教科書,但至少與眾多其他文學形式、流派相比,它更具有綜合地繼承與表現中國文化傳統的氣質。誠然,之前的傳統武俠小說都有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比如武功中對道釋兩家概念的運用,俠義有儒家和墨家的吸收,細節上對「琴棋書畫」以及周易等元素的運用等等,但總體上來說還停留在表面。金庸《天龍八部》里蘊含了佛教的思想,表達了人執於貪、嗔、痴,深受凡世之苦,提升了武俠小說的檔次,也被稱之為金庸小說甚至武俠小說的巔峰。細看呂家發的《永豐客棧》,其中對儒道釋易的核心道理挖掘更為深刻,體現在字里行間,滲透在情節布局,隱藏於思想內里。「和」「化」「衡」「中」四種真諦就凝練著傳統文化的精髓,也是大道至簡的體現。
三、現階段武俠小說亟需形式突圍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武俠才是純中國的,是國民文學。當2000年後,西方奇幻、全球推理、懸疑等大類型進軍中國時,中國類型文學已經做出了應激反應,有了《九州》,有了《死亡通知單》、有了《盜墓筆記》。但是這還遠遠不夠,中國要做出應對的,能夠推出的類型,可以在小說、游戲、動漫、影視中比肩的,正是武俠小說。武俠沒有上限,沒有頂點,它自身的特點,決定了它是可以越寫越好的,在形式上也永遠擁有無窮無盡的可能性。
首先要在類型上突圍。細分也正是類型發展的「王道」,武俠是「細分武俠」,要有「武俠+」的思維,「武俠+科幻」、「武俠+奇幻」、「武俠+推理」、「武俠+懸疑」等等都可以嘗試。由《吉祥紋蓮花樓》改編的電視劇《蓮花樓》大熱,很大部分原因就在於其「武俠+探案+懸疑」的類型創新。再看《永豐客棧》這部作品,屬於「武俠+懸疑+歷史」,情節緊扣著正德年間安化王叛亂、劉瑾倒台等一系列歷史事件,懸念的延宕、節奏的把控都非常到位,書中每個人都身處局中,或為棋子、或為棋手,而棋手在操縱著棋子的同時,也成為了更大棋局中的棋子。充滿諷刺的是,書中有善弈者,贏過了所有的對手,卻被自己所設的局擊敗,己之矛攻破了己之盾,值得細品。
其次要在結構上突圍。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蛙》,由五部分組成,前四部分別由一封書信和正文構成,第五部則是一封書信和一部九幕話劇組成,結構的突破是其收到關注和好評的一大原因。傳統的新派武俠結構還是比較固定的,以時間上連續的線性結構為主,回目多是一至六字。梁羽生的作品用對聯作為章回名,金庸在《天龍八部》中嘗試用少年游、蘇幕遮、破陣子、洞仙歌、水龍吟五首詞來寫回目,給人一些新意。《永豐客棧》小說以二十四節氣作為章節結構,以故事的發展作為線,串起嵌入沖突情節的二十四個點,形成了小說的主線、明線,在一年的敘事時間中完成了一次具有氣象輪轉的閉環描述。四季交替萬物盛衰又與時事變遷、情緒變換相互契合、共鳴,體現出「天人合一」。在故事情節與時間邏輯相符合的前提下,事件之間的因果是清楚的,一些不經意間提起的人名和細節,可能是重要伏筆。這些伏筆也使我在重溫小說的時候讀至某處時常會心一笑,心說:原來早已在此處有了暗示。
最後要在文字上突圍。回看傳統的新派武俠,粱羽生的小說文采飛揚,字里行間透出濃郁的書卷氣,猶擅填詞作詩,敘事中有著明顯的說書人的口氣。金庸文筆俊爽、瀟灑、詼諧逗趣而又富於變化。古龍小說的語言句式短,句法多變,簡潔、俐落、灑脫。古龍比之粱羽生、金庸更多了夾敘夾議的對話體,這是難能可貴的。真正的小說是具有跨越時間、跨越階層的普適性的,猶如美酒,藏的時間越長味道越甘醇,一部小說過去一段時間之後,洗去了時代的印記,蛻去了故事的新鮮,沉澱下來的是思想的精華。《永豐客棧》里散落著一段段值得反復咀嚼的金句,充滿著哲思,像一顆顆寶貴的珍珠,比如「高樓將傾時,每一絲風雨都有力量。」「高樓傾覆時,每一塊磚木都有重量。」又比如「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像種子,而付出的情意如同灌溉的水,少了固然難以發芽生長,多了也容易爛根壞死。」令人讀之有所觸動和感悟。
四、武俠小說需要往內用力
傳統武俠的根本性弊病之一是「邏輯薄弱、行為極端」。武俠放大了人與人之間的應激性,強化人物關系,降低了人物的邏輯性。其中往往看到「一言不合,刀劍相向」「受點挫折,毀天滅地」的設定,隨著讀者的認知提高,對其拋棄也成了必然。武俠要改變「邏輯薄弱、行為極端」的問題,需要向前進化,這種進化更多是往內用力,從「武俠」的內涵本身出發,契合當代性的要求,賦予諸如孤獨、自由等命題,回應主流價值觀的要求、武俠精神的要求。圍繞對外的能力(武)、內在的精神(俠)展開個人或群體的成長和作為,成長就是獲取能力、培育精神,作為就是依託能力、精神來推動事情發展,將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和尊重客觀規律結合起來。《永豐客棧》里,武者們追尋武道的突破,不斷去戰勝自己,打破思維的界限、突破身體的極限、掙破心靈的局限,主角們的作為也暗暗的推動了歷史事件的發展進程。
從存量思維向增量思維拓展。傳統武俠小說常用奪寶模式,比如《連城訣》裡面的連城訣、《射鵰英雄傳》中的九陰真經、《笑傲江湖》中的辟邪劍譜。在奪寶模式被寫濫之後,武俠小說也因為難以有所創新,而失去了原來的統治地位,逐漸淪落了。奪寶模式體現了傳統武俠的存量思維,小說人物都圍繞著過去的武學、資源在爭奪,沒有開拓性的創造、形成增量,成為一代不如一代持續倒退的發展模式。而《永豐客棧》小說里沒有秘籍、沒有寶藏、沒有神葯,有的是創造。在《永豐客棧》武學體系中,強調內外兼修、內求為本,悟道為高,以道御術。在實戰上注重因敵而變,輸贏有道理。可以說,每場打鬥都是在解密。
由封閉走向開放。武俠世界,隨著大俠的歸隱,一些厲害的武學也跟著失傳,降龍十八掌到《倚天屠龍記》里只有十二掌。各門各派常常故步自封,不僅不相互切磋、取長補短,反而囿於門戶之見,製造人為隔絕,張三豐親自攜張無忌上少室山,希望拿本派武功和少林交換九陽真經,以取長補短,卻被少林僧潑了盆冷水灰頭土臉下山。甚至在師徒、父子之間的傳承都留了一手,《連城訣》中戚長發教三個徒弟時,竟然能把唐詩劍法改成躺屍劍法,錯誤百出。反觀《永豐客棧》中,主角張雲舟每有心得都毫無保留的與友分享。「張雲舟一點也不藏私。學問學問,邊學邊問。想到如果眾人經常交流心得,相互啟發,都能有所進步。」這種開放的思維是傳統武俠小說中極其缺乏的。
五、武俠小說需要豐富價值
當前各地的文旅發展如火如茶,而很多地方花費了巨資卻收效甚微,究其原因是缺失文化這個「根」,而文化是需要故事打底的。武俠小說作為浪漫與現實的交點,是最好的載體。對一個景區來說,要以文學的方式來宣傳的話,比較理想的選擇還是走通俗化、大眾化的路子,如武俠小說的形式,而且最好可以拍成電影、電視劇。當然,它還需要結合歷史大背景,將歷史融於武俠之中,寓教於樂,既講述傳奇故事,又普及文史常識,讓遠近的讀者都感興趣。雲南大理州被列為「國家全域旅遊示範區」,不僅有獨特的自然環境,也因金庸筆下的《天龍八部》對大理的解讀,經小說、電影、電視劇、網路游戲等多種形式的傳播,遊客在文化娛樂中想像大理,在大理旅遊中找尋作品蹤跡。總之,文學可以為旅遊持續供給「熱傳遞」,旅遊業的發展又會以其他形式「反哺」文學,為文學提供向外輻射的新動力。
要結合到區域文化。把武俠文化和非遺藝術的傳統技藝融為一體,深度結合以期喚醒沉睡的文化資源,實現美學價值、文化價值、社會價值的統一。《鹿鼎記》中絲綢和湖筆之於湖州,成為城市名片般的存在。《永豐客棧》里描述的永豐鎮,美食、詩詞、家范,燒餅製作、木偶戲、木雕等非遺文化猶如散布的璀璨明珠,通過小說串珠成鏈。並且將這些技藝向「形而上」躍遷,術以載道,從這些裡面挖掘出其承載的文化和道理,主角張雲舟在對敵時從木偶戲、木雕、詩詞、牌兒經甚至踩高蹺等裡面找到破解的方法,就是將這些技藝特定的某方面個性化的「道理」,觸類旁通到武藝上。特別是從做燒餅捶芝麻中悟出「和」真諦,將區域文化進行了有辨識度的「活化」。
要展現地方風物。文學帶動旅遊的一個重要原因在於,文學能夠觸碰人們的記憶密碼,傳遞出精神力量。文學中的場景復刻到現實,並再次被人觸碰時,原本潛藏多年的情感,也會透過時間的窗紗穿越而來,這種意識層面的愉悅對於長途跋涉的心靈之旅,無疑是一種必要的精神慰藉。比如當小說綻放出電視劇《繁花》後,喚醒了一代人的珍貴記憶,黃河路、和平飯店、外灘27號等瞬間爆紅。排骨年糕、凱司令蛋糕等,文學中的飲食男女,使其既有人氣又有吸引力,強勁帶動了旅遊消費升級。《永豐客棧》中的福慧寺、定慧寺、洗馬池、藏兵洞、義庄、龍河、十橋場景等令人心嚮往之,早茶、燈會、四做一炒等風俗潮流令人期待一觀,燒餅、肉渣、永豐燒、鹵菜、魚澆、春拌、江鮮等美食令人垂涎欲滴。同時,文學作品還能啟發人們創造出豐富多元的主題空間,造出新型文旅業態。馬伯庸《長安十二時辰》改編為劇集後,西安順勢打造了「長安十二時辰主題街區」這個沉浸式唐風市井生活街區,為遊客提供了一種「如入劇中」的體驗,實現了文學帶動影視、旅遊、商業同時變現。
要體現地方人物。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地以人貴,人以地傳。一個地區都有些歷史上的有些名氣的人物,參與了一些歷史事件,展現了一些精神特質,文學作品可以將這些人物從史料的隻字片語中找出來,賦予其生動的形象,豐富其在歷史事件中的行為。比如歷史上本無多少著墨的黃飛鴻(甚至生卒年月都眾說紛紜),經朱愚齋連載小說《黃飛鴻別傳》始為人知,後又經系列電影而名聲大噪,從一位生前默默無聞的武師成為海內外一代代華人心目中的英雄和宗師。《永豐客棧》中提及了永豐鎮人物,如顧昕、牛皋、何濟等,特別是在歷史背景下對何暃、何棠等人物形象進行了刻畫。這些人物可以逐步豐富,形成IP,因為一個受歡迎的人物IP的衍生產品不僅可以帶來原有產品的增值,同時也可以創造更多品類的衍生產品。同時,這些人物以及在永豐鎮駐扎過的岳家軍等帶來的榜樣力量產生的影響,造就了永豐人的個性既自強、奮勇、堅韌、進取,又豁達、務實、含蓄、機警,小說里人物個性、價值觀以及思維層次(對規律的掌握程度、對人性的理解深度)驅動著自身行為,推動故事的發展。
最後借用《永豐客棧》里「和」「化」「衡」「中」四種真諦來談談武俠小說的創新:
「和」,武俠中可以糅入科幻,稱為科幻武俠;武俠可以糅入奇幻,奇幻武俠;可以推理,推理武俠;可以言情,言情武俠;可以歷史,歷史武俠;可以懸疑,懸疑武俠。將其他類型融入武俠,這無疑是武俠的最大優勢之一。
「化」,一方面時代變了,讀者的閱讀需求是逐漸升級的,武俠也要變化,順應時代、緊扣需求,不斷突圍形式、拓展思維、豐富價值。另一方面,武俠小說也應該向上進化,跨出通俗圈,登堂入室,從滿足「獵奇」需求向上遵循歷史的、政治的、精神的要求,探索孤獨、自由、命運、快樂等命題,直到回應主流價值觀的要求。
「衡」,武俠小說必須在個體自由和整體秩序之間達到平衡,不能因過分強調整體秩序,加重了俠義人士的臉譜化,從而喪失魅力;也不能過分關注個體自由,放棄社會責任,從而喪失人物感召力。並且,在人物命運的偶然與必然、因果律與隨機性等方面找到平衡點。
「中」,在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中把握好度,既不能飄向天空,又不能沉入地底。武俠小說還是寫人的,人是「天地人」三才之一,人就要在天地之間,既要充滿想像,又要沾上泥土,特別是人性上不應脫離人的范疇,人物的行為邏輯應該經得起推敲。
總之,武俠小說只有創新才能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