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好好疼小說全文閱讀答案
㈠ 短篇小說: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
01
盧瑤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道, 這里早已物是人非,離開六年了,再回來時內心已然平靜,沒有了離開時的滿腔怨憤。
「媽媽,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嗎?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媽媽好久沒有回來了,竟覺得有些陌生了!」
「明天參加完比賽,我們去找李陽阿姨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子木閃爍著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著她。
「好,李陽阿姨說有驚喜要送給你呢?」盧瑤用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溫柔地說道。
「哇,太好啦!」子木高興的跳了起來,頭不小心碰到了車頂,他用手摸了摸小腦袋,繼續嘿嘿的傻笑著。
盧瑤望著酷似溫言的兒子,心情復雜難辨。
溫言,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當初以強勢的姿態闖入了她的生活,攪亂了她的人生後,又懦弱的無法擔負起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02
盧瑤和溫言是在一次商務談判中遇見的,當時溫言是項目實施方的負責人,而盧瑤是項目投資方臨時聘請的法文翻譯。
在談判過程中, 盧瑤無意間幫助溫言他們彌補了一處一直被他們忽視的漏洞,促進了談判的快速達成。
溫言出於感謝,在談判結束後,邀請她共進晚餐。
一頓晚餐的時間,溫言發現盧瑤就是他一直想要尋找的另一半。
從簡單又不失穩重,溫柔中帶著些許俏皮。
從那天起溫言對盧瑤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在他糖衣炮彈的攻擊下,盧瑤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不久後,兩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開始小日子過的也是甜甜蜜蜜,白天各自忙碌,晚上烹茶煮酒,暢談人生,好不自在。
盧瑤想如果不是公公婆婆的到來或許他們可以一直那麼幸福下去。
03
溫言是家中獨子,婚後不久婆婆就催著小兩口生孩子。
盧瑤沒有同意,那時正是她事業的上升期,她不想因為孩子而放棄事業。
她說她想過幾年再生,這也是在婚前就和溫言商量好的。
公婆當時就罵罵咧咧地摔門而去,溫言在公婆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唯唯諾諾的不敢反駁,任由他們謾罵。
公婆走後,盧瑤責怪溫言言而無信,溫言不說話只是強硬地抱著她不讓她離開。兩人發生了第一次冷戰。
半年後,盧瑤在單位組織體檢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氣的鼻子都冒煙了,當時就打電話過去質問溫言。
溫言沉默了好一會,語氣中帶著懇求,說他父母年紀大了,就想抱個孫子,讓盧瑤幫幫他。
盧瑤扯著嗓子罵了一句「你這個騙子」就掛斷了電話。
盧瑤掛斷電話,眼淚唰唰的掉落,心裡難過不已,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准備,孩子就在溫言一家的算計下到來了。
04
尺寸從那天起,公婆就搬來照顧盧瑤和溫言的飲食起居,那段日子雖然偶有摩擦,但也相安無事。
盧瑤的肚子一天天變大,她逐漸接受了懷孕的事實,甚至慢慢地開始期待孩子的降生。特別是胎兒有了胎動以後,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神奇,感受到什麼叫做血脈相連。
盧瑤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婆婆說她在人民醫院找了個熟人,想帶她過去檢查一下。
起初盧瑤是不願意去的,但想到婆婆也是為了孩子好,不好拒絕,就跟著去了。
幾項檢查做下來,盧瑤疲憊不已,婆婆讓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她去拿檢驗單。
盧瑤等了很久,婆婆都沒有回來,她拿出手機給婆婆打過去,響了好久沒有人接聽。
盧瑤在醫院上上下下找了好幾圈都不見婆婆的身影,心裡不禁有些擔心。
她打電話給溫言說婆婆在醫院不見了,打電話也不接,讓他趕緊過來。
溫言聽罷吞吞吐吐地說:「媽已經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盧瑤聽完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婆婆這是拿她當猴耍呢。
當盧瑤氣勢洶洶地回到家,打算好好和婆婆理論理論的時候 發現公婆已經收拾東西回去了,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憋得她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晚上溫言回來的時候,盧瑤還在床上生悶氣,她看見溫言,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媽到底什麼意思,她自己先回來了,也不說一聲,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在醫院到處找她。」
溫言看著氣的臉色漲紅的盧瑤,攬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媽有急事先回來,忘記告訴你了。」
「你就替她找借口,明明就是故意的,以為我傻呀!」盧瑤不依不饒地發泄著心中的不快。
溫言聽著盧瑤的抱怨聲,不再反駁,只是抱著她靜靜地聽著,盧瑤是真的累了,罵著罵著就在溫言懷里睡著了。
溫言看著熟睡的盧瑤,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凸起的腹部,胎兒好像感應到了爸爸的撫摸,盧 瑤的肚皮輕輕地動了動。
溫言心裡興奮不已,把頭貼在盧瑤的肚子上,輕輕地說道:「閨女,我是爸爸呀!」
05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這天盧瑤回到家,公婆氣勢洶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溫言低著頭一 言不由衷地坐在他們對面。
看見她回來,婆婆頤指氣使地對她說道:「你回來得正好,我和你爸有話要對你說。」
「媽……」溫言猛然抬頭,急急地喊道。
「你既然開不了口,我替你說。」溫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婆婆厲聲打斷了。
盧瑤看著他們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坐在了溫言的旁邊。
「溫言沒有跟你說吧,你肚子里懷的是個女孩。」婆婆盯著盧瑤的肚子語帶嫌棄地說道。
「女孩?女孩多好,是爸媽的小棉襖。」盧瑤一隻手摸著肚子,溫柔地笑著。
「我們溫家不需要女孩,你把這個孩子打掉。」婆婆尖銳的聲音傳來。
盧瑤震驚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婆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大聲吼道:「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這件事由不得你,溫言,管好你媳婦!」公公呵斥道。
溫言站起來,拉了盧瑤一把,示意讓她先坐下,盧瑤這會已經被氣瘋了,哪裡能理解他的暗示,一把甩開他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指著他就罵起來。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他們都要殺你的孩子了,你還不敢吭聲!我告訴你們,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誰都休想動我的孩子。」
說完盧瑤跑進卧室把門反鎖住,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兩人都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溫言早早出去買早餐,等他回來的時候,盧瑤已經離開了,桌上放著一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06
全國少兒跆拳道錦標賽決賽在C是召開,盧子木作為F市的代表選手來參加這次比賽。
盧瑤和閨蜜李陽坐在台下,大聲為子木加油。李陽是她大學時期的舍友,兩人志趣相投,每天都形影不離,同學們戲稱她們是「連體姐妹花」。
畢業後他們又在同一家翻譯社工作,後來盧瑤離開了,而李陽現在已經是那家翻譯社的老闆娘了。
比賽結束後,子木得了季軍,李陽送了他一款最新上市的限量版機甲。
子木高興地在地上蹦了幾下,他跳上旁邊的台階,對著李陽的俏臉親了一口,說是送給她的回禮,惹得兩人大笑不已。
李陽帶著盧瑤母子來到一家本地特色餐館,點餐後子木聚精會神地研究他的新玩具,李陽靠近盧瑤輕聲問道:「你這次回來,不打算見見他嗎?這些年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再娶。」
「既然離開了,就沒有打算再見,這次要不是子木要來參加比賽,我這輩子都不會回來的。」
「那子木呢,你也不打算告訴他!」
「等他長大了我會告訴他,到時候讓他自己決定相認還是不相認。」
李陽知道盧瑤這幾年吃了很多苦,過不了心裡的那個坎,現在孩子好不容易養大了,生活也越過越好,就更加不想去找溫言了,她也就不再說什麼。
07
機場候機室里,盧瑤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子木在不遠處的過道里和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玩耍。
他不小心撞在一個男人身上摔倒在地,男人彎腰扶起他,在看見那張小臉時,愣了一下,心裡納悶,這個小孩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想起來,就抬步離開了。
子木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嘀咕了一聲「這個人和我長得好像。」又跑去玩耍了。
溫言走出機場,看見助理的車停在路邊,上車後,助理滔滔不絕地匯報這兩天的工作,溫言一句都沒有聽進去,腦海里不斷閃現出那張小孩的面孔。
當他抬頭從後視鏡裡面看見自己的臉時,腦子「轟」的一聲,他激動地對助理說:「小李,快,快,快回機場。」
小李不明所以,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頭往機場開去。
到機場入口處,不等小李把車停穩,溫言就跳下車瘋了一樣朝裡面跑去。
等他跑到碰見子木的地方時,候機室里已經空無一人,溫言喘著粗氣,汗水一顆一顆從額頭滴落。
他失魂落魄的從候機室出來,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精氣神,無力的癱坐在機場大廳的地板上。
一個機場工作人員走過來問道:「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溫言抬起頭,眼神木然地盯著他自言自語道:「你怎麼可能找到她呢,她一定是故意藏起來不讓我找到。」
工作人員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以為他是要找人,就說:「你要找誰,把名字告訴我,我去總台給你放廣播 ,只要人還在機場,一定可以找到的。」
聽到「總台」兩個字時,溫言眼神一亮,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朝機場總台的方向跑去。
幾個小時後,溫言坐上了飛往F市的飛機。
08
溫言來到F市,住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國際酒店,他從當地的朋友那裡借了一輛車,並且把盧瑤的照片發給他,讓朋友幫他留意一下。
溫言買了一張F市的地圖,按照地圖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十幾天過去,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助理打電話說他負責的項目出了點問題,董事長催著讓他回去處理,溫言無奈只好先回C市,臨走時叮囑朋友繼續幫他找盧瑤,有消息立馬打電話給他。
溫言回到C市,處理完積壓的公務,立馬打電話給李陽,約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李陽來到咖啡館,溫言目光不善的盯著她看,李陽坐下訕訕的問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跟我欠了你一百萬似的。」
「她半個月前回來過對不對?」溫言肯定的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好多事呢!」李陽心裡有些發虛,眼神卻堅定的說道。
「她身邊的那個小孩是誰?」溫言試探的問道,他目光死死地盯著李陽,兩只手緊張的握在一起,不自覺的摩挲著。
「你見過他們了?」李陽剛說完就意識到上當了。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溫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懇求道:「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好不好,我只想看她一眼,只要她不同意,我絕不打擾。」
李陽看著眼前這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此刻卻卑微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懇求她,心裡有些難過。她想或許他是真的愛慘了盧瑤。
09
溫言再次來到F市是在兩個月以後,他用兩個月的時間說服公司董事會在F市設立分公司,而他作為分公司的負責人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呆在這里。
盧瑤去年從原來的公司辭職,用這幾年的積蓄和一個朋友合作開了一家規模不大的翻譯社。
翻譯社生意時好時壞,最近這段時間只接到幾個臨時的小案子,再這樣下去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去了。
這天盧瑤正坐在辦公室里發愁,前台小藝打電話說有個人要找她談合作。盧瑤不可置信的問了好幾遍才確定是真的。
來人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總經理姓張,他說他們公司有很多對外貿易,需要找一家有實力的翻譯社長期與他們合作,負責資料翻譯、客戶接待等工作。
盧瑤簡單介紹了一下公司的情況,張總聽完後從公文包裡面掏出一份合同遞給盧瑤,說是他非常信任的朋友介紹他過來的,讓盧瑤先看一看合同,如果她沒有要補充的地方,馬上就可以簽了。
簽完合同,送張總離開後,盧瑤感覺雲里霧里的一點都不真實,她使勁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哎吆,真疼!」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
盧瑤拿起合同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比以往他們千辛萬苦跑來的生意還要賺錢。
有了這份合同,往後半年都不用擔心發不出工資了。她高興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合作人美玉。
從此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生意主動找上門,連續幾次之後,盧瑤察覺出事有蹊蹺。
但是不論她如何試探,那些人都守口如瓶,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得到。
這天,盧瑤簽完合同,盯著合同發呆,這已經是今年以來的第六份合同了,為了順利完成這些生意,公司規模比原來擴大了一倍,以前旁邊閑置的門面房被他們租下來改成了辦公室,員工也比以前多了一倍。
生意越做越好,盧瑤的心裡卻越來越不安。她總覺得好像有一雙大手操控者著這一切。
最近為了這件事情,她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精神狀態極差,以前生意不好的時候雖然也很發愁,但是心裡很踏實。
盧瑤叫來美玉,打算和她商量一下最近這些「從天而降」的合同。當她說出自己的擔憂時,美玉竟然和她一拍即合。
兩人當即決定,以後再有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合同婉拒了就是。
10
李陽來F市了,第一時間就聯系了盧瑤,兩人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李陽看見盧瑤神色憔悴,萎靡不振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以為她生病了。
知道原因後,李陽心虛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以為的好事給盧瑤造成了這么大的困擾,心裡愧疚不已。
「或許,我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知道?」盧瑤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她。
「溫言半年多前來F市了!」李陽偷偷的看了一眼盧瑤的表情,見她沒有特別的生氣,只是有些驚訝,才繼續說道。
「就你帶著子木回去的那次,他在機場無意中碰見子木,產生了懷疑,我沒小心掉進了他的圈套……」李陽一字不漏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最後還可憐兮兮的說道:「瑤瑤,對不起呀,我真的是看他還很愛你的份上,才一時心軟的。」
盧瑤面上平靜,心裡早已波濤洶涌了,溫言既然來了這里,還插手了自己公司的生意,那兒子那邊呢,他是不是也有干涉。
想到溫言一家為了生兒子做出的那件喪心病狂的事情,她的脊背一陣發涼,臉色變得蒼白。兒子是她的命根子,誰也不能搶走。
盧瑤拿起手邊的包包,起身朝外跑去,李陽見她一言不發的跑了,趕緊追上去。
兩人來到子木的幼兒園,這會離放學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接孩子放學的家長卻已經圍在了校門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拉著家常。
盧瑤很少這么早過來接兒子,子木每天放學都呆在學校旁邊的「小飯桌」,等盧瑤忙完才過來接他。
兩人等了一會,周圍的家長開始按班級順序排隊,她們也站在了子木班的隊伍裡面。
接孩子的家長中老人比較多,兩人沒好意思和他們搶位置,結果被擠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不一會,盧瑤看見老師帶著孩子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喊著鏗鏘有力的口號從教學樓里走出來。子木站在他們班的最前面,正呲牙咧嘴的不知道朝誰做鬼臉。
開始接孩子了,第一個就是子木,當老師喊他名字的時候,盧瑤正打算答應,一個低沉的男音傳了過來「在」。
盧瑤看見子木高興的撲進那個男人的懷里,自覺的伸出小手拉著男人走出隊伍。
子木剛走兩步,就看見了站在隊伍里的盧瑤她們,驚喜的喊道:「媽媽,李陽阿姨,你們怎麼來了?」
男人順著子木的喊聲望去,四目相對,盧瑤眼中滿溢的警惕之色,使得溫言心中一痛。無盡的思念如今都化作一句「好久不見!」
盧瑤沒有再看他,只說了句「不如不見!」拉著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子木一步三回頭的朝溫言和李陽揮手告別,直到兩人消失在拐角處。
11
回家的路上,子木發現媽媽很生氣,他幾次試圖和媽媽說話,她都沒有理他。
回到家,盧瑤換了身衣服,走進廚房做飯,子木爬在廚房的玻璃門邊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盧瑤心下不忍,把他叫進來問道:「那個叔叔最近每天都去學校接你嗎?」
子木耷拉著小腦袋,瓮聲瓮氣的答道:「也不是每天都去,隔幾天來一次。」
說完他抬起頭,面帶希冀的看著盧瑤問道:「媽媽,老師和同學們都以為他是我爸爸,說我們長的一模一樣,他是我爸爸嗎?」
盧瑤聽著孩子的問話,心中一陣煩悶,她放下手裡的活計,拉著子木來到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盧瑤問道:「你喜歡他嗎?」
「喜歡!」子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如果他要帶你走,讓你永遠離開媽媽,你還會喜歡他嗎?」盧瑤繼續問道。
「我不要離開媽媽,我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也不喜歡他了。」子木一下子哭著撲進盧瑤懷里說道。
盧瑤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心裡默默的念著:「兒子,對不起,媽媽捨不得離開你!」
雖然得到了兒子的保證,盧瑤還是不放心,她打電話向李陽要了溫言的電話號碼,電話一打過去李陽就不停的向她道歉,盧瑤無奈,又哄了她半天才掛斷電話。
盧瑤看著電話號碼,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撥過去了,電話鈴響到第三聲的時候被接起來了。
「瑤瑤?」溫言看見熟悉的電話號碼試探的問道。這個號碼從李陽那裡得到後,他每天都要在手機上輸入無數次,就是沒有勇氣撥出去,害怕她又一次帶著兒子逃走。
「關於子木,我們見面聊聊吧!」盧瑤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好......」溫言還要說點什麼,電話已經掛了。
不一會盧瑤發來一條簡訊「明早9點,你來公司找我!」
12
溫言按時來到盧瑤的公司,雖然他已經來過無數次,但是光明正大的被帶進盧瑤的辦公室還是第一次,心裡不禁有些歡喜。
盧瑤看見他進來,招呼他坐下後,吩咐小艾倒一杯咖啡進來,小艾出去片刻就端著一杯咖啡進來放在溫言面前,臨走的時候還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氣氛有些尷尬,盧瑤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不會把子木給你的。」
溫言看著她渾身帶刺的樣子,心裡有些難過,這都是因他當年懦弱種下的苦果,如今輪到自己來嘗也是罪有應得。
「我不是來和你搶兒子的,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盧瑤聽見他不搶兒子,從昨天開始就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眼中防備的神色也淡了許多,她剛要說話,好像又想起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不搶,那你爸媽呢,他們也不搶嗎?你能做得了他們的主嗎?」盧瑤語帶輕蔑的說道。
「他們三年前就出意外去世了。」溫言語氣略帶傷感。
盧瑤心裡積壓已久的怨恨在聽見溫言父母過世的消息時,瞬間一掃而空。她怔了一會才乾巴巴的說了一句:「你節哀!」
兩人一時無言,過了好一會,溫言才開口說道:「他們其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盧瑤驚訝的抬起頭望著溫言,溫言繼續說道,他其實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七歲的時候才被現在的父母收養。
養父母一生沒有自己的孩子,從小對他特別嚴厲,小時候為了得到父母一個肯定的贊賞,他每天都學習到深夜,從來不敢懈怠。
從小到大,他都在為了讓父母更加喜歡他的路上不斷奔跑,忽略了身邊其他的人和事,他以為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應有的相處模式。
直到他遇見盧瑤,她既溫柔又善解人意,他為了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和父母發生了沖突,但是最後還是傷害了她。
盧瑤聽完後,心情復雜難辨。看著溫言一時竟無言以對。
13
半年後,子木幼兒園要舉辦畢業典禮,子木閃爍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盧瑤問道:「媽媽,我能邀請爸爸和我們一起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嗎?」
盧瑤伸手點了點他光潔的額頭,溫柔的看著他說道:「怪不得今天特別勤快,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
子木雙手抱著盧瑤的胳膊不停地晃著,撒嬌道:「行不行嘛!」
盧瑤無奈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子木高興地跳了起來,跑去給溫言打電話。
子木畢業典禮這天,他開心的拉著兩人在校園里炫耀了一圈,他要讓那些以前笑話他沒有爸爸的小朋友們看看,他爸爸既高大又帥氣。
溫言和盧瑤全程微笑著陪著兒子胡鬧,子木在上台領講的時候,快速的把盧遙的手放在了溫言的手裡壞笑著跑開了。
盧瑤想要抽出來,溫言卻緊緊地握住,不讓她動彈。
㈡ 聶華苓的《珊珊,你在哪裡》全文
全文:
李鑫跳上十二路電車,將車票交給車掌後,在右邊靠車頭的位子上坐下來,從褲袋裡掏出手帕試去額頭的汗,然後又由上衣口袋中掏出袖珍記事本,找到珊珊的地址,他又默念了一遍:「吉林路九十七巷六號。」
他將記事本放回袋內。「十五年了,她該還認得我吧!」
珊珊是走進他人生的第一個女孩,一直供奉在他心壇上最隱秘、最神聖的一角。她象徵他少年時代的一個夢,一個飄渺而又美麗的夢。
這時車子已到了北門站,上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接著這個中年人便和車掌就先買票還是下站補票爭執起來。最後是坐在李鑫對面的一位老頭兒撕下自己的一張票解決了這場車票爭執。
那新上車的人在老先生旁邊坐下了,「等一下我下車買了票還你!」他一面說,一面用眼睛狠狠地瞪了車掌一眼。她正在用手絹拭眼淚。
於是老頭兒和中年人攀談起來,說著說著便說到老頭兒十幾年前還在大陸的時候,在四川當行政專員的事兒。
四川,十幾年以前,這些極普通的字眼,在今天的李鑫心中都有了特殊的意義。他可不就是十幾年以前在四川第一次看到珊珊?有一天傍晚,他站在門前,遠遠地,看見大路上有個小女孩背著落日走來,穿著一件柔藍的衣服,身後是一片耀眼的金輝。
他聽見了她的南京腔,和她開玩笑,喊她南京大蘿卜,她瞪了他一眼:「我叫賴玉珊,她們都喊我珊珊!」說完連忙用手絹捂著嘴笑。
「哈,妙論!」
李鑫一抬頭,那個捂著嘴笑的小女孩不見了,原來是眼面前的老頭兒大叫了一聲。只聽見老頭兒和中年人討論女朋友的標准,後來又談起寫愛情小說的各種主義。李鑫在對面好象坐包廂看戲一樣,不覺暗自好笑。他不想再聽下去。轉過身去看街。
車子正好經過一個小果攤,上面擺滿了五顏六色的水果,李鑫一眼就看見了那黃澄澄的橘子。不由自主地又開始回想起當年和珊珊、妹妹一道去橘林偷橘子的情景。
四川的橘子很便宜,他們不是買不起。沒有偷竊者的辛酸,有的只是新鮮的刺激,只是青春的煥發。他還記得,那天珊珊穿著一件黑絲絨短外衣,配著一條石榴紅的羊毛圍巾,她的小臉也像個小太陽一樣,照得人的眼發亮,照得人的心暖暖的。
後來,看橘林的高大女人跑來了,李鑫先跳下樹,然後站在樹下接珊珊下來。她慌忙一跳,正好撞在他的懷里,珊珊的臉一下像火燒似的紅了。
等到他們在一座竹林後田田埂上會合,妹妹用裙子兜了一兜橘子,臉像剛出籠的饅頭,直冒氣。一見面,妹妹就撅著嘴說道:「珊珊,怪你,你放哨的,跑到樹上吃橘子去了!」李鑫指著妹妹兜著的橘子笑道:「你呢,你還不是只顧摘橘子去了!」他們講起剛才的狼狽情景,笑成一團,珊珊差一點兒跌到水田裡去了。
「哎喲,笑死人的,我笑不得了!」
李鑫吃了一驚,是誰也在笑?抬起頭看向車尾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早就在車上的那個酒糟鼻子,另一個,大概是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兒上來的吧,只看得見挺在外面的一個大肚子和一雙浮腫的腳。兩個女人之間有兩個小孩跪在位子上看街。
酒糟鼻子突然不笑了,叫道:「你看,那不是崔小姐!在那輛三輪車上!」
「五十歲了,反而打扮得像個妖精。聽說她找了一個比她小二十歲的丈夫,哎呀……」那兩個女人的聲音像夏天的綠頭蒼蠅一樣,揮不掉,打不開。
「你們平時作何消遣?」酒糟鼻子轉換了一個話題。
「打打小牌!那天我聽了一副好牌啊,你聽我說……」
「以後你們三缺一的時候,我來湊一腳!」酒糟鼻子的興趣來了,聲音也宏亮了一些。「你只管來,我打牌呀,可是要看人來,牌品不好的不來;一個小錢一個小錢零掏的不來,我——」
「我也一樣,我們的性情倒是很合得來!」
李鑫厭煩得恨不得用手捂住耳朵。不由得又掏出那個袖珍記事本,將珊珊地址默念了一遍:「吉林路九十七巷六號。」他的心開始噗噗地跳了起來。他看到她時稱呼什麼呢?
還喊她珊珊嗎?似乎不太合適;喊她邱太太嗎?也別扭。這樣一稱呼,就像他們之間沒有一點兒關系似的,他不甘心!他決定什麼也不稱呼,只問她一句:「還記得我嗎?」她也許起先會怔怔地望著他,然後淡淡地一笑,點一下頭。
她現在也許鬆鬆地挽了一個髻,用一根柔藍的緞帶綰在腦後,就和他第一次看到她時那衣服的顏色一樣,那種柔和的顏色只有配在她身上才調和。
「先生,先生,吉林路到啦!」車掌的聲音打斷了李鑫的幻想。
他直起身子,看到那酒糟鼻子正對著窗外高聲叫道:「邱太太,我哪天來陪你打小牌。你多少巷?我又忘了!」
「吉林路九十七巷,六號!」那孕婦南腔北調地回答。李鑫一下子怔住了!
「慢點!小毛頭,你想死呀!」那一聲「小毛頭」卻是純粹的南京腔,由車外無情地鑽進李鑫耳中。
李鑫想扭頭去看窗外,但他扭不過去,扶著那冷冰冰的銅柱子,無力地倒在車凳上。
這時車子已到了北門站,上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接著這個中年人便和車掌就先買票還是下站補票爭執起來。最後是坐在李鑫對面的一位老頭兒撕下自己的一張票解決了這場車票爭執。
那新上車的人在老先生旁邊坐下了,「等一下我下車買了票還你!」他一面說,一面用眼睛狠狠地瞪了車掌一眼。她正在用手絹拭眼淚。
於是老頭兒和中年人攀談起來,說著說著便說到老頭兒十幾年前還在大陸的時候,在四川當行政專員的事兒。
四川,十幾年以前,這些極普通的字眼,在今天的李鑫心中都有了特殊的意義。他可不就是十幾年以前在四川第一次看到珊珊?有一天傍晚,他站在門前,遠遠地,看見大路上有個小女孩背著落日走來,穿著一件柔藍的衣服,身後是一片耀眼的金輝。
他聽見了她的南京腔,和她開玩笑,喊她南京大蘿卜,她瞪了他一眼:「我叫賴玉珊,她們都喊我珊珊!」說完連忙用手絹捂著嘴笑。
「哈,妙論!」
李鑫一抬頭,那個捂著嘴笑的小女孩不見了,原來是眼面前的老頭兒大叫了一聲。只聽見老頭兒和中年人討論女朋友的標准,後來又談起寫愛情小說的各種主義。李鑫在對面好象坐包廂看戲一樣,不覺暗自好笑。他不想再聽下去。轉過身去看街。
車子正好經過一個小果攤,上面擺滿了五顏六色的水果,李鑫一眼就看見了那黃澄澄的橘子。不由自主地又開始回想起當年和珊珊、妹妹一道去橘林偷橘子的情景。
四川的橘子很便宜,他們不是買不起。沒有偷竊者的辛酸,有的只是新鮮的刺激,只是青春的煥發。他還記得,那天珊珊穿著一件黑絲絨短外衣,配著一條石榴紅的羊毛圍巾,她的小臉也像個小太陽一樣,照得人的眼發亮,照得人的心暖暖的。
後來,看橘林的高大女人跑來了,李鑫先跳下樹,然後站在樹下接珊珊下來。她慌忙一跳,正好撞在他的懷里,珊珊的臉一下像火燒似的紅了。
等到他們在一座竹林後田田埂上會合,妹妹用裙子兜了一兜橘子,臉像剛出籠的饅頭,直冒氣。一見面,妹妹就撅著嘴說道:「珊珊,怪你,你放哨的,跑到樹上吃橘子去了!」李鑫指著妹妹兜著的橘子笑道:「你呢,你還不是只顧摘橘子去了!」他們講起剛才的狼狽情景,笑成一團,珊珊差一點兒跌到水田裡去了。
「哎喲,笑死人的,我笑不得了!」
李鑫吃了一驚,是誰也在笑?抬起頭看向車尾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早就在車上的那個酒糟鼻子,另一個,大概是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兒上來的吧,只看得見挺在外面的一個大肚子和一雙浮腫的腳。兩個女人之間有兩個小孩跪在位子上看街。
酒糟鼻子突然不笑了,叫道:「你看,那不是崔小姐!在那輛三輪車上!」
「五十歲了,反而打扮得像個妖精。聽說她找了一個比她小二十歲的丈夫,哎呀……」那兩個女人的聲音像夏天的綠頭蒼蠅一樣,揮不掉,打不開。
「你們平時作何消遣?」酒糟鼻子轉換了一個話題。
「打打小牌!那天我聽了一副好牌啊,你聽我說……」
「以後你們三缺一的時候,我來湊一腳!」酒糟鼻子的興趣來了,聲音也宏亮了一些。「你只管來,我打牌呀,可是要看人來,牌品不好的不來;一個小錢一個小錢零掏的不來,我——」
「我也一樣,我們的性情倒是很合得來!」
李鑫厭煩得恨不得用手捂住耳朵。不由得又掏出那個袖珍記事本,將珊珊地址默念了一遍:「吉林路九十七巷六號。」他的心開始噗噗地跳了起來。他看到她時稱呼什麼呢?
還喊她珊珊嗎?似乎不太合適;喊她邱太太嗎?也別扭。這樣一稱呼,就像他們之間沒有一點兒關系似的,他不甘心!他決定什麼也不稱呼,只問她一句:「還記得我嗎?」她也許起先會怔怔地望著他,然後淡淡地一笑,點一下頭。
她現在也許鬆鬆地挽了一個髻,用一根柔藍的緞帶綰在腦後,就和他第一次看到她時那衣服的顏色一樣,那種柔和的顏色只有配在她身上才調和。
「先生,先生,吉林路到啦!」車掌的聲音打斷了李鑫的幻想。
他直起身子,看到那酒糟鼻子正對著窗外高聲叫道:「邱太太,我哪天來陪你打小牌。你多少巷?我又忘了!」
「吉林路九十七巷,六號!」那孕婦南腔北調地回答。李鑫一下子怔住了!
「慢點!小毛頭,你想死呀!」那一聲「小毛頭」卻是純粹的南京腔,由車外無情地鑽進李鑫耳中。
李鑫想扭頭去看窗外,但他扭不過去,扶著那冷冰冰的銅柱子,無力地倒在車凳上。
於是老頭兒和中年人攀談起來,說著說著便說到老頭兒十幾年前還在大陸的時候,在四川當行政專員的事兒。
四川,十幾年以前,這些極普通的字眼,在今天的李鑫心中都有了特殊的意義。他可不就是十幾年以前在四川第一次看到珊珊?有一天傍晚,他站在門前,遠遠地,看見大路上有個小女孩背著落日走來,穿著一件柔藍的衣服,身後是一片耀眼的金輝。
他聽見了她的南京腔,和她開玩笑,喊她南京大蘿卜,她瞪了他一眼:「我叫賴玉珊,她們都喊我珊珊!」說完連忙用手絹捂著嘴笑。
「哈,妙論!」
李鑫一抬頭,那個捂著嘴笑的小女孩不見了,原來是眼面前的老頭兒大叫了一聲。只聽見老頭兒和中年人討論女朋友的標准,後來又談起寫愛情小說的各種主義。李鑫在對面好象坐包廂看戲一樣,不覺暗自好笑。他不想再聽下去。轉過身去看街。
車子正好經過一個小果攤,上面擺滿了五顏六色的水果,李鑫一眼就看見了那黃澄澄的橘子。不由自主地又開始回想起當年和珊珊、妹妹一道去橘林偷橘子的情景。
四川的橘子很便宜,他們不是買不起。沒有偷竊者的辛酸,有的只是新鮮的刺激,只是青春的煥發。他還記得,那天珊珊穿著一件黑絲絨短外衣,配著一條石榴紅的羊毛圍巾,她的小臉也像個小太陽一樣,照得人的眼發亮,照得人的心暖暖的。
後來,看橘林的高大女人跑來了,李鑫先跳下樹,然後站在樹下接珊珊下來。她慌忙一跳,正好撞在他的懷里,珊珊的臉一下像火燒似的紅了。
等到他們在一座竹林後田田埂上會合,妹妹用裙子兜了一兜橘子,臉像剛出籠的饅頭,直冒氣。一見面,妹妹就撅著嘴說道:「珊珊,怪你,你放哨的,跑到樹上吃橘子去了!」
李鑫指著妹妹兜著的橘子笑道:「你呢,你還不是只顧摘橘子去了!」他們講起剛才的狼狽情景,笑成一團,珊珊差一點兒跌到水田裡去了。
「哎喲,笑死人的,我笑不得了!」
李鑫吃了一驚,是誰也在笑?抬起頭看向車尾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早就在車上的那個酒糟鼻子,另一個,大概是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兒上來的吧,只看得見挺在外面的一個大肚子和一雙浮腫的腳。兩個女人之間有兩個小孩跪在位子上看街。
酒糟鼻子突然不笑了,叫道:「你看,那不是崔小姐!在那輛三輪車上!」
「五十歲了,反而打扮得像個妖精。聽說她找了一個比她小二十歲的丈夫,哎呀……」那兩個女人的聲音像夏天的綠頭蒼蠅一樣,揮不掉,打不開。
「你們平時作何消遣?」酒糟鼻子轉換了一個話題。
「打打小牌!那天我聽了一副好牌啊,你聽我說……」
「以後你們三缺一的時候,我來湊一腳!」酒糟鼻子的興趣來了,聲音也宏亮了一些。「你只管來,我打牌呀,可是要看人來,牌品不好的不來;一個小錢一個小錢零掏的不來,我——」
「我也一樣,我們的性情倒是很合得來!」
李鑫厭煩得恨不得用手捂住耳朵。不由得又掏出那個袖珍記事本,將珊珊地址默念了一遍:「吉林路九十七巷六號。」他的心開始噗噗地跳了起來。他看到她時稱呼什麼呢?
還喊她珊珊嗎?似乎不太合適;喊她邱太太嗎?也別扭。這樣一稱呼,就像他們之間沒有一點兒關系似的,他不甘心!他決定什麼也不稱呼,只問她一句:「還記得我嗎?」她也許起先會怔怔地望著他,然後淡淡地一笑,點一下頭。
她現在也許鬆鬆地挽了一個髻,用一根柔藍的緞帶綰在腦後,就和他第一次看到她時那衣服的顏色一樣,那種柔和的顏色只有配在她身上才調和。
「先生,先生,吉林路到啦!」車掌的聲音打斷了李鑫的幻想。
他直起身子,看到那酒糟鼻子正對著窗外高聲叫道:「邱太太,我哪天來陪你打小牌。你多少巷?我又忘了!」
「吉林路九十七巷,六號!」那孕婦南腔北調地回答。李鑫一下子怔住了!
「慢點!小毛頭,你想死呀!」那一聲「小毛頭」卻是純粹的南京腔,由車外無情地鑽進李鑫耳中。
李鑫想扭頭去看窗外,但他扭不過去,扶著那冷冰冰的銅柱子,無力地倒在車凳上。
作者介紹:
聶華苓(1925年1月11日- ),女,出生於武漢,湖北應山(現湖北省廣水市)人,1948年畢業於國立中央大學外文系,同年以筆名遠方發表第一篇文章《變形蟲》,《自由中國》文藝欄編輯。
1964年旅居美國,應聘至美國華盛頓《作家工作室》工作,在愛荷華大學教書,同時從事寫作和繪畫,因創辦國際作家寫作室,被稱為「世界繪畫組織的建築師」、「世界文學組織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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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奪目的星空,繁星點點,浩瀚的宇宙漆黑一片,夜深了!
在朋友那兒聽說
知心的你曾回來過
想請他替我向你問候
只為了怕見了說不出口
你對以往的感觸還多不多
曾讓我心碎的你
我依然深愛著
在朋友那兒聽說
知心的你曾找過我
我要他幫我對你隱瞞
只是怕見了面會更難過
我對以往的感觸還那麼多
曾給我幸福的你
我依然深愛著
有一種想見不敢見的傷痛
有一種愛還埋藏在我心中
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這一種想見不能見的傷痛
讓我對你的思念越來越濃
我卻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
對你的聲音你的影你的手
我發誓說我沒有忘記過
而……
㈣ 有沒有女生肚子疼男生幫她揉揉肚子的小說
那天那位我愛慕已久的女生說,我肚子好疼哦....
你幫我揉揉吧。我義不容辭的沖了上去。
把她衣服撩起來,慢慢的開始揉。
女生說:「你揉肚子的技術真好。我以後要嫁給你,讓你天天幫我揉。」
我說:「好的。等我到了22歲,我就娶你,天天給你揉肚子。」
--------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