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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蟲人小說免費閱讀

發布時間: 2024-11-12 09:30:19

Ⅰ 求狩獵美男小說1-13

第12節:藏牛卧虎
沒多久,我被劉爺爺叫醒,他點開那女子的穴道就躲到了暗處。那女子慢慢醒來,揉了揉頭,我趕忙關切地問:"姑娘,你沒事吧?"

"這是哪裡?"

"劉伯家中的密室。我現在才知道他原來一直賺著黑心錢,販賣良家婦女到妓院,根本就是逼良為娼啊。今天被我偶然間發現,我義憤填膺,不肯與他同流合污,所以他也把我綁了,打算一起賣了。這行為簡直是天地不容,豬狗不如!"

她一聽很是害怕,開始低聲哭泣。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互相認識下,以後在妓院里也有個照應。正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哎喲!"誰拿石頭扔我?暗處有一道殺人的目光讓我感到毛骨悚然,我趕緊咽下了後半句。劉爺爺,我就說了您幾句壞話,您就動手扔石頭,太小氣了吧!再說了,我一直是以您為努力學習的目標,准備向奧斯卡女主角進軍的,這做戲要做全套也是從您那學的啊。

我趕緊掙脫繩子,可不能誤了劉爺爺的大計,否則估計他得放棄和這易容女子投海,改和我同歸於盡了。

看著對方和自己一樣的容貌,可真是別扭。英雄救美後,我裝作無意間觸動了開啟地道的機關,然後大義凜然地說:"你先撤,我墊後。"

"我,我害怕。"女子哭泣著說道。

你快給我進去吧,我連推帶搡地推她進了地道。正要也跟著爬進去,突然一個大包袱砸到了我的頭上。劉爺爺不扔過來,我差點忘了。揉著頭,拎著包,也隨後爬了進去,關閉了地道口。

她爬得很慢,我一邊不停地催促她,一邊用包袱掃著地。突然撲的一聲,我在後邊差點就一跟頭。她竟然放了一瓦斯彈!你對我催促你不滿,也不用這樣報復我吧。你昨天吃的韭菜嗎?你想在地道里要了我的命嗎?難道你是對方派來的殺手?果然是殺人於無形的方便武器。

正要譏諷她幾句,卻發現我已到了地道中之地道的入口。看來我不但不應怪她,還要感謝她,要不是她一屁驚醒夢中人,我就爬過頭了。我謊稱累了想休息下,讓她先行一步。她大概以為是我嫌她屁臭找的借口,絲毫沒有懷疑,反而爬得更快了。於是我開啟機關,偷偷進入了地道中之地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從牆那邊傳來了爬行的聲音,之後就是一片寂靜。

我帶著我的"炸葯包"開始匍匐前進。在黑暗中爬了近一刻鍾,終於到達了小牛子的床下。這里雖然比地道大出很多,但也只夠容納兩人。要不是有從通氣孔漏下的微弱光線,簡直伸手不見五指,看來我馬上要迎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個月啦。

我這邊已按劉爺爺的計劃順利實施了,不知劉爺爺那裡如何?

沒過多久,上面傳來女人的聲音。"牛溪,聖女就這樣死了?你說教主會責罰我們嗎?"看來劉爺爺瞞天過海的計劃成功了。原來小牛子不叫犀牛,叫牛溪。

"此事由我來向教主交代,你不必擔心。"

緊接著,又聽到一男聲:"稟告兩位護法,全村人都已集合起來,除了一名年輕男子。雖然我們幾人合力圍攻,還是讓他逃脫了,村民中有人喚他小虎子。打鬥中,屬下看到他的包袱里露出一閃亮亮的東西。"

小牛子竟然是什麼護法,而這小虎子又是何方神聖?也是如此武藝高強,深藏不露。一個個裝得比娃哈哈還純,其實就我最單純了。這村裡簡直是藏牛卧虎啊。我是做了什麼孽啦,和這兩個禽獸扯上了關系。

"什麼樣的閃亮東西?是不是有點像魚鱗?"小牛子似乎很緊張地問。

"正如牛護法所言。"

不正是我丟的那隻鞋子嗎?怎麼到了小虎子手上?他什麼時候去我家偷的?趁劉爺爺跟蹤我上山的時候?為什麼只偷鞋子,不偷別的?他既然武藝高超,就不會誤會夜探小牛子家的劉爺爺是鬼而特意來找我求字。他到底有何居心?我突然覺得自己經過劉爺爺三連環計的磨煉,變得聰明好多。

這時,又聽小牛子說道:"林道,帶我去看看村民。"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又聽到上邊有動靜。"牛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噬血了?難不成在這里呆得讓你改了性子?"女子調笑地說,聽著像是那女護法。

"只是怕留下麻煩,殺人滅口而已。就算我不殺,你就會放過他們?"小牛子淡淡地說。

我聽著頭皮一麻,看不出小牛子竟這般心狠手辣!我以前怎麼會以為他溫柔善良體貼呢?這近視真是害人啊~(你認人不清,關近視什麼事啦!=_=|||)難道是我的死刺激了他?還是另有隱情?無論如何,他都是不可原諒的,先是欺騙了我純潔的感情,又一手毀掉我辛苦成立的夜總會村。

"我只是有點奇怪,這次竟然是你先動手,而不是我。"說完,女子一陣嬌笑。我心想,把殺人的事情說得如此輕松,這女人一定很美,這是從越毒越美麗的定律上逆推出來的。

反正地下黑漆漆的,我索性就給兩隻眼睛都敷上了草葯,只憑聲音分辨上邊發生的事情。因為知道小牛子是武林高手,所以我只敢趁著小牛子不在的時候吃飯喝水。

一連幾天,再沒發生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只是那個毒女經常來找小牛子,可小牛子總是對她很冷淡,甚至到最後還有些不耐煩。

"牛溪,什麼寶貝啊?"一聽就知道是毒女,"看你如此珍惜地看著,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原來是個破香囊啊,手工還這般粗糙。咦?竟然是用你的絲帕做的。"

我的香囊?什麼時候丟的?難道是我被屁熏得一跟頭的時候掉的?回想起那屁,那氣流和聲音果然不同凡響,聲震古今,我被震到掉了香囊也不足為奇。

"還我。"小牛子憤怒地說。

"我綉得不比這好百倍?這破香囊還是早早扔了為好。"毒女的口氣也帶了幾分怨氣,"還有,村裡門上貼的什麼鬼畫符你也都收了起來,有什麼用啊?"

"我再說一遍,還我!"好像香囊還在毒女的手上。這次小牛子的語氣充滿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就不還,我非要毀了它。"毒女發狠地說。

接著,就聽到噼里啪啦的打鬥聲,頭上不停地往下掉土。地震啦,下土了~大家快收衣服啊~我連忙用身體擋在包袱上。看來上邊打得蠻激烈的。

好一會兒,上邊才沒了動靜。

"你竟然為一個破香囊打傷我!"毒女憤憤地說。

"我看你該回去向教主匯報了,明日便出發吧,這里有我就夠了。"小牛子冷冷地說,看來他的身份比那個毒女高,武功也比她好。很轉啊你!跟我一起的時候裝得跟愣頭青似的,兩面派!

第13節:我愛洗澡
毒女走後,我又開始懷念起她。她在的時候至少上邊還能有些動靜,聽聽他們談話且當五流收音機廣播啦,現在這唯一的消遣也沒了。這小牛子就是個悶葫蘆,平時根本不出聲。

我在下邊尤其覺得日子難挨,經常會坐得手腳發麻。而且由於劉爺爺給我准備的干糧還真是名副其實地干,連吃幾天,我大便乾燥了。我怕太臭讓小牛子察覺,所以每次出恭時,就挖個坑,完了後就用使用過的草葯蓋在上邊,祛除味道。古有那勾踐卧薪嘗膽,今有我歐緣挖坑埋糞。

難道劉爺爺是為此而留的這處理過的草葯?您老真是深謀遠慮啊,恐怕全世界再難找到像您想得這般周到的人啦。想起小牛子對我的欺騙,小虎子對我的設計,尤其懷念起劉爺爺的好。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天,劉爺爺為我准備的草葯我都敷眼用完了,我想近視一定好了。可是在這昏暗的地方無法驗收成果,所以只有留待以後查驗了。

好多天沒洗澡了,身上像長了蟲子似的癢。總覺得快熬不下去了,想沖上去對小牛子說,你帶我去找"閹了"教教主吧,只要你先讓我洗個澡。但是想到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最後我還是忍下了。估計真這么做的話,劉爺爺定會從墳墓里爬出來捏死我。所以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只要食物不是有限的。

為了打發時間,我開始回憶從記事起每天發生過的事情。就在我回憶到十八歲那年的時候,上邊終於有了動靜。

啪的一聲,好像是壇子摔碎的聲音,接著一陣濃烈的酒香飄入鼻子。小牛子在喝酒?好你個小牛子,我在這里受苦受難,你卻在上邊花天酒地。

"歐羅巴,我的歐羅巴,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小牛子發瘋似的喊道。沒想到小牛子發酒瘋是這個樣子的,還想著古希臘美女。仔細一想,又不對,和小牛子在一起的一幕幕重新在腦中閃過,我突然意識到,難道他口中的歐羅巴就是我?!

又聽他飽含深情地說:"只要你活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今生我願馱你到天涯海角,只馱你一人。就是一年只得見你一面,我也會覺得滿足。你到底在哪裡?"

要說毫不動容是不可能的,就是我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也有些感動。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你要怨就怨造化弄人吧。

是夜,小牛子在夢里不停地喊著"歐緣,歐緣",而我隨著他的呼喊,心一緊一緊的。第一次一夜無眠。

次日,聽到上邊收拾東西的聲音,我想他們可能走掉了。他們再不走,我怕臭味要掩蓋不住了。想到小牛子,心裡滿是矛盾。現在才知道他愛我,是幸還是不幸?我們的身份註定了我們的對立,我決定不投資這份愛情了,小牛子你也早死早托生吧。之後便只有靜寂獨自陪伴著我。

我天天盼著早點消耗完干糧和水。本想每頓多吃點,早些解決完好出去,可一想到還得再排出來,就不想吃那麼多啦。

一個中國偉人曾說:勝利的希望和有利情況的恢復,往往產生於再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於是我就在這再堅持一下的自我催眠中繼續奮斗著。

漸漸地,這幾分地幾乎全被我挖遍填糞了。就在這天,我繼續挖坑,竟然挖到以前埋的干"黃金"。我終於受不了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我要出關了!

我這個土撥鼠終於爬出來啦!眼清目明,重見天日的激動讓我有重生的錯覺。想想老蘇大人當時寫"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時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剛過完屎殼郎生活而發的無限感慨啊!老蘇啊,你真是我的知音~

遵照劉爺爺的叮囑,得先把載著他畢生絕學的秘籍安置好,可是埋哪兒呢?能埋的地兒都已經被我埋滿黃金了。我豁出去了,反正挖到過一次黃金了,也不介意再多挖一次,一次也是挖,兩次也是刨,虱子多了不怕咬。

三兩下便挖好了,把劉爺爺的書放在最下邊。對了,放點毒比較安全,免得被人平白挖了去。於是隔著衣服拿了些寡婦毒放在書上。又想到,劉爺爺也不希望他的遺世之作有天再被後人挖出來的時候,活活熏死他的繼承人。所以我又把沒用完的草葯放在了書的周圍,然後埋上一層土,又把黃金放了回去,才把坑填平。天下哪兒有白得的武功秘訣,劉爺爺,您別怪我,我是為您著想,替您選個極其優秀的繼承人。首先,發現這洞的人必為有緣人;爾後,挖到"黃金"還繼續挖的人應該具有堅忍不拔,鍥而不舍的精神;最後,接觸到草葯而避開寡婦毒的人,應對草葯有一定認識。而最最重要的是,能從那麼多坨黃金中挖中這塊,他必是有超級狗屎運的人。劉爺爺,我學到您的幾分真傳了吧,替您如此精打細算,給您選了個萬里挑一的繼承人。

把地道口封好後,環顧了一下屋內,最後目光鎖定在小牛子的那張床上,走過去,摸了摸床面,想起他那日酒醉的情形。小牛子,你可知道,那時我們可是近在咫尺啊!如他日你得知真相,不知你會有幾分懊惱?不想這些了,我要朝前看,開始尋找我的第二春。

我看著自己掏糞婆的邋遢樣兒,拎著包袱到了海邊,脫光衣服,跳進海里徹底的消一下毒,這鹽水的殺毒作用真不是蓋的,登時覺得身輕氣爽。

湛藍無雲的天空,一望無際的大海,無邊蔓延的海灘,現在只屬於我一個人,讓我覺得自己就是那初降人世的造物主,再加上逃生後的喜悅,我大聲狂笑。(上帝:難道你當我不存在?)

深諳水性的我快樂地在海里嬉戲,唱著范曉萱的"我愛洗澡",來個魚躍潛到水裡和小魚嬉戲,飄飄然以為自己就是那美麗的人魚公主。

直到在海里泡得皮膚都皺了,我才不舍地走回岸邊,穿上男裝,貼上男臉,把舊衣物埋好。

濤聲依舊,人事全非。回想起劉爺爺為我做的一切,不禁欽佩起他捨己救人的高尚情操,我也不能愧對劉爺爺的恩情,於是我對著大海大聲喊道:"劉爺爺,您安息吧,下輩子我做您的老婆來報答您。"(劉伯:還是別了,這樣我死得更不安生啦。=_=)

劉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為您報仇雪恨的,不過得等我武功蓋世以後。那個閹人,毒女,還有小牛子,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心裡小小地斗爭了一下,小牛子就算了吧,看在他對我的深情上。至於那個閹人,如果我武功比他高,我就把他打成發面饅頭,如果我武功沒他高,我就花錢雇個發面毒饅頭讓他打!毒女嘛,我把她燒了,去地下陪您,反正您比她更毒,一定能降服得住她。劉爺爺,我這就動身去找您師弟,您放一百個心,在魚肚子里安息吧~阿門!

Ⅱ 人身上有草皮有蟲子用什麼葯好

指導意見:你山裡有草皮和蟲子一直咬人,可以提前抹點花露水的,另外帶上點艾草吧,可以驅趕蟲子的。

Ⅲ 求好看的言情小說,第一章不要有那什麼的。

十年一品溫如言 很經典很虐中間會哭得很慘…Chapter1
1998年,阿衡第一次見到言希時,眼睛幾乎是被刺痛了的。
在來到B城之前,有關這個城市的繁華是被圈在家中在在最寶貝的黑匣子中的,伴著梅雨季節的不定時發作,清晰甜美的女聲在含糊的電流中異常溫暖。她往往是搬著竹凳搖著蒲扇坐在葯爐前的,不遠處撐起的木床上躺著溫柔靦腆的在在,瞳仁好似她幼時玩過的玻璃球一般的剔透漂亮,忽閃著睫毛,輕輕問她,
「姐,今天的葯,不苦的,對不對?」
她抓著蒲扇,動作往往放緩,鼻中嗅著濃郁的葯澀,心中為難,不敢回頭,聲音糯糯的,張口便是支吾「嗯……不苦……」
「姐,你說不苦,我信。」在在看她看得分明,輕輕微笑,清澈的眸中滿是笑意,消瘦的臉龐平添了幾分生動。
於是,她把放溫的葯喂到在在唇邊時,眼睛定是不看他的。
她不好,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往往選擇逃避。
而後,離開家,被帶到另一個家中時,連告別,她也是在直覺上輕描淡寫地忽略。
從南端到北端,從貧瘠到富貴,溫衡拒絕了過渡。往好聽了說,是「生性溫和,隨遇而安」,難聽了,則免不去「冷漠自私,狼心狗肺」。
鎮上人不解,說她雲衡在雲家生活了十六年,喊著雲爸雲媽「爸爸媽媽」那也是真心實意毫無做作的,怎地說有了生父母便忘了養恩了呢?
開涼茶鋪的鎮長兒媳婦眉眼一挑,笑開了幾分嘲諷「可惜雲家統共一個破葯爐兩間露天屋,要是這養爹在機關大院住著,別說家中貢個病菩薩,便是養一窩大蟲,你們看那個丫頭,是走還是釘著!」
這便是了,阿衡的親阿公親爹在B城,是住機關大院,跺一跺腳便是能塌了他們這窮水小鎮,陷落幾層皮骨的大官!
自然,阿衡是聽不到這些話的,彼時,她是咬緊牙根死瞪著車窗,怕一張口便吐個翻江倒海,穢了這名貴的車的!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過了多久,飛馳後退的景物不停從眼前劃過,腦中一片空白,而後定格在逐漸清晰的霓虹燈上,眩暈起來,耳中鼓過猛烈的風聲。
而當所有的一切隱去聲息,睜開眼的一瞬間,車門緩緩被拉開,微微彎曲的修長指節帶著些微夏日陽光的氣息,出現在她的眼前。
阿衡承認,當時對那雙手是有著難以言明的期許的,後來回想起來,她覺得自己興許有些雛鳥情節。
「歡迎你,雲衡。」那雙手的主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材極是挺拔高挑,長著深深的酒窩,看著她,漾開俊俏清爽的笑容,右手打開車門,左手習慣禮貌地放在胸前,紳士一般可人的風度,微微貼近心臟的位置。
「我是溫思莞,爺爺讓我接你回去。」
思莞,思莞,溫衡默念,輕輕抬起頭,認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而後,察覺到了什麼,不著聲色地移開眼睛,復又略微狼狽地低下頭。
思莞淡笑,當她害羞,也就不以為意。揮揮手,頗有禮貌地向爺爺的秘書告別,理所當然地接過了溫衡手中的手提箱。
阿衡看著提著手提箱的思莞,背影修長挺拔,與她不遠不近,一臂之距 ,怔忡了片刻,微不可聞地大口呼入空氣,卻終究郁在胸中。
雲衡和雲在,是姐弟,假的。
思莞和阿衡,是兄妹,真的。
可於阿衡而言,什麼是假,什麼又是真呢?
窮鄉僻壤的孩子,第一次走進都市,饒是本性稚拙,也總是存著幾分出奇的敏銳的。她看得出思莞的芥蒂,那麼清晰的排斥,全部藏在醇亮的眸中,令她尷尬得不得不選擇忽視。
隨著思莞的步伐,她的眼睛慢慢在那座所謂的「機關大院」中游移。一座座獨立的白色洋樓規整錯落在平整寬闊的道路兩旁,潔凈干練的感覺,並不若她想像中的鋪滿金銀,奢侈而易曝露出人們心中的慾望。
恰逢夏日,樹木繁茂,總有幾座別墅綽約著隱在翠綠濃淡之間的,當思莞走進石子小路慢慢被大樹遮住身影時,阿衡還在愣神,反應過來,已不見人影。
是進還是退,溫衡不得已,僵在原地,傻看分岔的石子路。
還好這個孩子生性敦厚溫和,並不急躁,心中清楚思莞看不到她自然會按原路返回,再不濟,也總能遇到可以問路的人。
溫慕新,阿公的名字,秘書模樣的中年人確鑿告訴過她的。
黃昏時分,沿著樹後漂亮的歐式建築,映在溫衡的側面上,有些燙人。
下意識地,她抬起了面龐,本意是夕陽,沿著半是涼爽的樹隙,卻看到了一扇被陽光韶染成金色的窗。
多年之後的冬日,阿衡坐在巴黎街頭溫暖的咖啡廳中,念著枯燥的醫學原理,不經意抬頭,看到蘊著哈氣的窗外有些朦朧的人影,總是不自覺地用手指緩緩拭去白色的霧氣,還原窗外真實的生動,笑得寵溺而釋然,在法國細膩到極致的美麗中恍惚追尋到了時光的剪影,每每戲稱稱這一刻追尋是「Secret Of My Boy」。
而從開始到完結,言希那個傻瓜,一直都不明白,一切的一切只是屬於她的秘密,饒是她早已把他從那般恣意毒舌美麗尖銳倔強脆弱的少年寵成這般風姿卓越高傲無敵流光溢彩的男人,縈繞舌尖輕輕默念,也不過一句——男孩,我的男孩。
她的男孩,那一日,是躲在白色的窗紗後的,而她,看到的明明只有隱約的人的側影,模糊的,眼睛卻無法移開,宛若被蠱惑了一般,只能以仰視的姿勢滯在原地,在樹縫中以微妙而緊張的心情凝視著那扇窗。
它的右臂彎成優雅的弧線,纖長分明的指節下是有著細潤弧線的弦,左肩上依偎著小提琴隱約的琴身,下頜是尖銳卻帶著致命旖旎意味的線條,明明是混沌的影像,卻因著陽光強大的力蠻橫地撕碎了心中細微的曖昧,一瞬間,那一抹影再清晰不過,她幾乎冒昧地窺視到了它的靈魂,伴著手臂在空氣中劃過的弧度,是真實的音符,耳中尚未承接,眼睛卻已因為太過純潔太具毀滅性的美麗而刺痛起來。
耳中,本想是能聽到琴聲的,莫名地,卻只剩下一片寂靜,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緩緩地,好像被人溺在水中,消失了知覺再無力周旋的。
「阿希,怎地又摧殘人的耳朵,起調錯了!」
那一聲大喊,叫醒了她的心魂,轉身須臾間,她看到了思莞的笑容,眼睛彎得除了溫暖與虔誠竟再也容不下其他的,與看她的那番厭惡,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再回眸,那人影已消失,僅餘下空澄的窗。
未及她反應,霎那,窗紗拉開了一半,再眨眼,一盆水已經乾脆利落地潑在思莞身上,精確無誤,無一滴浪費。
而後,人影白皙的手快速收回粉色的塑料盆,「砰」地一聲,重重關緊窗,拉上窗簾,驅鬼一般,一氣呵成。
他以那樣無可避免的強大姿態走到她的身邊,十六歲那年,溫衡逃不過命運的恩賜,終究遇上了言希。
許久之後,Eve饒有興味地問她——「阿衡,你丫老實招,是不是當時就看上了言大美人兒?」
阿衡彎唇,語調溫和,帶著輕輕的糯意——「怎麼可能?」
當時吧,人小,傻得冒泡,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首都的人民就是與眾不同,連潑水的姿勢都特別囂張,特別大爺,特別……好看……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4.6就上映電影了,一定要快點趁沒上映看了小說哦
第一章 大學的新鮮時光(1)
9月10日,南國的盛夏,烈日炎炎。
大學新鮮人鄭微憋紅了一張臉,和計程車司機一起將她的兩個大皮箱半拖半拽從車尾箱里卸了下來。她輕輕抬頭用手背擦汗,透過樹葉間隙直射下來的、耀眼的陽光讓她眼前短暫的一黑,突然的高溫讓她有些不適應。她在牛仔褲的口袋裡掏了掏,翻出了出門前媽媽給她備下的零錢,遞給身邊的計程車司機,笑眯眯地說道:「謝謝啊,叔叔。」

看上去未滿三十歲的司機小夥子被眼前這個小姑娘字正腔圓的一句話鬧了個大紅臉,匆匆找錢的時候,連零頭都沒好意思收。
鄭微站在唯一可以遮蔭的大樹下,一邊用手扇風,一邊打量著這個她即將戰斗和生活四年的地方。她所在的位置是一條長長的校園林蔭路,道路的兩邊是她叫不出名的亞熱帶樹木,可以想像黃昏的時候,在這樣一條路上散步是多麼有意境的事情。然而現在整條路的人行道上被熙熙攘攘的人和大大小小的桌子擠了個水泄不通。不時有私家車、計程車開到她附近的位置,再也前進不了。當然,更多的是學校的大巴,從車站將新生接了過來,一撥一撥的,都是像她一樣拖著大件行李的年輕面孔,還有陪同孩子前來報名的家長,表情無一例外地比學生更焦急凝重。

鄭微看著那些家長就笑了,她想,要是她媽媽跟著來了,應該也是這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模樣吧?爸爸和媽媽都說過要送她來學校,可是她在他們面前拍了胸脯,「不用不用,我一個年滿十八歲的聰明少女,難道連入學報到都應付不來?你們老跟著未免太小看人了,別忘了我八歲的時候,已經知道一個人坐三個小時的車,去奶奶家去了。放心吧,放心吧!」

他們是不怎麼放心的,但是畢竟工作也忙,鄭微又再三保證、強調,加上自己高中同學里有三個也是考到了這個城市,正好可以結伴而行,相互有個照應。於是,在經歷了父母的再三叮囑和語重心長的防拐賣教育之後,鄭微歡欣雀躍地和幾個同學一起登上了開往中國南方的火車,一路歡聲笑語,旅途也不覺得寂寞。

到達火車站之後,同行的幾個同學都被各自學校的校車接走。鄭微揮別了同學,獨自在火車站等了十幾分鍾,也沒見到G大的校車,她是個急性子,焦急之下索性自己攔了計程車,獨自踏上了G大的土地。

還來不及把四周的環境打量個遍,就有四五個男生走了上來,臉上掛著老生特有的熱情和故作老成的笑容。其中一個問:「同學你是新生吧?哪個系的呀?」
「我?土木工程的。」鄭微老老實實地回答。林靜曾經叮囑過她很多次,初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乖一點總是沒錯的。林靜這個名字聽上去就像一個乖巧的女生,實際上他既不是鄭微的同學也不是小姐妹,而是鄭微十七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立志長大後要嫁的人。林靜的爸爸是文革後恢復高考的第一代大學生,他給兒子起的單名一個「靜」字據說是取自詩經里「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之意。林靜比鄭微大5歲,兩人同住一個大院,由於兩人都是雙職工家庭,父母工作很忙,所以鄭微可以說是在林靜身邊長大的。在她的記憶里,從幼兒園的時候開始,來接她回家的都是剛從單位子弟小學放學的林靜哥哥。爸爸媽媽的話鄭微經常是左耳進右耳出,但林靜的話她總是聽的。

「土木系的呀?」聽了鄭微的回答,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眼睛一亮,「那也算是我們的師妹了,我們是專門負責接待新生的,你跟我們來,我們帶你去辦入學手續。」說完幾個人不由分說就接過了鄭微的行李。

鄭微對男生的所有印象都還停留在高中,班上那些男生喜歡叫女生綽號,經常為了一道題跟女孩子爭得面紅耳赤,拖拉著不肯主動擦黑板,既喜歡背後討論班上的女同學,又不屑與女生為伍,全無半點風度。因此,她一時之間對大學里男生突如其來的殷勤感到有少許的不適應。

滿臉青春痘的男生主動拖著鄭微的皮箱,發覺有異,低頭看了一眼,鄭微乾笑兩聲說:「不好意思,這個皮箱的輪子壞掉了。」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在皮箱里裝了近三十本漫畫書,爸爸請了一個挑夫才將她的行李扛上火車,誰知道剛下火車不久,皮箱的滑輪便不堪重負地陣亡了,沉重程度可想而知。她不由有些同情這個自告奮勇的男生。

「沒事,別看咱們瘦,咱們有肌肉,不就一個皮箱嘛,小意思。」那個男生笑了笑,自然無比地拍了拍身邊另一個稍矮的男同學,「剛才你不是老喊著要給師妹扛行李嗎?機會來了。」

稍矮的男同學躍躍欲試地把皮箱單手往上一提,皮箱在水泥地板上紋絲不動,他明顯愣了愣,稍微有點尷尬,還有些不敢置信地雙手施力,這一次終於順利提了起來。鄭微和另外幾個男生走在他的身後,發現他明顯的腳步虛浮。

根據他們的建議,首先是把宿舍鑰匙領到手,把行李和床位安置好,再慢慢辦那些繁雜的手續也不遲,鄭微表示同意。剛走了幾步,她突然看到了一塊寫著「建築工程學院土木系」的接待牌,想來這才是她要找的大本營,她正想走過去,最先接待她的那個青春痘男生連忙說:「沒事,我們也是建築工程學院的,我們來接你也是一樣的。」

接待牌旁邊站著的幾個男生看到他們幾個,笑著擠眉弄眼,「老張,你們運氣不錯哦,小師妹哪個系的呀?」
那個一臉青春痘的男生顯然就是他們口中的老張,他得意地嘿嘿一笑,「土木系的小師妹。」
話音剛落就有人嚷了起來,「老張你也太『狼』了,剛才你們環境工程的來了四五個男生,下車後傻獃獃地站在路邊都沒人理,我們土木的妹妹,本系的人還沒瞄見,你先撲上去了……」

「都一樣,都一樣,我們環境工程並入建築工程學院了,大家都是一家,不分彼此,不分彼此。」老張大言不慚地笑著說。
鄭微偷笑著,用手繼續扇風,假裝沒有聽見這餓狗搶食一般地爭論,這個時候保持緘默是聰明少女的最好選擇。
爭論的結果是老張的「同一家」理論佔了上風,成功地保護了勝利的果實——鄭微。往宿舍方向走去的一路上,幾個男生爭先恐後地問著話,把她的姓名、系別、專業、原籍通通打聽了個遍,並不失時機地每個人都進行了詳細的自我介紹。最絕的堪稱老張,他塞給鄭微一張早已准備好的自製名片,上面姓名、專業、聯系電話、宿舍門牌一應俱全,居然連血型和興趣愛好都有,堪稱濃縮而精闢。鄭微嘆為觀止地收下,塞進自己的小包包里,心裡對這個環境工程系的大三師兄景仰之情,真是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說實話,習慣了跟男生稱兄道弟、互拍桌子的鄭微對大學第一天這樣眾星捧月的待遇頗有些不習慣。不過從學校的一頭走到另一頭,滿眼都是人,但是看到的女生卻寥寥無幾,鄭微這才相信這所南方最著名的工科大學,男女生比例為9∶1的傳言非虛,也無怪乎這些男生都有飢渴至死的表情。

理工科的女生原本就是珍稀動物,而且大多數都長得比較抽象。想她鄭微雖然不是什麼絕代美女,跟她漂亮的媽媽相比也有一定差距,但她有一張討喜的圓臉,小巧的尖下巴,大而靈動的眼睛,秀氣挺直的鼻子,尤其是皮膚白皙無瑕——這是媽媽也承認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比不上的。因此,根據鄭微自己無數次攬鏡自照的鑒定結果,她絕對稱得上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少女,簡直就是瓊瑤阿姨筆下的女主角。雖然瓊瑤阿姨的小說已經落伍幾個世紀了,但阿姨的審美觀還是歷久彌新的,看她挑中的連續劇女主角一個比一個紅就知道了。就連一向很少誇人的林靜也曾說過鄭微不說話的時候還是相當有迷惑性的,稱得上「靜若處子」。當然,鄭微很自覺地過濾掉了他後半句「動若瘋兔」的評價,完全當做他對她的肯定。

走在老張身後的鄭微一邊同情地看著那個連連喘氣扛皮箱的男生,一邊在心裡嘿嘿偷笑,看來上了工科大學也有個附加的好處,在這個母豬都被捧成瑪麗蓮·夢露的地方,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從舍管科的阿姨那領到鑰匙後,鄭微順利地找到了門牌為402的宿舍。推門進去,是一個六人的小單間,窄是窄了點,但陽台衛生間一應俱全。鄭微對這個一向不挑剔,看了看四周,六張床上已經有三張擺放了行李,看來她是第四個。聽舍管科的阿姨說,由於宿舍不足,沒辦法按照班級給她安排住的地方,所以她所在的是一個混合的宿舍。鄭微沒有住過校,她對即將開始的集體生活感到萬分期待,她在靠近洗手間的床位上挑了個下鋪,今後這里就是她的地盤了。

幾個幫忙的男生還在等著鄭微,其中工作量最大的那一個汗流得就像洗過澡似的。林靜說出門在外嘴巴要甜,於是鄭微笑眯眯地對著幾個師兄連說謝謝,他們果然受用。老張更是大手一揮,「這算什麼,小意思。」豪爽的姿態讓人差點忘記了他一路上是空著手只動嘴皮的那個人。

辦入學手續的路上,扛皮箱的男生才緩過勁來,氣若游絲地問了一句:「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皮箱里裝的是什麼。」
鄭微嘻嘻一笑,「我的全部家當。」
辦入學手續的人還是那麼多,好在老張交遊廣闊,八面玲瓏,領著她四處穿梭,竟然免去了好幾次排隊之苦。饒是如此,當鄭微辦妥了全部的手續重新站在樹蔭下時,不禁感嘆,這鬼地方真熱呀。她原本以為自己稱得上是地道的南方人,哪知道來到這亞熱帶的城市,才發現她那位於東部省份的家鄉的氣候絕對算是涼爽宜人。不過沒有關系,她總算如願以償地來到了這個地方,和林靜站在同一個城市的天空下,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又可以像過去那樣黏著他。想到這里,鄭微覺得高三一年的苦讀都沒有白費。她強忍著雀躍,在心裡大聲說:「我終於來了,林靜!」

開學一個星期之後這天的晚上,鄭微在宿舍里握著電話發呆,這是她第三次把電話打到在G市的政法大學——林靜的宿舍。有一次沒人接聽,另外兩次都是個陌生男孩子的聲音,說的都是同樣的話,「你找誰……哦,不好意思,林靜不在,他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說不準……你是哪位……好吧,你的電話我記下了,他回來之後我會轉告……」

鄭微心裡空落落的,滿腔的喜悅都化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郁悶。林靜說他最近比較忙,不能到火車站接她,她一點都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林靜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才會連小飛龍抵達G市都抽不出時間來迎接,等到他忙完了,一定會第一時間跟她聯系的。可是,都好幾天了,他不但沒有來找她,就連她主動打電話都找不到他。


(如果看過了,就再追問,滿意的話給分吧)——

Ⅳ 這是什麼蟲在人的腋窩吸食

像蜱蟲,蜱(pí)也叫壁虱,鱉吃,俗稱狗鱉、草別子、牛虱、草蜱蟲、狗豆子、牛鱉子。在四川方言中有叫逼煞(讀音shà)等。蟄伏在淺山丘陵的草叢、植物上,或寄宿於牲畜等動物皮毛間。不吸血時,小的才幹癟綠豆般大小,也有極細如米粒的;吸飽血液後,有飽滿的黃豆大小,大的可達指甲蓋大。蜱叮咬的無形體病屬於傳染病,人對此病普遍易感,與危重患者有密切接觸、直接接觸病人血液等體液的醫務人員或其陪護者,如不注意防護,也可能感染

Ⅳ 求言情小說,過程很虐很感人的,結局要好。

樓采凝的古代小說
《失寵格格》
她不懂,為什麼大貝勒對每個人都好,就是看她不順眼? 為了討他歡心,她很努力的不闖禍、做個人見人愛的好妹妹,
但他仍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把她當空氣一樣, 她只好厚著臉皮主動纏在他身邊,就為了多看他一眼, 他卻總是無情的一腳踹開她,好像她是只討厭的臭蟲一樣!
沒關系,幾百次的失敗算什麼!她一定要讓他看見自己的好, 因為,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呀! 好不容易他終於正視到她的存在,還有求於她,
卻是要叫她進宮去讓皇上遴選「常在」, 他……就這么討厭她,急著想把她趕出家門嗎? 好,她會努力達成他的要求,
她要讓他知道,她可以為了他做盡一切犧牲……

《挽淚公主》
這姑娘真有趣,明明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卻又在他靠近時,露出一副「別來惹我」的表情,
呵呵!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呀? 可以~~他奉陪到底, 他有信心,絕對可以融化她那顆冰冷的心,
而最佳方法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見她無依無靠,他好心的請她進府當他的貼身丫鬟, 要給她穿好的、用貴的、吃香的、喝辣的,
但她卻一點也不領情,還對他這主子冷嘲熱諷, 好呀! 真當他是只沒有脾氣的小貓嗎?
既然她如此不識好歹,那他就要她盡到貼身丫鬟的「本分」……

《縛心阿哥》
真不知皇阿瑪是從哪裡「挖」出這么個女護衛保護他, 她不但武功不高強,還很會迷路, 不讓他保護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居然還想保護他?
更氣人的是,她就像塊黏皮糖似的,緊緊的跟在他屁股後, 就只差沒有用她的前胸貼他的後背了! 不管他怎麼甩開她、羞辱她,她還是不為所動,
堅持執行她的神聖任務——跟緊他、盯住他、纏死他! 連他要去花街小逛一下,她也要跟! 她還真行哪!
身為堂堂大阿哥,他自認修養好到不行, 可一面對這個笨衛護,他就屢屢破功,氣得直跳腳, 莫非,她是老天爺派來克他的?
不……這一定是一場很可怕很可怕的噩夢

《無心爵爺》

嗚嗚嗚……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為蝦米她只不過是想替她爹找一個養病的好所在,順便賺點零花錢來玩玩,
他就好象她欠了他百八十萬的跩樣,動不動就污辱她的美,還正大光明的在眾人的面前吃盡她的嫩豆腐?難道……她的命運真的粉不順、粉悲情,
她她她……生來就該和他一起做到飽、做到爽、做到ㄕV 嗎?可為了讓她老爹能隨時看名醫、天天吃漢葯,她也只能認命的與他搖到東來搖到西,隨著他起舞,
但他是不是真的有點給他太超過了啊?他他他……竟然在許她一顆真心之後,還跟別的女人嗯嗯啊啊,害她終於控制不住的驚聲尖唱:「大愛、小愛何時來?」。
人家她真的好想入侵他的腦細胞,讓他對她產生一咪咪不一樣的感覺,只不過,她卻怎麼都抓不到他那令人捉摸不定的心呵……

《師父冷冰冰》

這女人是不是有問題啊? 初次見面就盯著他不放,還像個小狗似的聞東聞西, 說什麼要確定他身上有沒有那股味道,
才知道他是不是她尋覓已久的恩人, 見鬼了!她是狗嗎?居然用味道來認人? 難道她不知道他最恨聞香而來的花痴姑娘,
那會讓他想起自己被拋棄的不堪往事。 所以他故意拿冰塊臉給她看、用惡毒的話攻擊她, 可是她卻打死不退,
還不屈不撓的偷他香,不斷說著:就是那個味、就是那個香味! 害他尷尬又生氣,想否認都不行, 唉……這小女人真是麻煩,
到底要他怎麼做,才可以讓這個太不矜持的女人死心?

《輕薄兒》

她知道,身為女人, 就有責任犧牲自己的幸福, 成全家人的富貴榮華。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 她的阿瑪居然被名利沖昏了頭, 不但自作主張的退了她原先的婚約,
還騙她在將為儲君的九阿哥酒里摻了蒙汗葯, 讓九阿哥失控的扒光她的衣裳! 雖然她終於如阿瑪所願的當上了娘娘,
九阿哥卻從此認定她是個淫賤下流的女人, 不但在新婚之夜立即揮軍北上,甚至將她趕出寢宮, 天哪!
她該怎麼逃離這無盡的痛苦深

《無情阿哥》
好心真的會被雷親喔! 人家她只不過是一時手癢,想和華佗伯伯比比看誰的醫術高竿, 才會不怕死的想幫他這個ㄚ劣阿哥,治療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腿疾, 可他他他……竟然壞心的逼她用小命來換取拿他的腿當實驗品的機會,
我咧…… 不過,她決定大人大量的不與他計較這些青青菜菜的小事, 反而心平氣和的將她的小手放在他粗壯的腿上,並逐漸往上摸, 口中則關心的詢問:怎樣?這里有感覺嗎?那這兒呢?
她是真的盡心盡力,鞠躬盡瘁的在為他找出隱疾的真正問題點, 他卻不正經的調侃她,別停!再往上一點,我保證我的小老弟會有感覺的! 可惡!這個傲慢加自大的超級混帳,簡直沒品到了極點, 算了!她決定假裝沒聽見這么曖昧的渾話,一本正經的請他將褲管捲起來,
他卻故意與她作對,你乾脆把我全身脫光光,不是更方便? 天哪!地啊!神呀!她怎麼會碰到這么不要鼻子的痞子啊? 她只好委屈的抗議,我……我是想幫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回報我? 他卻毫不客氣的摸了她的胸吃了她的嘴,捏了她的小蓓蕾,

樓采凝的作品有的虐有的比較搞,還有很多就不列舉了,可以自己找找看,我覺得寫的虐的書和鄭媛很像!!很像!!

還有月亮的一些也有感覺吧

《淚月格格》
她該逃離他的! 明知他對她充滿了恨意; 明知他娶她只是為了報復,
可他那狂野的神情, 卻讓她情不自禁地墜落他的柔情陷阱—— 即使他不懂情、不懂愛,
她,也要放手一搏! 或許,她真的錯了! 錯在她是理王府的格格,
錯在她對他的愛戀太深—— 她的痴傻,換來只會是滿身的傷痕累累…… 她註定得成為他復仇的一顆棋子,
這錯是她阿瑪鑄下的, 她,就得代為償還!

《娘娘丫鬟》
嘿!嘿 !她真是好狗--
原本她只是在街上賣些小東西,掙些銀兩,
沒想到竟能讓她找上最大的買主--太子!
既然是太子--那她就一定有很多銀子啰!
而且聽說當上了太子妃,還有很多的銀子可以拿,
那如此一來,老爺的債務不就可以解決了!
嘻……嘻……嘻……
只要讓這個選妃的太監大人答應帶她入宮,
再讓這個選妃的太後看中她,
之後呢--當然就是緊緊的巴著太子……

《押廂小娘子》
人家押箱是個寶, 而他這個「押廂」小娘子卻像根草—— 將她買進門是為了當他逗弄的新目標, 順便作為他「後補」的新娘,
好在他無聊時就跟她做做「夫妻間愛做的事」…… 嗯……這檔子事,前戲可是很重要的…… 先要她把他當馬兒來「騎一騎」讓他培養培養情緒, 稍作熱身之後再教她學學狗爬式來助興,
這么一來,他的慾火可真的是徹底高漲了…… 原本,這根草留著倒是也不礙眼啦,而且還有娛樂作用, 但她竟敢破壞他「追妻」大事! 這就不能怪他狠心將她逼到跑……
可是她一不在身邊吵, 他卻像頭羊四處尋找那根草—— 找啊……找啊……卻發現…… 他的那根草竟成了……別人家的寶?!

《魔酋貝勒》

由於對親爹當年狠心拋下娘親的仇恨,他寧願躲在山寨當個山寨主,也不願當個貝勒爺,想不到對妹妹的一句戲言竟換來一個妻子,
娶歸娶,他可沒答應要好好善待她!洞房之夜,他便拋下她回寨里與別的女人溫存,可她只是一臉平靜的上山請他回府,
為了請他回府,她竟也甘心的百般忍受他的屈辱,欲讓她知難而退,他另立了個「山寨夫人」,她竟也該死的幫他張羅,把人給娶進門!
「出嫁從夫」是額娘從小灌輸的信念他既然不想待在親王府那她上山陪侍總可以了吧!
她想懷孕以完成「傳宗拉代」的任務後,即可回府,怎知他竟變卦,甚至了打胎葯給她吃,難道他真的這么討厭她嗎?

《邪佞貝勒》
他命人到府里下聘,將她給娶進門,而她娶她的目的,卻只是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因她一句話而嫁到王府受苦ㄉ表妹報復,美夢成真的狂喜讓她看不見他眼底冰冷、厭惡的眼神,一心一意只想博取他的歡心,即使是他要她當馬僮、為女婢、扮乞兒,她一點也不在乎!只希望他能多愛她一點……卻不知,她對他的愛只會讓自己,墜入無底的痛苦深淵而無力翻身!

還有很多,如果喜歡可以去找找月亮的作品,有時的確感覺蠻虐的
《壞主子》作者:林宛俞
這男人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好心」救她脫離淫蟲的魔掌之後索取的代價竟然是要她「以身相許」?!
唉,沒辦法,救人的最大,她也只能乖乖答應…… 她每天光是「滿足」他就累得半死哪還有體力再去勾搭其它的男人
可他老是不相信,非得用一些下流的方法向他以為的「姦夫們」宣示對她的「專屬使用權」!真是奇怪了
他自己早就已經有了一個未婚妻也說了她對他只有暖床的功用而已她想把「床位」讓給正主兒,他居然還發脾氣?
唔,這會兒她確定他的腦袋一定有問題……

《馴妻》作者:季纓
「你這個劊子手!」 他怒火滿布的雙眼刺穿了她, 「不……你聽我說……」
「你不必再為自己找理由!你就這么想嫁給我嗎!?」 她眼中含淚, 無法為自己辯駁——
「很好!我會娶你,讓你『稱心如意』!」 他為什麼總是不肯聽她說呢? 一味地認定她就是殺人兇手——
她沒有啊! 他為何不願相信她? 因為愛他,她壓抑下所有的情緒,
盡量迎合他…… 可是他依舊狠心地一次次折磨、傷害她……

我覺得如果看心虐的話,找惜之的,那裡的女主我恨不得打一巴掌將她打醒,為了男主犧牲太大!

Ⅵ 連載小說《上門女婿》(二十八)

根生一鬆手,夏艷就依著牆軟軟的蹲在地上。她用手撫摸著脖子,彷彿脖子上還有著一雙鐵鉗子,死死的鉗著她。她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連聲咳嗽,直到咳嗽的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榆生嚇得臉色煞白,過來扶起夏艷,小聲說,嫂子,我送你回出租屋休息去吧。

夏艷感激的看一眼榆生,那雙眼睛嚇得榆生差點大叫起來。夏艷眼睛本來就大,這時候,一雙大眼睛充滿血絲,比兔子的眼睛還要紅。榆生毛茸茸的眼睛眼圈一紅,就濕漉漉的了。他咧著嘴,臉上驚恐萬狀,趕緊把眼睛拿開,看向地面。

夏艷顫著聲虛弱地說,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你趕緊到幼兒園接李涵去,小心去晚了李涵自己跑回來。

榆生聽了,就放開了嫂子的胳膊,侄子李涵調皮搗蛋得很,動不動就自己從幼兒園跑回來,嚇得老師私下裡勸夏艷給兒子轉園。夏艷買了三套化妝品,送給兒子班上的三位老師,這才平息了事態。也幸虧他上的是民辦幼兒園,要是公辦幼兒園,早被開除了。

夏艷低著頭朝出租屋走,生怕路上碰見熟人,隔壁煙酒店老闆娘出來上公廁,迎面碰見了夏艷,想跟她打聲招呼,沒想到夏艷頭都沒抬,就走過去了。老闆娘看著夏艷的背影,在原地愣了一會,她一直認為夏艷人不錯,沒想到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她就把問題看到了根生頭上。老闆娘上過廁所,氣呼呼地回到店裡,跟丈夫說,真是跟著啥人學啥人,夏艷讓根生教得都不理我了。

丈夫說,我剛才在門口潑剩茶水,看見根生掐著夏艷的脖子,抵在牆上,根生的為人我們清楚,所以就沒過去勸架。剛好店裡有顧客,說話不方便,就想著等閑了再告訴你。老闆娘哦了一聲。老闆又說,夏艷不抬頭,肯定是哭了,不好意思讓人看見。

老闆娘知道自己錯怪夏艷了,氣憤地說,根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闆不想讓別人聽見他兩口子在這里說根生家的長短,伸著頭朝店外張望了一番,免得顧客猛地走進來,弄得兩人措手不及。老闆沒看見門外有人,這才把腦袋朝老婆跟前湊了湊,小聲說,還有一件事我沒跟你說呢。老闆娘問,什麼事?這么神秘。

老闆說,說起來也不神秘,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前幾天你回老家去了,根生提著一個小塑料袋子到店裡來,說是河南特產,讓我嘗個鮮。他態度特別的好,從袋子里拿出來讓我看。我一看,是這么大的一團,比碗口粗,比臉盆小。老闆用手比劃給老婆著。

蒸的時候可能用白菜葉子墊著,能看見少許的葉子還在上面粘著,顏色發綠發黃,就像咱們陝西人晾的那個涼粉,可是要比涼粉硬多了。根生看見我發愣,就笑著說,我們河南產紅薯,吃不完,就把一部分紅薯壓成粉條,斷成節的粉條做成燜子,用來招待客人。我好奇地看著叫燜子的這團食物,他忽然這么熱情,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根生把燜子裝回到塑料袋裡,往我跟前一推,耐心地交代我,燜子燴著吃,炒著吃都行,配上青紅辣椒,放上肉絲,簡直是美味極了。我受寵若驚,張嘴要推辭,他拔腿就走了,等我從櫃台里攆出去,他早就不見人影了,我想給他送回去,又沒好意思。

老闆娘喜歡吃,老闆把燜子描繪的如此美味,勾起了她的饞蟲,她急切地問,在哪呢,我咋沒看見?老闆說,想起他對我們做的那些事,我就沒胃口吃他送來的東西,哪怕是山珍海味呢。剛好來了個熟顧客,買了兩條煙,看見櫃台上的燜子,問我是啥東西,我說河南燜子,別人送的,我不愛吃。顧客說,聞著怪香的,你不愛吃我拿回家吃去,我就順手送給他了。

老闆娘不好埋怨丈夫,於是說,根生明顯是在套近乎,他這種人,是無利不起早,我們還是提防著點好。

米西安跟根生有約定,工程款分兩次結,時間分別是開工前和工程結束後,雙方壓力都不會大。在米西安工程隊開工之前,根生付了第一筆款,開工之後,他是每兩天回一次李家莊,雖然是承包給了工程隊,也有老丈人做監工,可是,他不想做甩手掌櫃,他要掌握工程進度,說白了,他的錢要花得明明白白,誰也別想糊弄他。

這天下午,根生回到李家莊,他都是四點以後回李家莊,這時候店裡就不太忙了,而工程隊還沒收工,並且晚上還可以趕回西安,三不耽誤。

根生把摩托車直接開到院子,院子里橫七豎八的堆放著沙子水泥鋼筋木板。老丈人眼尖,趕緊過來給女婿挪出一塊空地,讓女婿停車。人說丈母娘疼女婿,可是夏艷家是老丈人疼女婿。根生在頭盔底下朝老丈人感激的一笑,給摩托車熄了火。米西安聽見摩托車響,就知道根生又回來了。根生頻繁的回來,他知道根生是不信任他,心裡雖然有點不爽,還是勸自己不要計較,蓋房子是人生大事,人家放心不下也能理解。

米西安笑著走過來,根生從摩托車後座底下摸出一盒芙蓉王煙,撕開包裝,抽出一根遞給米西安,米西安接過煙並不點著,而是准備別在耳朵上,他的另一隻耳朵上已經別了一支煙了。

根生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打出火苗要給米西安點煙,米西安只好對著火苗把煙點燃。米西安抽煙也透著陝西人的實在,一口就抽掉了半截煙,然後從鼻子里噴出一串串的煙圈。老丈人也是抽煙的,看見根生給工頭遞的是芙蓉王煙,就識趣的走到一邊去了。根生又從摩托車後座底下拿出一盒芙蓉王煙,跑過去塞到老丈人懷里,老丈人用手撥拉著,表示不要,根生說,拿著,碰見村幹部了遞上一根,老丈人這才接下了。

米西安眯著眼睛,把最後一口煙吸掉,在鞋底摁滅煙頭。笑著說,你老丈人真不錯,一心一意地為你操心呢。根生並不領情,說,名義上是給我蓋樓房,實際我一年能住幾次,都是他家人住呢。米西安聽得別扭,看來女婿跟兒子差別太大了,說到底,女婿還是隔著肚皮。怪不得都想生個兒子呢。米西安沒接根生的話,他也沒辦法接這種話。正好有人叫他,他抱歉地朝根生笑笑,說,那我忙去了。

雖然是工程隊蓋房子,農村的風俗一樣也不能少,第一層主體起來後,就要上樓板了,過去蓋瓦房叫上樑,如今蓋水泥樓房叫上樓板。雖然叫法不一樣,意思是一樣的。在農村,上樓板是蓋房子最重要的環節,是要舉行儀式的。這天親戚朋友會送禮,主家要大宴賓客,給房樑上披一塊紅布,放鞭炮,放竄天猴,越熱鬧越吉祥。

根生頭一天一大早就回到李家莊,准備第二天中午大宴賓客的食材,鎮上能采買的騎著摩托車,帶著老丈人去采買,鎮上買不到的,下午回到西安采買。該安排的安排好,一切就緒,他又馬不停蹄趕回西安,怕晚了店鋪關門。

上樓板是大事,根生決定摩托車修理鋪歇業一天。一家三口和榆生一起回去,錢損失了還可以再掙回來,上樓板可是不能有半點閃失。

天剛麻麻亮,街上的路燈還亮著,根生就叫醒了榆生,簡單的洗漱,早飯也不吃,就出發了。根生跟榆生一人騎一輛摩托車,夏艷抱著李涵坐在根生摩托車後座上,榆生摩托車行李架上馱著高高一摞紙箱子,裡面是根生采購的煙酒飲料,還有在回民坊上買的老鐵家的臘牛羊肉。

榆生是第一次到李家莊去,一路上他緊跟在根生後面,出了城,摩托車在鄉間路上顛簸,榆生長得瘦小,整個人隨著車上下翻飛,屁股被顛得脫離了屁股座。夏艷怕榆生跟丟了,不時地回頭,提醒榆生騎慢點,遇到大石頭躲著點,別翻車了。氣得根生罵夏艷,閉上你的烏鴉嘴,不會說話就別說。

兩輛摩托車廝跟著來到李家莊。剛進村口,李涵就從夏艷懷里掙脫著要下去,根生只好停了車,李涵刺溜滑下摩托車,一溜煙跑了。根生跟榆生來到家門口,已經有鄉鄰出出進進的在忙活了,鄉鄰今天的主要任務是幫廚,中午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都要來吃飯,吃飯的人越多,說明人緣越好,蓋房子講究的是人氣,熱鬧了才好呢。幫廚的都是女人,幫著洗菜,切菜。陝西男人大多是大男子主義,在家不下廚。可是,凡是誰家過紅白喜事,大廚卻是都是男人。

夏艷爸看見女婿跟女兒回來了,就走了過來,他在摩托車修理鋪見過榆生,先笑著跟榆生打了招呼。回來啦!還沒吃早飯吧?榆生抹著脖子,沒說吃了,也沒說沒吃,只是咧著嘴笑。夏艷爸知道榆生臉皮薄,肯定是沒吃,轉身到廚房摸了兩個蒸饃,塞在榆生手裡,說,還熱乎著呢,趁熱吃。

夏艷也到廚房去了,翹著蘭花指兩只手各捏著一隻夾了油潑辣子的蒸饃,紅辣油從饃里蜿蜒到饃外,滴滴拉拉落在地上。陝西有十大怪,其中有一道怪,就叫油潑辣子一道菜。根生自從跟夏艷結婚後,就喜歡上了吃油潑辣子,每次吃飯,都是無辣不歡。夏艷先遞給根生一隻,自己吃另外一隻。說,先墊個飢,等會忙起來就沒時間吃了。根生最喜歡吃熱蒸饃夾油潑辣子了,他一口咬掉了一半蒸饃,嘴裡含混不清地說,一個不夠,再給我夾兩個。夏艷就又進了廚房。

夏艷家要大宴賓客,占據了米西安工程隊的廚房,使得他們不能做早飯,夏艷爸乾脆拾了自家幾籮筐蒸饃,放在院子里,讓工程隊盡飽里吃。

米西安看見根生,就過來打招呼,回來的這么早?根生看一下手錶,說,也不算早,都七點了。

夏艷爸在旁邊說,上樑講究十二點前必須上好,上午時間還是挺緊張的。米西安笑著說,李伯是過來人,肯定說得有道理。米西安對著施工隊員說,大夥抓緊吃飯,吃過飯抓緊喝水,喝過水抓緊上廁所,屎尿騰清爽了,開始幹活,爭取十一點半把樓板架上去。

隊員嘴裡噙著饃,噗噗一陣饃花雨,齊聲表態,沒麻噠!

冬艷也在院子里忙出忙進,看見夏艷給根生吃的是油潑辣子夾饃,給榆生吃得是啥也沒夾的蒸饃,她在摩托車修理鋪見過榆生,就打抱不平,說,夏艷,你也太偏心了,油潑辣子又不值錢,都捨不得給人家夾。榆生害羞地把頭低下,冬艷一把奪過榆生正吃的蒸饃,說,哼!她不給你夾我給你夾。

榆生的臉漲得通紅,他從小就不吃辣子,一吃辣子身上就起紅疙瘩,每次夏艷都會給他預留出來沒放辣子的菜。榆生聽了,更加羞怯,不好意思跟冬艷說他不吃辣子。冬艷一陣風從廚房出來,拿了兩個夾了油潑辣子的蒸饃,榆生吃了一半的那隻並沒拿出來。冬艷老遠的就把手伸給榆生,大聲說,給!盡飽里吃,那麼一星半點的油潑辣子,吃不窮。

榆生不好意思拒絕,硬著頭皮吃起來,才咬了一口,就辣的眼淚鼻涕流下來了。冬艷並不覺得自己過分,而是鄙夷地說,還男人呢,連辣子都吃不了。夏艷爸正好看見了,忍不住也笑了,又覺得笑是不妥的,就止住笑,批評夏艷也不阻攔冬艷,讓冬艷胡鬧。又對榆生說,趕緊到廚房喝幾口涼水,千萬不敢喝熱水,越喝越辣。榆生聽話地去廚房了。

夏艷爸在村裡人緣不錯,來幫忙的幾乎是半個村莊人。男人能幫的都去幫米西安,篩沙子,和水泥,遞磚頭。米西安一遍一遍給村民遞煙,表示著感謝,有人騰不出手接他遞過去的煙,他就幫那人別在耳朵上。他嘴上沒說,心裡其實捏了一把汗,如果中午十二點不能順利地把樓板架到樓頂,那就把人丟大發了。

有婦女的地方熱鬧,幫廚的一幫女人,嘰嘰嘎嘎的開著大廚的玩笑,大廚忙得沒工夫搭理,只在聽不下去時,舉著炒勺佯裝敲那個人的腦袋。

榆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一會在廚房門口站站,一會又到大門口張望。冬艷忽然站在他旁邊,把一包旺旺雪餅在他眼前一晃,說,給,吃了甜一下嘴。

榆生毛茸茸的眼睛忽閃著,頭朝後躲去,慌亂地說,雪餅是小娃吃的,俺不吃。

冬艷咯咯笑著,學榆生說,俺不吃!俺吃了能咋的,吃!必須吃!榆生不敢再說話,怕冬艷學他。冬艷把雪餅朝榆生手裡一塞,扭頭走了。榆生眼睛餘光看不見冬艷了,這才撕開包裝,小口吃起來。

榆生正吃得津津有味,冬艷又出現了,把腦袋湊在榆生跟前,小聲說,榆生,你眼睫毛真好看,又密又長,還往上翹著,咱倆換了好不好。

榆生漲紅了臉,把頭低下,囁嚅著說,我跟我爸長得像,都是這種眼睛,一點都不好,像女孩子。

冬艷說,你將來一定要生女孩,女孩子長這種眼睛才漂亮,長在男孩子臉上就可惜了。榆生聽了,臊得恨不得把頭低到腳面上去。冬艷不以為然,挖苦榆生,看把你羞的,你將來不結婚才算你純潔。

夏艷爸看見他倆老往一起湊,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走過來對冬艷說,別人忙得四腳朝天,你在這里享清閑,還不趕緊幫著洗菜去。冬艷撅著嘴說,就見不得我歇一會,有本事把我媽叫到這里來。我媽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開工那天不露面,上樓板也不露面,將來樓房蓋好了,她還有臉住。

冬艷嘴裡無遮攔,當著榆生的面說這些,萬一傳到根生耳朵里,又會惹麻煩。夏艷爸氣得作勢要打冬艷,冬艷腳底下快,早跑遠了。夏艷爸尷尬地朝榆生笑了笑,給榆生戴頂高帽子,讓榆生不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去。伯伯就喜歡榆生這樣的乖娃,不多事,心裡啥都明白。

榆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把毛茸茸的眼睛看著夏艷爸。夏艷爸在心裡嘆口氣,如果根生像榆生這樣好相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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