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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小说《幻影》阅读
幻影I 镜之影
在幽深深的房间尽头,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遥远的亘古已经存在那里,又仿佛本就不存在那里,只是虚无的一个影像,带着无法言喻的虚空,静听四周极微小的空荡回音,微尘飘浮发出的虚幻微音。
在它的两旁墙壁上列排着一个接一个各式镜子,仿如是它的卫队,在为它的虚空助势,一一反映着这间幽暗阁楼的空荡和暗黯。从两旁孔洞般的窗户,在外面尽情灿烂的日光投射在积满厚厚灰尘的地面上,往这尽是黑暗的房间混进些许亮光,因这些微弱的光线,这个房间的色调并非全然的黑暗,而是一种让人抑郁的灰色——浓浓的暗灰。
“咯吱,咯吱……”,忽而,一阵木板因负载的重力不匀而互相摩擦边缘的声音从厚厚的木门外隐约传来,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种均速的节拍,自塔底缓缓的从下而上传上。随着这单调的旋律,一团暗淡灰影,顺着塔里的螺旋梯缓缓而上,规律的步子将楼梯的木板琴键般逐一弹响。
影子终于移到楼梯的尽头,他停了下来,木板的吱咯呻吟同时也停下了。四周又回复到原来的静寂,不,静默中有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砰砰的心脏跳动声,血液急速流动声,这些声音在寂静中是如此的明显、清晰可闻。
过了许久,仿佛石像般呆立的人影动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犹豫着慢慢举起左手,掌心朝外,伸向木门,接着响起了一阵近乎不可闻的喃喃低语声,那是以只有龙和古老种族才懂的古老语言念出,人类中只有魔法师才懂的咒文。
魔法师右手拿着的法杖在第一段咒文完成后,发出柔和的魔法光芒,随着第二段的咒文念颂,光芒移动到魔法师伸出的左手掌,掌心慢慢地在魔法光芒的围笼中现出一个鲜红得犹如用鲜血画就的符号。
魔法光在符号完全现出后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符号迸射出闪耀的红光。红光逐渐扩大,放射到木门上。整个木门都笼罩在刺眼的红光中,仿佛是一潭浸染了鲜血的池水。鲜红的池水将飘浮在上方的血红吸进了一部分,黑幽幽地慢慢呈现出一个图符。
魔法师用隐隐带着恐惧颤音的声音说了一个词,同样是古语构成的咒语。那个黑色的图符很快地将四周的红光吸了进去,然后门板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门洞。
魔法师盯着眼前黑洞,迟疑着不敢迈步,似乎不敢想象自己真的打开了那扇一直以奇特的魔法封锁住的门,担心那是个陷阱,一个由于自己错误的咒语而引发,用以消灭莽撞者的陷阱。
许久以前他曾不施魔法,直接推开那扇木门进入过里面,里面叫人失望地空无一物。但,时至今日以他学习和研究魔法数十年的经验,他知道他当时进入的只是门上的封锁魔法所制造出来的魔法空间,他根本就未曾进入到木门的后面!那一切只是魔法制造出来欺骗人的幻象!
如今……如今……他真的开启了这道魔法门?
怀着忐忑,怀着些许兴奋,怀着对未知的以后的恐惧,他终于举起他的右脚……
猛地,他顿住了去势,身子僵硬地停在那里。“扑通!”“扑通!”心脏急遽地狂跳!他忘了,几乎忘了最后关键的一步!
他收回了递到半途的脚,伸直掌心仍隐约显现图符的左手直向黑洞而去。手掌在进入到黑暗中的那刹那,霍地,房间的一切显出了真实的面貌。
魔法师走进了房间。他的身影依次在房间两侧排列的镜子中现出,同时又层层迭迭地在镜子中的别的镜子影像中出现。他没有四处张望,笔直地走向房间尽头的那块不会映出任何活动影像的大镜子,那面镜子只有不动的房间影像,仿佛正步近它的魔法师不是个实体也没有形状,而是空泛如空气的虚无。
魔法师一步一步地、缓慢地逐渐接近,镜中影像依然不曾发生任何变化。慢慢地,慢慢地,魔法师己到达镜子的前面,他低声地喃喃念着咒语,声言虽低沉却抑扬顿锉,字字跌荡。
在他的喃念声中,镜里似乎是恒定的景象逐渐起了变化。开始是很轻微的,仿佛镜里世界的尘土被扬了飞来,而后逐步变灰的镜中世界又变成了一锅热汤,在蒸腾热气的朦胧中,热汤被什么无形的物事搅动着,旋转了起来,先是缓慢迟滞的,越转越快,最后旋成一团急速飞转的旋涡。
旋涡不断地扩大,直到填满了整个镜面的空间,仿佛要旋出镜子为止。模糊地在那旋卷的灰色中央隐约浮现出一个深影,影子渐次变得清晰,不过还是不能轻易辨认出它确实的形体。
它似乎有一个很大的头部,粗壮的四肢,短小的尾巴:过一会,它又似乎不是那回事了,它又变得像个人形;仔细再看,它的头顶上竟长出两只类似于鹿角的东西,尾巴长长的。它到底是什么?或许它什么也不是!只是虚幻的一团影像,人心里头的黑暗,无形体的幻象。
魔法师跪倒在它跟前,颤抖的嗓音急速地说道:“我敬畏的主神依路士取特,您愚钝但忠诚的奴仆恳求您的宽恕,宽恕他一直以来的无知、无能,如今他感悟到您的恩召,怀着敬畏之心在此恭听您的圣喻。圣主啊!请将您神圣的光辉照耀在您忠心的奴仆身上!”
旋涡中不断变化的深影放射出淡薄灰光,从镜里罩向跪在镜前的人,使他笼罩在薄薄的灰雾当中。突地,他激泠泠地打了一个冷颤,心灵感应到一把声音,他睁大了眼睛,仔细地歅别在他心内响起的声音所述说的一切……
浓重的暮色已经降临在这小镇,大街上除了偶尔有个灰黝黝的影子移来荡去,就没有什么人在走动,空阔的街道上,隐约可听到从酒馆里泄出的喧哗。
“砰!”酒馆的门被人重重地打开了,一条人影跌跌碰碰地自里头走出,嘈杂的讥讽和嘲笑裹着热气跟在他的身后一并涌出,然后他一拐一摇地走上静悄的大街。鞋匠哈法尼今晚喝得够多的了,酒气加怒气在他心里头浪涛般拍击着。刚才酒馆里那帮家伙的热讽仍在他的耳边回响,气愤中裁缝加珐斯那付可憎的脸,竟浮现在眼前。他的怒气不住地膨胀,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胆量向加珐斯要回他的工钱。不是因为他是个矮个子,裁缝加珐斯比他高不了多少;也不是因为他身材瘦削;只是因为他是个懦弱的人,一个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公认为最没男子气的废物!
(哈法尼已经是个胆小如鼠的没用鬼,偏偏他的妻子是那种很不安份的女人,每天关于她的流言不绝于耳。就算原本是老实巴交的女人,碰上象他那样窝囊的人,胆子都会慢慢的养大。)
所以镇上的人都能欺负他,就连平常怕事的加珐斯今早也敢象个无赖那样振振有辞地赖帐,诬蔑他的手艺不好才使得自己的鞋子才穿了五年就烂掉,拒绝为刚做好的新鞋付帐。对于加珐斯的无理赖帐,哈法尼不是以理力争,而是用颤抖的声音来回答加珐斯心虚的吼叫。加珐斯的胆子立时壮了起来,其实他本来只想压压价,因为最近给人骗了一大笔钱,刚刚又受了屠夫科什尔的气,心情不太好。哈法尼的怯懦怂恿了加珐斯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被加珐斯臭骂了一通后,在加珐斯硬撑出的凶狠瞪视下,哈法尼只敢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加珐斯,一个子也没付就大摇大摆地穿着新鞋走出了店门。
这个就是哈法尼,一个没用的胆小鬼!
现在他负载着他不敢爆发的愤怒,走向镇西边的家.突然,一条人影自前方拐角处转了出来,街边房子透出的昏暗灯光在他后方将他的影子斜斜地拉向哈法尼,折上在哈法尼旁边的墙上.哈法尼睁大了他的眼睛,看清楚来人是镇上的流浪汉冈科,一个看见人影就会哆嗦的疯子,是镇上哈法尼唯一不怕的人。
“你这混蛋站在这里干什么!”哈法尼扙着酒气吼道.通常,不用他吼冈科都会象碰上猫的耗子那样赶紧溜走,但奇怪的是今晚在他面前的冈科并没有逃走,而是用一种从未在他眼内看到过的,正常人一样的冰冷的眼神瞅着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老疯子突然间不疯了,还是他真正的疯了?那眼神怎么如此诡异?丝毫不带一丁点温度,冰冷可怕得不象是有热血的人类,就象……就象一条毒蛇在觊觎它的猎物!哈法尼不禁害怕起来。
“要跟我来吗?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冈科的声音听起来空荡荡的,仿佛那不是他说的,而是直接在哈法尼他的脑内响起。哈法尼更加害怕了,他后退两步,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冈科。
冈科慢慢地伸出他的右手象要把洽法尼拉到身边.同时,那空洞的声音又再响起:“来吧,你需要我的力量。”声音带着鼓惑,有那么一瞬,哈法尼想走向他,但下一刻,哈法尼猛然转身飞似的逃走了.太可怕了!冈科简直就不是冈科,他身上有般让人不安与愄怕的力量,哈法尼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冈科己经变成镇上最最可怕的人!
一口气跑到家门前的哈法尼双腿都在发软,他急促地大口喘着气,步上台阶。
“哈!哈!”灯火通明的家里传出女人放浪的大笑声。很显然,亮起的明亮灯火并不是为了等待他的归来,妻子发出的浪笑也不是因为他的幽默话语。但是,哈法尼没有心思理会这个,他感觉到似乎那令他不安与惊恐的目光犹在身后,他需要光明来驱赶那种可怕的感觉。
但这灯火并不是为他而亮起的。
他的进入使屋内原先正快乐嬉笑的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霎时僵掉,换上一副木然的面具.“地窖的门坏了,我让科什尔先生来修一修.”他的妻子用他听惯的冷淡语气说道.哈法尼呲开嘴说道:“难道我不会修么?”
“难道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吗?你这个混帐东西!”他妻子高声说道,“只不过因为你太晚了也不见踪影,我才招呼科什尔先用餐,你吼个什么?让客人饿着肚子等你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也能……”
“能什么?”妻子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他,他的语气马上软得象打了水的棉花。“我只是说……”
“哈法尼你的意思是什么?”屠夫科什尔站了起来,屋内立刻象被他庞大的身体填满了般,充满了压迫感,让哈法尼觉得呼吸都有点迟滞。科什尔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威胁,“是我不该来帮可怜的马堤的忙吗?”
“不……不是的。”哈法尼觉得双腿有些发虚,适才升起的愤怒情绪已被害怕所掩盖。
科什尔狞笑着,跨出一步,“那么,你该向我陪不是。”
“什么?陪……陪不是?”哈法尼用惊讶的语气复述科什尔最后说的话。他偷了他的老婆还得向他陪不是?
“陪还是不陪?”科什尔步步进逼,脸上恶意的笑容看来狰狞可恶。
实在欺人太甚了!哈法尼整张脸都红了,少有地生起气来。他推了挺在他鼻尖前三寸,宽大得吓人的科什尔胸膛,想要推走那压迫感。
“你在干什么!”科什尔恼怒地一把揪了他的胸口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哈法尼慌张地大喊。
“好!”科什尔手一抛,哈法尼向后飞了出去,“碰!”很响地撞在门板上,几乎要把门给撞塌了。
哈法尼闭着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身体内似乎五脏都在翻腾,背脊也似乎因抵受不住撞击要断裂般疼痛。就在此时,“来吧,跟我来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那个空洞的声音在他脑内回响。哈法尼猛地睁大了眼,眼神中闪过疑惑、恐惧,最后是希望。
科什尔以为哈法尼在害怕他,走上前扯住衣领将哈法尼拎了起来。“怎么?要陪不是了吧?”
哈法尼突然用力拨开他的手,转身打开门,冲进了门外无光的黑暗之中。
哈法尼开始感到有点后悔了。跟着冈科走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小巷,拐过一个又一个弯,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走了多少路。他已然混乱了,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走在这小镇的巷道上,还是早在不知时进入到一个茫然未知的异境。
前头领路的冈科停下了脚步,哈法尼也跟着懵然地停下四出张望。这里是哪里?眼前这些象烂箱子堆砌在一起的破旧房子群,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是什么地方。
冈科领着他走进其中一只顶部覆叠了一堆参差破烂木板的“箱子”。
屋子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霉烂的窗帘,缺腿的桌椅,唯一完整的恐怕是最尽头的角落里放着的一个镜子。镜子不大,呈椭圆形,只比人头略大些,嵌在一个做工很粗糙的木框里,但镜面平而亮。在室内没有灯火,光线极为微弱的环境下,依然可以让刚进屋的人一眼就察觉到它的存在,是因为它是屋子里头唯一完整的东西?或是它本身就有吸引人的魔力?
冈科扔下哈法尼在门口满是疑惑地傻站,自顾自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镜子,最后停在镜前,带着敬畏的表情瞪着反射着淡薄光芒的镜面。奇怪的是,镜子里竟然没有映出近在咫尺的冈科的面容!
远在后头的哈法尼也看到了这个诡异景象,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来吧,过来吧!你不是想要力量?”回过头来望向他,冈科的声音带着无限的诱惑。
哈法尼深吸口气,抬起有的发软的腿走了过去。
“来,象我这样把手放到这里。”冈科率先将手伸向,掌心贴放在镜面。登时,镜面竟然好象产生了很轻微的波动。
哈法尼正伸了一半的手不禁顿住了,一直在急促蹦跳的心,更猛烈地跳动,呼吸也粗浊起来。他猛地如恶梦醒了般,冷汗涔涔地直冒。“我怎么会来这?我是怎么了?这……这气氛……实在是叫人不安,好像……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藏在某个角落,要…耍把人吞噬掉似的!”想着,哈法尼举在半途的手不若微微地抖了起来。
正要缩回他的手,突然,冈科冰冷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腕。蛊惑的声音在他耳旁低唤:“你不是要力量吗?不要犹豫,来,你只要把手伸出你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力量。来呀,快来!快伸出您的手来握住那些不可思议的力量!你梦寐的力量!”
对呀!他要力量,他需要象冈科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叫人生畏的力量!他要一雪前耻!只要有了可怕的力量,那种他没见识过,但感受到的可怕力量,他就……
镜面的触感很古怪,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象是摸着一片虚无的空气,又好象确实是摸着什么东西,象是流动的空气。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他掌心缓慢地移动,那感觉有如一只猫微弓着背自他掌心下擦过,从这边走到那边,来回的走动,越走步子越快,摩擦的触感越强。渐渐的掌底下宛如涌出了粘稠的液体,慢慢地黏附着他的皮肤逐渐爬上他的手背,那是一层半透明的雾气状东西,缓慢地沿着他的手往上爬。
哈法尼紧张地死盯着自己的手,看着那雾气裹着手肘逐渐升上,到达上臂、腋下、肩膀、胸部、腹部、另一只臂膀、下身,然后在瞬间,围裹着他的雾气渗进他的身体,仿佛他的身体是块干干的海绵,一下子就把身周的水分吸干。
哈法尼顿时感到浑身似乎填充了一股怪异的力量,人也仿佛在这瞬间拔高了。他试着捏一捏拳头,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曙光刚透出薄薄的云层,小镇安静的街道上搅起了一阵不寻常的骚动,屠夫科什尔家的大门被人敲得震天响。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惹上身体壮得象头棕熊脾气爆烈如狮子的科什尔?人们都急忙起床,把门窗拉开一条缝,探头观望。
不出所料,科什尔火气旺盛地哗啦一声拉开大门。没等他瞧清搅扰他好梦的斗胆之徒,一只瘦削的手一把自下而上捏住了他的脖子。科什尔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发现是谁。他裂嘴露出了一个极具恐吓意味的狰狞笑容,那抹充满腾腾杀气的笑容叫四周正看热闹的看客不禁心头发寒,都不约而同替那个胆敢惹怒外号叫狗熊的科什尔的家伙捏把汗。谁都晓得那个笑容代表了什么,这个家伙不消半个小时就会象泡烂泥堆在科什尔的脚边。暴怒中的科什尔可不是用“可怕”二字所能形容的。
“恐怖”,绝对只剩下这种感觉!
科什尔一手搭上捏着自己喉头的手上,想要将那只对比起他的大掌要纤瘦得多的手捏碎。掌心下按压着对方突凸的手骨的感觉,使他脸上可怖的笑相显出一丝欢畅,他几乎要听到哈法尼脆弱的手骨在他掌内碎裂的劈啪声。
然而,他马上就发觉自己好象变得轻飘飘的,身体竟然轻得浮了起来,双脚丝毫感觉不到踏在实地的感觉!四周同时传来惊诧的吸气声。
他,狗熊般巨大的身躯,竟然被矮了整整一个头、体形瘦削一半的小个子举了起来!
科什尔睁大眼带着惊惧不己的表情看着哈法尼,而后者带着得意的诡笑回望他。接着科什尔笨重的身躯被重重地掷下街道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附近的房子似乎被这声巨响所震动,门窗都呯嗙作响。然而受到最大震动的是科什尔的心胆。他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得意扬扬的洽法尼,四周看客显然也被哈法尼的超乎常态的神勇吓愣了,街上空前的一片静寂。
“哈法尼!你在干什么?”突地一声尖锐的女声刺破静寂。哈法尼妻子马堤拨开人群冲了过去,一把揪了哈法尼的耳朵,尖声吼叫:“你疯了!在这里干什么?”在那一瞬间哈法尼脸上如往常一般流露出惧内的神情,但转瞬表情冷硬下来,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似的。马堤这时才察觉周遭的气氛异常。哈法尼一甩手,象甩掉烦人的垃圾一般,将马堤甩开。马堤一屁股礅在半天仍未能爬起来的科什尔身上,张大了嘴一句话也哼不出。眼前人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可是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可怕;透过他的眼神,一种她从没感受过的可怖气息直扑心窝。
“你们这对该死的狗男女!”哈法尼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科什尔哼哈着道:“有什么就冲我来,别欺负女人!”
哈法尼冷笑着,“她是我的女人,我要怎样就怎样!轮不到你来多嘴,你这头猪!”边举起手指向刚爬起而身体犹在摇晃的科什尔,声音里充满怨毒。“给我变头狗熊去吧!”
话音才落,科什尔的身体竟然起了变化!本来就肥胖高大的身躯开始膨胀,四肢上的汗毛疯狂地不断伸长、变粗,最后,不单四肢连身体也覆满长而密的兽毛。“扒拉”数声科什尔的衣衫被鼓胀的身体撑破,裂成好几片。
“啊!……”马堤尖声惊叫着跳了起来,飞快地往来路跑了回去。科什尔大叫:“马堤!”,想要伸手安抚她。然而,所发出的只是类似野兽吼叫的声音。他看到自己伸出的手,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熊掌!他吓呆了,充满了疑惑和恐惧。茫然地站了起来,迈着困顿的步伐走向他熟悉的邻居。
回过神来的人们立即惊慌地大叫着四散而逃。转眼,适才还堆了一大群人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一头困惑的狗熊在呆立,心里充满了恐慌和不信,望着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远远的街角,一双没有表情的眼睛在冷冷看着这一切。
“啊……”惊叫声此起彼伏,镇上人突然看见一头硕大的狗熊在街道上晃悠,无不尖叫失措。
嘈杂的扰攘声惊动了正在旅馆歇息的波特尔茨——刚从魔法学院毕业的年轻见习魔法师,受聘正要到隔壁镇上就任驻镇魔法师。他从二楼住处窗户探头看个究竟,造成骚动的主因——科什尔变的狗熊恰巧经过窗下。波特尔茨吓了一跳,一头披挂着数幅破布的狗熊居然可以旁若无人地在小镇最繁华街道上溜达,确实是叫人惊讶。镇上的警备队干嘛去了?此事确实古怪。
波特尔茨念了几句究真咒,随即发现了真相。他皱起了眉头。是什么人有如此强大的法力,将一个人变成了野兽?不对,并不是真的变成了野兽,只是用一种幻术使人产生错觉而已。然而……这好象又不象是普通魔法学院七年级学生都会的普通幻觉术,这种幻术似乎更高明。想归想,他还是毫不犹豫念动咒语,无论是出于什么因由和目的,搞这样的恶作剧实在有够恶劣的,这激起了魔法师的正义之心。手上的法杖一指,一道淡淡光华投向蹒跚的狗熊。科什尔终于得以人形出现在惊恐的人群眼前,惊惶的镇民都吁了口气,刚才大家都差点吓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闻讯兴冲冲地赶来镇长和警备队长喘着粗气大声喝问。得知骚动根由后,镇长跺脚喝问道:“是谁干的荒唐事?”一个由始至终看到这件事的镇民告诉他,就是那个胆小鬼哈法尼干的。镇长不住地摇头,“不可能的。那个怕事的家伙最怵科什尔,他才没那个胆量!而且以他那么一个小个子怎么可能举起科什尔那么大的块头?别说他不可以,我看整个镇上,说不好整个领地甚至整个皇国都找不到那么一个大力士!”
“那可是真的!”清楚事件始末的镇民异口同声在肯定这个说法“别开玩笑了!”镇长有些恼怒,认为是被愚弄了。这时四处打听过后回来的警备队长带回了“这个是事实”的说法。镇长只好承认“哈法尼突然拥有了神力,并将科什尔举起扔掉”这令所有人都难以相信的事实。但是,在哈法尼把科什尔变成狗熊这事上,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怎么可能?哈法尼连一天学都没上过哪里会法术?你们是眼花了吧?”接着就有人绘声绘色地把魔法师解除可怜的科什尔身上的变身法术,将他从可怕的野兽化噩梦拯救出来的精彩过程详尽地描述了一遍,让镇长知道他的镇上恰好来了一位法术高明的魔法师。其实波特尔茨身上穿的法师袍边角上还锈着代表是见习魔法师的夹竹桃纹样。不过,镇上居民大多没什么见识,这点无所遮掩“大魔法师”英勇行为的小细节是会被忽略过去的,即使他们认知到这个也是一样。
波特尔茨马上被镇长加以青眼,奉做上宾。波特尔茨红着脸婉言谢绝了镇长建议的盛大欢迎晚宴和住到他官邸的邀请,声明自己只是个刚毕业的魔法学院学生,还没被正式认可,不配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而解救可怜的科什尔是每个魔法师分内的事情,并没什么了不起的。于是镇长更为赏识这谦虚的青年,认为科什尔应该好好地招待一下这位救命恩人,刚好好奇的波特尔茨也想了解科什尔被变形的详细经过。就这样,波特尔茨在众多镇民的簇拥下来到科什尔家。
镇长郑重地交代科什尔好好感谢魔法师,就离去了。
科什尔确实是很感激,他以少有的慷慨用上好的奶酪和麦酒招呼魔法师。
魔法师也就他如何被施法一事仔细地询问一番。可惜科什尔是个实在实在的大老粗一个,欺负人就老到,让他清楚说明事实就乌七八糟的,过程中随意加插对哈法尼的咒骂和他们之间的旧事,不但别人听了云里雾里,自己说着说着也糊涂了。说了半天还没说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被变成了狗熊,反而是哈法尼经常被他欺侮这事到让波特尔茨了解清楚。
“科什尔先生,”波特尔茨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你……认为那个哈法尼先生……”“是破鞋匠哈xx!”科什尔大吼。波特尔茨没理会他,继续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子对你呢?”
“这个……”科什尔搔了半天的头,无言以对。
波特尔茨又继续道:“那是长久积压的怨怒所激发。压抑到极点的情绪一但爆发会会聚成极端仇恨之心。依照你的说法,他本来又瘦又弱,连一根猪腿都扛不动,之所以突然能生出举起科什尔先生你这样粗壮的人的巨大力量,以我看是他一充满怨恨的心向仇恨女神祈祷,获得女神暂时的恩宠赐与的力量。”
“嗤!”空中传来一声带有嘲讽意味的轻笑。
波特尔茨有些不悦,“谁?难道我说得不对?”
“当然不对!”声音再度传来,近在耳边,似乎说话的人就在身边。
波特尔茨大声质问:“你是谁?是镇上的魔法师?”
“砰!”门自己打开了,自门外的黑暗中缓缓移来一黑影。来人披着暗红色的长袍,兜帽拉得低低的,虽然屋里黄黄的灯光直投射在他脸上,阴影依旧遮去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但是别扣在长袍上的徽章却在昏弱的灯光下毫无遮掩地泛着不寻常的暗光,足以让波特尔茨清楚他的身份。
“黑巫师!”波特尔茨小声惊叫。在大陆上使用暗黑系以及公认不太人道的魔法的巫师是被视作邪恶的,而侍奉邪神的神官因为使用的神力属于暗黑系,所以也一并被称做黑巫师。
“啧,啧,错了。是全能的毁灭之神的祭司!你的导师没告诉过你这纹章代表什么?”黑巫师轻松地一步跨进屋,坐在波特尔茨对面。他掀开兜帽,露出一头稀疏地搀杂了些许白发的深棕色头发,和一张比头发要苍老得多的脸。
“你这个黑巫师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错!你一直都猜错。看来你的脑袋不太灵光。”黑巫师语气平淡地说。
波特尔茨立时红了脸,“不是这原因又为了什么?”
黑巫师没有立时回答,拿过口瞪目呆地看着门口的科什尔的酒杯,咕咚喝个光,才开口说道:“是为了拯救这个镇。”
波特尔茨哈哈大笑,毁灭之神的祭司居然会救人实在是很荒谬。
黑巫师也没生气,“你知道这附近最大的神殿是哪位神的?”
波特尔茨一边笑一边反问:“难道会是毁灭之神的吗?”
黑巫师直接忽略过波特尔茨的嘲弄语气,点头道:“这次你总算说对了。”
“哦?”波特尔茨收起笑容,疑惑地看着黑巫师。
黑巫师没有回望他,毫不客气地往杯里倒着麦酒,一边继续道:“你知道这附近一大片土地的领主为什么这么穷?”没等波特尔茨回答,他又说:“那是因为这片土地不但贫乏,而且他还要花费大笔的钱财来修缮神庙,和养活我们这些神官。”
“为什么?”波特尔茨好奇心大盛。
“那是因为这里是封印着一个真正的邪神的结界之一,而负责守护这个结界的是毁灭之神的祭司。也只有灭绝之神的强大力量才能压制哪个邪神的神力。如今结界似乎有些松动,邪神的力量从裂缝中泌出,我正是冲着这个而来呀。否则,我又怎么放着舒服日子不过,下山来救这些愚蠢的农夫?”
“别说得那么动听了!”波特尔茨恼怒地喊道:“光明神的力量不比灭绝之神的力量要大么?灭绝之神的力量只是用于毁灭这个世界,你居然说用他的神力来拯救这个村庄?这不是很可笑的大话吗?”
黑巫师连连摇头,“年青人你当真什么都不懂。在神之战争年代,灭绝之神遵从于暗黑主神的意愿毁掉这个让神失望的世界,灭绝人这个背弃主神的卑劣种族。然而,光明神和大地母神的慈悲挽救了我们这个低劣的种族,光明与暗黑两主神之间达成协议,一同从人间界的人族中收回他们的神力,也从此不再过问人族的事。”
“这段历史我知道得很清楚。”波特尔茨不悦地插嘴道。
黑巫师用略带讥讽的语调问他:“你既然很清楚为什么又不知道,没有暗黑主神的意愿灭绝之神又怎会滥用他的神力来刻意违反两主神的协定?”
波特尔茨胀红了脸,“这……我不太清楚。可
『贰』 ox在小说中是什么意思
OX小说是指耽美小说的一种。
OX是指去势公牛,阉牛,词典上的解释,OX小说一般是指耽美小说的一种。
耽美,最初指无法到达的终点。随着小说的发展,出现了很多新的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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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11V.S.变态
作者:蓝裙兰钗
一个任务
更新时间2006-5-15 22:36:00 字数:976
“这就是你所谓‘勾引个未成年贵族少女而已’的简单任务么?”声音虽然竭力保持着平静,但是已经听得到“格格”的磨牙声。
“对呀”一个干瘪老头慈祥和善得就差在头上刻上“人畜无害”了。
“勾引那个女变态,你另请高明,老子做不了!”
“你已经签了和约了。”
“什么和约!和约里是说个未成年的贵族少女,而且没有任何监护人!”
“难道不是么?”
“老恶棍!你让我去勾引的居然是薇格•;恩明维!”声音的主人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溃了,扬手把一张羊皮纸砸向老头依然“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样对待年迈体弱无辜可怜的老人家可不太好哇~”老头细条慢理地挥了下手,那份去势颇疾的羊皮纸已经自然地落在老头手里。老头看都懒得看那个气得差点面部抽筋的年轻人。
“好你个年迈体弱无辜可怜的老恶棍!”
“反正和约你也签好了,那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你做梦,老子绝对不去!”
“那也随便你了,呵呵……,到时候你自己和执法队沟通去吧。”
“你个老混蛋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杀了!”
“没本事”老头漫不经心的拍拍衣服,把那张羊皮纸放在桌子上,“我等下还有约会,先走一步。”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外,甚至还顺手关了下门——门上乱七八糟插满了各种暗器。
“老家伙跑那么快……”年轻人把所有暗器丢到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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