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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鼠拜墳小說全文免費

發布時間: 2022-05-06 08:34:03

㈠ 誰有魯迅的文章

阿長與山海經
·魯迅·

長媽媽,已經說過,是一個一向帶領著我的女工,說得闊氣一點,就是我的保姆。我的
母親和許多別的人都這樣稱呼她,似乎略帶些客氣的意思。只有祖母叫她阿長。我平時叫她
「阿媽」,連「長」字也不帶;但到憎惡她的時候,——例如知道了謀死我那隱鼠的卻是她
的時候,就叫她阿長。

我們那裡沒有姓長的;她生得黃胖而矮,「長」也不是形容詞。又不是她的名字,記得
她自己說過,她的名字是叫作什麼姑娘的。什麼姑娘,我現在已經忘卻了,總之不是長姑
娘;也終於不知道她姓什麼。記得她也曾告訴過我這個名稱的來歷:先前的先前,我家有一
個女工,身材生得很高大,這就是真阿長。後來她回去了,我那什麼姑娘才來補她的缺,然
而大家因為叫慣了,沒有再改口,於是她從此也就成為長媽媽了。

雖然背地裡說人長短不是好事情,但倘使要我說句真心話,我可只得說:我實在不大佩
服她。最討厭的是常喜歡切切察察,向人們低聲絮說些什麼事。還豎起第二個手指,在空中
上下搖動,或者點著對手或自己的鼻尖。我的家裡一有些小風波,不知怎的我總疑心和這
「切切察察」有些關系。又不許我走動,拔一株草,翻一塊石頭,就說我頑皮,要告訴我的
母親去了。一到夏天,睡覺時她又伸開兩腳兩手,在床中間擺成一個「大」字,擠得我沒有
餘地翻身,久睡在一角的席子上,又已經烤得那麼熱。推她呢,不動;叫她呢,也不聞。

「長媽媽生得那麼胖,一定很怕熱罷?晚上的睡相,怕不見得很好罷?……」

母親聽到我多回訴苦之後,曾經這樣地問過她。我也知道這意思是要她多給我一些空
席。她不開口。但到夜裡,我熱得醒來的時候,卻仍然看見滿床擺著一個「大」字,一條臂
膊還擱在我的頸子上。我想,這實在是無法可想了。

但是她懂得許多規矩;這些規矩,也大概是我所不耐煩的。一年中最高興的時節,自然
要數除夕了。辭歲之後,從長輩得到壓歲錢,紅紙包著,放在枕邊,只要過一宵,便可以隨
意使用。睡在枕上,看著紅包,想到明天買來的小鼓、刀槍、泥人、糖菩薩……。然而她進
來,又將一個福橘放在床頭了。

「哥兒,你牢牢記住!」她極其鄭重地說。「明天是正月初一,清早一睜開眼睛,第一
句話就得對我說:『阿媽,恭喜恭喜!』記得么?你要記著,這是一年的運氣的事情。不許
說別的話!說過之後,還得吃一點福橘。」她又拿起那橘子來在我的眼前搖了兩搖,「那
么,一年到頭,順順流流……。」

夢里也記得元旦的,第二天醒得特別早,一醒,就要坐起來。她卻立刻伸出臂膊,一把
將我按住。我驚異地看她時,只見她惶急地看著我。

她又有所要求似的,搖著我的肩。我忽而記得了——

「阿媽,恭喜……。」

恭喜恭喜!大家恭喜!真聰明!恭喜恭喜!」她於是十分歡喜似的,笑將起來,同時將
一點冰冷的東西,塞在我的嘴裡。我大吃一驚之後,也就忽而記得,這就是所謂福橘,元旦
辟頭的磨難,總算已經受完,可以下床玩耍去了。

她教給我的道理還很多,例如說人死了,不該說死掉,必須說「老掉了」;死了人,生
了孩子的屋子裡,不應該走進去;飯粒落在地上,必須揀起來,最好是吃下去;曬褲子用的
竹竿底下,是萬不可鑽過去的……。此外,現在大抵忘卻了,只有元旦的古怪儀式記得最清
楚。總之:都是些煩瑣之至,至今想起來還覺得非常麻煩的事情。

然而我有一時也對她發生過空前的敬意。她常常對我講「長毛」。她之所謂「長毛」
者,不但洪秀全軍,似乎連後來一切土匪強盜都在內,但除卻革命黨,因為那時還沒有。她
說得長毛非常可怕,他們的話就聽不懂。她說先前長毛進城的時候,我家全都逃到海邊去
了,只留一個門房和年老的煮飯老媽子看家。後來長毛果然進門來了,那老媽子便叫他們
「大王」,——據說對長毛就應該這樣叫,——訴說自己的飢餓。長毛笑道:「那麼,這東
西就給你吃了罷!」將一個圓圓的東西擲了過來,還帶著一條小辮子,正是那門房的頭。煮
飯老媽子從此就駭破了膽,後來一提起,還是立刻面如土色,自己輕輕地拍著胸埔道:「阿
呀,駭死我了,駭死我了……。」

我那時似乎倒並不怕,因為我覺得這些事和我毫不相乾的,我不是一個門房。但她大概
也即覺到了,說道:「象你似的小孩子,長毛也要擄的,擄去做小長毛。還有好看的姑娘,
也要擄。」

「那麼,你是不要緊的。」我以為她一定最安全了,既不做門房,又不是小孩子,也生
得不好看,況且頸子上還有許多炙瘡疤。

「那裡的話?!」她嚴肅地說。「我們就沒有用處?我們也要被擄去。城外有兵來攻的
時候,長毛就叫我們脫下褲子,一排一排地站在城牆上,外面的大炮就放不出來;再要放,
就炸了!」

這實在是出於我意想之外的,不能不驚異。我一向只以為她滿肚子是麻煩的禮節罷了,
卻不料她還有這樣偉大的神力。從此對於她就有了特別的敬意,似乎實在深不可測;夜間的
伸開手腳,佔領全床,那當然是情有可原的了,倒應該我退讓。

這種敬意,雖然也逐漸淡薄起來,但完全消失,大概是在知道她謀害了我的隱鼠之後。
那時就極嚴重地詰問,而且當面叫她阿長。我想我又不真做小長毛,不去攻城,也不放炮,
更不怕炮炸,我懼憚她什麼呢!

但當我哀悼隱鼠,給它復仇的時候,一面又在渴慕著繪圖的《山海經》了。這渴慕是從
一個遠房的叔祖惹起來的。他是一個胖胖的,和藹的老人,愛種一點花木,如珠蘭、茉莉之
類,還有極其少見的,據說從北邊帶回去的馬纓花。他的太太卻正相反,什麼也莫名其妙,
曾將曬衣服的竹竿擱在珠蘭的枝條上,枝折了,還要憤憤地咒罵道:「死屍!」這老人是個
寂寞者,因為無人可談,就很愛和孩子們往來,有時簡直稱我們為「小友」。在我們聚族而
居的宅子里,只有他書多,而且特別。制藝和試帖詩,自然也是有的;但我卻只在他的書齋
里,看見過陸璣的《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還有許多名目很生的書籍。我那時最愛看的是
《花鏡》,上面有許多圖。他說給我聽,曾經有過一部繪圖的《山海經》,畫著人面的獸,
九頭的蛇,三腳的鳥,生著翅膀的人,沒有頭而以兩乳當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現在不知
道放在那裡了。

很願意看看這樣的圖畫,但不好意思力逼他去尋找,他是很疏懶的。問別人呢,誰也不
肯真實地回答我。壓歲錢還有幾百文,買罷,又沒有好機會。有書買的大街離我家遠得很,
我一年中只能在正月間去玩一趟,那時候,兩家書店都緊緊地關著門。

玩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的,但一坐下,我就記得繪圖的《山海經》。

大概是太過於念念不忘了,連阿長也來問《山海經》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我向來沒有和
她說過的,我知道她並非學者,說了也無益;但既然來問,也就都對她說了。

過了十多天,或者一個月罷,我還記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後的四五天,她穿著新的藍布
衫回來了,一見面,就將一包書遞給我,高興地說道:——「哥兒,有畫兒的『三哼經』,
我給你買來了!」

我似乎遇著了一個霹靂,全體都震悚起來;趕緊去接過來,打開紙包,是四本小小的
書,略略一翻,人面的獸,九頭的蛇,……果然都在內。

又使我發生新的敬意了,別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卻能夠做成功。她確有偉大的
神力。謀害隱鼠的怨恨,從此完全消滅了。

這四本書,乃是我最初得到,最為心愛的寶書。

書的模樣,到現在還在眼前。可是從還在眼前的模樣來說,卻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
本子。紙張很黃;圖象也很壞,甚至於幾乎全用直線湊合,連動物的眼睛也都是長方形的。
但那是我最為心愛的寶書,看起來,確是人面的獸;九頭的蛇;一腳的牛;袋子似的帝江;
沒有頭而「以乳為目,以臍為口」,還要「執干戚而舞」的刑天。

此後我就更其搜集繪圖的書,於是有了石印的《爾雅音圖》和《毛詩品物圖考》,又有
了《點石齋叢畫》和《詩畫舫》。《山海經》也另買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圖贊,綠色的
畫,字是紅的,比那木刻的精緻得多了。這一部直到前年還在,是縮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
卻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長媽媽即阿長,辭了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罷。我終於不知道她的姓
名,她的經歷;僅知道有一個過繼的兒子,她大約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願在你懷里永安她的魂靈!

五猖會
·魯迅·

孩子們所盼望的,過年過節之外,大概要數迎神賽會的時候了。但我家的所在很偏僻,
待到賽會的行列經過時,一定已在下午,儀仗之類,也減而又減,所剩的極其寥寥。往往伸
著頸子等候多時,卻只見十幾個人抬著一個金臉或藍臉紅臉的神像匆匆地跑過去。於是,完
了。

我常存著這樣的一個希望:這一次所見的賽會,比前一次繁盛些。可是結果總是一個
「差不多」;也總是只留下一個紀念品,就是當神像還未抬過之前,化一文錢買下的,用一
點爛泥,一點顏色紙,一枝竹簽和兩三枝雞毛所做的,吹起來會發出一種刺耳的聲音的哨
子,叫作「吹都都」的,吡吡地吹它兩三天。

現在看看《陶庵夢憶》,覺得那時的賽會,真是豪奢極了,雖然明人的文章,怕難免有
些誇大。因為禱雨而迎龍王,現在也還有的,但辦法卻已經很簡單,不過是十多人盤旋著一
條龍,以及村童們扮些海鬼。那時卻還要扮故事,而且實在奇拔得可觀。他記扮《水滸傳》
中人物雲:「……於是分頭四齣,尋黑矮漢,尋梢長大漢,尋頭陀,尋胖大和尚,尋茁壯婦
人,尋姣長婦人,尋青面,尋歪頭,尋赤須,尋美髯,尋黑大漢,尋赤臉長須。大索城中;
無,則之郭,之村,之山僻,之鄰府州縣。用重價聘之,得三十六人,梁山泊好漢,個個呵
活,臻臻至至,人馬稱〖女足〗而行……」這樣的白描的活古人,誰能不動一看的雅興呢?
可惜這種盛舉,早已和明社一同消滅了。

賽會雖然不象現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談國事,為當局所禁止,然而婦孺們是不許看
的,讀書人即所謂士子,也大抵不肯趕去看。只有游手好閑的閑人,這才跑到廟前或衙門前
去看熱鬧;我關於賽會的知識,多半是從他們的敘述上得來的,並非考據家所貴重的「眼
學」。然而記得有一回,也親見過較盛的賽會。開首是一個孩子騎馬先來,稱為「塘報」;
過了許久,「高照」到了,長竹竿揭起一條很長的旗,一個汗流浹背的胖大漢用兩手托著;
他高興的時候,就肯將竿頭放在頭頂或牙齒上,甚而至於鼻尖。其次是所謂「高蹺」、「抬
閣」、「馬頭」了;還有扮犯人的,紅衣枷鎖,內中也有孩子。我那時覺得這些都是有光榮
的事業,與聞其事的即全是大有運氣的人,——大概羨慕他們的出風頭罷。我想,我為什麼
不生一場重病,使我的母親也好到廟里去許下一個「扮犯人」的心願的呢?……然而我到現
在終於沒有和賽會發生關系過。

要到東關看五猖會去了。這是我兒時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為那會是全縣中最盛的會,
東關又是離我家很遠的地方,出城還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裡有兩座特別的廟。一是梅姑
廟,就是《聊齋志異》所記,室女守節,死後成神,卻篡取別人的丈夫的;現在神座上確塑
著一對少年男女,眉開眼笑,殊與「禮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廟了,名目就奇特。據有考
據癖的人說: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並無確據。神像是五個男人,也不見有什麼猖獗之狀;
後面列坐著五位太太,卻並不「分坐」,遠不及北京戲園里界限之謹嚴。其實呢,這也是殊
與「禮教」有妨的,——但他們既然是五猖,便也無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別論」
了。

因為東關離城遠,大清早大家就起來。昨夜預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經泊在河埠
頭,船椅、飯菜、茶炊、點心盒子,都在陸續搬下去了。我笑著跳著,催他們要搬得快。忽
然,工人的臉色很謹肅了,我知道有些蹊蹺,四面一看,父親就站在我背後。

「去拿你的書來。」他慢慢地說。

這所謂「書」,是指我開蒙時候所讀的《鑒略》。因為我再沒有第二本了。我們那裡上
學的歲數是多揀單數的,所以這使我記住我其時是七歲。

我忐忑著,拿了書來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讀下去。我擔
著心,一句一句地讀下去。

兩句一行,大約讀了二三十行罷,他說:——

「給我讀熟。背不出,就不準去看會。」

他說完,便站起來,走進房裡去了。

我似乎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麼法子呢?自然是讀著,讀著,強記著,——
而且要背出來。

粵有盤古,生於太荒,

首出御世,肇開混茫。

就是這樣的書,我現在只記得前四句,別的都忘卻了;那時所強記的二三十行,自然也
一齊忘卻在裡面了。記得那時聽人說,讀《鑒略》比讀《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
因為可以知道從古到今的大概。知道從古到今的大概,那當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
懂。「粵自盤古」就是「粵自盤古」,讀下去,記住它,「粵自盤古」呵!「生於太荒」
呵!……

應用的物件已經搬完,家中由忙亂轉成靜肅了。朝陽照著西牆,天氣很清朗。母親、工
人、長媽媽即阿長,都無法營救,只默默地靜候著我讀熟,而且背出來。在百靜中,我似乎
頭里要伸出許多鐵鉗,將什麼「生於太荒」之流夾住;也聽到自己急急誦讀的聲音發著抖,
彷彿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鳴叫似的。

他們都等候著;太陽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經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來,拿書走進父親的書房,一氣背將下去,夢似
的就背完了。

「不錯。去罷。」父親點著頭,說。

大家同時活動起來,臉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將我高高地抱起,彷彿在祝賀
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頭。

我卻並沒有他們那麼高興。開船以後,水路中的風景,盒子里的點心,以及到了東關的
五猖會的熱鬧,對於我似乎都沒有什麼大意思。

直到現在,別的完全忘卻,不留一點痕跡了,只有背誦《鑒略》這一段,卻還分明如昨
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還詫異我的父親何以要在那時候叫我來背書。

夠了吧?

㈡ 三屍語中張家村的船工伯伯叫什麼

三屍語中張家村的船工伯伯在小說中是沒有具體名字的。洛小陽爺爺死後,一連串懸疑靈異的事情發生。

從萬鼠拜墳、太平懸棺、土司王朝三個大事件著手,串聯成線。

作品信息

三屍語為網路作者洛小陽所著靈異類型小說,講述的是一個關於匠人的傳奇世界。其中有扎匠、泥匠、剃頭匠、鞋匠以及神秘趕屍匠,每一脈匠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匠術。主角出生在農村,自幼跟我爺爺長大。

家裡就兩個房間,爸媽睡一屋,我和爺爺睡一屋。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我上大學。我讀大四那年,爺爺突然離世了,沒有任何徵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走的,我從學校趕回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爺爺的靈堂就設在堂屋裡,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

我回到家後,第一件事是看爺爺最後一眼,長輩們把棺材打開,爺爺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臉色蒼白,但是嘴巴卻是張開的,好像是有什麼話說。

㈢ 好看的言情小說

1《愛吃蘋果的男生們,真拽!》她和他有著小時候的約定,長大後的相遇引發了愛情!
另一個他卻一直默默的守候著她,直到她回到自己身邊.
在學校她是校園界雙胞胎兄弟的唯一胞妹!
他是由中學的老大升級而來的.
而另一個他是一個很可怕的後輩,到底她該選擇誰?
2《心跳戀愛社》為交換生前往星華大學的「明德萬人迷」白蘇姬,在飛機上遭遇血統高貴風流倜儻的「鑽石一陣風」安宇風,一場「小偷」的誤會之後,蘇姬一氣之下將安宇風視若珍寶的手鐲騙走。入校後,蘇姬發現星華大學因為男生稀缺,導致就連最丑最沒才的男生也有萬千女生追捧。大女子主義驅動下,白蘇姬決定成立「小白戀愛社」,來改變現狀。可正當她雄心勃勃之時,卻發現惡男安宇風也是來星大學習的交換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安宇風立即成立「鑽石風心跳社」,和蘇姬火線PK。根據校方規定,「小白戀愛社」和「鑽石風心跳社」都必須在100內完成撮合50對戀人的艱巨任務,否則100天期滿,社團將被取消。然而蘇姬和安宇風忙於互相鬥法,結果導致戀人組合進程緩慢。一籌莫展之下,安宇風竟然提出以約會一周,如果誰先心動,就自動認輸!蘇姬爽快接受了挑戰!於是,兩個愛情戰場上所向披靡的王者在星華大學展開了史上最強的「心跳愛情賭約」!(
4《214度惡龍王子》 雪花紛飛的浪漫情人節夜晚,灰姑娘等待著王子歸來,可為什麼12點鍾聲敲響時,魔法中浮現的不是王子的臉——沒長相、沒身材、沒智商、沒家世的正版標准「四沒女」池曉央對自己的情人節遭遇徹底無語——初戀王子聖天元到哪裡去了?那個戴著「加菲貓」面具私闖民宅的傢伙金陽旭到底是什麼人?居然第一次見面就對她「一見鍾情」,繼而深情告白、攻勢不斷……最最可氣,最最讓人咬牙切齒的是那個雙子座大魔王成子太,雖然他有長相、有身材、有智商、有家世、有身手、有性格……214度惡龍王子,究竟是誰、誰、誰???!!!「初戀天使」聖天元?「可愛精靈」金陽旭?「假面惡魔」成子太?浪漫愛情之中暗藏著怎樣的玄機?翻開《214度惡龍王子》,謎底將第一時間在你面前閃亮揭開
5《格瑞特妖怪學院》1,2吸血鬼?南瓜頭?啊咧?這是入學典禮還是變裝舞會啊?難道我被搞笑天神看中了嗎?想要畢業的條件只有一個——不要被吃掉!通往異世界的奇妙大門緩緩打開,歡迎來到——格瑞特妖怪學院!華麗貴族VS貧窮草根!妖怪VS人類!讓充滿夢幻的格瑞特妖怪學院帶給你愛與夢想的奇跡!無天良暴笑!警告——留神丟掉下巴
7《烈火如歌》火焰般純真活潑的如歌是烈火山莊的繼承人,十九年前的塵封往事將她捲入漩渦之中,如歌的生命中註定會出現三個男人,幽藍孤傲的楓、寧靜溫柔的玉和風華絕代的雪……一幕幕##入骨的愛與恨開始驚心動魄地上演

㈣ 求文檔: 笑貓日記之《球老老鼠》全文

一次輸入不了那麼多字,先給你這些吧

老老鼠現原形
又到了荷花盛開的時候。
因為懷念翠湖公園里的荷花,所以我和虎皮貓帶著我們的孩子---胖頭,二丫和三寶,回到了翠湖公園。
翠湖公園依然美麗。
清晨,荷葉的清香一股一股地灌進秘密山洞,將我熏醒了。看看還在睡夢中的虎皮貓和三隻小貓,我悄悄地走出了秘密山洞。
荷葉已將整個湖面鋪滿了。每一片荷葉,都像一個碧綠的玉盤,上面滾滿了晶瑩剔透的露珠。在晨曦的輝映下,顆顆露珠閃閃爍爍。
哪些布滿湖面的花骨朵兒,猶如一隻只直指蒼穹的毛筆頭。哪些「筆頭」上沾滿了紫紅的顏色,彷彿要去暈染天邊的朝霞。
我微閉雙眼,陶醉在這美妙無比的天籟之音中。
「笑貓老弟!」
我真想一腳將老老鼠踹出翠湖公園!他為什麼要在這無比美妙的時刻打擾我?
我睜開眼睛。出現在我眼前的老老鼠讓我大吃一驚。老老鼠居然現了原形!
「笑貓老弟,我得身體一定出了什麼問題。」老老鼠只是有些懷疑,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現了原形,「我怎麼突然喪失了彈跳的能力和滾動的能力?」
盡管我們的周圍空無一人,但我還是擔心也許會從哪裡冒出一兩個晨練的人來。一隻貓和一隻老鼠待在一起,畢竟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
於是,我約老老鼠老地方相見。
老地方就是梅園。梅園是翠湖公園里的一個園中園,有一道終年緊閉的紅色的園門。只有在寒冬臘月,梅園才會充滿生機,滿園的臘梅花開得一片金黃。到了夏天,這里便死氣沉沉,雜草叢生,沒有人會到這里來。於是,這里就成了我和老老鼠經常約會的地方。
「你知道嗎?你又現了原形,不再是一個球了。現在,你當然跳不起,滾不動了。」
「唉,幸福的日子為什麼總是這么短暫!」老老鼠十分沮喪,「我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我不想這么快就結束。」
我勸老老鼠;「你原本就是一隻老鼠,萬年龜把你變成球球,讓你過了這么多天新鮮,刺激的好日子。你就知足吧!」
「唉,笑貓老弟,你還是不了解我。」老老鼠說,「我是一隻有追求的老鼠。我所追求的不是幾天的新鮮和刺激,而是一種光明正大的高尚生活!」
就算我明白老老鼠的心思,但是萬年龜吹到老老鼠身上的仙氣現在已經漏完了,老老鼠又現了原形,對此,我也無能為力。
「笑貓老弟,我求求你!你去找你的大師,請他再往我身上吹口仙氣,再把我變成一個球球吧!」
老老鼠很少這樣求我。我問他;「成為一個球球,對你來說這么重要嗎?」
「非常重要!相當重要!」老老鼠鄭重其事地說,「這意味著我可以像你們貓一樣,堂堂正正的在人們面前走來走去;這意味著我不必再做你的地下朋友,我們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形影不離;這還意味著我可以隨時出現在三寶身邊······」
平心而論,老老鼠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我應該幫他。「可是,萬年龜現在在哪裡?」
「你的大師不是喜歡聞孩子味嗎?」老老鼠為我出謀劃策,「無論他在那裡,只要有孩子味兒,就能把他吸引來。那個叫馬小跳的男孩子身上的孩子味兒是最濃的。就算大師在千里之外,馬小跳也能把大師吸引到這座城市來。」
除了馬小跳,那幾個和馬小跳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張達、毛超和唐飛,都有很濃的孩子味兒。這幾個孩子身上的孩子味兒合在一起,那會是怎樣濃烈的一股孩子味兒啊!那一定能把萬年龜吸引來。
不知不覺地,陽光已經照進了梅園。我得回秘密山洞了。
臨走之前,我告誡老老鼠,在萬年龜沒有再次把他變成球球之前,他必須暫時藏在梅園里,不能到處走動,因為他在幫助黑旋風出逃時,畢竟受過嚴重的內傷,還失去了一條尾巴,已經喪失了快速奔跑的能力,是很容易被人抓住的。我還特別警告老老鼠,千萬不要走近他以前的「夏宮」——秘密山洞。盡管我知道老老鼠很想看一眼三寶,但是曾經做過搜救貓的三寶如今智勇雙全,身手不凡,老老鼠一旦靠近秘密山洞,便時時刻刻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沿著湖邊跑回秘密山洞。
三寶跑過來在我身上嗅來嗅去。
「爸爸,你身上有老鼠味兒!」
我跟老老鼠並沒有身體上的接觸,即使我身上帶有一點他的氣味兒,那也是微乎其微的。看來,三寶的嗅覺果真越來越靈敏了。
我趕緊轉移話題:「三寶,你媽媽呢?」
不等三寶回答我,我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我轉身沖出了山洞。抬頭一看,我果然發現虎皮貓就在山洞的上面。
我們最小的孩子——小可憐,就埋葬在山東的上面。現在,小可憐的墳頭上開滿了白色的小花兒。
這是,胖頭、二丫和三寶都跑出來了。我們聽見虎皮貓在深情地對小可憐說:「小可憐。我們又在一起了。你知道嗎?在離開你的這些日子裡,發生了多少事情啊!我們經歷了一次震驚世界的大地震,可是我們一家子都活下來了。我們都在心裡說:『這是小可憐在天上保佑我們……』」
二丫問:「爸爸,小可憐在天上,她能聽見媽媽說的話嗎?」
「能聽見的。」我說,「小可憐在天有靈,她一定會聽見的。」
2.去找馬小跳和杜真子
昨晚,一想到今天將要去馬小跳的家,我就幾乎一夜未眠,因為馬小跳勾起了我對另外一個人的思念——一種刻骨銘心的思念。這個人便是馬小跳的表妹杜真子,她是我最親、最愛的人。
早晨六點多鍾,我便離開了翠湖公園。
經過第一個十字路口後,我上了天橋。我喜歡這座綠色走廊般的天橋,橋項拱形的支架上,爬滿了鬱郁蔥蔥的藤蔓植物。以前住在杜真子家,每天早晚兩次去翠湖公園時,我都要經過這座綠色的天橋。在橋上,我喜歡看橋下來來往往的車,看橋兩邊行色匆匆的男人和女人。
這座城市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巷,每條小巷都有一個十分形象的名字。比如黃瓦巷,那條小巷裡的房屋都蓋著金黃色的琉璃瓦;比如涼水井巷,那條小巷的盡頭至今還有一口井水清涼的古井;比如騾馬巷,那條小巷以前是賣騾子、賣馬的地方;比如丁香巷,那條小巷裡種滿了丁香樹,一到春天,整條小巷都彌漫著丁香花的芬芳。
馬小跳的家在鸚鵡巷。以前,住在這里的人家都愛養鸚鵡,每家每戶的屋檐下都掛著一個鳥籠子,籠子里的鸚鵡說的都是人話。
我從陽台上爬進了馬小跳的家。問題接著另一個問題地問個不停:「你什麼時候離開櫻桃溝的?你是自己回來的,還是和虎皮貓、小貓們一起回來的?你還住在翠湖公園的那個山洞裡嗎?你吃早飯了嗎?」
馬小跳想了想,將杯中的番茄奶昔倒了一多半在盤子里:「你這么早就來了,一定還沒吃早飯,先喝點番茄奶昔吧!」
好久沒吃這樣的美食了,我埋下頭,直到把盤子里的奶昔舔得乾乾凈凈,才又抬起頭來。
這時,我聽見馬小跳在給張達打電話,說我從櫻桃溝回來了,並約張達明天去翠湖公園。
馬小跳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一看馬小跳那不耐煩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個電話是打給毛超的,因為毛超說話,十句話裡面有九句都是廢話,而馬小跳最不喜歡聽他講廢話。
下面這個電話,一定是馬小跳打給唐飛的,因為我聽見了杜真子的名字,只有唐飛,才時刻不忘杜真子。這也是我無條件地喜歡唐飛的理由。
在電話里,馬小跳和唐飛吵起來了。聽那意思,馬小跳好像不想將我回來的消息告訴杜真子,更不想讓杜真子跟他們一起到翠湖公園去找我。
我生氣了!我弓起背,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我生馬小跳的氣,他什麼都好,就是對杜真子不好。我對著馬小跳冷笑,馬小跳就我對他冷笑。
馬小跳縮起肩膀。我能想像出他全身一定起滿了雞皮疙瘩。我跳下餐桌,沖向陽台。
「笑貓,你別走!你聽我說!」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我要去找杜真子。
一路上,我都在心裡祈禱:「千萬別遇上杜真子的媽媽!」杜真子的媽媽討厭我,對我的態度一向十分惡劣。
遠遠地,我望見了那扇我所熟悉的窗戶——那是杜真子房間的窗戶。晨風輕輕地吹拂著粉底小白花兒的窗簾。從前,我經常側卧在這個窗檯上曬太陽。
我從這個常常讓我魂牽夢縈的窗口,爬進了杜真子的房間。杜真子不在房間里。客廳、餐廳、衛生間,我都看過了,我還是沒找到杜真子。廚房裡有動靜,可是我不敢貿然闖進去。我從餐廳里望去,發現廚房裡的人是杜真子的媽媽——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她是馬外跳媽媽的親妹妹,可是她怎麼就跟她的親姐姐一點兒哲不像呢?同樣都是在廚房裡做事,馬小跳媽媽臉上的表情是甜蜜蜜的,而杜真子的媽媽卻一臉怨氣。
我十白杜真子的媽媽看見我,就趕緊回到杜真子的房間。我跳上杜真子的書桌。桌上有一個心形的水晶相框,裡面是我的一張面部特寫的照片,照片上的我正在微笑。可以想像,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杜真子天天都對著我的照片,向我訴說她的心裡話。
書桌上,還鋪著一張沒畫完的畫。我伸出爪子在調色板上蘸了些顏料,然後在一張白紙上蓋上我的爪印。杜真子回來後看見這個爪印,便知道我已經來過了,她一定會到翠湖公園去找我。
從杜真子家出來後,我上了電梯。在從前的那些日子裡,每次從電梯間出來,我都會遇見京巴狗地包天。今天,會不會……
電梯門打開了。
天哪!地包天向我撲了過來。
「貓哥,我想你想得好苦!」
我聞到地包天嘴裡一股濃濃的甜蒜味兒,趕緊把頭扭向一邊。
「對不起,貓哥!如果我知道今天會遇見你,那麼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吃甜蒜的。」
我問地包天:「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地包天說她聽見了我的腳步聲。地包天從來不敢乘電梯,但每次我從電梯間出來,都能迎面撞見她那張俏皮的扁臉。
地包天馬上要去醫院打防疫針,她的女主人已經下樓來找她了。我趕緊跟地包天道別,和她約好明天在翠湖公園見。
3.山洞裡充滿孩子味

天氣: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立秋」,天氣格外晴朗。「立秋晴一日,農夫不用力。」這句諺語的意思的是:如果「立秋」這一天是晴天的話,那麼今年都會風調雨順的。

沿著湖邊散步的清晨,本來是我一天當中最愜意的時刻,可是,神出鬼沒的老老鼠總是在這樣的時刻,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笑貓老弟,我拜託你辦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啊?」
我說:「我已經去了馬小跳的家,還親耳聽見馬小跳打電話給那幾個男孩子,約他們今天到翠湖公園來。」
老老鼠還是不放心:「笑貓老弟,你肯定今天回來嗎?」
「你急什麼呀!」我說,「他們今天不來,也許明天來;明天不來,那麼他們總有一天會來……」
「我怎麼能不急?」老老鼠說,「這藏頭藏尾……唉,我已經沒有尾巴了。總而言之,我這樣活著,真是度日如年……」
「你一生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我以前過的那叫什麼日子?那隻能叫做苟且偷生。我今後日子還長著呢!」老老鼠無限神往的說,「在以後的日子裡,我不想在和你做地下朋友,我要光明正大的和你來往;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想天天陪在三寶的身邊,看著他一天一天的長大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想找一個坐北朝南的地方住著,每天享受金色的陽光……」
老老鼠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餘下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可他心裡還有這么多對未來的憧憬,他還是這樣熱愛生活。這正是我喜歡老老鼠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笑貓老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有一條可愛的京巴狗正向你跑來。我必須和你告別了。唉,這就是我目前的悲哀!」
老老鼠知趣的離開了。
老老鼠說的是地包天。地包天身上的毛越來越唱了,遠遠望去,她就像一個正向我滾來的雪白的絨球。
「貓哥……」
地包天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你不知道我的心裡有多激動!」地包天永遠是所問非所答的,「貓哥今天為了見你,我都沒吃甜蒜。我知道你最不喜歡聞甜蒜的味道,最喜歡薄荷的味道,所以我嚼了薄荷味的口香糖。」地包天朝我哈了一口氣,我聞到了一股薄荷味。
地包天的女主人每天早餐都要吃甜蒜,所以地包天也養成了吃甜蒜的習慣。以前,她總是滿嘴蒜味,一張嘴就會把我熏倒。
「貓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翠湖公園的這些日子,我究竟是怎麼過的。」地包天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我天天都在想你!我想你想的吃不下,睡不著。你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很多?」
我倒覺得地包天並沒有瘦,她似乎還胖了一些。

地包天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說那是因為她身上的毛長長了。
地包天要去看望虎皮貓和三隻小貓。於是,我帶著她沿著湖邊,向秘密山洞走去。
「貓哥,地震發生的時候,你心裡想的是誰?」
「我心裡想的是虎皮貓,還有胖頭、二丫和三寶。」

「我心裡想的是:,虎皮貓、胖頭、二丫和三寶。」
「你知道我想的是誰么?」
我也許知道,但我沒吭聲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可你想的不是我。」地包天嘆了一口氣,眼裡滿是幽怨。「貓哥,你很誠實。沒有欺騙我。唉…」
我想起我和虎皮貓的婚禮上地包天對一隻叫小白的狗很有好感,便問道:「你沒有像小白么?」
「我知道我應該向他,但我不能欺騙自己。」
我很怕跟地包天討論這樣的問題,幸好我們已經來到了秘密山洞。可這是,地包天一拍腦門:「天哪!我得趕緊回去!我今天這么早來,就是為了見你一面,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地包天說完,轉身就跑。對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我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如果地包天的舉動太合乎常規,那才奇怪呢。
已回到山洞,三隻小貓就立刻跑過來圍繞在我的身邊。我讓他們都安靜下來。
我豎起耳朵。

我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
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我就要見到我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了!
我沖出山洞,看見杜真子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紅底白圓點的短裙,提著裝食品的籃子,正朝山洞走來。
杜真子也看見了我,「笑貓!」
杜真子抱起我,將我高高的舉起來:「哦,笑貓,我親愛的笑貓,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對杜真子說:「哦!杜真子,我親愛的杜真子,我想死你了!」
可惜的是,我能聽懂杜真子的話,杜真子卻不能聽懂我的話。我只能深情的看著他,給她一個最甜蜜的微笑。杜真子一定能讀懂我的笑臉。三隻小貓在杜真子的腳邊歡喜的跳著。杜真子蹲下來,用手輕輕的撫摸它們:「啊,小貓們都長這么大了!我給你們帶來了好吃的」
杜真子從籃子里拿出了小貓們最愛吃的三文魚貓餅干、虎皮貓最愛吃的牛肉鬆,還有我最愛吃的櫻桃番茄。這些食物成了我們一家回到翠湖公園後最豐盛的一頓早餐。
我也有這本書,我發!!
我一邊吃著杜真子帶來的早餐,一邊朝湖對面張望,心裡嘀咕著:「馬小跳他們怎麼還沒來呢?」
小貓都喜歡杜真子,他們和杜真子在山洞裡玩起了"藏貓貓」的游戲,一直玩到中午,杜真子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吃過午飯,我正趴在地上想打個盹。突然,有像打鼓一樣的咚咚聲撞擊著我的耳膜,在側耳細聽,我感覺這至少是幾個人的跑步聲。跑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雜亂而急促。
虎皮貓的背已經弓起來了,她的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已處於一級警戒的狀態。
「親愛的,別緊張!」我對虎皮貓說,「是馬小跳他們來啦!」
虎皮貓問「你怎麼知道這是他們來了?」
「我能分辨出他們每一個人的腳步聲。」我說,「步伐矯健的是張達,他跑在最前面;一路都蹦蹦跳跳的是馬小跳,他跑在第二;步子輕飄飄的是毛超,他跑在第三;腳步沉悶的是唐飛,他跑在最後。」
4。老老鼠為什麼能變成球
我不是睜著眼睛在做夢吧?
我被許多碧綠的桿兒包圍著,頭頂上也是遮天蔽日的碧綠,我彷彿置身在一個綠房子里。可是,我清楚地記得,昨晚我是在山洞裡入睡的,我的身旁躺著虎皮貓,虎皮貓的身邊躺著三隻小貓。現在,他們卻都不見了,只有我在這里,這是哪兒啊?
我上下左右地看。原來,我的頭頂上是一片緊挨一片的荷葉,我的周圍是一根又一根支撐著荷葉的莖。我的身子下面是一塊露出水面的「大石頭」。
「笑貓——」
一聽到這低沉、蒼老的聲音,我就知道是萬年龜,而我正躺在他的背上。不用問萬年龜為什麼會在這里,因為我知道他一定問到了馬小跳他們身上的孩子味兒;也不用問他從哪裡來,因為我知道他一定來自千里之外;更不用問他為什麼總喜歡在我睡著的時候,將我背到一個特別的地方,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讓我記住沒一次和她相見,他都會給我一個難忘的驚喜。

「大師,我終於把您盼來了!哦,不……」我忙改口道,「是老老鼠終於把您盼來了!」
「這話說得太誇張!」萬年龜說,「我跟那老老鼠不過是泛泛之交,他不至於這么想念我吧?」
「他真的盼著您來!望眼欲穿!」我說,「您還記得您往他身上吹了一口嚇你,就把它變成了一個球嗎?」
「我明白他為什麼盼我來了。他是不是現了原形?」
我十分驚訝:「您怎麼知道的?」
萬年龜說:「其實老老鼠之所以能變成一個球,不是因為我朝他身上吹了一口掀起,而是因為他為救黑旋風捨生忘死,失去了一條尾巴,積下了功德。正因為功德圓滿,所以他的身體自然就變成了一個圓圓的球。」
「大師,您說的這些話,我怎麼聽不懂?」

我剛說完,張達便沖進了山洞,馬小跳便緊跟著沖了進來,然後是毛超,最後一個進來的是唐飛。
這個下午,秘密山洞裡充滿了濃濃的孩子味。
「我就這樣跟你說吧!萬年龜看著我費解的樣子,想盡量說得簡單點兒,「老老鼠一定做了什麼虧心事,把他急得功德耗盡了。功德不圓滿,所以他那圓得像球一樣的身體自然就現了原形。」
我聽明白了。總而言之,老老鼠肯定做了虧心事,所以遭到了報應。
」老老鼠該怎麼辦呢?「我開始老老鼠擔憂,」「他非常想成為一個球球,他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
「我幫不了他。」萬年龜非常明確地告訴我,「只有他自己才能幫自己,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積德等他功德圓滿時,我會在朝他吹口氣,幫他變成一個球球。」
我問:「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功德圓滿的時候。」
我又問:「怎麼才能知道他的功德是不是圓滿了?」
「我只要朝他吹口氣,就知道了。」萬年龜說,「如果他的功德不圓滿,我無論怎樣朝它吹氣,他也變不成一個球球;如果他的功德圓滿了,我只要輕輕的朝他吹口氣,他就能變成一個球球。」
萬年龜已經把話說得十分透徹。他把我馱上了岸,然後他轉身又回到翠湖的荷葉下面。
我沿著湖邊慢慢地走著。我知道,老老鼠這時一定在找我,他很快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笑貓老弟!」
老老鼠果然出現了。
(未完待續)~ ~ ~
望提問者學習進步,天天向上!

㈤ 五言雜字的作品全文

正月初一日 新年頭一天 清晨五更起 手臉洗一番 脫去舊鞋襪 穿上新衣衫襯衣多齊整 袍褂更新鮮 纓帽頭上戴 緞靴足下穿 大帶腰中系 汗巾掖兩邊秉燭迎神聖 明燈掛路前 仙佛來受供 賜福降財源 恭敬神常在 虔誠把供端焚香燒疏紙 磕頭拉大鞭 天地諸神畢 家宅六位完 神袛歸上界 老幼拜新年先到祖宗堂 次跪父母前 伯叔嬸哥嫂 街坊鄰右轉 沿門走遍了 合村皆拜完急忙迎喜神 丙辛坤西南 丁壬離宮座 戊癸在巽間 甲已艮東北 乙庚西北乾一日退一位 俱循十天乾 凶煞務必躲 方位在那年 申子辰年北 寅午戌向南亥卯未朝東 巳酉丑西邊 推著拉著回 莫惹太歲嫌 兒女同歡樂 各有帶歲錢不覺過晌午 日落黑了天 盹睡整一夜 雞鳴初二三 長工與月工 一齊來上班抬土上墊腳 挑筲把水擔 前後掃干凈 里外俱新鮮 鍘草煮上料 早晚槽里添牲口棚內喂 豬羊圈裡歡 立春節已過 商量去拜年 推出車輛來 油瓶笸籮拴掛上繩索套 鋪上席褥氈 驢騾拉長套 牛馬駕著轅 膏車趕著走 頓轡緊加鞭霎時到門口 入內去請安 老爺姥姥好 舅兒妗子安 表兄和表弟 姐妹問一番轉上先叩節 磕頭便拜年 伸手忙拉住 地骯臟衣衫 平身落了坐 逥手裝上煙急忙端過茶 大家敘心田 放桌燙上酒 擺上箸碟盤 雞魚共肉肘 炸炒煮熬煎火鍋與包子 餑餑湯飯全 酒醉及飯飽 日落墜西山 告辭套車走 送到邨外邊到家才幾日 十五在眼前 算計請姑爺 接接外女男 同過元宵節 晚上把燈觀各樣燈無數 名色記不全 齊來看盒子 景緻樣樣鮮 這里放花炮 那邊拉大鞭共說好熱鬧 不覺三更天 夜深人漸散 各自去安眠 雨水正月中 農夫不得閑磨油剩下醬 漏粉做下團 擔筐來散糞 挑草去掐苫 起糞折拉土 扛鎬拿鐵杴地頭去修道 老轍歸原先 套軸串坷垃 麥地不發亁 眼前二月二 君王出朝班扶犁去耕地 陪駕文武官 風調時雨順 國泰子民安 率民親耕種 勤儉最為先搓下五穀種 預備好種田 割蜜熬黃蠟 蜂渣攥成團 楊邨初十廟 會場在沙灘戲台與集市 木料石頭全 榾柮松柏樹 卡叉楊柳桿 機子紡車梯 門窗柁檁椽階條碌碡重 石板砘子圓 門礅與柱頂 碾底與磨盤 站在河邊看 來往運糧船下走灰煤炭 上載雜貨鹽 韓村陳好善 施橋又施船 坦然通大路 過渡不遭難大德誰能效 深恩喜共沾 博施能濟眾 流芳萬古傳 驚蟄地氣通 春分二月天趁時接果木 杜樹變梨園 香白李子杏 接桃似蜜甜 核桃柿子澀 山楂石榴酸柰子沙果脆 蘋果桔子鮮 俱是搖錢樹 省的力耕田 桑榆共槐棗 椿楮松柏全楊柳並花卉 當時要栽完 叫人割拖牀 修理二牛桿 收拾蓋與耙 打耙地平川種食和勒棍 榪樌欏棍椽 枷板牛鞅子 早些置辦全 鑄下犁鉺鏵 打下蠐螬環背鉤與??曲 提防去耕田 忽然得透雨 急速把地翻 多耩春大麥 糞耬最當先札根生了芽 不怕風吹亁 拉耬曳砘子 皆因圖掙錢 清明三月節 家家把墳填墳頭壓掛紙 獻供在墳前 起花響天上 燒酒奠九泉 漿水灑在地 悲哀好傷慘也有哭爹媽 也有哭兒女 止痛平身起 含淚轉家園 穀雨三月中 種瓜又種田高糧糜黍谷 潮亁出土全 天熱谷掃青 復砘兩三番 芝麻和綿花 白薯也栽完定橛拱了土 得苗甚喜歡 春苗不可毀 古語老人言 此時有閑空 房屋蓋幾間和泥脫下坯 燒窯買下磚 叫了木匠來 錛鑿斧鋸全 刮刀推刨鑽 釘錘夾剪鉗千斤鰾膠鍋 鋼銼醮油拴 墨斗與彎尺 規矩成方圓 放線砍柁檁 柱子八棱圓瓜柱掩緊頭 方牽上邊安 卯榫與稜角 對縫要緊嚴 門窗有檻框 戶牖有閘栓
丈量長和短 算計窄與寬 用夯打地腳 墊平杵牢堅 瓦匠辦材料 撥縫鏨子鐫刮刀與琢斧 砍磨煙洞圈 披水消兒混 斗板合線磚 靠柱砍八字 貼山刻強檐摞底潮水平 碼磉柱礅安 抓強戳腳立 擰撬扯拉桿 上樑木架起 八卦棟中懸喜逢黃道日 正遇紫微垣 木匠把袖挽 瓦匠把辮盤 幫工齊動手 吊線便壘磚巧手打里皮 笨漢把泥端 整的在外面 碎的將陷填 根腳先隔鹼 搬運半頭磚挑灰壘到頂 灌漿鑄一般 或是半搭縫 或是凈卧磚 或是出椽頭 或是封裹檐廊房倒退金 隔扇外邊安 屏門接影壁 門樓牆□垣 庭堂居正面 敞廈列兩邊編笆結葦箔 釘椽鋪方磚 連檐與瓦口 滴水與花邊 中間掛上瓦 調脊就運山青灰勾抿縫 一望甚新鮮 打炕墁了地 房子算蓋完 柳絮飄飄落 立夏四月天養蠶結成繭 繅絲把錢辦 初八大放工 去逛定興縣 舊址屬范陽 古鎮黃甫店天壇南關外 地壇北關占 東關挨大道 西關靠河堰 橋對火神廟 局設白沙岸寶局好熱鬧 么二三四喚 馬快來抓賭 老幼一齊拴 帶至公堂上 太爺不寬限當下動大刑 拷打賭博漢 扛枷帶上鎖 押獄成囚犯 南城魁星樓 斜對聖人殿殿後居老師 殿前祠鄉宦 新貴來入學 采芹游水泮 黌宮學田地 鄉試留善念再瞧石牌樓 人馬往來穿 飛禽與走獸 山水花草鏨 城中慈雲閣 壯哉實可看上掛驚雀鈴 車馬周圍轉 中間全手佛 前有真武殿 後閣觀世音 坐南向北面北街四牌樓 河陽讀書院 東去財神廟 西望衙門縣 要瞧金剛像 東林寺去看把門哼哈將 伽藍大雄殿 鍾鼓樓兩座 俱是磚閥券 甬路蓮花砌 月台巴磚墁上坐三尊佛 九對金羅漢 樓台與殿閣 庵觀和寺院 來在城隍廟 鐵獅門前站旗桿鍾鼓樓 司房閻王殿 東邊菩薩堂 西邊聚仙觀 前有好戲樓 後有退宮院把門藍面鬼 手把鋼釵攥 功曹鑒察神 報事親眼見 城隍中間坐 判官兩邊站鐵牌共路引 牛頭和馬面 取命活無常 追魂死有限 手拿生死簿 眼觀斬子傳孽鏡自高懸 陰司定鐵案 賞罰最公平 善惡當堂斷 善男共信女 燒香來還願許多執事人 伺侯把事辦 寫表還替身 捧筒求答簽 盈街鞭炮響 滿斗金銀獻勅封顯佑伯 神威果靈驗 報應有迴圈 去把陰司看 再瞧地獄內 共有十八層打開善惡簿 功過看戥平 善走金銀橋 漕溪大路行 黃幡來接引 玉女並金童惡魂跟著走 大鬼用棒棱 打在奈河內 蛇吞鐵狗爭 做賊盜財物 鋸解破心胸放火燒柴草 炮烙熱火烘 打爹又罵娘 叉挑油鍋烹 瞪公與□婆 一定剜眼睛丟丑害兒女 搗腸割乳刑 生產沖天地 血污池水崩 罵街說謊話 割舌不放鬆唆人使爭訟 拳打嘴吧楞 大秤共小斗 吊在半懸空 攙糠又使水 冰山受苦情獵戶與屠戶 刀山斷股肱 放賭與誘博 俱用熱鍋崩 栽贓誣告人 渾身釘鐵釘昧心損壞道 捆綁入火鐺 強奸婦和女 亂箭鑹窟窿 破婚休書寫 罰跪在公廳無故殺害命 抽筋不容情 拐騙仍崩坑 磨研入幽冥 再看轉輪處 緊靠豐都城設湯管鬼判 擢獄慕蓮僧 靈魂迷本性 貴賤各脫生 三教儒釋道 商賈士農工皇帝與親王 文武和公卿 制藩臬府道 有奸便有忠 副參游都守 千把外委兵頭兒與衙役 門斗和經承 瘸拐瘵癱踮 禿瞎喝啞聾 痴傻迷呆苶 癲魔愣怔瘋作孽轉畜類 胎卵濕化生 麒麟麋鹿麝 豺狼虎豹熊 駱駝驢騾馬 犬豕象犀羚狐狸貓貛兔 獐猿獬豸猩 走獸分牝牡 飛禽別雌雄 鳯凰鸞鸑鷟 鷹鷂鶴雕鵬鷗雁雞鸚鵡 鵝鴨鷺鶺鴒 鴉鵲鵪鶉燕 鵓鴿鷓鴣鴻 龍神鎮四海 駕坐水晶宮螺螄龜黿帥 蝦將練魚兵 蟹蛤蜃樓□ 蜾蠃螻蛄鳴 蝌蚪鮹書信 蝦蟆蚱了營化育無窮盡 蠅蚋□蛆蟲 淤渣生螞蚱 腐草化流螢 看罷輪回景 廟前把戲觀生旦凈末丑 腔調賽京班 各會把香進 五虎少林全 鉤拐錘劍戟 刀槍鉞斧鞭□鑼跑躠馬 擂鼓上刀山 登繩踩軟條 手擎串鈴桿 高蹺杠箱會 勝鼓耍鍾幡鄉攤耍叉會 筋斗爬竹竿 獅子牛斗虎 竹馬跑旱船 壇子耍幾套 蝴蝶撲的鮮音樂與謅子 斟翻會旗欄 拾精與雜耍 彈唱鑼鼓喧 金皮彩掛處 前去看一番扎針穿蝦蟆 倒罐練蟲錢 奇門大六壬 筮草周易占 算命批八字 相面看五官落子說書場 項項戲法攤 猴騎羊跑躠 人叫狗鑽圈 治牙熏蟲子 修腳剜雞眼插黑點面痣 攢紅贈香錢 把勢賣膏葯 洋景拉大篇 撥雲井石泉 點眼火煉丹大粒妝老道 諢諜扮南蠻 起謀說貼子 俱有巧機關 再瞧街市上 貨物盡出沿估衣天津行 綾羅綢緞鮮 靴帽廣貨鋪 洋布絹褡褳 繭綢麻夏布 羽翎毛合衫嗶嘰哈拉呢 栽麻絨毯氈 摩門窩緞縐 連機葛羅鮮 金銀首飾樓 點翠燒綠藍凰冠合霞帔 時興各樣全 上禡與褥套 捻線單門簾 錢裝共口袋 背扛糧實錢鑰匙鈴鐺鎖 錠子擠槽圓 鑷子鋼錐剪 墨水筆仿圈 剁銼開伐鋸 釘錘夾剪鉗鐵耙鶯嘴鎬 薅鋤割菜鐮 轉軸牛占水 勒口馬嚼環 烙鐵熨頭鐺 釘瓦鐧鐺釧鍋鑽白鐵片 門缽撩套環 洋鐵黃米絲 鉛修綠豆彈 皮箱匣子櫃 桌椅杌凳全架機穩條案 甑筒水筲攢 木櫳刮頭篦 刷抿線辮連 幅張拾貼杼 繒光梭尖圓蠅摔雞毛撣 鬃刷藤子鞭 胡梳摔子桿 鞋拔灌池拴 真假煙袋桿 好賴嘴多般翠翡老嫩玉 瑪瑙玻璃磚 翎扇與團扇 香面和香圓 草帽涼席枕 雨傘斑竹簾紙墨筆書鋪 經史各樣全 詩詞歌賦論 通今博古傳 耍貨刀槍刃 梆鼓木碗盤泥娃扳不倒 鬼頭哄孩頑 鐮把鋤鎬柄 棒棰枇算盤 撞板與搶杈 耬耙和木杴掃帚揀苗厚 杈耙挑齒尖 笤籬瓢馬勺 擀杖鏟子藍 繅繩麻套股 屜韂樺木鞍籠頭韁繩絆 兜嘴剎繩鞭 倒鞘接找扣 皮線笸籮拴 亮搭三岔扣 廣皮枷板穿粽皮卷套纓 竹稍纏大鞭 搭腰與後鞧 趕早制辦全 小滿正四月 禾苗已可觀谷黍勺子撓 因為地皮干 高矬長四指 用鋤把草剜 間苗如上糞 工夫使不寃頭遍莫留密 二遍深里探 抓青潑上糞 著雨把根翻 芒種五月節 麥秀滿郊原懷苞秀了穗 揚花結子繁 時逢端午日 粽子供皇天 共飲雄黃酒 行令又猜拳楚風斯最盛 古跡吊屈原 工人齊赴宴 俱有草帽錢 夏至無生麥 遍地似黃山快些叫人拔 莫等麥穗干 拉在場里去 卸下轉回還 鍘去下半截 麥秸扔一邊解開麥頭穗 抖摟滿場翻 日落忙垛起 明早趕朝攤 晴天與毒日 碌碡套幾盤頃刻碾干凈 摟挑垛一邊 掃去麥魚子 粒兒堆中間 趁著風兒好 且莫去吃煙一個持簸箕 一個拿木杴 趕早揚完了 大家歇一番 歇會灌口袋 扛起跑的歡到家囤里倒 登時便有尖 連著打幾場 麥秋已過完 扛出同灑曬 滑秸垛兒圓黑豆青黃豆 耩在窪下田 棒子綠豇豆 種在地高原 小暑六月節 數伏好熱天日熱須傘護 天炎用扇煽 急忙耩油菜 手掄壟苗寬 蕎麥隔耩種 趁濕都耩完犒勞眾伙計 酒肉任意餐 人人皆醉飽 個個甚喜歡 無事學老圃 調畦種菜田轆轤安樁上 泡罐去澆園 王瓜瓠子嫩 蘿葡茴香鮮 白菜蔓菁芥 蔥韮薤蒜煙茄子西葫蘆 煎炒奉老年 萵苣莙薘菜 早晚就飯餐 大暑下大雨 禾苗日變遷地濕天又熱 糞大苗兒歡 谷黍漸吐穗 高粱過房檐 速鋤三四遍 莫使草荒田嘆彼農夫苦 鋤禾傍午天 汗滴禾下土 此際最堪憐 避暑溪橋路 臨流劃小船浼涼看洗馬 薄暮聽鳴蟬 更入荷花隊 直成水國仙 身從香閣外 坐向釣台邊浴罷塵初凈 歸來月正圓 清風攜滿袖 高卧北窗眠 立秋七月至 地內看端詳田家自有樂 瓜鋪去納涼 甜瓜酥又脆 美味噴鼻香 西瓜甜如蜜 俱是黃沙瓤扁豆爬滿架 萵瓜結滿秧 菜瓜老幾畝 瓜子投幾罁 綿花拿風杈 褲腿要捋光白薯勤挑桄 著雨便撩秧 葉子別擗苦 早了傷高粱 莠子抽不凈 下茬地准荒時哉當七夕 織女會牛郎 乞巧傳今古 鵲橋話短長 處暑正七月 糜黍遍地黃差人去看地 晝夜把賊防 趁著有閑空 趕早去耙場 刮平潑上水 攤柴軋??坊找下黍稷穗 切莫糟蹋糧 倒在笸籮內 捆起用車裝 到家晾開曬 先捋笤帚瓤搓凈抽成把 幹了在入房 碌碡串黍穗 扇車煽黍糠 連著把場軋 曬粒便歸倉招秸耕了地 耩麥不發慌 開鐮犒伙計 戀晚也應當 白露八月節 農夫到處忙再看黃白谷 熟的掛白霜 割倒拉家下 掐的站滿場 這邊捆乾草 那邊就翻場曬干把場軋 打穀要篩糠 秕子收一處 糧食囤里藏 芝麻漸齜嘴 上下角兒黃殺倒抖摟捆 車拉攢在場 大田多稼穡 磨鐮削高粱 殺倒曬著排 粒實分外強鉗穗忙捆起 秫秸摞一旁 鏟草招禾茬 接連去落穰 十五近秋分 大宴天下人同度中秋節 共賞月一輪 月餅桂花餡 白糖核桃仁 蘋果與沙果 清馨陣陣聞石榴和西瓜 葡萄梨兒陳 燒香上了供 紙禡化灰塵 剛把月祭完 天氣忽然陰小雨蒙蒙下 大雨似覆盆 霹雷與閃電 平地有尺深 一夜濠坑滿 三竿日映雲虹橋光燦爛 霞露彩繽紛 雨霽風爽利 天晴快眾心 急忙耕麥地 耩種要均勻預備啦螻蟈 地羯用信擒 地濕犁杖挑 糞整簸箕掄 掄種蓋上糞 擦土看淺深趕早耩幾塊 麥苗自超群 晚的多使糞 那怕不如人 寒露九月節 棒子上家門豆子落了葉 蕎麥飽子仁 一齊都割倒 拉在場內陳 曬干盡打軋 收起倉房存綿花根秧壯 每畝過百斤 白薯創完了 何懼霜臨門 霜降九月盡 農夫少歇心得閑勤攢糞 牛羊站幾群 園中去出菜 回家撂窖陳 葫蘆老了種 白菜滿了心蘿卜苤藍纓 藤蒿菉兒根 蔓菁與芥菜 腌在缸瓮存 長工齊說話 勤懶記在心或雇或不雇 抽長價錢分 月工完了活 算帳飲杯巡 烙餅與擀麵 餄餎與餛飩觴豆招鄰里 桑麻課子孫 納禾魚兆夢 積粟我為尊 立冬十月節 說媒到門前門當戶又對 兩家各不瞞 拿去八字帖 合婚結鳳鸞 當下過聘禮 說定好姻緣謹擇行嫁月 屬象月令全 正七雞與兔 二八虎猴占 三九蛇豬旺 四十龍狗班五十一牛羊 六臘鼠馬傳 送了嫁娶帖 預備把婚完 亮牆糊頂棚 立櫃油漆鮮桌椅中間放 板凳設兩邊 正面懸字畫 左右掛對聯 預先請廚子 算計開菜單傢伙賃幾桌 茶壺帶酒氽 煩人又定轎 車拉席與桿 盤爐籠高灶 煤鏟火杵全殺豬把毛退 頭肘肋臀尖 開膛尋臟腑 腸肚心肺肝 燒酒卸幾簍 黃酒取幾壇煤炭買幾筐 乾菜秤幾藍 金針木耳筍 花椒大料礬 山葯葫蘿葡 蝦米螃蟹干芫荽蔥蒜韮 姜芥藕白蓮 麒麟鹿角菜 蘑菇乾粉團 鵝鴨雞雀雁 鰱鱔魴鯉鯰燕窩魚翅貴 海參海蜇全 大頭黃花嫩 倒鮹白鯗咸 皮鮓苔乾菜 松花豆腐乾油鹽醤醋鹼 苦辣酸甜咸 蒸燒烤燎烙 炸炒煑熬煎 客棚甚威武 里邊陳設全閃屏又掛畫 吊彩把燈懸 奉請眾紳士 謙讓更能談 同來把忙落 增光理當然娶親安排妥 庭除灑掃完 凡事俱齊備 炮響轎馬還 鼓手齊作樂 笙管笛鐸聞喇叭與鎖吶 琵琶和月琴 紅毯遮門口 娶送接新人 攙扶下了轎 步布踏金銀同拜天合地 馬鞍擊磬聞 領在洞房內 蒙頭掀下身 梳洗打扮畢 男女宴新婚共飲交杯巹 不過兩三巡 堪堪日近午 賓客盈來門 親朋來賀喜 上拜喚新人老爺與外甥 姑舅兩姨親 盟兄合盟弟 表侄合表孫 分金有多少 親戚有富貧朋友有遠近 交結有淺深 讓在棚內坐 安席把酒斟 飯完朋友散 款待眾新親席畢轉回去 大家過黃昏 洞房花燭夜 月老配成親 才把媳婦娶 閨女該過門趕忙置嫁妝 鏡子與銅盆 匣子買幾套 皮箱滿描金 燈台錫蠟扦 壺嗉亮似銀水晶玻璃盞 珊瑚瑪瑙琴 粉妝胰子盒 瓶罐畫錦紋 皮棉單夾紗 綾羅綢緞新繭綢粗細布 緞條斜鬥文 京靛和足青 毛藍並雙深 花鞋與褲腿 絹子和手巾裁絞綉花襖 縫條打子裙 外套禢金線 上面罩四雲 周圍絛子鑲 飄帶綴幾根顏色要合適 肥瘦要可身 氆氌做被褥 嗶嘰做枕衾 門簾綉鴛鴦 鏡帶綉麒麟木梳篦子密 頭繩帶子新 官粉與胭脂 鈕扣和頂針 妝奩置辦齊 銀樓打首飾鍍金配琺琅 手鐲玉戒指 束簪龍蛇頭 偏花蝙蝠翼 耳墜寶石鑲 頂箍蓮花密簪鉗具包金 圍花皆佩玉 挑牌珍珠穿 鬢釵琥珀砌 長簪猴爬竿 道冠蜂展翅具要滿點翠 花錢何足記 包袱四時新 綢子五彩備 陪送多整齊 女兒也如意催妝食盒到 外面貼喜字 米面內里裝 折盒把客食 待倏來安親 安排接女婿獅子龍鳳轎 車馬門前聚 聞知來接引 見面甚相契 打躬往裡請 書房把話敘款待娶送客 茶酒飯早備 插花披上紅 禮畢乘車候 女兒把頭上 聽娘屬咐你今往汝家去 不比作閨女 公婆要孝順 妯娌要和氣 叔姑莫憎嫌 他便常敬你碾磨勿推辭 針線別等替 裁較休當玩 表裡要整齊 上領與緣邊 找袖與插旗縫連共補綻 錐幫又納底 描鸞綉鳳完 紡線織布去 舉動要端莊 言語要詳細三從並四德 要你心中記 且莫爭吃穿 倒是賢良的 女兒上了轎 娶送跟隨去許多元飯人 後面來省視 拜錢口袋盛 米麵食盒寄 荷包褡褳全 靴帽藍衫備剛進親家村 接入庭堂去 作揖道了喜 喝茶把話敘 也有功名客 詩書自幼念寫字用紙墨 作文用筆硯 中舉拉翰林 經史晝夜看 殿試點狀元 獨把鰲頭占惟有庄農人 最怕澇和旱 耕耩徒費力 鋤刨終日盼 老天終不雨 恐怕打過站只求收幾斗 難望兩三石 惟有手藝人 巧拙可立判 雕刻要玲瓏 繪畫要活現精緻皆誇獎 粗糙都薄貶 百工技無窮 總有靈機變 也有買賣客 分厘毫絲算糧實有好歹 行市有貴賤 秋糴必無賠 春糶必定賺 屢年得利息 積攢錢萬貫士農工商人 奪利爭名漢 個會言本行 自幼多經慣 說笑正閑談 擦桌排筵宴調羮與盞池 菜碟盅箸伴 尊卑俱讓坐 托盤把菜獻 干鮮碟內盛 燒黃桌上轉瓜子落花生 杏仁核桃占 葡萄山楂糕 荸薺大梨片 涼熱十二碟 葷素八碗盤燴碗海菜鮮 羮湯油醋拌 屈指正劃拳 點心獻當面 燒麥馬蹄酥 蓼花玉藍片雞魚共肉肘 嘉賓齊用膳 山珍並海味 果然稱盛饌 親家描喜盅 舉酒來相勸賓主酬酢完 吩咐把菜換 女婿上了拜 端過包子飯 不覺日西沉 賓客席方散商量接回門 定日來瞧看 告辭套上車 拜別新親眷 男婚女嫁後 忽然病纏身請醫來診脈 遲數共浮沉 冷熱十二經 七情六慾侵 傷寒瘟疫症 五勞七傷身腸胃膀胱膽 脾肺腎肝心 三焦心胞絡 虛實表裡分 或用發汗散 升麻與葛根或用探吐法 瓜蒂藜蘆葠 裹食當下症 芒硝合生軍 內寒溫脾胃 豆蔻並砂仁煩燥清心肺 黃連共黃芩 勞傷補氣血 參芪並桂心 針灸俱不效 咽氣命歸陰裝裹甚齊整 兩腳絆絲綸 燒紙嚎啕慟 報廟祝還魂 停屍拿犬棒 入殮放束身陰陽開殃榜 僧道諷經文 封靈暫止吊 擇期殯入墳 辦事請總理 要好多花銀念經與唱戲 揚名四遠聞 送去引狀帖 不孝罪孽深 禍延先考妣 壽終掩柩存啟攢開吊候 安厝入塋墳 忝系戚友誼 謹哀此訃聞 紙扎糊幾對 八仙配美人獅子與鶴鹿 金山和庫銀 院公合院婆 孝男孝女人 香幡共雪柳 鮮花糊幾盆把門方弼相 文武二卿臣 家下對子馬 排隊兩邊陳 西方接引佛 金童玉女臨魁星噴錢獸 開道鬼棍掄 大杠龍蟒罩 執事各樣新 銅鑼與竹板 鞭鎖甚驚人清道飛虎旗 肅靜迴避分 閣樓與粉棍 官銜寫的真 青轎天羅網 接官送靈魂香亭共榜亭 功部亞仙陳 幡傘與卷扇 鸞駕一剗新 搭棚告竣畢 擺設在迎門孝堂掛幃帳 毯氈鋪在陳 悶燈五供點 奠爵火駕盆 請執開了吊 鑼鼓震四鄰一概破大孝 幃幕女眷存 牌樓拉布彩 獅子把守門 匾造當大事 照應許多人親友來吊紙 祭奠酒一樽 還禮遞過孝 引送客棚門 寫了賵賻簿 瞧看對聯文清茶酬弔客 濁酒謝來賓 讓到棚內坐 放菜把酒斟 席面甚豐盛 款待甚殷勤磕頭來謝孝 親友俱躬身 酒飯咸用畢 一齊出棚門 文官來點主 武將祀土神禮相陪官長 伺候有行人 堂祭先作樂 弗興禮參神 九叩三獻爵 餚饌祭靈魂垂簾並撤燭 誘食演獻文 禮畢化財散 更夫內外巡 次日來出殯 孝眷跪街心頭把蔴冠戴 展衣穿在身 左手拿紙幡 右手摔瓦盆 哭聲聞四野 淚珠滴滿襟銘旗洋紅緞 大字俱銷金 橫枇中間站 挽言左右分 素車白馬客 沿街路祭人執事排開隊 杠罩送到墳 撒錢放食罐 砌墓壘券門 葬埋棺槨套 拉向定南針回靈去安主 插幡埋起墳 大事算完畢 守孝整三春 若是成家子 立志念書篇功名顯達後 出任去作官 領憑遵聖訓 為政聽皇宣 不賣朝廷法 不貪百姓錢有罪定枷打 無罪莫牽連 省刑薄賦稅 黎民頌青天 保國年高邁 告老回家園本身保富貴 後輩出英賢 若是不肖子 浪盪成匪凡 吃喝頑鷹鷂 嫖賭抽大煙鬥牌又擲骰 邀局把寶端 頂牛打天九 搖會抽竹簽 嬴了增饞懶 輸了賣田園庄窠與房子 幾年都去完 妻子俱失散 家業盡凋殘 赤身露了體 凍餓受飢寒如此誠可懼 宜學古聖賢 勤讀傳家寶 常思創業難 若是想買賣 賠賺摟算盤貨重多腳價 路遠費盤纏 下店休宿妓 登程莫耍錢 夜間防偷盜 失亡找尋難到家無差錯 查點件件全 帳目要清楚 休把伙計瞞 小雪大雪後 天氣日漸寒無事家中坐 哪得這清閑 教子宜勤訓 持身要謹嚴 自奉須儉約 宴客勿留連莫到賭博場 休入匪類圈 不致受愚弄 免的惹禍端 冬至十一月 剛交數九天橋梁早修蓋 河凍不行船 遮日濃雲布 飄空瑞雪旋 涼風透體冷 皮襖正該穿打算日費用 共化多少錢 或剩或不夠 節儉備凶年 小寒大寒到 便是臘月天碾米磨小麥 裝酒秤下煙 初八熬棗粥 五穀糧實全 栗子核桃仁 齊往鍋內添文書要稅契 當票要贖全 打薄勒篦子 房屋都掃完 趕集買年貨 瞧看到街前買賣糴糶糧 賒欠討要錢 魚肉乾鮮菜 燈籠鍋蓋蒹 蒲帽稻草箱 淺筐篩子籃葦席簍子囤 荊笆拉糞簾 畫兒與鞭炮 取燈和火鐮 臘月天正短 不覺二十三糖瓜祭了灶 叩首請出龕 禱告增福壽 懇求赦罪愆 上天言好事 下界保平安黏糕饅頭蒸 卷卷□□攤 鹵水點豆腐 渣滓蒸菜團 紙鋪請香紙 總聖神佛全二駕合勾手 灶君與天盤 家宅獨疏坐 家譜冥衣懸 花幃香蠟錁 金箔與長鱒燈花毛頭紙 雙紅合萬年 涮黃洋素紅 京紋硃砂箋 青黃赤白黑 紅紫綠灰藍對子寫完備 貼吊在門前 點火去照青 墳塋請祖先 回家擺上供 爆竹響連天滿門同吉慶 老幼俱平安 一夜連雙歲 五更分二年 定邑傅家莊 累代有高賢庠生李廷弼 作書道光年 北召郝溫柔 增補續接連 思慮抄書誤 叮嚀刻版傳雜字誠難盡 粗說眼面前 若能留心記 提筆用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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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龍》是連載於17k小說網的網游游戲生涯小說,作者是失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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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梗概】
宋哲宗時,東京有一個浮浪魄落子弟名叫高俅,他踢得一腳好球,被哲宗弟弟端王看中,成了端王的親信。後來端王當了皇帝,這就是徽宗,不到半年,就把高俅提升為殿帥府太尉。高俅上任的第一天,就整治因病未到的教頭王進,逼得王進帶著母親逃離東京。王進來到華陰史家村,被史進收留,拜為師父。後因高俅追捕得緊,王進只好告別史進投奔延安府。王進去後,史進與少華山的頭領結交為友,華陰知縣知道此事後,誣陷史進私通草寇,派兵燒了史家莊。 史進只得離開華陰,去尋王進。途經渭州,結識了渭州經略府提轄魯達,二人來到酒樓飲酒。飲酒正酣,忽然隔壁傳來啼哭聲。魯達頓生性魯莽而又素好行俠仗義,叫酒保將啼哭之人帶來。金氏父女被帶到,女兒哭著說:因到渭州投親無著,狀元橋肉鋪的鄭屠乘人之危,要強娶小女為妾,今被趕出,那鄭屠反要我父女給他銀錢。魯達聽後大怒,決心懲治鄭屠。次日早上,魯達送走金氏父女,來到狀元橋肉鋪,先叫鄭屠親自操刀切肉,戲弄這惡棍一番之後,三拳結果了他的性命。隨即離了渭州。半月後由趙員外出面,把魯達送往五台山當了和尚,法名智深。 後魯智深離了五台山,在東京大相國寺管理菜園。一日,魯智深在菜園習武,當眾連根拔起垂楊樹,被陪同夫人到岳廟進香的林沖瞧見,兩人一見如故,結拜為兄弟。正在高興之際,丫環來報,說有人調戲夫人。林沖趕往岳廟,見是高太尉的干兒子高衙內,只好忍氣將他放了,告別魯智深回家。 高衙內見林沖妻子美麗,一心要謀占林沖妻子。爪牙富安向高俅獻計,騙林沖帶寶刀入白虎堂,林沖被捉,以行刺罪發配滄州。高俅又派人買通公人,要他們在野豬林殺死林沖。幸有魯智深暗中保護,林沖才得以倖免。到了滄州,高俅又派爪牙火燒草料場,欲置林沖於死地。忍無可忍的林沖,殺死了爪牙,要夜投奔梁山泊。 山寨首領王倫嫉妒林沖,要他下山打劫。林沖下山等了三天,才見有一人經地。此人乃青面獸楊志,林沖同他拼殺多時,未見勝負。王倫勸住二人,邀楊志上山。林沖入伙坐了第四把交椅,楊志不願入伙,下山去了東京。 楊志在東京投靠無門,只好賣祖傳寶刀,湊一點盤纏。潑皮牛二無理取鬧,欲奪寶刀,被楊志殺死。楊志充軍大名府留守司。留守蔡京女婿梁中書看中了楊志的武藝,要楊志護送價值10萬貫錢的生辰岡到東京為蔡京祝壽。此事被赤發鬼劉唐打聽到後,勸晁蓋劫下這批不義之財,晁蓋請智多星吳用想辦法。吳用請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公孫勝等7人,決定在黃泥崗劫取這批生辰岡。 楊志一行人來到黃泥崗,晁蓋等扮作販棗商人,趁楊志手下買酒喝的當口,投下了蒙汗葯,將他們葯昏,劫走了生辰岡。楊志醒來,發現生辰岡被劫,知道大禍臨頭,便去青州龍山做了強盜。 梁中書告知蔡京生辰岡被劫,蔡京下令濟州府捉拿賊人。濟州府尹派何濤負責此案,經查知是晁蓋等人所為,何濤帶人到鄆城縣捉拿晁蓋。縣中押司宋江是晁蓋好友,聞訊後立即給晁蓋報信。晁蓋燒了自己的庄園。大敗何濤,率領眾人投奔梁山泊。 王倫存心刁難,不肯收留。林沖大怒,殺了王倫,推舉晁蓋為梁山泊首領。晁蓋在挫敗官軍,穩住梁山泊之後,派劉唐帶上書信、金銀去答謝宋江。宋江退了金銀,怍了書信。返回住處中途被閻婆攔住,將宋江強拉至家中,欲將女兒許配給宋江,以答謝他多年接濟之恩。宋江不重女色,勉強在她家中留宿一夜,誰知書信被閻婆惜發現,她一口咬定宋江暗通梁山泊,要報官。宋江苦苦哀求無效,一氣之下,殺了閻婆惜,逃回宋家村。知縣差朱仝、雷橫捉拿宋江,他們卻有意將宋江放走,讓宋江躲進了柴進莊上。宋江在那遇見了逃難到此的武松,二人拜為兄弟。 武松病癒,告別宋江去尋找哥哥武大郎。武松路過景陽崗時打死了猛虎,被陽谷知縣任命為步兵都頭。一日,武松在陽谷縣城碰到了哥哥。武大郎非常高興,將武松引回家中。嫂子潘金蓮見武松相貌魁梧,頓生邪念,存心勾引,遭武松申斥。 不久,武松為知縣押運財物去了東京。武松走後,潘金蓮同開生葯鋪的本地一霸西門慶勾搭成奸,用葯毒死了武大郎。武松回縣得知此事,向知縣告狀不準,盛怒之下,去酒樓殺了西門慶,又殺了潘金蓮,被判罪發配孟州。孟州小管營施恩厚待武松,求武松幫助奪回被蔣門神搶佔去的快活林的店鋪。武松酒醉後痛打蔣門神,奪回了快活林。這蔣門神通過張團練買通張都監,誣陷武松偷盜寶物,判武松充軍。武松被押上路,在飛雲浦折斷枷鎖,殺死了想害他的4個公人,折回孟州城,殺死了正在設宴慶賀除掉武松的蔣門神、張團練和張都監,逃出孟州。在十字坡孫二娘將他扮為行者,讓他去二龍山投奔魯智深。 武松又在白虎山孫家莊遇見了宋江,宋江是去投奔花榮的,二人結伴而行,在瑞龍鎮分手,宋江去往清風寨。清風寨有兩個知寨,正知寨劉高是個文官,他嫉恨副知寨花榮。宋江一到就被劉高捉住,說宋江私通清風山草寇,花榮也因此受牽連。清風山頭領燕順、王英等人聞訊後下山救了宋江、花榮,大家決定去投奔晁蓋。快到梁山泊,石勇捎來宋江父親假託病故要他回家的家書,宋江趕回,被官府捉住,刺配江州。在江州,宋江得到戴宗和李逵的照顧。但因酒醉在潯陽樓牆壁上題了反詩,被江州知府蔡京的兒子蔡九判處死刑。正准備行刑時,梁山泊英雄前來劫走了宋江。事後,29位英雄在江州白龍廟聚會,浩浩盪盪返回梁山泊,宋江在山寨中坐了第二把交椅。 上山不久,宋江接來老父,李逵也回家接母親上山,行至途中,遇一李逵打劫,捉住之後,才知此人名叫李鬼,說他有90歲老母無人奉養,李逵送他10兩銀子,勸他改惡從善。後來李逵發覺上當,殺了李鬼,而李鬼的妻子卻溜掉了。回到家中,母親已雙目失明,李逵哄母親說:我做了官,接娘去享福。背著母親上了路。一日,行至沂嶺,李逵為母取水,回來後發現母親被虎吃掉。李逵大怒,連殺了4隻老虎,被獵戶迎進曹太公莊上。這時,逃來此處的李鬼妻子認出了李逵,曹太公等人正准備暗算李逵,幸虧梁山泊派來朱貴等人幫助,李逵才脫險回了山寨。 前來投梁山泊的楊雄、石秀、時遷被祝家莊酒店欺侮,雙方打了起來,時遷被捉。為救時遷,晁蓋、宋江發兵3次攻打祝家莊,盪平了祝家莊,附近與祝家莊結盟的李家莊、扈家莊都投降了梁山泊。梁山泊威名遠揚,四處好漢紛紛投奔。 不久,李逵下山來到柴進莊上,正遇上柴進收到叔父寄來的信,說高俅叔伯兄弟高廉的妻舅殷天錫要奪占柴家的花園。於是柴進同李逵火速趕往高唐州,見花園已被奪去,李逵大鬧高唐州,打死殷天錫。知府高廉點兵捉拿,柴進被擒,柴進叔父被抄家。李逵逃回山寨報信,晁蓋令宋江率領22名頭領攻打高唐州,殺了高廉,救了柴進。 朝廷派太尉高俅前往剿捕,高俅令呼延灼攻打梁山泊。呼延灼被宋江軍隊打得大敗,逃往青州,又去為慕容知府攻打桃花山、二龍山、白虎山的起義軍效力。魯智深聚合三山人馬,往梁山泊求援。宋江率軍與三山義軍共同攻打青州,呼延灼投降,慕容知府被殺,三山頭領一起投奔了梁山泊。 此後,少華山史進被官府捉住,宋江又帶兵大鬧華山,殺了太守。沒過幾天,凌州曾頭市普家五虎攔截投奔梁山泊的好漢,並惡言中傷梁山泊。晁蓋大怒,親點5000人馬攻打曾頭市。在戰斗中,晁蓋被毒箭射中,回山寨身亡。宋江被推為山寨之主,改聚義廳為忠義堂。為報晁蓋遇難之仇,宋江記起了北京大名府玉麒麟盧俊義,知他武藝超群,棍棒天下無雙,想請他上山入伙,共報大仇。於是宋江派軍師吳用去京都,扮作算命先生給盧俊義算命,說盧俊義百日之內必有身首異處之災,將戶俊義騙至梁山泊,被張順擒拿上山。宋江勸盧俊義入伙,盧俊義不肯,兩個月後,宋江送盧俊義下了山。 盧俊義離家後,管家李固與盧妻勾搭成奸,當盧俊義回到家時,他們竟設下埋伏,將盧俊義捆送到梁中書處,盧俊義被刺配沙門島。盧俊義的家僕燕青在去沙門島途中殺死兩名防送公人,與盧俊義一起投奔梁山泊,在途中盧俊義又被捉。燕青獨自去梁山泊求救,路上碰到正要投奔梁山泊的石秀、楊林。三人決定先讓石秀去北京城打探消息,燕青和楊林去梁山泊報信。石秀到北京城。石秀到北京城後探知盧俊義將於次日被斬首。在行刑那天,梁山泊好漢石秀劫法場,救出盧俊義,但因單槍匹馬,寡不敵眾,二人被擒。為救盧俊義和石秀,宋江發兵攻打北京。梁中書向太師蔡京告急,蔡京採納了關勝所獻圍魏救趙之墳,率領1500人馬直攻梁山泊。宋江聞訊,退後回山,以計俘獲關勝,擊潰了官軍。隨即宋江任命關勝為先鋒再次攻打北京城,戰斗相持數月,直到次年元宵方攻破北京。梁中書從南門奪路而逃,盧俊義、石秀被救出。 不久,蔡京又派單廷桂、魏定國攻打梁山泊,皆被擊潰。宋江與盧俊義一道領兵攻打曾頭市,殺了曾家五虎,回山祭奠晁蓋之靈。接著又乘勝攻破了東平、東昌二府,大軍凱旋而歸。此時,梁山泊大小頭領正好108位,合了當年洪太尉所放走的魔王之數。眾人會聚忠義堂,宋江坐了第一把交椅,立起了「替天行道」的杏黃旗。 山寨興旺之後,宋江有了「望天王降詔早招安」的打算,林沖、武松、李逵、魯智深都堅決反對。到了年底,宋江要往東京去觀賞明年元宵的燈火,柴進、李逵陪宋江到了東京。很偶然宋江進了李師師的府邸,徽宗皇帝也在場,正當宋江要向徽宗討招安詔書的時候,李逵在外邊打人放火,城內頓時大亂。宋江三人逃出,李逵單獨行至荊門鎮投宿時,聽莊主劉太公說宋江搶了她女兒上山,李逵萬分憤怒,跑回梁山泊,砍倒了杏黃旗,要拿宋江問罪。後來經過對證,乃是牛頭山賊人冒名乾的壞事。李逵負荊請罪,去牛頭山殺了賊人,救回了劉太公的女兒。 梁山泊的壯大,震驚了朝野上下。徽宗派殿前太尉陳善保前往招安,太尉高俅、太師蔡京各派新服跟隨陳善前往梁山,因其飛揚跋扈,李逵接過招安詔書,一把撕得粉碎,招安失敗。朝廷又派童貫攻打梁山泊。山寨十面埋伏,挫敗了童貫的兩次進攻。童貫逃回東京,高俅又調遣十節度兵力來攻梁山泊。宋江三敗高俅,並將他活捉上山,以禮相待,要高俅轉達渴望朝廷招安之意。高俅去後,宋江又派燕青去東京,燕青通過李師師求得徽宗下詔,沒過幾天,殿前太尉宿元景上山來宣讀詔書,宋江領著眾山好漢接受了招安,打著「順天」「護國」旗幟,到東京接受徽宗檢閱。 梁山泊義軍接受招安後,正遇遼兵侵犯,宋江受詔破遼。於是大軍北進,攻下檀州,奪回薊州,智取霸州,佔領幽州,兵圍燕京,遼主請罪投降。宋江班師回國,遵照徽宗旨意,將所奪州縣仍退還給了遼邦。 回到京師,徽宗下詔,令宋江去平定河北田虎,隨後又調去平定淮西王慶和江南方臘。在平定方臘軍的過程中,義軍損失慘重,雖然最後擒獲了方臘,大功告成,但卻陣亡72條好漢。回軍途中,魯智深在杭州六和寺坐化(和尚盤膝打坐安然而死),殘廢的武松不願回京,就在這里出了家。離開杭州後,林沖癱瘓,楊雄、時遷、楊志病死,燕青又悄然離去。到了蘇州,李俊、童威、童猛又離去。等到大軍回京駐扎陳橋驛時,只剩下20餘名頭領。蔡京、童貫、高俅、楊戩4大奸臣待宋江等封官之後,他們設計用水銀害了盧俊義,用毒葯摻入御酒葯毒死了宋江和李逵。就這樣,一場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在悲劇中結束了。

108個好漢以及他們的外號(附帶結局)

三十六天罡星
天魁星·呼保義·宋江. (得勝後被高俅葯死)
天罡星· 玉麒麟·盧俊義. (得勝後被奸臣灌水銀身死)
天機星· 智多星·吳用. (宋江死後與花榮上吊)
天閑星· 入雲龍·公孫勝. (征方臘前回羅真人處)
天勇星· 大刀·關 勝. (得勝後酒醉掉墜馬得病而亡)
天雄星· 豹子頭·林沖. (得勝後癱瘓留在六合寺,半年後死了)
天猛星· 霹靂火·秦明. (征清溪洞被方傑殺死)
天威星· 雙 鞭·呼延灼. (得勝做官,後在河西陣亡)
天英星· 小李廣·花榮. (宋江死後與吳用上吊)
天貴星· 小旋風·柴進. (得勝做官,後辭官回鄉,無疾而終)
天富星· 撲天鵬李應. (得勝後與杜興同為富豪而善終)
天滿星· 美髯公·朱仝. (得勝做官,官至節度使)
天孤星· 花和尚·魯智深. (得勝後在浙江坐化)
天傷星· 行者·武松. (征烏龍嶺時被包天師砍斷左臂,後六合寺終老)
天立星· 雙槍將·董平. (獨松關被張韜砍作兩半)
天捷星·沒羽箭·張清. (獨松關被厲天閏殺死)
天暗星· 青面獸·楊志. (病死於杭州)
天佑星· 金槍手·徐寧. (征杭州時中葯箭,之後身死)
天空星· 急先鋒·索超. (征杭州被石寶的流星錘砸死)
天速星· 神行太保·戴宗. (得勝做官,後辭官到泰安州岳廟陪堂出家,大笑而終)
天異星· 赤發鬼·劉唐. (征杭州被閘門打死)
天殺星· 黑旋風·李逵. (宋江臨死時怕李逵造反而將他葯死)
天微星· 九紋龍·史進. (征昱嶺關被龐萬春射死)
天究星· 沒遮攔·穆弘. (杭州病死)
天退星· 插翅虎·雷橫. (征德清縣被司行方砍死)
天壽星· 混江龍·李俊. (得勝後出海)
天劍星· 立地太歲·阮小二. (征烏龍嶺水路被方臘軍包圍,自刎而死)
天平星· 船火兒·張 橫. (杭州病死)
天罪星· 短命二郎·阮小五. (征清溪洞被婁丞相殺死)
天損星· 浪里白跳·張順. (征杭州死在涌金門被刀箭攢死)
天敗星· 活閻羅·阮小七. (得勝被污衊回鄉打魚)
天牢星· 病關索·楊雄. (得勝後背瘡身死)
天慧星· 拚命三郎·石秀. (征昱嶺關被龐萬春亂箭射死)
天暴星· 兩頭蛇·解珍. (征烏龍嶺爬懸崖摔死)
天哭星· 雙尾蠍·解寶. (征烏龍嶺爬懸崖被石頭砸,弓箭射死)
天巧星· 浪 子·燕青. (得勝辭去)
七十二地煞星
地魁星·神機軍師·朱 武 (得勝後投公孫勝出家)
地煞星·鎮三山·黃 信 (得勝做官)
地勇星·病尉遲·孫 立 (得勝)
地傑星·丑郡馬·宣 贊 (征蘇州與郭世廣鏖戰兩兩身死)
地雄星·井木犴·郝思文 (征杭州被拖進城凌遲\梟首)
地威星·百勝將·韓 滔 (征常州被張近仁殺死)
地英星·天目將·彭 玘(征常州被張近仁殺死)
地奇星·聖水將·單廷珪(征歙州陷坑陣亡)
地猛星·神火將·魏定國 (征歙州陷坑陣亡)
地文星·聖手書生·蕭 讓 (征方臘前留於京)
地正星·鐵面孔目·裴 宣 (得勝)
地闊星·摩雲金翅·歐 鵬 (征歙州被龐萬春射死)
地闔星·火眼狻猊·鄧 飛 (征杭州時被石寶用刀砍作兩半)
地強星·錦毛虎·燕 順 (征烏龍嶺被石寶的流星錘打死)
地暗星·錦豹子·楊 林 (得勝)
地軸星·轟天雷·凌 振 (得勝做官)
地會星·神運算元·蔣 敬 (得勝)
地佐星·小溫侯·呂 方 (征烏龍嶺與白欽交戰雙雙滾落到懸崖身死)
地佑星·賽仁貴·郭 盛 (征烏龍嶺被石頭砸死)
地靈星·神 醫·安道全 (征方臘中取回京師)
地獸星·紫髯伯·皇甫端(征方臘前被取走)
地微星·矮腳虎·王 英 (征睦州時被鄭彪戳死)
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 (征睦州時被鄭彪扔磚塊扔死)
地暴星·喪門神·鮑 旭 (征杭州時被石寶用刀砍作兩半)
地然星·混世魔王·樊 瑞 (得勝後投公孫勝出家)
地猖星·毛頭星·孔 明 (杭州病死)
地狂星·獨火星·孔 亮 (征崑山淹死)
地飛星·八臂哪吒·項 充 (征睦州時追趕鄭彪摔倒在溪中被亂箭射死)
地走星·飛天大聖·李 袞 (征睦州時追趕鄭彪被繩索套住亂刀砍死)
地巧星·玉臂匠·金大堅 (征方臘前留在京)
地明星·鐵笛仙·馬麟(征烏龍嶺被石寶剁掉)
地進星·出洞蛟·童 威 (得勝隨李俊出海)
地退星·翻江蜃·童 猛 (得勝隨李俊出海)
地滿星·玉幡竿·孟 康 (征烏龍嶺水路被火炮打中腦袋而死)
地遂星·通臂猿·侯 健 (錢塘江淹死)
地周星·跳澗虎·陳 達 (征昱嶺關被龐萬春亂箭射死)
地隱星·白花蛇·楊 春 (征昱嶺關被龐萬春亂箭射死)
地異星·白面郎君·鄭天壽 (征宣州被磨扇打死)
地理星·九尾龜·陶宗旺 (征潤州馬踏,中箭身死)
地俊星·鐵扇子·宋 清 (得勝,後染病,未死)
地樂星·鐵叫子·樂 和 (征方臘前留在京)
地捷星·花項虎·龔 旺 (征德清時追殺黃愛陷在溪中被亂軍殺死)
地速星·中箭虎·丁得孫 (征昱嶺關被毒蛇咬死)
地鎮星·小遮攔·穆 春 (得勝)
地嵇星·操刀鬼·曹 正 (征宣州中葯箭身亡)
地魔星·雲里金剛·宋 萬 (征潤州馬踏,中箭身死)
地妖星·摸著天·杜 遷 (征清溪洞馬踏而亡)
地幽星·病大蟲·薛 永 (征昱嶺關被龐萬春亂箭射死)
地伏星·金眼彪·施 恩 (征常熟淹死)
地僻星·打虎將·李 忠 (征昱嶺關被龐萬春亂箭射死)
地空星·小霸王·周 通 (獨松關被厲天閏一刀斬)
地孤星·金錢豹子·湯 隆 (征清溪洞亂軍受傷死亡)
地全星·鬼臉兒·杜 興 (得勝跟隨李應成為富豪而善終)
地短星·出林龍·鄒 淵 (征清溪洞馬踏而亡)
地角星·獨角龍·鄒 潤 (得勝回登雲山聚義)
地囚星·旱地忽律·朱 貴 (杭州病死)
地藏星·笑面虎·朱 富 (杭州病死)
地平星·鐵臂膊·蔡 福 (征清溪洞亂軍受傷死亡)
地損星·一枝花·蔡 慶 (得勝)
地奴星·催命判官·李 立 (征清溪洞亂軍受傷死亡)
地寨星·青眼虎·李 雲 (征歙州被王尚書馬踏身死)
地惡星·沒面目·焦 挺 (征潤州馬踏,中箭身死)
地丑星·石將軍·石 勇 (征歙州被王尚書殺死)
地數星·小尉遲·孫 新 (得勝)
地陰星·母大蟲·顧大嫂 (得勝)
地刑星·菜園子·張 青 (征歙州亂軍殺死)
地壯星·母夜叉·孫二娘 (征清溪洞被杜微飛刀傷死)
地劣星·活閃婆·王定六 (征宣州中葯箭死亡)
地健星·險道神 郁保四 (征清溪洞被杜微飛刀傷死)
地耗星·白日鼠·白 勝 (杭州病死)
地賊星·鼓上蚤·時 遷 (得勝後得攪腸痧而死)
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 (錢塘江淹死)

㈧ 上墳之前不能生氣嗎

上墳之前不能生氣嗎?
東北多奇人,薩滿巫教的傳人、家裡供著保家仙的散人,還有會叫魂的陰陽先生,這些奇人生性驕傲,不喜歡和平常人交往,由於他們專注於和「陰魂」打交道,所以叫「陰人」。

我的行當也很講究,怎麼說呢,我沒有那些「陰人」的本事,但那些「陰人」賺錢養家糊口,和我有很大的關系。

說白了,我是個中介人,把「陰人」介紹給我的客戶,所以我們行當的外號叫「招陰人」。

我們能說會道,很能做生意,當然,除去能說會道這個比較尋常的優點,我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能力,這個能力也奠定了我們能當「招陰人」。

這個能力是什麼?我後面會講述,現在表過不提,免得你們以為我是吹牛逼。

「招陰人」有固定的客戶圈子,我的圈子比較特殊,是時下當紅的娛樂圈,有些明星發家,背後就有我們招陰人的貢獻。

就說現在當紅的一位歌星,名字不能說,就用黃某代替吧。

黃某前兩年事業如日中天,但沖得太快,容易得罪人,結果給歹人暗中陷害,一下子昏迷過去,醒過來也瘋瘋癲癲的,追著人就咬,有時候還咬掉人家的肉,當場拚命咀嚼。當時把他的經紀人給急瘋了,託了很多關系找到了我。

我去看望了一次黃某,發現這人是被下了「降頭術」,看上去像南洋那邊比較出名的降頭師「延納」的手筆,應該叫「鬼頭降」。

所以我通過我的方式和資源,去哈爾濱請了一位五十來歲的薩滿。

薩滿會一種「請神」的術,在黃某家裡搖了一晚上的鈴,念了一晚上「咒」,破了「延納」的「鬼頭降」。

第二天黃某就恢復正常了,又回到舞台上唱歌,現在比以前還要紅。

事後黃某的經紀公司不但支付了我十五萬的費用,還給我和薩滿各包了一個兩萬塊的紅包。

我們圈子雖然面對娛樂圈,接大明星的單也有不少,但這種單子也不是天天都有,閑暇時候,我們也會接一些小單。

我最喜歡接的小單,就是接嫩模的單子。

別看很多嫩模賺得少,但他們男人賺得多啊。

不少有錢人都有包嫩模的習慣,從煤老闆到IT公司CEO,再到房地產開放商,總之什麼達官貴人都有。

他們口袋裡有錢,每次接單,有不少銀子進我腰包。

除了錢不少,還有一個原因讓我更願意接這種單子。那些嫩模通常私生活不怎麼檢點,我從中賺點「葷油水」也是經常的事,有些嫩模還專門給我投懷送抱,希望我多多關照他們,我也會挑挑擇擇,辦點桃色事情。

要說這事確實有點不光彩,但那些嫩模,大長腿,天生炮架子,打扮也時髦,說話嗲聲嗲氣,不知道有多風騷,真沒幾個男人能夠扛得住誘惑的。

何況我和她們「辦事」也是你情我願的,不存在我依靠手裡的資源,逼她們干一些不願意乾的事情,這點節操咱還是有的。

這一次,就有個本市的嫩模託人找關系,尋我辦事。

但凡能夠找到我辦事的,她都有點能量。

這天早上,我開著我的小二手金杯車,去市裡面找她。

她住在我們市裡一個還算高檔的小區里,電話里她的聲音很高冷,說話言簡意賅,不多說一句廢話,這多少讓我不愉快,但我還是忍著。

她是金主嘛,我們招陰人說到底是個服務行業,要擺正心態。

到了小區,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她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和我碰頭。

這態度,我更不滿意了,一點都不講究時間觀念。

等我見著她真人的時候,立馬所有的氣都消了,乖乖,我見過的明星和嫩模不少了,可頭一回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

她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五,身材高挑、小腿細這些都不說了,重要的是,她的肩膀比一般女人稍稍寬一點,加上人瘦,所以襯得鎖骨很圓潤,再配上泛著霧的脖頸,身材給撐得很有立體感,同時讓她的氣質更加出塵。

僱主是這么美的嫩模,立馬讓我心情大好。

我想,等辦完了她的事,再拐彎抹角的詢問詢問價錢,看看能不能「嘿嘿嘿」。

女人問我是不是李善水。

我點頭。

女人問清楚了,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我叫黃馨」,第二句「去家裡談」。

說完轉身就走,從我見到她開始,她始終沒笑過,看來不是「裝高冷」,是氣質真心高冷。

我跟著她後面走著。

邊走,我的視線一直掃著她的臀部,挺豐滿的,一走一顫,這姑娘,必然實戰利器,尤其是她穿著的是一條低腰緊身鉛筆褲,很襯屁股的弧線,一扭一扭的時候,又時不時的露出白白的腰際線,讓我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差不多走到小區樓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回頭,狠狠的瞪著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她怎麼突然回頭啊,這還挺讓我尷尬的,好在她只是詢問:李先生,只要是關於「臟東西」,你都能搞得定?

這叫什麼話,我立馬胸脯拍得啪啪響:只要跟「臟東西」挨邊的,我必然搞得定,不然我憑什麼吃這口飯。

她把眼睛眯成月牙,表示知道了,轉身又走。

但我卻喊住她了:黃妹妹,停一下。

她回頭,狐疑的看著我。

我指著她的胸前一弔墜,問這是她什麼時候買的。

那吊墜有一「脈動」瓶蓋大,三角形的,邊緣虎牙交錯,是一塊「皮子」。

見面的時候,我都在關注她的身材,沒有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剛剛她回頭,我才注意到。

黃馨聽我問到「皮子」,立刻臉色不自然,抓起吊墜往衣服領口裡塞,冷著臉說這是她家傳的東西,從小就戴在脖子上,具體這皮子吊墜代表什麼意思,她也不知道。

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跟我說實話,但我不可能繼續咄咄逼人的問,就假裝不知道,笑笑,說繼續走。

其實我心裡有個估量,這吊墜,沒那麼簡單——它不是一塊普通的皮子,而是人皮。

任何皮子都沒有人皮細膩,沒有人皮有那麼清晰的紋理。

我猜黃馨如果撞到什麼臟東西,八成和這人皮吊墜有關系。

可惜我猜錯了——那塊皮子真心是人皮,但真正請我辦事的人,並不是黃馨,而是黃馨的閨蜜成妍。

成妍和黃馨住在一起,人屬於很風騷的類型,她一見到我,就左一個哥哥,又一個哥哥的喊我,邊喊還邊扭擺著熱辣的腰肢,聲線也誘惑十足。

「哥哥,剛才我想下去接你來著,可眼妝沒畫好,見不得人呢。」

「哥哥你做,我給你添水。」

「哥哥,可把你給盼來了。」

她跟我甜言蜜語的時候,黃馨已經回自己房間了。

我靠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問成妍最近出了什麼事情。

一問到這個,成妍頓時變了一幅顏色,臉上浮現驚慌失措的表情,一下子拱到我身邊,側坐在我邊上,說她最近老做一個夢。

我問她做的是什麼夢。

成妍說她最近老是夢見到了一個墳場,墳場里有一穿著壽衣的老太太在燒紙。

在夢里,成妍圍著老太太一圈又一圈的走,可始終看不見老太太的正面。

然後……。

說到這兒,成妍打了個哽,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問然後呢?

成妍攤手,說然後記不得了,只知道接下去的「感覺」非常恐怖,可細致的夢境非常模糊。

我抬著眉毛,打量著成妍,真別說,通常「撞邪」的人,印堂處有團若有若無的黑氣,成妍的眉心印堂處就有。

我從雙肩包里掏出一個裝眼葯水的小瓶子。

成妍小心翼翼的問我這是什麼,同時好奇的拿在手裡把玩。

我告訴她這是牛眼淚,抹在眼睛上,有破妄的效果,能夠看見平常看不見的東西。

本來成妍還捧著小瓶子坐看右看,聽我說得這么邪乎,連忙把牛眼淚放在桌上,然後那紙巾擦手,想來有點心理潔癖,不願意接受一些重口的東西。

我抓過小瓶子,扭開蓋,倒了一滴葯水在掌心,然後輕輕的搖晃著手掌,讓牛眼淚均勻的在掌心裡散開。

等散開得差不多,揮發到只剩下淺淺一層半透明的膜時候,閉上眼睛,用手掌在眼皮上一陣猛搓。

待搓得眼皮子隱隱發熱的時候,我用力張開眼睛。

那一剎那,我看見成妍的肩膀那兒,多了一個狐狸腦袋。

狐狸像是趴在成妍的背上,探出頭,沖我嫵媚的笑著。

我立馬又閉上眼睛,也不知道那「陰祟」有沒有發現我。

等到眼皮子的熱意消失之後,我才緩緩張開了眼睛,問成妍最近有沒有碰過什麼狐狸,或者狐皮之類的東西。

成妍搖搖頭,她說自己對皮草非常反感的,而且對小動物也不怎麼感冒,要說碰到狐狸,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看看動物世界了。

我心裡說不應該啊,明明看到了一隻狐狸的陰魂,那成妍應該是招惹了跟狐狸有關的陰祟。

成妍見我默默不語,有些著急的問我:哥哥,我就是做個噩夢,不會真撞上什麼臟東西了吧?我可是很怕鬼的。

我正要出口安慰她,突然,黃馨很生氣的蹬出卧室,把卧室門摔得啪啪響,氣勢洶洶的說:成妍,你就說你夢的事,怎麼不把你晚上夢游,模仿狐狸叫的事情說給李先生聽?

啊?搞了半天,這成妍還有事瞞著我呢?

敢情成妍還沒把事情說全呢。

我很溫柔的望著成妍,聲音輕柔的勾著成妍說話的慾望:來, 成妹妹,有什麼說什麼,跟講故事一樣,說說你晚上夢游的事情,不要緊張。

成妍聽到夢游,整個人都不好了,肩膀大幅度的打著擺子,上下牙齒一磕著就乒乓作響,聲音挺急促的:沒沒沒,沒什麼,沒什麼。

我這就奇怪了,我剛才說話雖然簡單,但是語氣是有門道的,用的是「招陰先生」這一行的「母系語氣」,說話和慈祥的母親一樣溫柔,一般撞邪發作的人聽到我這「母系語氣」,內心都會比較安靜。

可成妍卻越聽越焦躁,這說明她遇上的「邪」,不是一般的凶。

看她的狀態,我知道再問下去也沒用,轉而把目光投向了黃馨,讓她講一講成妍夢游的事。

黃馨的話也邏輯混亂,一時說成妍模仿狐狸叫,一時又說成妍晚上夢游的時候,嘴裡還叨咕著什麼「常奶奶」「胡老祖宗」之類的東西。

聽她說得邪乎,我卻聽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就知道成妍晚上夢游,還會念叨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對了,還有模仿狐狸叫。

說到狐狸叫,我就有點不太相信黃馨了。

要說一般人是沒聽過狐狸叫,而且狐狸叫的聲音,也分很多種。

我認識的「陰人」里,就有個哈爾濱那邊的養狐人,也去過他的狐場,那狐狸叫聲,一會兒像小狗,一會兒又像狼嚎,一會兒又急促促的,更有一些上了年紀的狐狸,還能模仿人說話的聲音。

狐狸叫的聲音種類這么多,黃馨這城裡人能分得清楚?

我問黃馨她為什麼知道是狐狸叫。

黃馨撇了撇嘴,說她其實也不知道,只是聽到成妍叫喚的時候,她腦子里莫名其妙的浮現一狐狸的模樣。

我搓了搓手,感覺這事有些棘手。

成妍現在狀態不好,黃馨把我拉到陽台上,偷偷問我成妍的情況怎麼樣。

我說情況有些不妙,告訴她狐狸其實是很邪性的一種動物。

黃馨問我邪性在哪兒。

我告訴她,東北那邊,敬七十七路野仙。

這野仙說白了就是「動物精怪」。

七十七路野仙裡面,又分成七十二路小野仙,和五路大野仙。

這五路大野仙是「胡黃白柳灰」。

胡是狐狸,黃是黃鼠狼,白是刺蝟,柳是蛇,灰是老鼠。

狐仙排在七十七路野仙之首,心眼窄小,睚眥必報,若是惹上了這類野仙,只怕想根除不容易。

「那怎麼辦呢?」黃馨焦急的問。

我點著了一根煙,仰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得加錢!

黃馨本來挺緊張的,被我這么一轉折,這冰山美人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著這笑容一閃即逝,又白了我一眼,說這是什麼時候了,還耍貧嘴。

我笑笑,說敵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東北「陰人」無數,能治狐仙的人,也不再少數。

重要的是,我得知道成妍到底是不是犯上了狐仙。

按照成妍剛才跟我說的,她壓根就沒見過狐狸,也沒有穿過狐狸皮草,怎麼會惹上了狐仙呢?

要知道狐仙雖然心眼小,可作為七十七路野仙之首,行事還是光明磊落的,講究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償還。

「還得再問問,再檢查檢查。」我裝作輕松的說,其實我隱瞞了看到成妍肩膀上趴著一隻狐狸陰魂的事情,畢竟黃馨和成妍膽子不大,說出來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讓她們平添了不少擔心。

黃馨問我要怎麼檢查。

我說這她就不用管了,自然有辦法。

我回到客廳,此時成妍已經鎮靜下來,見了我就不停道歉,說對我不住,剛才失態了。

我說沒關系,你沒點毛病,要我幹啥。

成妍看上去有些感動,她低著頭跟我道謝。

我讓她先別急著道謝,我得幫她檢查檢查。

她望著我,一幅無辜的模樣。

我跟她解釋,如果說撞邪是一種病的話,我們招陰人就是檢查醫生,首先幫你確診病情,然後把你送到那些「陰人」主治大夫那兒去。

說著,我從包里掏出了一卷皮尺,和一個牛鈴。

我先抓過皮尺,讓成妍趴桌子上,我得給她量骨。

平常人背上兩塊背上蝴蝶骨是一模一樣長,但中了陰邪的人,一邊骨長,一邊骨短,大體原因是陰邪會啃骨,啃食骨頭邊緣一圈。

成妍挺配合,二話不說,趴在了茶幾上。

我讓她把雙手張開,水平攤在茶幾上。

成妍一攤手,我差點流口水,這模特真不愧是模特啊,兩只手臂纖細頎長,真是上天帶給她的好運。

我站在茶幾前,准備用皮尺量她的蝴蝶骨時候,黃馨大喊一聲:妍妍,你走光了。

我低頭一瞄,可不是么,成妍趴在桌子上的時候,領口超低,我眼神稍稍低一些,就看到胸前的春色,就差看到那兩抹紅暈了,再加上茶幾擠壓,圓球變成了半球,我看得差點腦子充血了,手都情不自禁的往前伸了一點。

現在成妍也發現不對勁了,讓我到她的身後去量。

好吧,我偷偷白了黃馨一眼,大好的風景,就給你糟蹋了。

我不情不願的走到成妍身後,又開始給她量蝴蝶骨,可這一到後面,又不對勁了,這模特的身體長嘛,成妍比黃馨還高挑一點,估摸有一米七七,比我稍稍矮一點,我給她量蝴蝶骨,需要站在她身後量,這一站,我的小腹往下一寸的地方,剛剛頂住了成妍的臀部,姿勢非常不雅觀。

黃馨不樂意了,她癟著嘴,說我不能站在邊上量嗎?

我也是郁悶了,我說這量蝴蝶骨不脫衣服本來已經很不好量了,再到邊上去,量到的數據壓根不準確。

成妍挺開放的,她跟黃馨說沒關系,可以這樣量,搞得黃馨有些無語,她估計不願意看到我們這曖昧的姿勢,扭身回屋了。

我瞧著黃馨的背影,略微有點奇怪,就我曖昧姿勢這點事,擱在嫩模圈裡,算個屁啊?黃馨咋還害羞呢?

我正琢磨呢,結果感覺小腹下一陣陣溫柔的游動。
知道這些大忌以後你就知道上分之前該不該生氣了?

㈨ 關於一碗膳油麵小說,天下霸唱開題,然後網友續寫,每周選一片最精彩的續寫作為開始,繼續續寫的

是天下霸唱 的死亡循環2 門嶺怪談中的一段 。 並沒有網友續寫這一回事。

陸雅楠講的第五個故事:面館里的最後一位顧客
上 吃面殺人
這是發生在陸雅楠老家的一則怪談,說那一年有個後生要乘火車返鄉,他把票上的日期看錯了,提前一天就到了車站,回去的路太遠,又住不起旅店,只得宿在候車室里。
那是個山中小站,小得不能再小了,白天都沒幾個乘客,夜裡更是半個人也沒有,這後生卻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從不信鬼怪之說,晚上拿棉大衣裹住身子,橫躺在車站的長椅上,胡亂對付一夜倒是不在話下,怎奈沒帶干糧,晚上餓得烙餅一般,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後生躺在長椅上,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依稀夢到在館子里吃面,吃得別提多香了,這時似乎聽到旁邊有人「嘿嘿」發笑,他聽到動靜一下子驚醒過來,發現長椅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原來候車室里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的人。
後生連忙起身,這時已是後半夜了,他用手揉了揉眼仔細看去,候車室里雖然有漏下來的月光,但那人被陰影所擋,黑乎乎看不清臉,從身形輪廓上推斷約有四十來歲,像個財東老闆的模樣,估計也是在車站候車的。
後生朝對方打量了一陣,壯著膽子問道:「你是誰?坐在那裡笑啥?」
那人說:「到車站能做什麼?當然也是等火車的乘客了,因見你睡覺時流下口水,嘴裡吧唧吧唧動個不停,多半是夢見吃什麼好東西了,這才忍不住發笑。」
後生有點不好意思,說半夜裡肚子餓了,夢到吃面,熱騰騰的大碗爛肉面可真叫一個香。
那人對此不以為然,笑道:「你這鄉下小子,哪知道什麼算是味道絕頂的面條?」
兩個等火車的乘客找到了話題,就在深夜的候車室里,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說到後來,那老闆模樣的人,給這後生講起了他早年間經營面館的事情。
後生不由得聽入了迷,就聽那老闆模樣的人說道:從前我和你一樣,也是這般一個後生小子,在城裡開了家面館,店門臨著街,裡面只能坐下十幾個客人,別看這面館不大,地點也僻靜,但那是我家祖上幾代人的心血,頗有些常年的主顧。
我爹去世得早,我接手面館的時候才二十齣頭,可手藝得過真傳,頗是不俗,我家賣的那是響油鱔糊面,濃油赤醬,價廉物美,店前的布幌上寫著「聞香下馬,知味駐足」,從午後一直營業到深夜,專照顧那些遲回晚歸的客人,誰吃過我煮的鱔糊面,沒有不挑大拇指的,咱家每個碗底有個贊字,只有客人把整碗面連湯不剩全吃下去,才能露出這個贊字。
你別看我的店小,「招呼客人、迎來送往、煮麵結賬、生火打掃」這些活可也不少,但是那幾年世道不好,天災人禍太多,生意很是難做,我入不敷出,勉強維持著面館,根本請不起幫手,不分大事小事,所有的活兒都是我一己擔當。
有一天晚上,刮著冷颼颼的西北風,街上早早的就沒人了,我還剩下最後一份鱔糊面沒賣出去,尋思天色已黑,不會再有顧客了,好在剩的面也不多,剛夠我自己吃的,不如今天早些閉了店門回去歇著。
我收拾了一下,正要上板,卻從門外進來了一個人,街上很黑,我也沒看清來人是誰,做生意嘛,來的就是客,更不能放著錢不賺,把生意做屈了,所以仍和往常一樣笑臉相迎,一邊倒上熱茶伺候一邊問道:「客人吃面?正好還有最後一份,您稍坐片刻,鱔糊面馬上就好……」
可是我沏上茶才發現,進來這最後一位顧客,是個外鄉老客的打扮,衣衫敝舊,滿面飢寒之色,比要飯的強不到哪去,我開面館做買賣,每天迎來送往見得人多了,一瞧這位的樣子,便知道一個大子兒沒有。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那老客見了熱茶,也顧不得燙,端起來喝了個碗底朝天,連那點還沒泡開的茶葉都用舌頭舔到嘴裡嚼了,然後低聲下氣地哀求道:「面館老闆您行行好,可憐俺從外地千里迢迢過來投親,到地方卻沒有著落,路上還把盤纏丟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連三天沒吃過東西了,眼瞅便要活活餓死做了路倒,您就行行好,賒俺一碗面,下輩子俺做牛做馬,也不忘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我嘆了口氣,這年月都不容易,連年大旱,鄉下田地間顆粒無收,無數災民擁進城中要飯,哪天沒有幾個餓死的,官面上都不管了,我開這面館小本經營,自己糊口都難,管得了別人死活嗎?不是我沒善心,你救了一個,也救不了那麼多,而且這些要飯的乞丐全是這套說辭,今天給他碗面打發了,他把這事往外邊一傳,明天准會有成群結隊的難民過來討飯吃,這些人是最會裝可憐,絕不可一時心軟輕信對方言語。
何況我平時都捨不得吃自家的鱔糊面,早晚兩頓飯,頓頓是乾麵餅子就鹹菜,要把當天的面都賣出去才能勉強收支平衡,這祖上傳下來的面館,總不能敗在我的手中,因此再苦再累我也咬牙頂著,今天剩下最後一份面沒賣出去,我自己吃了多好?我不偷不搶不騙,從不虧欠別人的,不給這要飯的客人吃白食,也不算罪過,沒必要在良心上過意不去,這傢伙是可憐,問題是我要可憐他,往後我也得要飯去了。
我沒辦法,只好把這老客請出去,也是好言好語地說明實情:「您多包涵,咱小本生意,概不賒欠,沒帶錢您還是改天再來,時候不早,我這就要上板關門了。」
常言道「上山擒虎易,開口告人難」,每個人都有自尊,誰也不是生來便要飯,那老客見我攆他,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但餓得很了,看見我那碗還沒下鍋的面,倆眼就被釘住了,腿腳挪動不得,最後咕咚給我下了跪,眼中流淚,磕著頭哀求,嘴裡顛過來倒過去地只有一句話:「面館老闆您菩薩心腸,面館老闆您菩薩心腸……」
我見那老客額角磕出血來,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就把他攙扶起來:「你這么求我,還讓我說什麼呢?可這小面館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這碗面不能白給你吃,你先想好了是不是真要吃?」
那老客聞言感激得熱淚盈眶,使勁點頭說道:「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德……」他餓得撐不住了,話說半截,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我嘆息一聲,半拖半拽把他扶到店內,然後揭開湯鍋下面,煮得滾沸,撈出面來盛到碗里,將鱔糊過了熱油,當做澆頭蓋到面上,再加上各種調料,端在那老客面前,對方聞得香氣,頓時從昏迷中醒轉過來,風卷殘雲一般,把一大碗鱔糊面吃了個精光,碗底舔得乾乾凈凈,餓得太久,又吃得太急,撐得他直翻白眼。
我在他吃面的時候,滅掉爐火,上板關了店門,問那老客我這手藝如何?
老客自是對我千恩萬謝,說這碗面救了他一條命,苦於身上分文皆無,這輩子是無以為報了,但盼來世能報答面館老闆大恩於萬一。
我說什麼叫來世做牛做馬不忘大恩大德?咱是做買賣的,不會算那隔世的賬,事先也說了你不能白吃我這碗面。
老客一臉難色地說:「好叫面館老闆得知,我身上實實沒有半件值錢的東西,眼下走投無路,往後還不知道能活幾天,又餓得皮包骨頭,說句笑話,就算我想把這一身血肉都交給你,只怕你也做不了幾碗人肉面,若非下輩子報答還能指望什麼呢?」
我說:「你可別亂講,我這面館是遠近皆知的老字型大小了,怎麼敢賣人肉臊子面?再者你自己照鏡子瞧瞧你這面黃肌瘦的樣子,全身上下沒有半點油水,下到鍋里一煮便沒了,我要你來做什麼?實不相瞞,家父是意外墜江而亡,事後連屍體也沒能找到,此乃我平生第一恨事,我看老客你的面相,頗與家父有些神似,因此要拜你為義父,你既然吃了我的鱔糊面,就必須答應此事。」
老客萬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等好事,驚喜之餘,即按古例受了我的叩拜換血之禮,認做義父義子,晚上閉了店一同回家,當天夜裡,我趁這老客睡覺的時候,用麻繩繞了個套,纏到他脖子上,將其活活勒死在床上了。
那老客死狀極慘,張口吐舌,兩眼充血,死不瞑目,瞪著眼張著大嘴,似乎在無聲地逼問:「為什麼要害死俺?」正是「只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
中 埋屍變鬼
夜半三更,萬籟俱寂,那個年輕後生在山中小站的候車室里,聽面館老闆講起將活人勒死的情形,認為對方是在故意嚇唬人,即使是怪談鬼事,也須合情合理才好。
若真像面館老闆所說,那要飯的身無分文,剝了全身衣服換不來半個燒餅,又貧又瘦,指不定什麼時候便做了路倒屍,你捨不得給他一碗面吃,趕出店去也就罷了,卻請那要飯的吃了鱔糊面,還特意認做義父,然後帶到家裡用繩子勒死,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世上怎會有這等事?
面館老闆又冷笑了幾聲,說道:那要飯的老客到死都沒想明白,我為何要下此毒手,若非我自己說出其中緣故,你這後生晚輩自然也猜不透。
我與那要飯的老客,確實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他身上也沒有半件值錢的物事,我更不會把他做成爛肉面,這件事情埋根極深,且聽我慢慢道來。
我家祖輩並非一直經營面館,順著家譜再往上倒幾代,曾出過開了天眼的風水先生,尋得一處形勢極佳的風水寶穴,該穴背臨高埠山崗,前控曠野大川,稱為「卧牛穴」,兩側分布著四條河流,猶如四蛇拱衛,如果把家族裡的先人葬在此地,其子孫後代將會享盡榮華,富貴不可限量,所謂「背居高山前臨川,東西流水護金尊;朱玄龍虎四神全,男人富貴女人賢;榮華不求自然來,後代子孫遠福年;家門世代居官位,紫袍金帶拜君王」。
這種寶穴可遇而不可求,我家把祖墳選在那裡,果然使得家門興旺,狀元及第,百餘年間出過數十科甲,成為了當時的一大豪族,結交往來的多為王公巨卿,府前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當真是威風八面。
不料我家這處祖墳,卻被一夥對頭給盯上了,那些奸賊也是精通風水相地之道,窺覷這處「卧牛穴」很多年了,趁我家不備,竟偷著掘開墳墓,把他家先人的屍骨換了進去,從那開始吉凶易位,我家死一科甲,他家便添一科甲,我家失一畝地,他家添一畝地,此消彼長,我們家族很快就衰落了,等到醒悟過來,毀掉對頭的墳棺加以報復,那卧牛穴的地氣也已發泄盡了,仍想找個風水寶地重振家門,可足跡遍天下,始終尋不到一處吉壤。
到我這一代,家族衰落,人口凋零,僅剩下這個小面館賴以為生,幸好祖輩那套相形度勢的風水堪輿之術,還沒有失傳,我家幾代人一直守著這不起眼的小面館,前邊是店後邊是家,縱然有更好的鋪位也不肯搬走,並非是不思進取,原來這面館雖然處在城中,卻是一處難得的陰宅,若將先人屍骨埋在地下,後代同樣能有一番大富貴。
面館地下這處寶穴,稱作「群鼠獻寶」,祖墳選在此位,當主邪運亨通,只恨被對頭挖開祖墳的衰運還沒有退盡,我上邊兩三代人,皆遭橫死暴亡,到頭來屍骨無存,沒有任何一位先人的遺骨可以埋進寶穴,恰似守著一座金山挨餓。
有很多人認為風水陰宅一道,皆屬虛妄之理,死人埋在墓穴里,不可能蔭福子孫,這是不了解堪輿之術的精髓,其實天地之間有股無影無形的氣,簡而言之即是陰陽之氣,它升而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生氣在地中運行,生發萬物,左右著吉凶禍福;流於天地之間,謂之鬼神;藏於胸中,謂之聖人。
地脈山川形勢不同,聚合的生氣也不一樣,因此才有風水先生辨察形勢,點出地脈中的龍穴,再將先人葬在風水寶地,占盡了天地之間的靈氣,子孫必定福運昌隆,這是由於人之毛發精血,受之父母,血脈相通,祖墳里的屍骸得了地氣,其後人自然是蔭福不淺。
我深知此理,當天見了這要飯的老客,不覺動了一個念頭,反正對方福薄命苦,活在世上整天遭罪,我要不給他吃那碗面,也許轉天天不亮他就凍餓而死,變成了一具無人收斂的路倒屍,無非被人用草席子裹了,拿車推去城外荒郊填了萬屍坑,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讓他吃我一碗面,死後葬在小面館下的寶穴里,周全我一世富貴。
所以我讓那老客吃了鱔糊面,又將其拜為義父,換了血認了親,受了我的叩拜之禮,以前拜把子結為異姓兄弟,要喝血酒,這認父子也要換血,兩下各自割開脈門,滴血入茶,交換過來喝下去,就成了血脈相通的一家人,然後再趁老客熟睡之際,用麻繩活活勒死,讓他死不見血,全屍而亡,這樣死者埋到墳中,即可蔭福於我。
我家經營這間小面館多年,那個埋人的地穴早就挖好了,連夜把老客的屍體整理好,我有祖傳的道術,知道此人死得不明不白,胸中有股怨氣不散,沒准會發生屍變,於是在死屍嘴裡放了枚銅錢壓口,兩腳並攏拿牛筋捆住,又用棉被裹得嚴嚴實實,小心翼翼放進地穴里,放屍的位置也有講究,必然是臉朝下,後心還要背個秤砣,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從此我就能高枕無憂,不必擔心這老客變成僵屍從墳里爬出來了。
我隨即堆土砌磚,把死屍深深地加以埋葬,地面重新恢復原狀,不起墳丘不豎墓碑,忙活了一番之後,又取出事先准備好的紙錢,燒給地下的死人,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把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述說一遍,立誓說今後如有寸進,當不惜重金,請名山高僧連做三天法事,超度老客的亡魂早離陰間之苦,重入輪回,托生到大富大貴之家。
原來是人既有魂魄,魂清而魄濁,魂為鬼,魄為氣,人死之後,魂魄有可能一時不散,如果死得冤屈,這股怨氣滯留在屍體中,就會出現屍變,我依著道法埋了死屍,這要飯的老客應該不會再變成僵屍了,然而死者的亡魂仍是心腹之患,人生一世,開頭皆是由娘胎所生,到死卻有千般萬般的不同,不過大多都要墜下黃泉,在陰間根據生前因果善惡,或是重新投胎做人,或是關到枉死城裡,經過多少年再入輪回,最可怕的一種是厲鬼,它放棄了去陰間入輪回的機會,徘徊在生死兩界的狹間,等著向仇人索命,然後落入阿鼻地獄,也稱無間地獄,陰魂惡鬼到此,永不得脫。
我想那要飯的老客走投無路,與其凍餓而死,死也要做個餓死鬼,不如吃上我一碗面,到死落個肚圓,埋屍寶穴,蔭福我子孫後代,我薦度他早登極樂,或是投胎到富貴之家,這樣豈不兩全其美?只是那老客死不閉眼,我須將這一番道理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以便化解掉這股怨念。
因為我是突然動念殺人,事畢才想到時辰不好,恰逢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正是最容易變成厲鬼的時候,所以我跪在埋屍之處,一個人念念叨叨,把前因後果和利害關系都說明了,心想這件事也就了結了,我忙了一夜,也疲倦得緊了,雙膝一軟坐倒在地,正要起身把焚燒紙錢留下的殘灰收拾一下,忽覺一陣惡寒從身後襲來。
不等我回頭去看,就覺得脖子被一雙陰冷的大手掐住了,我毛發森豎,心裡卻是明白:「糟糕,想不到來得這般快,枉我掰開揉碎說了半天,這老客還是變成厲鬼來纏我了……」
這時,只聽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面館老闆啊面館老闆,你好歹毒的心腸,不過吃了你一碗面,你就把人活活弄死,俺死得太屈了,俺這條命再如何賤,那也是俺自己的命,不是你一碗鱔糊面便能換去的,咱倆這筆賬……可要算算清楚!」
我自知這等死鬼最厲,什麼辦法也治不住它,脖子又被厲鬼掐住,身體一動也不能動,看來怨債相償,今天是難逃一死了,只好央求說:「老兄先前也答應吃我一碗面,來世願做牛做馬報答恩德,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魚死網破,你放我一條生路,等我發跡之後,一定連開三個月的水陸道場,遍請天下高僧了卻這段因果。」
那厲鬼卻心思狹窄,絲毫不為所動,恨恨地說道:「俺是說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可沒說這輩子立刻拿命還你,再者有句老話說得好『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意為惡,雖惡不罰』,你事先存了害人之意,那碗面條哪還有半分恩德?俺看你這面館老闆,何止是衣冠禽獸,簡直是禽獸中的豺狼,竟做下這等喪盡天良的勾當,世上絕沒這么劃算的買賣,俺不要什麼早登極樂,也不要重入輪回投胎做人,俺心裡這口怨氣咽不下去,就要變成厲鬼把你掐巴死,然後拖進十八層地獄……」
我聽那厲鬼說到此處,掐住我脖子的兩只鬼手越來越緊,霎時間絕望、懼怕、悔恨一齊湧上心頭,眼前一陣發黑。
在山中車站等車的年輕後生,聽那面館老闆講到這里,早已是心驚肉跳,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你你……你當時已被那惡鬼……弄死了?」
下 死到臨頭
面館老闆陰沉地笑了笑,緩緩對那年輕後生說道:不必擔驚受怕,那時我和你年紀相仿,如果被那厲鬼當場掐死,現在就不可能給你講述這段往事了。
那時我死到臨頭,心中極是不甘,卻只能束手待斃,我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想必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和絕望,臉色好看不到哪去。
不過那厲鬼卻遲遲沒有把我掐死,似乎是在欣賞我因恐懼而扭曲的臉,我明白對方是不想讓我死得太快,趁著還能說話,忙對那厲鬼說道:「小人一念之差,壞了你的性命,如今也是追悔莫及,可你陰魂不散,再把小人弄死,也只圖一時之快,同樣要墜入無間地獄萬劫不復,且聽小人一言,既讓老兄報了仇,又能超度你的陰魂投胎入世。」
那死鬼雖厲,生前卻是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人,聽我這么一說,便把手放鬆了半分,問道:「俺倒要聽聽你怎麼說,說得在理也就罷了,若有半句虛頭巴腦的言語,俺立刻掐巴死你。」
我見事有轉機,哪裡還敢怠慢,賭咒發誓說:「小的把老兄屍體埋到風水寶地,本想換一場十拿九穩的富貴,那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做下了傷天害理的勾當,上有蒼天,下有鬼神,此時自思自量,實是死有餘辜,雖然萬分對不起老兄,奈何人死不能復生,不如先留下小的這條狗命,讓小的藉此風水寶穴走運發財,有了錢便可做法事超度老兄陰魂,等到十二年之後,老兄再讓小的償命,到時萬千罪業皆由小人一身承受,老兄報仇之後,則可托生到富貴人家享盡榮華,如此可好?」
那厲鬼大概被我的話打動了,沉默了半晌,突然獰笑起來,說道:「俺現在掐巴死你,倒便宜了你這狼心狗肺的賊殺材,俺就等你得了富貴,再來向你索命,不過你別想耍什麼花招,也別想逃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俺要天天不眨眼地盯著你,俺死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十二年後的這個時辰,便是你全家老小的死期,你會在這些年裡每天每夜擔驚受怕……」
那厲鬼說著話,隨即放開雙手,我回頭看過去,就見一張滿是怨念的陰郁面孔,逐漸在牆角消失不見了,耳聽城中雞鳴聲此起彼伏,天已破曉。
我死中得活,趴在地上許久,驚魂才稍微平定,起身照了照鏡子,發現脖頸和後背都是烏青的淤痕,越想越是後怕。
我自知那厲鬼輕信我一時之言,若干年後還會顯身出來索命,那時就是我的大限,再說什麼都躲不過去了,而且那個陰魂無時無刻不在黑暗中盯著我,我逃也沒法逃,更沒辦法對付它,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歹能多活幾年。
從這一天開始,我的運氣變得出奇的好,不管是買字花還是在賭局押寶,大注小注無有不中,面館生意也是紅紅火火,連掃地都能掃出金子來,我的本錢迅速增加,先是做利放貸,又往兩廣販貨,干什麼都是一本萬利,甚至開起了錢庄、工廠,還跟英國人合股修了鐵路,家裡的錢財翻著跟頭往上漲,賺錢賺得自己都感覺心驚肉跳。
我心想這未必與在風水寶穴埋屍有關,多半是那厲鬼在暗中相助,保著我發邪財走邪運,我現在得到的越多,最後失去的就越多,先前我只不過經營著一家快倒閉的小面館,現在卻是一個大財東,家裡金山銀山,三妻四妾個個貌美如花,膝下一男一女,也都是聰慧可愛,全是我的心頭肉。
一想到有朝一日,那厲鬼要找上門來,弄死我全家老少,我便茶飯不思,真正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內心沒有一時半刻的安穩,幾乎從沒笑過,動不動唉聲嘆氣。
家中那些嬌妻美妾和兩個孩兒,都以為我是為生意上的事操心,時常哄我開心,要替我分憂,我卻從不敢對這些至親至近的人吐露心聲。
死亡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數著日子等死的煎熬可太折磨人了,光陰似箭,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轉眼死期將至,這十幾年間,我從沒動過要逃走的念頭,因為我能切實感覺得到,那雙充滿怨念的鬼眼,就在黑暗中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讓我猶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安,久而久之心臟承受不住,必須依靠吃葯維持,我雖然以重金請來高僧超度亡魂,但對方的怨念卻似越積越深,隨著下一輪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臨近,那惡鬼很快便要出來索命了。
眼瞅著死到臨頭,這是因果上的事,逃不掉躲不開,我不想在家裡守著妻兒,免得那厲鬼先在我面前弄死我的家人,於是當天乘上一列長途火車,打算死在外面,這心思對誰也沒有提過。
夜裡列車駛入了山區,我一個人坐在包廂里,按習慣吃過葯之後,便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後悔不該起意殺人,榮華富貴再也無福消受,還要連累妻兒一同送命,想到這我不住念佛,但盼著這些年做了許多場法事,沒准已經消解了怨念,暗暗禱告神明,願意傾家盪產換我妻兒的性命。
我心裡一時悔恨,一時絕望,腦子里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在車廂里睡著了,忽然感到一陣奇寒襲身,遍體毛發奓起,我打個冷戰,立刻睜開眼,就見從座位下的陰影中,慢慢浮現出一張陰郁的臉,眼中全是歹毒的怨憎,正是多年前在面館中被我害死的那個老客。
我雖有心理准備,事到臨頭也不自禁地向後縮退,但車廂狹窄,置身在死角中,沒有地方可以逃避。
那厲鬼陰沉地盯著我,獰笑著說道:「面館老闆,咱倆的舊賬現在就該清算了,你這奸佞小人當初害俺性命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天的報應,按照先前的約定,俺先弄死你,再把你全家老少挨個掐巴死,然後就投胎轉世到富貴人家去了,再讓俺好好看看你死到臨頭那絕望的臉色……」
這時我已鎮定下來,臉色平靜地說:「我為什麼要絕望?該絕望的應該是你這個死鬼,你這廝生前讓我戲弄於掌股之間,死後就以為自己有長進了嗎?」
那厲鬼不信此言,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小人的一舉一動都被俺盯著,不管怎樣你都別想活過今夜了,俺也絕不會放過你的妻子兒女,俺更不相信命在頃刻,你還能反了天!」
我冷笑著說如今不必再瞞你了,當初約定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還你性命,也只是我的緩兵之計,我知道陰時所變之鬼最厲,縱然找來道法高深之士,也未必能降得住你,萬一失手我全家都會立刻送命,因此這些年我每時每刻都裝作惶恐不安,那是為了讓你麻痹大意,以便我出其不意,其實我心裡每一刻都在算計怎麼除掉你,這番意圖自然不能顯露出來,你雖然在黑暗中盯著我,卻未必真能明白我的一舉一動。
我早聽說門嶺中有個怪物,比無間地獄還要恐怖,逢著陰年陰月陰日這全陰之時,它就會把附近的生靈陰魂一並吞下,活人的魂魄是生靈,死人的魂魄是陰魂,不論是人是鬼,此刻來到這門嶺皆是有進無出,所謂錢能通神,我之前特意跟英國人合股修築了這條鐵路,途中要經過貫穿門嶺深山的隧道,至於這鐵道路線以及列車運行時間,我事先早已計劃了很多年,你這死鬼既然到此,就永遠也別想再脫身了。
那厲鬼臉上更加猙獰,怨恨無比地說道:「倘若果真如此,面館老闆你這小人同樣別想出去,俺跟你一命換一命,也不虧了!」
這時列車正在經過門嶺隧道,我察覺到車廂外有股無邊無際的黑暗迅速逼近,心知這步棋果然沒有走錯,就說:「你生前不過是個窮要飯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這等賤命也配拽上我來墊背?我布置之周密,心機之深刻,絕非你能看穿,也不瞞你說,我之前服下的那顆葯丸,可以使人心臟驟停,在一段時間內陷入昏迷的半死狀態,效用很快就會發作,等我醒來的時候,你這死鬼和列車上全部乘客的魂靈,早已經被門嶺里的東西給吃掉了……」
那厲鬼也已發覺隧道里有些很可怕的東西進入了車廂,它氣急敗壞,不容我再多說,伸過手要扼住我的脖子,此時我服下的秘葯效力發作,眼前霎時間看不到東西了,恍惚中覺得黑暗的潮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吞沒了一切聲響和光亮,隨後就什麼事都不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等我醒轉過來,發現列車已經離開了門嶺隧道,但是因為車上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一具具屍體,因此脫軌翻了車,只有我僥幸活了下來,找到這附近一個小站,想搭車回家與妻兒團聚,那要飯的死後所變之厲鬼,被門嶺里那個不明怪物吞下,永遠也奈何不得我了,雖然搭上了整列列車的乘客,卻是不得已而為之,好在天隨人願,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那面館老闆說到得意之處,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事跡中,說罷又喃喃自語,抱怨列車遲遲不來。
年輕後生聽得膽戰心驚,他曾聽說過這附近出現過嚴重的慘禍,整列列車脫軌翻到了山溝里,所有的乘客都死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倖免於難,以後又在旁邊修了一條通鐵路的隧道,原先那條門嶺隧道就被封閉廢棄了,更何況這不是近年之事,而是發生在解放以前,這山區小站到了夜間,也從來不會有列車停靠,莫非這位面館老闆從幾十年前,就一直在此候車?
眼下天都快亮了,年輕後生一句話也不敢多問,任憑對方坐在那自言自語,最後那面館老闆從長椅上站起來,搖頭嘆氣地說列車不會來了,然後走向站外。
月光微明,年輕後生看到一個似人非人沒有腳的東西,轉眼間消失在了門前,遙聽遠處雞鳴報曉,再過不久天就亮了,他恍然醒悟過來——這位講述自身經歷的面館老闆,正是解放前那場列車事故的死鬼,他在黑燈瞎火的晚上,聽這孤魂野鬼講了一夜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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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年前,有個年輕的女子流落到我們村,蓬頭垢面,見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諱地當眾小便。因此,村裡的媳婦們常對著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婦還上前踹幾腳,叫她「滾遠些」。可她就是不走,依然傻笑著在村裡轉悠。

那時,我父親已有35歲。他曾在石料場子幹活被機器絞斷了左手,又因家窮,一直沒娶媳婦。奶奶見那女子還有幾份姿色,就動了心思,決定收下她給我父親做媳婦,等她給我 家「續上香火」後,再把她攆走。父親雖老大不情願,但看著家裡這番光景,咬咬牙還是答應了。結果,父親一分未花,就當了新郎。

娘生下我的時候,奶奶抱著我,癟著沒剩幾顆牙的嘴,欣喜地說:「這瘋婆娘,還給我生了個帶把的孫子。」只是我一生下來,奶奶就把我抱走了,而且從不讓娘靠近。

娘一直想抱抱我,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喊:「給,給我……」奶奶沒理她。我那麼小,像個肉嘟嘟,萬一娘失手把我掉在地上怎麼辦?畢竟,娘是個瘋子。每當娘有抱我的請求時,奶奶總瞪起眼睛訓她:「你別想抱孩子,我不會給你的。要是我發現你偷抱了他,我就打死你。即使不打死,我也要把你攆走。」奶奶說這話時,沒有半點兒含糊的意思。娘聽懂了,滿臉的惶恐,每次只是遠遠地看著我。盡管娘的奶脹得厲害,可我沒能吃到娘的半口奶水,是奶奶一匙一匙把我喂大的。奶奶說娘的奶水裡有「神經病」,要是傳染給我就麻煩了。

那時,我家依然在貧困的泥潭裡掙扎。特別是添了娘和我後,家裡常常揭不開鍋。奶奶決定把娘攆走,因為娘不但在家吃「閑飯」,時不時還惹是生非。

一天,奶奶煮了一大鍋飯,親手給娘添了一大碗,說:「媳婦兒,這個家太窮了,婆婆對不起你。你吃完這碗飯,就去找個富點兒的人家過日子,以後也不準來了,啊?」娘剛扒了一大團飯在口裡,聽了奶奶下的「逐客令」顯得非常吃驚,一團飯就在嘴裡凝滯了。娘望著奶奶懷中的我,口齒不清地哀叫:「不,不要……」奶奶猛地沉下臉,拿出威嚴的家長作風厲聲吼到:「你這個瘋婆娘,犟什麼犟,犟下去沒你的好果子吃。你本來就是到處流浪的,我收留了你兩年了,你還要怎麼樣?吃完飯就走,聽到沒有?」說完奶奶從門後拿出一柄鋤,像余太君的龍頭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發出一聲響。娘嚇了一大跳,怯怯地看著婆婆,又慢慢低下頭去看面前的飯碗,有淚水落在白花花的米飯上。在逼視下,娘突然有個很奇怪的舉動,她將碗中的飯分了一大半給另一隻空碗,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奶奶。

奶奶呆了,原來,娘是向奶奶表示,每餐只吃半碗飯,只求別趕她走。心彷彿被人狠狠揪了幾把,奶奶也是女人,她的強硬態度也是裝出來的。奶奶別過頭,生生地將熱淚憋了回去,然後重新板起了臉說:「快吃快吃,吃了快走。在我家你會餓死的。」娘似乎絕望了,連那半碗飯也沒吃,朗朗蹌蹌地出了門,卻長時間站在門前不走。奶奶硬著心腸說:「你走,你走,不要回頭。天底下富裕人家多著呢!」娘反而走攏來,一雙手伸向婆婆懷里,原來,娘想抱抱我。

奶奶憂郁了一下,還是將襁褓中的我遞給了娘。娘第一次將我摟在懷里,咧開嘴笑了,笑得春風滿面。奶奶卻如臨大敵,兩手在我身下接著,生怕娘的瘋勁一上來,將我像扔垃圾一樣丟掉。娘抱我的時間不足三分鍾,奶奶便迫不及待地將我奪了過去,然後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當我懵懵懂懂地曉事時,我才發現,除了我,別的小夥伴都有娘。我找父親要,找奶奶要,他們說,你娘死了。可小夥伴卻告訴我:「你娘是瘋子,被你奶奶趕走了。」我便找奶奶扯皮,要她還我娘,還罵她是「狼外婆」,甚至將她端給我的飯菜潑了一地。那時我還沒有「瘋」的概念,只知道非常想念她,她長什麼樣?還活著嗎?沒想到,在我六歲那年,離家5年的娘居然回來了。

那天,幾個小夥伴飛也似地跑來報信:「小樹,快去看,你娘回來了,你的瘋娘回來了。」我喜得屁顛屁顛的,撒腿就往外跑,父親奶奶隨著我也追了出來。這是我有記憶後第一次看到娘。她還是破衣爛衫,頭發上還有些枯黃的碎草末,天知道是在那個草堆里過的夜。娘不敢進家門,卻面對著我家,坐在村前稻場的石磙上,手裡還拿著個臟兮兮的氣球。當我和一群小夥伴站在她面前時,她急切地從我們中間搜尋她的兒子。娘終於盯住我,死死地盯住我,裂著嘴叫我:「小樹……球……球」她站起來,不停地揚著手中的氣球,討好地往我懷里塞。我卻一個勁兒地往後退。我大失所望,沒想到我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這樣一副形象。一個小夥伴在一旁起鬨說:「小樹,你現在知道瘋子是什麼樣了吧?就是你娘這樣的。」

我氣憤地對小夥伴說:「她是你娘!你娘才是瘋子,你娘才是這個樣子。」我扭頭就跑了。這個瘋娘我不要了。奶奶和父親卻把娘領進了門。當年,奶奶攆走娘後,她的良心受到了拷問,隨著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來,所以主動留下了娘,而我老大不樂意,因為娘丟了我的面子。

我從沒給娘好臉色看,從沒跟她主動說過話,更沒有喊她一聲「娘」,我們之間的交流是以我「吼」為主,娘是絕不敢頂嘴的。

家裡不能白養著娘,奶奶決定訓練娘做些雜活。下地勞動時,奶奶就帶著娘出去「觀摩」,說不聽話就要挨打。

過了些日子,奶奶以為娘已被自己訓練得差不多了,就叫娘單獨出去割豬草。沒想到,娘只用了半小時就割了兩筐「豬草」。奶奶一看,又急又慌,娘割的是人家田裡正生漿拔穗的稻穀。奶奶氣急敗壞地罵她:「瘋婆娘穀草不分……」奶奶正想著如何善後時,稻田的主人找來了,竟說是奶奶故意教唆的。奶奶火冒三丈,當著人家的面拿出根棒一下敲在娘的後腰上,說:「打死你這個瘋婆娘,你給老娘滾遠些……」

娘雖瘋,疼還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躲著棒槌,口裡不停地發出「別、別……」的哀號。最後,人家看不過眼,主動說「算了,我們不追究了。以後把她看嚴點就是……」這場風波平息後,娘歪在地上抽泣著。我鄙夷地對她說:「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個豬。」話音剛落,我的後腦勺挨了一巴掌,是奶奶打的。奶奶瞪著眼罵我:「小兔崽子,你怎麼說話的?再這么著,她也是你娘啊!」我不屑地嘴一撇:「我沒有這樣的傻瘋娘!」

「嗬,你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看我不打你!」奶奶又舉起巴掌,這時只見娘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橫在我和奶奶中間,娘指著自己的頭,「打我、打我」地叫著。

我懂了,娘是叫奶奶打她,別打我。奶奶舉在半空中的手頹然垂下,嘴裡喃喃地說道:「這個瘋婆娘,心裡也知道疼愛自己的孩子啊!」我上學不久,父親被鄰村一位養魚專業戶請去守魚池,每月能賺50元。娘仍然在奶奶的帶領下出門幹活,主要是打豬草,她沒再惹什麼大的亂子。

記得我讀小學三年級餓一個冬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奶奶讓娘給我送雨傘。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幾跤,渾身像個泥猴似的,她站在教室的窗戶旁望著我傻笑,口裡還叫:「樹……傘……」一些同學嘻嘻地笑,我如坐針氈,對娘恨得牙癢癢,恨她不識相,恨她給我丟人,更恨帶頭起鬨的范嘉喜。當他還在誇張地模仿時,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猛地向他砸過去,卻被范嘉喜躲過了,他沖上前來掐住我的脖子,我倆撕打起來。我個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輕易壓在地上。這時,只聽教室外傳來「嗷」的一聲長嘯,娘像個大俠似地飛跑進來,一把抓起范嘉喜,拖到了屋外。都說瘋子力氣大,真是不假。娘雙手將欺負我的范嘉喜舉向半空,他嚇得哭爹喊娘,一雙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亂踢蹬。娘毫不理會,居然將他丟到了學校門口的水塘里,然後一臉漠然地走開了。

娘為我闖了大禍,她卻像沒事似的。在我面前,娘又恢復了一副怯怯的神態,討好地看著我。我明白這就是母愛,即使神志不清,母愛也是清醒的,因為她的兒子遭到了別人的欺負。當時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聲:「娘!」這是我會說話以來第一次喊她。娘渾身一震,久久地看著我,然後像個孩子似的羞紅了臉,咧了咧嘴,傻傻地笑了。那天,我們母子倆第一次共撐一把傘回家。我把這事跟奶奶說了,奶奶嚇得跌倒在椅子上,連忙請人去把爸爸叫了回來。爸爸剛進屋,一群拿著刀棒的壯年男人闖進我家,不分青紅皂白,先將鍋碗瓢盆砸了個稀巴爛,家裡像發生了九級地震。這都是范嘉喜家請來的人,范父惡狠狠地指著爸爸的鼻子說:「我兒子嚇出了神經病,現在衛生院躺著。你家要不拿出1000塊錢的醫葯費,我他媽一把火燒了你家的房子。」

1000塊?爸爸每月才50塊錢啊!看著殺氣騰騰的范家人,爸爸的眼睛慢慢燒紅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著娘,一隻手飛快地解下腰間的皮帶,劈頭蓋臉地向娘打去。一下又一下,娘像只惶惶偷生的老鼠,又像一隻跑進死胡同的獵物,無助地跳著、躲著,她發出的凄厲聲以及皮帶抽在她身上發出的那種清脆的聲響,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最後還是派出所所長趕來制止了爸爸施暴的手。派出所的調解結果是,雙方互有損失,兩不虧欠。誰在鬧就抓誰!一幫人走後,爸看看滿屋狼籍的鍋碗碎片,又看看傷痕累累的娘,他突然將娘摟在懷里痛哭起來,說:「瘋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這事下不了地,咱們沒錢賠人家啊。這都是家窮惹的禍!」爸又看著我說:「樹兒,你一定要好好讀書考大學。要不,咱們就這樣被人欺負一輩子啊!」我懂事地點點頭。

2000年夏,我以優異成績考上了高中。積勞成疾的奶奶不幸去世,家裡的日子更難了。恩施洲的民政局將我家列為特困家庭,每月補助40元錢,我所在的高中也適當減免了我的學雜費,我這才得以繼續讀下去。

由於是住讀,學習又抓得緊,我很少回家。父親依舊在為50元打工,為我送菜的擔子就責無旁貸地落在娘身上。每次總是隔壁的嬸嬸幫忙為我抄好鹹菜,然後交給娘送來。20公里的羊腸山路虧娘牢牢地記了下來,風雨無阻。也真是奇跡,凡是為兒子做的事,娘一點兒也不瘋。除了母愛,我無法解釋這種現象在醫學上應該怎麼破譯。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個星期天,娘來了,不但為我送來了菜,還帶來了十幾個野鮮桃。我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笑著問她:「挺甜的,哪來的?」娘說:「我……我摘的……」沒想到娘還會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揚她:「娘,您真是越來越能幹了。」娘嘿嘿地笑了。

娘臨走前,我照列叮囑她注意安全,娘哦哦地應著。送走娘,我又扎進了高考前最後的復習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課,嬸嬸匆匆地趕來學校,讓老師將我喊出教室。嬸嬸問我娘送菜來沒有,我說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嬸嬸說:「沒有,她到現在還沒回家。」我心一緊,娘該不會走錯道吧?可這條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會錯啊。嬸嬸問:「你娘沒說什麼?」我說沒有,她給我帶了十幾個野鮮桃哩。嬸嬸兩手一拍:「壞了壞了,可能就壞在這野鮮桃上。」嬸嬸問我請了假,我們沿著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確有幾棵野桃樹,桃樹上稀稀拉拉地掛著幾個桃子,因為長在峭壁上才得以保存下來。我們同時發現一棵桃樹有枝丫折斷的痕跡,樹下是百丈深淵。嬸嬸看了看我說,「我們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說,「嬸嬸你別嚇我……」嬸嬸不由分說,拉著我就往山谷里走……

娘靜靜地躺在谷底,周邊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個,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臟俱裂,緊緊地抱住娘,說:「娘啊,我的苦命娘啊,兒悔不該說這桃子甜啊,是兒子要了你的命……娘啊,您活著沒享一天福啊……」我將頭貼在娘冰涼的臉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頭都陪著我落淚……

2003年8月7日,在娘下葬後的第100天,湖北大學燙金的錄取通知書穿過娘所走過的路,穿過那幾株野桃樹,穿過村前的稻場,徑直「飛」進了我的家門。我把這份遲到的書信插在娘冷寂的墳頭:「娘,兒出息了,您聽到了嗎?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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