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妈妈的奶水小说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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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作者:狮子温
妈妈――写在母亲节前(全一章)
更新时间2004-5-2 16:54:00 字数:20581
妈妈――写在母亲节前
这世上的人,我最爱的就是我妈。我妈是我心中最不可缺的一块美好,从小到大,不知道写过多少次《我的妈妈》的命题作文,我的文章没有一次不被当范文满世界宣读,初中时,我作文老是跑题得鸭蛋还从来都是数着字数狂加“啊!啊!啊!”,但是唯一一次写《我最爱的人》,我写了我妈,于是用掉了大半本作文本,还写到背面好几页,让老师念得当场流泪――不是我写的好,是我妈真的伟大!
我妈年轻时是美女,不折不扣的美女。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大概是最臭美自以为自己长的不赖的年龄:跑商店买根笔,会有售货员拉着问“你用啥护肤?”;早起不洗脸踢拉着拖鞋去买饭,会有男同学拦着问名字;甚至因为食堂师傅看我可爱,不肯收我菜票,生吃了半年的白食……就那么自信满满的年龄,有天看病挂号,后面一个阿姨看我填名字,突然问:“你是不是某某的女儿?”我笑:“是呀!”那阿姨看半天,摇了摇头:“眉眼有点像,就是比你妈差远了。”当时差点气吐血,我比我妈差远了?这阿姨怎么这么打击人?
回家偷偷看了我妈好久,也没发现我比她差远的证据,她头发全白了,脸上都是皱纹,背也有些不直……
后来无意间翻旧物,看到一个美丽的不像这个年代的相册,天,我妈年轻时这么漂亮!她干吗把相册这么藏得严实啊,特不理解。后来又翻,翻出时髦漂亮的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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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创小说连载:陪读妈妈(10)
小说简介: 年轻貌美的陪读妈妈,既有市井平凡的生活,也有激情燃烧的时刻;肤浅的人看到的是庸俗欲望,智慧者领悟喻世明言。
美霞的牵挂
美霞工地打工难熬的第一天终于结束了。夕阳西落,看看表已经是6点半了。美霞总惦记着儿子:该写完作业了,肚子也一定饿了,肯定是趴在窗户前看,盼着妈妈早点来接他。
美霞累了一天十分疲倦,但想起小宝就又有了精神,下了朱大哥的摩托车,连招呼都顾不上打,骑上自己电动车一溜烟朝学校方向飞奔而去。朱大哥看着美霞的背影,不惊感叹:为了孩子,柔柔弱弱的女人生生就变成了钢筋水泥人。
小宝看见妈妈,高兴地跟老师边跑边说:“老师再见,妈妈来接我了”。还没等老师说话,小宝已经跑的看不见影子了。
小宝坐在妈妈的电动车上,抱着妈妈的腰,头贴在妈妈的背上,开心地讲学校里一天发生的事:谁的作业没写好,被老师把本撕了,谁的作业没写完,被老师叫讲台上罚站了……
美霞听着儿子滔滔不绝地说,心里满是欢喜,从儿子语气里就知道他作业完成的很好,一定是受老师表扬了。果不其然,儿子最后说:“妈妈,老师夸我进步很大”。美霞开心地笑着说:“我的儿子嘛,妈妈当初学习好,现在儿子学习也一定不会差啦。期中考试成绩不太好,是因为从农村到城市学习环境变化太大,一时没有适应。咱们多努力,一定会跟上好同学的”。小宝哼了一声说“我还要争当优秀生呢”,美霞说:“努力,小宝一定会的”。
急切地回到出租屋,美霞顾不上休息赶紧忙着生火做饭,儿子则在一边看书。美霞搬砖搬得手腕酸疼,手掌起泡,浑身无力;但还是准备做儿子喜欢吃的过油肉土豆片,焖米饭,还准备做一个虾米紫菜汤。再累也不能凑乎儿子,儿子是美霞的心头肉,为儿子好她什么苦都能吃,怎么累都愿意。
美霞先撕了几块纸箱片,又拿了几根干柴,端了一盆煤面,在煤面里舀了一瓢水拌好。再用打火机点着纸箱片,纸箱片又引燃了干木柴,干木柴烧着了炉灶里的碎煤面。最后插上电风箱,熟练得烧好火。半小时后饭已出锅,美霞忙叫:“小宝,吃饭了,吃完再学习。”小宝放下书看看饭说:“好的,妈妈。妈妈饭好香,又是我喜欢的饭和我爱喝的汤,妈妈你真是个好妈妈。”美霞说:“只要儿子喜欢吃,妈妈就乐意做。”小宝说:“妈妈,我们班同学吴浩的妈妈,经常不给他做饭,给钱让他买方便面吃?”美霞说“方便面没有营养,常吃对身体不好,是实在没办法时候的应急食品,平常妈妈是不舍得让小宝吃方便面的。”美霞和小宝边说边吃,这是娘俩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光。
小宝也很懂事,吃完饭后,便帮妈妈收拾碗筷。等妈妈洗刷完,小宝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帮妈妈洗脸洗脚,又给妈妈捶背。那双又嫩又弱的小手锤击在身子,让美霞感觉十分温暖幸福浑身舒服,一天的疲劳顿时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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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首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哺乳期的女人》原文及赏析
图/文:来自网络
【赏析】 在《哺乳期的女人》中,既有对美好情感的呼唤与赞颂,同时也具有鲜明的批判思想。文本中表现为双重的批判指向。
其一是批判商品经济对人间真情至爱的扼杀。不可否认,随着社会转型,各种价值观念都经受着商品大潮的猛烈冲击,令人震惊与悲哀的是,包括母爱在内的人性美与人情美都遭到空前的冷落与裹读。旺旺的父母正是为了发财致富才狠心地抛下孩子。让他生下后就孤儿般地承受着无爱的荒凉与孤苦。物质的富有与情感的缺失成为这个时代触目惊心的反差与错位,作家意在呼吁,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千万不要践踏人类社会中最宝贵的尊严、情感与精神。
其二是把批判的锋芒指向了断桥镇人的精神领域。在断桥镇的文化空间中至今还弥漫着封建思想的陈腐气息。在人们的文化心理结构中还没有彻底清除卑劣与驱逐阴暗,并自在断桥镇形成了浓厚的思想舆论氛围,成为谋害情与爱的看不见的杀手。当旺旺咬了惠嫂的乳房之后,人们不仅缺乏应有的理解和同情,竟然把一个年仅七岁的男孩非常荒唐地与性连在一起,以至于连溺爱旺旺的爷爷为履行管教的责任,不得不让孙子承受皮肉之苦。也许,人们在戏谑旺旺的同时,释放了心中被压抑的情欲,然而,却不知道这种伤害儿童的行为是多么的卑劣与残忍!因此,为了培养儿童的健康心理,读者不仅需要建设高度的物质文明,同时更需要建构一个纯洁的精神空间。
文/毕飞宇
断桥镇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三米多宽的石巷,一条是四米多宽的夹河。三排民居就是沿着石巷和夹河次第铺排开来的,都是统一的二层阁楼,楼与楼之间几乎没有间隙,这样的关系使断桥镇的邻居只有“对门”和“隔壁”这两种局面,当然,阁楼所连成的三条线并不是笔直的,它的蜿蜒程度等同于夹河的弯曲程度。 断桥镇的石巷很安静,从头到尾洋溢着石头的光芒,又干净又安详。夹河里头也是水面如镜,那些石桥的拱形倒影就那么静卧在水里头,千百年了,身姿都龙钟了,有小舢板过来它们就颤悠悠地让开去,小舢板一过去它们便驼了背脊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不过夹河到了断桥镇的最东头就不是夹河了,它汇进了一条相当阔大的水面,这条水面对断桥镇的年轻人来说意义重大,断桥镇所有的年轻人都是在这条水面上开始他们的人生航程的。他们不喜欢断桥镇上石头与水的反光,一到岁数便向着远方世界蜂拥而去。断桥镇的年轻人沿着水路消逝得无影无踪,都来不及在水面上留下背影。好在水面一直都是一副不记事的样子。
旺旺家和惠嫂家对门。中间隔了一道石巷,惠嫂家傍山,是一座二三十米高的土丘;旺旺家依水,就是那条夹河。旺旺是一个七岁的男孩,其实并不叫旺旺。但是旺旺的手上整天都要提一袋旺旺饼干或旺旺雪饼,大家就喊他旺旺,旺旺的爷爷也这么叫,又顺口又喜气。旺旺一生下来就跟了爷爷了。他的爸爸和妈妈在一条拖挂船上跑运输,挣了不少钱,已经把旺旺的户口买到县城里去了。旺旺的妈妈说,他们挣的钱才够旺旺读大学,等到旺旺买房、成亲的钱都回来,他们就回老家,开一个酱油铺子。他们这刻儿正四处漂泊,家乡早就不是断桥镇了,而是水,或者说是水路。 断桥镇在他们的记忆中越来越概念了,只是一行字,只是汇款单上遥远的收款地址。汇款单成了鳏父的儿女,汇款单也就成了独子旺旺的父母。
旺旺没事的时候坐在自家的石门槛上看行人。手里提着一袋旺旺饼干或旺旺雪饼。旺旺的父亲在汇款单左侧的纸片上关照的,“每天一袋旺旺”。旺旺吃腻了饼干,但是爷爷不许他空着手坐在门槛上。旺旺无聊,坐久了就会把手伸到裤裆里,掏鸡鸡玩。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捏住饼干,就好了。旺旺坐在门槛上刚好替惠嫂看杂货铺。惠嫂家的底楼其实就是一铺子。有人来了旺旺便尖叫。旺旺一叫惠嫂就从后头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惠嫂原来也在外头,一九九六年的开春才回到断桥镇。惠嫂回家是生孩子的,生了一个男孩,还在吃奶。旺旺没有吃过母奶。爷爷说,旺旺的妈天生就没有汁。旺旺衔他妈妈的奶头只有一次,吮不出内容,妈妈就叫疼,旺旺生下来不久便让妈妈送到奶奶这边来了,那时候奶奶还没有埋到后山去。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只不锈钢碗和不锈钢调羹。奶奶把乳糕、牛奶、亨氏营养奶糊、鸡蛋黄、豆粉盛在锃亮的不锈钢碗里,再用锃亮的不锈钢调羹一点一点送到旺旺的嘴巴里。吃完了旺旺便笑,奶奶便用不锈钢调羹击打不锈钢空碗,发出悦耳冰凉的工业品声响。奶奶说:“这是什么?这是你妈的奶子。”旺旺长得结结实实的,用奶奶的话说,比拱奶头拱出来的奶丸子还要硬铮。不过旺旺的爷爷倒是常说,现在的女人不行的,没水分,肚子让国家计划了,奶子总不该跟着瞎计划的。这时候奶奶总是对旺旺说,你老子吃我吃到五岁呢。吃到五岁呢。既像为自己骄傲又像替儿子高兴。
不过惠嫂是例外。惠嫂的脸、眼、唇、手臂和小腿都给人圆嘟嘟的印象。矮墩墩胖乎乎的,又浑厚又溜圆。 惠嫂面如满月,健康,亲切,见了人就笑,笑起来脸很光润,两只细小的酒窝便会在下唇的两侧窝出来,有一种产后的充盈与产后的幸福,通身笼罩了乳汁芬芳,浓郁绵软,鼻头猛吸一下便又似有若无。 惠嫂的乳房硕健巨大,在衬衣的背后分外醒目,而乳汁也就源远流长了,给人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印象。惠嫂给孩子喂奶格外动人,她总是坐到铺子的外侧来。惠嫂不解扣子,直接把衬衣撩上去,把儿子的头搁到肘弯里,尔后将身子靠过去。等儿子衔住了才把上身直起来。惠嫂喂奶总是把脖子倾得很长,抚弄儿子的小指甲或小耳垂,弄住了便不放了。有人来买东西,惠嫂就说:“自己拿。”要找钱,惠嫂也说:“自己拿。”
旺旺一直留意惠嫂喂奶的美好静态,惠嫂的乳房因乳水的肿胀洋溢出过分的母性,天蓝色的血管隐藏在表层下面。旺旺坚信惠嫂的奶水就是天蓝色的,温暖却清凉。 惠嫂儿子吃奶时总要有一只手扶住妈妈的乳房,那只手又干净又娇嫩,抚在乳房的外侧,在阳光下面不像是被照耀,而是乳房和手自己就会放射出阳光来,有一种半透明的晶莹效果,近乎圣洁,近乎妖娆。惠嫂喂奶从来不避讳什么,事实上,断桥镇除了老人孩子只剩下几个中年妇女了。 惠嫂的无遮无拦给旺旺带来了企盼与忧伤。旺旺被奶香缠绕住了,忧伤如奶香一样无力,奶香一样不绝如缕。
惠嫂做梦也没有想到旺旺会做出这种事来。
惠嫂坐在石门槛上给孩子喂奶,旺旺坐在对面隔着一条青石巷呢。惠嫂的儿子只吃了一只奶子就饱了,惠嫂把另一只送过去,她的儿子竟让开了,嘴里吐出奶的泡沫。但是惠嫂的这只乳房胀得厉害,便决定挤掉一些,惠嫂侧身站到墙边,双手握住了自己的奶子,用力一挤,奶水就喷涌出来了,一条线,带着一道弧线。旺旺一直注视着惠嫂的举动。旺旺看见那条雪白的乳汁喷在墙上,被墙的青砖吸干净了。旺旺闻到了那股奶香,在青石巷十分温暖十分慈祥地四处弥漫。旺旺悄悄走到对面去,躲在墙的拐角。惠嫂挤完了又把儿子抱到腿上来,孩子在哼唧,惠嫂又把衬衣撩上去。但孩子不肯吃,只是拍着妈妈的乳房自己和自己玩,嘴里说一些单调的听不懂的声音。
惠嫂一点都没有留神旺旺已经过来了。旺旺拨开婴孩的手,埋下脑袋对准惠嫂的乳房就是一口。咬住了,不放。 惠嫂的一声尖叫在中午的青石巷里又突兀又悠长,把半个断桥镇都吵醒了。 要不是这一声尖叫旺旺肯定还是不肯松口的。旺旺没有跑,他半张着嘴巴,表情又愣又傻。旺旺看见惠嫂的右乳上印上了一对半圆形的牙印与血痕,惠嫂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安抚惊啼的孩子,左邻右舍就来人了。惠嫂又疼又羞,责怪旺旺说:“旺旺,你要死了。”
旺旺的举动在当天下午便传遍了断桥镇。
这个没有报纸的小镇到处在口播这条当日新闻。人们的话题自然集中在性上头,只是没有挑明了说。人们说:“要死了,小东西才七岁就这样了。”人们说:“断桥镇的大人也没有这么流氓过。”当然,人们的心情并不沉重,是愉快的,新奇的。人们都知道惠嫂的奶子让旺旺咬了,有人就拿惠嫂开心,在她的背后高声叫喊电视上的那句广告词,说:“惠嫂,大家都‘旺’一下。”这话很逗人,大伙都笑,惠嫂也笑。但是惠嫂的婆婆显得不开心,拉着一张脸走出来说:“水开了。”
旺旺爷知道下午的事是在晚饭之后。尽管家里只有爷孙两个,爷爷每天还要做三顿饭,每顿饭都要亲手给旺旺喂下去。那只不锈钢碗和不锈钢调羹和昔日一样锃亮,看不出磨损与锈蚀。爷爷上了岁数,牙掉了,那根老舌头也就没人管了,越发无法无天,唠叨起来没完。往旺旺的嘴里喂一口就要唠叨一句,“张开嘴吃,闭上嘴嚼,吃完了上床睡大觉。”“一口蛋,一口肉,长大了挣钱不发愁。”诸如此类,都是他自编的顺口溜。但是旺旺今天不肯吃。调羹从右边喂过来他让到左边去,从左来了又让到右边去。爷爷说:“蛋也不吃,肉也不咬,将来怎么挣钞票?”旺旺的眼睛一直盯住惠嫂家那边。惠嫂家的铺子里有许多食品。爷爷问:“想要什么?”旺旺不开口。爷爷说:“克力架?”爷爷说:“德芙巧克力?”爷爷说:“亲亲八宝粥?”旺旺不开口,亲亲八宝粥旁边是澳洲的全脂粉。
爷爷说:“想吃奶?”旺旺回过头,泪汪汪地正视爷爷。爷爷知道孙子想吃奶,到对门去买了一袋,用水冲了,端到旺旺的面前来。说:“旺旺吃奶了。” 旺旺咬住不锈钢调羹,吐在了地上,顺手便把那只不锈钢碗也打翻了。不锈钢在石头地面活蹦乱跳,发出冰凉的金属声响。 爷爷向旺旺的腮边伸出巴掌,大声说:“捡起来!”旺旺不动,像一块咸鱼,翻着一双白眼。爷爷把巴掌举高了,说:“捡不捡?”又高了,说:“捡不捡?”爷爷的巴掌举得越高,离旺旺也就越远。爷爷放下巴掌,说:“小祖宗,捡呀!”
是爷爷自己把不锈钢餐具捡起来了。爷爷说:“你怎么能扔这个?你就是这个喂大的,这可是你的奶水,你还扔不扔?啊?扔不扔?——还有七个月就过年了,你看我不告诉你爸妈!”
按照生活常规,晚饭过后,旺旺爷到南门屋檐下的石码头上洗碗。隔壁的刘三爷在洗衣裳。刘三爷一见到旺旺爷便笑,笑得很鬼。刘三爷说:“旺爷,你家旺旺吃人家惠嫂豆腐,你教的吧?”旺旺爷听不明白,但从刘三爷的皱纹里看到了七拐八弯的东西。刘三爷瞟他一眼,小声说:“你孙子下午把惠嫂的奶子啃了,出血啦!”
旺旺爷明白过来脑子里就轰隆一声。可了不得了。这还了得?旺旺爷转过身就操起扫帚,倒过来握在手上,揪起旺旺冲着屁股就是三四下,小东西没有哭,泪水汪了一眼,掉下来一颗,又汪开来,又掉。他的泪无声无息,有一种出格的疼痛和出格的悲伤。 这种哭法让人心软,叫大人再也下不了手。旺旺爷丢了扫帚,厉声诘问说:“谁教你的?是哪一个畜生教你的?”旺旺不语。旺旺低下头泪珠又一大颗一大颗往下丢。旺旺爷长叹一口气,说:“反正还有七个月就过年了。”
旺旺的爸爸和妈妈每年只回断桥镇一次。
一次六天,也就是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五。旺旺的妈妈每次见旺旺之前都预备了好多激情,一见到旺旺又是抱又是亲。旺旺总有些生分,好多举动一下子不太做得出。这样一来旺旺被妈妈搂着就有些受罪的样子,被妈妈摆弄过来又摆弄过去。有些疼。有些别扭。有些需要拒绝和挣扎的地方。后来爸爸妈妈就会取出许多好玩的好吃的,都是与电视广告几乎同步的好东西,花花绿绿一大堆,旺旺这时候就会幸福,愣头愣脑地把肚子吃坏掉。 旺旺总是在初三或者初四开始熟悉和喜欢他的爸爸和妈妈,喜欢他们的声音,气味。一喜欢便想把自己全部依赖过去,但每一次他刚刚依赖过去他们就突然消失了。旺旺总是扑空,总是落不到实处。这种坏感觉旺旺还没有学会用一句完整的话把它们说出来。 旺旺就不说。
初五的清早他们肯定要走的。旺旺在初四的晚上往往睡得很迟,到了初五的早上就醒不来了,爸爸的大拖挂就泊在镇东的阔大水面上。他们放下一条小舢板沿着夹河一直划到自家的屋檐底下。走的时候当然也是这样,从窗棂上解下绳子,沿夹河划到东头,然后,拖挂的粗重汽笛吼叫两声,他们的拖挂就远去了。他们走远了太阳就会升起来。旺旺赶来的时候天上只有太阳,地上只有水。旺旺的瞳孔里头只剩下一颗冬天的太阳,一汪冬天的水。太阳离开水面的时候总是拽着的,扯拉着的,有了痛楚和流血的症状。然后太阳就升高了,苍茫的水面成了金子与银子铺成的路。
由于旺旺的意外袭击,惠嫂的喂奶自然变得小心些了。
惠嫂总是躲在柜台的后面,再解开上衣上的第二个钮扣。但是接下来的两天惠嫂没有看见旺旺。 原来天天在眼皮底下,不太留意,现在看不见,反倒格外惹眼了。 惠嫂中午见到旺旺爷,顺嘴说:“旺爷,怎么没见旺旺了?”旺旺的爷爷这几天一直羞于碰上惠嫂,就像刘三爷说的那样,要是惠嫂也以为旺旺那样是爷爷教的,那可要羞死一张老脸了。旺旺的爷还是让惠嫂堵住了,一双老眼也不敢看她。旺旺爷顺着嘴说:“在医院里头打吊针呢。”惠嫂说:“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去打吊针了?”旺旺爷说:“发高烧,退不下去。”惠嫂说:“你吓唬孩子了吧?”旺旺爷十分愧疚地说:“不打不骂不成人。”惠嫂把孩子换到另一只手上去,有些责怪,说:“旺爷你说什么嘛?七岁的孩子,又能做错什么?”旺旺爷说:“不打不骂不成人。”惠嫂说:“没有伤着我的,就破了一点皮,都好了。”这么一说旺旺爷又低下头去了,红着脸说:“我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那些,从来没有。都是现在的电视教坏了。”惠嫂有些不高兴,甚至有些难受,说话的口气也重了:“旺爷你都说了什么嘛?”
旺旺出院后人瘦下去一圈。眼睛大了,眼皮也双了。嘎样子少了一些,都有点文静了。惠嫂说:“旺旺都病得好看了。”旺旺回家后再也不坐石门槛了,惠嫂猜得出是旺爷定下的新规矩,然而惠嫂知道旺旺躲在门缝的背后看自己喂奶,他的黑眼睛总是在某一个圆洞或木板的缝隙里忧伤地闪烁。旺爷不让旺旺和惠嫂有任何靠近,这让惠嫂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旺旺因此而越发鬼祟,越发像幽灵一样无声游荡了。惠嫂有一回抱着孩子给旺旺送几块水果糖过来,惠嫂替他的儿子奶声奶气地说:“旺旺哥呢?我们请旺旺哥吃糖糖。”旺旺一见到惠嫂便藏到楼梯的背后去了。爷爷把惠嫂拦住说:“不能这样没规矩。”惠嫂被拦在门外,脸上有些挂不住,都忘了学儿子说话了,说:“就几块糖嘛。”旺爷虎着脸说:“不能这样没规矩。”惠嫂临走前回头看一眼旺旺,旺旺的眼神让所有当妈妈的女人看了都心酸,惠嫂说:“旺旺,过来。”爷爷说:“旺旺!”惠嫂说:“旺爷你这是干什么嘛!”
但旺旺在偷看,这个无声的秘密只有旺旺和惠嫂两个人明白。这样下去旺旺会疯掉的,要不就是惠嫂疯掉。许多中午的阳光下面狭长的石巷两边悄然存放着这样的秘密。瘦长的阳光带横在青石路面上,这边是阴凉,那边也是阴凉。阳光显得有些过分了,把傍山依水的断桥镇十分锐利地劈成了两半,一边傍山,一边依水。一边忧伤,另一边还是忧伤。
旺爷在午睡的时候也会打呼噜的。
旺爷刚打上呼噜旺旺就逃到楼下来了。趴在木板上打量对面,旺旺就是在这天让惠嫂抓住的。惠嫂抓住他的腕弯,旺旺的脸给吓得脱去了颜色。惠嫂悄声说:“别怕,跟我过来。”旺旺被惠嫂拖到杂货铺的后院。后院外面就是山坡,金色的阳光正照在坡面上,坡面是大片大片的绿,又茂盛又肥沃,油油的全是太阳的绿色反光。旺旺喘着粗气,有些怕,被那阵奶香裹住了。惠嫂蹲下身子,撩起上衣,巨大浑圆的乳房明白无误地呈现在旺旺的面前。旺旺被那股气味弄得心碎,那是气味的母亲,气味的至高无上。惠嫂摸着旺旺的头,轻声说:“吃吧,吃。”旺旺不敢动。那只让他牵魂的母亲和他近在咫尺,就在鼻尖底下,伸手可及。旺旺抬起头来,一抬头就汪了满眼泪,脸上又羞愧又惶恐。惠嫂说:“是我,你吃我,吃。——别咬,衔住了,慢慢吸。”旺旺把头靠过来,两只小手慢慢抬起来了,抱向了惠嫂的右乳。但旺旺的双手在最后的关头却停住了。旺旺万分委屈地说:“我不。”
惠嫂说:“傻孩子,弟弟吃不完的。”
旺旺流出泪,他的泪在阳光底下发出六角形的光芒,有一种烁人的模样。 旺旺盯住惠嫂的乳房拖着哭腔说:“我不。不是我妈妈!”旺旺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回头就跑掉了。惠嫂拽下上衣,跟出去,大声喊道:“旺旺,旺旺……”旺旺逃回家,反闩上门。
整个过程在幽静的正午显得惊天动地。惠嫂的声音几乎也成了哭腔。她的手拍在门上,失声喊道:“旺旺!”
旺旺的家里没有声音。过了一刻旺爷的鼾声就中止了。响起了急促的下楼声。再过了一会儿,屋里发出了另一种声音,是一把尺子抽在肉上的闷响,惠嫂站在原处,伤心地喊:“旺爷,旺爷!”
又围过来许多人。人们看见惠嫂拍门的样子就知道旺旺这小东西又“出事”了。有人沉重地说:“这小东西,好不了啦。”
惠嫂回过头来。她的泪水泛起了一脸青光,像母兽。有些惊人。惠嫂凶悍异常地吼道:
“你们走!走——!你们知道什么?”
6. 原创小说连载:陪读妈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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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逛商街
赵丽知道美霞不工作了,就约美霞一起去逛街。美霞也想放松一下自己就答应了,第二天送走小宝,赵丽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她。
赵丽说:“美霞你想买什么?” 美霞说:“我没买得,陪你逛。”赵丽说:“你想去哪逛,我都能找着。”美霞说:“我不咋逛街,对哪也不熟,随你吧。”赵丽说:“我们去太平寺吧,那里是批发点,东西便宜还齐全,好多高档商场也都从那进货。”美霞说:“我随你,去哪也行。”美霞跟着赵丽,两个人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逛商场赵丽手里有钱,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买。衣服、鞋子、皮包、化妆品哪个店也不放过,都得仔细逛完。美霞只是个陪衬,手里缺钱,看见喜欢的衣服只能摸摸。赵丽说“这衣服好看,你买吧”。美霞笑笑说:“不适合我,我不喜欢这种款式”。其实她心里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赵丽不懂。
她以前也和赶丽一起买过几身衣服,只在重要的场合她才会穿上,平时她都不舍得穿。一是为省钱供孩子上学,二是旧衣服穿上感觉舒服。一直在村里养成的习惯,对赵丽天天赶时髦,大手大脚随随便便买衣服,她还有点不习惯。
她们逛到一个服装商场里,美霞忽然看到有个店铺贴着“招聘”两个字,心里就想去问问,招什么样的人,自己能干吗。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问老板:“你们在招人吗,有什么条件?”老板说:“能吃苦耐劳的, 就是卖货,偶尔取取货。”美霞说“那我可以吗?”老板看了看她说:“行,你想做,明天来试试。”美霞抬头记下了门牌号,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出来,心里十分开心,逛街竟有意外的收获。
赵丽问美霞,“你真的做呀?卖服装可挺累的,我有一个同学也在卖服装,一天到晚就是站着,到晚上腿都肿了。时间长了,腿上还有血丝子,说什么是静脉曲张,对身体很不好”。美霞笑了笑说“没事,俺没有那么娇贵,俺可是吃苦长大的”。
逛到中午,她俩逛了差不多半个街区,热闹的商店几乎逛遍,走得脚都累了。女人最喜欢的就是逛街,买东西逛不买也逛,开心时逛生气也逛,闲暇时逛忙里偷闲也要逛。逛到吃饭的时间,赵丽问:“美霞咱俩吃点什么?”美霞说:“你又难住我了,我很少在外面吃饭,对美食不懂。”赵丽说“有家连锁饭店小有名气饭菜品种多质量也不错,每天吃客都很满,去得晚了还得排队等位子,咱俩就去那吧。”
赵丽带美霞来到这家饭店,这里像超市的货架一样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品,有烤的有涮的有炒的有炖的,有肉有菜有汤还有海鲜,有米饭有面食有饺子有糕点有披萨有寿司,有中餐有西餐,还有各式各样的饮料酒水,有冷的有热的,花花绿绿,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美霞有点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吃什么好。平时在小饭店,是买什么饭吃什么饭。而这里是自助餐,想吃什么有什么,自己随便取随便拿随便吃。美霞没敢乱下手,跟在赵丽身后,看着赵丽怎么拿她也学着拿点。美霞偷偷的感慨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什么都没见过。
那天美霞又算是开了眼界,知道饭馆还有这种自助吃法,也见识了很多只听过没有吃过的食物。美霞问:“赵丽,你经常来这?”赵丽说:“嗯,我也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反正刚开业我就开始来吃,已经开了有几年了”。美霞说:“我第一次来这么大的饭店,平常很少去饭店吃饭,家里自己做省钱。”那顿饭每人花了58元,虽然是赵丽掏的腰包,美霞却总是感觉心疼的很。
(未完待续)